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8、瘋狂

  在眾人眼裡，劍無痕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瘋子！

  如果換做外界其他人，肯定會覺得他這麼做根本就不值得。

  但在程凡看來，卻是提起了一絲興趣。

  只能說，眼前的俊朗青年和曾經的自己實在太像了。

  就連為某些執著的念想而選擇瘋狂這點，也是出奇的一模一樣。

  關鍵後世之人，還把他稱作程凡第二。

  看著已經聚集了大量仙氣的龍帝劍，眾人的頭皮還是發麻。

  有的甚至因為恐怖的仙威，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還有實力較弱，連渡劫境都沒踏入的。當場昏了過去。

  「這一劍，你可想好了。」程凡再度出聲提醒。

  龍帝劍明明都還沒開始進行攻擊。

  周圍所造成的波動，就已經震碎了多道虛空產生裂縫。

  那空洞洞的畫面，更是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

  說實話，劍無痕也很害怕。

  他就是個還未踏入陸地神仙境的靈界修真者。

  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有血有肉的個體。

  活著就是活著，死了就是死了。所以怎麼可能會不害怕呢？

  但還是心中的意念，支撐著自己繼續走下去。

  就見他緊了緊手中的湛藍長戟，開口道：「我已經想好了，來吧！」

  這一聲來吧，夾雜著強烈的靈壓。

  更像是在故意挑釁程凡，告訴對方自己就算死也不會後退。

  「有意思。」

  程凡忽然伸出兩根手指，操縱已經做好一切準備的龍帝劍。

  而後在著強烈的破風聲中，暴射而出！

  不過一瞬之間，龍帝劍便徹底撞碎了湛藍長戟並直直的從劍無痕的胸前穿過。

  這一劍，和剛才的貫穿胸口的攻擊不同。

  就見劍無痕的胸前，出現了一幾乎快要佔據大半個胸膛的血窟窿！

  鮮血直流，並且連帶著丹田也已受到重創。

  當然這些都只是表面能看到的。

  因為龍帝劍的能量波動太強，以至於劍無痕眉宇當中的元神也遭遇波及。

  這已經不是肉身能不能抵擋的問題，而是元神遇到了危機！

  眾所周知，修真者一旦元神遭遇變故就很嚴重。

  「老祖啊！！！」

  白楓崖突然歇斯底里的出聲吼道。

  此時的劍無痕，依然雙膝跪地。

  大概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支撐身體筆直的站著。

  盤起來的髮髻漸漸松落，順著肩膀披散而下。

  還有腦袋，整個向下耷拉著。

  這畫面看上去很凄涼，不亞於當初選擇自刎的白帝城主。

  兩人是那樣的相似。都是為了天下蒼生，而非自己。

  倘若仔細觀察，會發現劍無痕其實並沒有真正跪在地上。

  他的另一隻腿在支撐著身體，處於浮空的狀態。

  有眼尖的正道修士發現了這點。

  先是微微一顫，而後忍不住驚呼道：「快看，無痕前輩他沒有真的跪下！！！」

  話音剛落，現場徹底沸騰了！

  包括白楓崖也跟著激動起來。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劍無痕並沒有隕落，他成功擋住了程凡的第三道攻擊！

  然而現場也有不少人，臉色看上去異常冰冷。

  準確說，是那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他們根本就笑不出來。

  只因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那便是千年前，參加過南陽楚家的滅門慘案。

  程凡說過，如若劍無痕能夠擋下三招。就會放走當年並未參加滅門慘案的修士。

  因此，誰都不希望劍無痕成功。

  甚至內心邪惡的想著，如果仙劍山莊的老祖能死在這裡該多好。

  這其中，就包括飛仙閣的現任閣主劉青川！

  絕大多數人都是自私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誰都不希望，明明同一批前來的正道修士。

  最後卻只有不到100人，需要面臨死亡。

  關鍵這些將要被殺的修士當中，有很多都來自各大勢力的高層乃至主宰！

  「嘶……」

  劍無痕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接著直接躺在了地上，有氣無力的朝眾人開口道：「都安靜點。」

  說罷，就見現場剎那間鴉雀無聲。

  見沒人再開口說話，劍無痕便露出異常痛苦的神情開口道：「抱歉前輩，我已經沒力氣再面朝你了，希望你不要因此怪罪於我。」

  這九百多年以來，他始終在被人拿來和程殺神做比較。

  所有人都說，他的天賦和程凡比起來還差了些許。

  本來他是不服氣的，覺得自己早就已經超越前者。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他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均勻平穩，再繼續朝程凡開口道：「還請前輩，兌現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