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瑤池
燕雲問道：“怎麽？後悔修道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袁聖注視了燕雲好一會兒，搖搖頭道：“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讓我過猴兒們的生活，我也無法安心，在說我一直想像老神仙那樣，現在有這個機會，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燕雲點點頭，在人眼裏，覺得猴兒們很可笑，也願意逗猴兒，可在猴兒們的眼裏，人難道不可笑嗎？
普通人為生計奔波，修真者為修煉勞神，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提防這個，擔心那個，即便能夠得道長生，就真的比猴兒們幸福嗎？
袁聖想起一事，問道：“兄弟，那日你說猴兒酒是由陣法製得，有什麽辦法能讓猴兒酒多產出一些嗎？我也好與兄弟多喝幾杯。”
燕雲笑道：“是你自己的饞蟲作祟了吧。”
袁聖抓頭笑笑並不否認。
燕雲也有此想法，隻是這幾日袁聖初次修煉，實在放心不下才未成行，當下起身在附近留心查看。
古老相傳，世間有四大神泉，其中之一就是仙界的瑤池仙泉，相傳無數年前瑤池還是一塊無主之地，因地處隱秘世間少有人知，直到有一日，百花宮一位名滿仙界的得道先賢路徑此地，竟然從此就在這裏隱居，後來實在耐不住寂寞，創建了瑤池仙派，這位百花宮先賢被尊稱為瑤池聖母。
瑤池聖母雖然開宗立派，但好像並無心收徒，無數年過去了，瑤池仙派仍沒有幾個人，在仙界更是名聲不顯。
這一日，兩隻火紅色的小狐躡足潛蹤時走時停，悄然的進到了瑤池仙派裏。
其中一隻火紅小狐左臉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目光中透著睿智與謹慎，幾步一停小心的打量著四周。
另一隻亦步亦趨的跟著，臉上滿是好奇與驚喜，不停的低聲催促道：“姐姐快點，時間不多了。”
不管她如何催促，前麵那隻都有條不紊的前進著，嘴上勸道：“雪影不要急，這裏不比其他地方，一不小心觸動了陣法禁製，我們就都出不去了。”
雪影不甘心的應了一句：“知道了雪舞姐姐。”
雪影嘴上這般說著，可不一會兒又催促道：“我好不容易在阿花那裏打聽來的消息，時間太緊迫了，姐姐在快點吧。”
雪舞歎道：“這裏的陣法禁製太複雜，時間若來不及，就下次再來吧，況且我並不在意容貌，不能恢複也沒什麽關係。”
雪影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嘴上道：“可我想要漂亮永恒的容貌阿，我就快可以化形了，姐姐幫幫忙吧。”
雪影不由看了眼前麵姐姐的背影，都怪她貪玩，去找阿花時被它的劍仙主人發現，對方大惱之下一劍向她殺來，多虧姐姐挺身而出，擋下了那一劍，兩妖才逃了出來，可也是那一劍，將姐姐的驚世容顏毀於一旦，阿花也十分愧疚，幫忙打聽消息，前不久才打聽到了瑤池仙泉的秘密。
瑤池仙泉，傳說中的四大神泉之一，相傳每一口神泉的泉水都有不同的功效，而瑤池仙泉的功效正是恢複容顏並且讓容顏不老。
因此雪影一打聽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央求姐姐一起來，雪影一生都忘不了姐姐替她擋的那一劍，姐姐口上說不在乎容貌，可每次偷照鏡子時，雪影都看得出姐姐的失望和失落，可姐姐從來沒有抱怨一句，越是這樣，雪影心裏越是愧疚。
雪舞突然停下了腳步，凝重的打量著四周，半晌才道：“已經到了陣法的核心，若能衝過這一關，應該就到地方了。”
雪影低低的歡呼一聲，笑道：“姐姐最棒了，姐姐加油。”
雪舞點點頭，想了一下問道：“進來時的路徑你都記住了嗎？”
雪影驕傲的揚了揚頭，笑道：“那是當然，雪影最聰明了，都記住了。”說完想到什麽，擔心的問道：“姐姐怎麽問這個？”
雪舞道：“隻是以防萬一，若出現意外，你隻管自己逃跑，姐姐有法子脫身。”
雪影點了點頭。
雪舞又道：“論天賦姐姐是比不上你的，可你實在太貪玩了，不然修為早在姐姐之上了。”
雪影笑道：“修煉太無聊了，我實在收不住心，姐姐快點吧，我以後一定努力修煉。”
雪舞點了點頭，認真的觀察著四周的陣法變化，雪影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姐姐平時也沒少說這樣的話，可從沒有這種好像要即將分離的預感，雪影搖了搖頭：不會的，姐姐最棒了，沒有什麽能難倒姐姐。
