1779、段天陽的身世
程凡不希望繼續再浪費機會。
他知道,這座祭壇只能再進來兩次。
換句話說,就只有一次試錯的機會。
倘若兩次都沒能成功,相當於斷送了前往仙界的路。
程戮其實也沒想那麼多。
現在回想起來,突然覺得有些后怕。
畢竟他想要回歸仙界的渴望程度,絲毫不比程凡差。
那些曾經追殺他,把他逼迫到這裡的仙帝。
回去以後,必然要殺他個痛痛快快!
倒是劉茜在得知程凡的遭遇以後,顯得比較同情。
她知道,身居高處者突然摔落深淵的感覺,肯定不好受。
能夠挺過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想到對方居然重新振作起來,並且再度達到了極其強大的地步。
單就這點,換成她肯定不行。
離開之前,程凡再度打量了眼周圍的萬古時期的仙鬼戰場。
隨後思索了片刻,從中取出了一灘萬古仙人的血液。
他是用特殊的容器去裝的,可以屏蔽渡劫能量。
待到結束以後,正式離開。
不過重新回歸鬼滅潭時,程戮卻將目光鎖定在萬古種的身上。
當年被鬼神尊給封印在這裡時,這頭萬古種可沒少出力。
因此當年他直接把其,打成了半死亡狀態。
當萬古種那雙巨大的瞳孔,向下移動並且看到了程戮的那一瞬間。
龐大的身軀竟不自覺的微微一顫!
它深知程戮的可怕。
當年處於巔峰時期就不是對手,現在更加不可能了。
唯有露出恐懼且無助的神情。
「媽的,當初你不是挺囂張的?跟幾個老東西一起出手鎮壓我?現在怎麼不跳了?恩?」
程戮只要一想起當年的記憶,就顯得異常暴躁。
那不僅僅是被鎮壓的關係,同時還是恥辱。
萬古種,發出了些許低吟。
只是它的低吟聲,卻在鬼滅潭造成了強烈的波動。
以至於在外一直等待的瞿奶奶,輕聲嘆息。
「早就勸過你們不要這樣,偏偏不聽。現在就算是老婆子我,也救不了你們了。」
她還以為程凡和劉茜,遇到大惡以後要被殺。
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因為明知道救不了,再去反而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更別說,她還曾答應過段天陽。
此生都將守護爭天學院。
殊不知,此時的潭底程凡和劉茜是安然無恙。
並且還帶回來一頭真正的大惡,足以毀天滅地的大惡。
程戮不打算放過眼前的萬古種。
忽然間抬起右手,準備將其誅殺。
只是途中,劉茜突然勸道:「不要殺它好嗎?」
對於程戮,萬古種是它的死敵。
但對於劉茜來說,萬古種卻是為了守護這片聖地。
「不說不殺就不殺?你算個什麼東西?」
程戮根本沒正眼瞧過劉茜,一直都把對方當成螻蟻。
反倒是程凡突然提醒,「一頭將死的魂獸而已,算了吧。」
「行,那我就暫且放了它。」
程戮的臉色,看上去多少有些不爽。
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沒想到連殺頭魂獸的權力都沒有。
就很憋屈,卻又不敢出聲反駁什麼。
萬古種早就是開了靈智的存在。
甚至在智商方面,能夠碾壓所有正常人類。
它知道是程凡救了自己。
因此目光微微向右一棟,並且再度發出了輕微的低吟。
但這次不同,好像是在向程凡道謝。
「謝謝!」
劉茜本來內心還多少有些擔憂。
現在看到程凡的表現時,這種擔憂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魂獸不過是在執行被賦予的任務罷了。」
確實,無論對於妖獸、仙獸還是魂獸而言。
他們都是嚮往並渴望自由的存在。
這種情緒,絕對要比人類強得多。
但眼前的這頭萬古種,卻只能在這裡鎮守仙鬼戰場。
仔細想想,多少還有些可憐。
漸漸地,鬼滅潭的表面再度浮現出些許波動。
直到程凡和劉茜突然出來時,在旁邊守候的瞿奶奶忽然整個愣住!
她壓根就沒想過,這兩個年輕人還能出來。
所以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恍惚。
過了半響才忍不住驚呼一聲,「你們居然……還活著?!」
「老人家,你就這麼希望我們死在裡頭?」
「這倒是不會。只是覺得你們下去以後,面對大惡應該不可能活著回來。」
這話聽得劉茜有些無語。
不過當程戮也一併出來的那一刻,瞿奶奶更加震驚!
她記得很清楚。明明是兩個年輕人下去,怎麼就變成了三個年輕人上來?
然而當她不經意間,看清了程戮的長相時。
整個人突然呆立當場!
她睜大了雙眼,逐漸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直到好半響才終於忍不住開口,「天陽,是……是你回來了嗎?」
程戮的長相,和段天陽可謂一模一樣。
她顫抖著身體正打算上前。
卻被程戮直接呵斥,「讓開,我不認識你這老太婆。」
這聲老太婆喊的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但瞿奶奶卻並未生氣,反倒依舊顯得很激動。
她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太長時間。
連眼框都開始變得濕潤起來。
可程凡很清楚,老人家可能又認錯人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朝程戮問了句,「你當初來聖地時,有沒有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程戮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比如和我當年一樣,施展過類似一氣化三清的功法。」
經程凡這麼一提醒,程戮立刻想到了什麼。
隨即點了點頭,「好像確實種下過一顆種子。只不過種下之後,我就再也沒管過了。」
「……」
真相,似乎已經解開了。
那名叫段天陽的爭天英雄,很可能就是程戮種下的那顆種子。
衍化成人形,並且成功加入了爭天學院。
想來真正目的應該不是單純的守護這裡,而是在想辦法解救程戮。
只可惜,以他的實力根本做不到。
瞿奶奶有些困惑的看向程凡,又看了眼程戮。
最後聲音顫抖的,小聲詢問,「你們剛才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口中的傢伙,多半是我當年種下的種子。換句話說,就是我的分身。」
劉茜正打算示意對方,不要說的那麼直白。
沒曾想,話就已經出口了。
她趕忙看向瞿奶奶,就見後者臉上刻滿了迷茫與悲涼。
這種事,不難理解。
難理解的是這些年,不斷的等候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