果然和雪影預料的一樣，不多時雪舞就找出了陣法的生門，一溜煙的竄了出去，雪影亦步亦趨的跟隨，眼前景象突然一變。
一條仿佛從天際流下來的泉水橫過眼前，泉水中仙氣蒸騰，好像置身於夢幻之中。
“雪影快點。”雪舞招呼一聲，自己當先竄到泉水邊，低頭喝了一口。
雪影回過神來，也連忙跟過來，狠灌了一大口，舒服的呻吟出聲，笑道：“瑤池仙泉原來是這個味道，真好喝。”
雪影一臉陶醉的樣子，好奇的四處張望，突然在左側，好像有什麽發出一道七彩的光芒，雪影一驚，在看一眼，好像是一朵盛開的神花。
“哇，好漂亮。”雪影一聲驚呼，就竄了過去。
“不要，是幻陣！”雪舞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
雪影竄出去就知道不好，神花就在眼前變作了無數道劍光，一齊向她射來，就在劍光及體的瞬間，被雪舞一把拉了回來。
雪舞將雪影向來路一推，催促道：“快走。”
雪影觸及陣法，整個瑤池仙派的守護大陣已經在瞬間運轉了起來。
“姐姐一起走。”雪影不甘的叫道。
“你先走，我隨後就來。”雪舞再次催促道。
雪影知道這個時候猶豫不得，隻得按原路返回，心中卻在默默祈禱：姐姐，你一定要回來，不要有事，不然小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雪舞見妹妹走了，終於鬆了一口氣，目光一閃，向著相反的方向竄去。
瑤池仙派名聲不大，雪舞卻知道瑤池聖母和百花宮淵源極深，根本不是她們這對小狐妖姐妹可以挑戰的，而整個瑤池仙派的守護大陣已經啟動，若想讓妹妹按照原路返回，隻有向這個方位觸動陣法，出口生門的位置才不會移位。
“雪影，照顧好自己，姐姐可能在也見不到你了。”雪舞這麽想著，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臉頰，至少，可以恢複美麗的容貌在死去。
如雪舞預料的那樣，不過拖延了一小會兒，整個瑤池仙派就被驚動，無數道追兵向她殺來。
雪舞慌不擇路，也顧不得辨別方位，一頭竄了出去，眼前景色一變，來到了一座華美的宮殿中，奇怪的是，所有的追殺似乎到了這座宮殿的門口都停下了腳步。
正在雪舞疑惑時，一道威嚴的聲音自宮殿深處傳來：“何妨小妖，竟然膽敢擅闖瑤池。”
雪舞驚訝的向聲音來處看去，就聽有人喝斥道：“大膽小妖，聖母問話，還不下跪。”
雪舞更是震驚，沒想到竟然闖到了瑤池聖母這裏，連忙跪伏於地，就聽後一個聲音恭敬的問道：“聖母，這不過是一隻火狐小妖，交給奴婢處理吧。”
雪舞心裏一緊，連忙求饒道：“聖母開恩，聖母開恩。”
不過是一隻小妖，雖然不是火狐，而是一隻稀有的血狐，但也不值得花費心思，瑤池聖母剛想答應，突然似有所感，眉頭微蹙，沉吟了一下，道：“幻化出你的人形讓我看看。”
雪舞有些莫名，但仍幻化出人類的樣子。
宮殿中突然靜了一下，半晌聖母的聲音才悠悠傳來：“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美貌。”
這時宮殿門口響起腳步聲，一名侍女施禮道：“回聖母，另一隻小妖甚是機靈，已經逃出了聖山，是否繼續追捕？”
雪舞心裏一喜，連忙跪求道：“求聖母開恩，都是小妖想要恢複容貌，這才偷上瑤池仙山，一切罪責皆因小妖而起，與我那妹妹並無關係，小妖願領一切罪責，求聖母放過小妹吧。”
雪舞說著，連連叩頭。
之前那個聲音斥道：“偷上聖山都是死罪，何況那隻小妖也喝了仙泉，豈有放過的道理？聖母，讓我去追吧。”
聖母沉吟了一下，好像在盤算著什麽，宮殿中一時寂靜無聲。
半晌，聖母道：“算了，既然逃脫，就放她走吧，不過——”
雪舞立刻緊張了起來。
就聽聖母道：“私闖瑤池，我若不懲罰於你，人人效仿，瑤池威嚴何在？”
雪舞低頭，不敢抗辯。
聖母一揮手，一粒仙丹緩緩飄向雪舞。
聖母道：“你將仙丹服下。”
雪舞不敢反抗，將仙丹接在手裏，看了一眼，隻見這枚仙丹看上去就不像是凡品，不及細想，一口吞下，隻覺得滿嘴留香，竟然說不出的香甜。
雪舞心裏十分疑惑，竟然沒有懲罰，還給她仙丹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聖母再一揮手，一朵無名花瞬間出現在雪舞身側，此花從發芽到開花結果好像在一瞬間就完成了這些變化，最後消失不見，空間中卻傳來無窮的吸力，一下將雪舞吸入其中，耳邊傳來聖母的聲音：“下界去吧，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下……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