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逼供
假雷貝深吸一口氣,凝重的道:“你這些年做的很好,這是我為你爭取到的機會,也是你這些年付出得到的收獲。你現在還有機會選擇,若想退出,我會抹掉你的記憶,你可以過以前安寧的生活,若決心走我這條路,以後在沒有機會後悔。”
青年眼中的狂熱稍減,問道:“以後我也會像前輩一樣有大本領嗎?”
假雷貝冷笑,搖頭道:“我算什麽大本領。”
假雷貝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更是溢出一絲鮮血,青年一驚,就要上前攙扶,假雷貝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良久,假雷貝才平複下來,苦笑道:“你也看到了,即便是我,一不小心也會受傷,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就傷重差點死了,要不是你將我背回家,又用草藥救我,說不定那時我已經死了。”
假雷貝語氣十分柔和,就像對自己的子侄說話,青年則恭敬的聽著,不時掃一眼假雷貝手中的玉符。
假雷貝歎了口氣,道:“看來你還是決定走我的路,既如此,我也不在勸你了。”
假雷貝將玉符遞給青年,青年滿眼激動的伸手接過,突然問道:“前輩,你後悔過嗎?”
假雷貝一笑,搖搖頭道:“不後悔,沒有老祖出手相救,我一介散修早死多時了,又哪裏有機會活在世上,更不可能修習到頂級心法。”
青年趁機問道:“老祖到底是何人?前輩這麽推崇,想來一定是無所不能的大人物。”
假雷貝隻是笑了笑,道:“等你有了我現在的修為,你自然會知道老祖的身份。”
假雷貝略一停頓,叮囑道:“玉符隻能使用一次,選中想修煉的功法一定要一次記住,我這次是正巧路過,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在來看你,這次我出來的匆忙,信符已經沒有了,你就在村子裏,不要離開,東麵那片樹林一定不要去,說不定會遇見修真者,若真遇見了,詢問起來你知道怎麽說的,若是說了不該說的,我也救不了你。”
假雷貝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被青年視若至寶一樣捧在手裏的玉符,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口。
青年疑惑道:“那片樹林怎麽了?”
假雷貝道:“那片樹林地下有一塊青靈石,水屬性至寶,已經被我收走,正是老祖缺少的東西,回去之後我也可以兌換下一階心法,說起來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若不受傷,也不會在附近療傷,更不會得到這種寶物。”
假雷貝有些得意,最後道:“我還要去見一個朋友,就先走了,你是木靈根,盡量選擇木和火屬性的心法,用心修煉。”
假雷貝叮囑一番後,出了屋子,青年送出屋,假雷貝禦劍騰空,一道翠綠劍光閃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年凝望著假雷貝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深吸一口氣,握著玉符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轉身回屋,隻是一隻腳剛跨進屋裏,身子卻一下子僵住了。
在屋中,正有一人,一身白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雙手負在身後,正在看著屋中僅有的那副字畫。
青年隻是僵了一下,就邁步進了屋子,隻是動作有些僵硬,然後緩緩轉身關門,當轉回身時,青年手中已經多了一大把金葉子,臉上露出了獻媚的笑容,畢恭畢敬的雙手捧著金葉子,卑微的道:“這些金葉子都給你,隻求你留我一條性命。”
青年眼中滿是懇求,雙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好像內心十分恐懼,隻是剛才握在手中的玉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
盡管青年從背影看出眼前這人年紀不大,好像隻是個少年,但自己敬若神明的修真前輩剛剛離開,這名少年就出現在自己的房中,青年根本無法形容此刻內心的驚訝與不安。
青年知道這不可能是巧合,隻可能是那位修真前輩沒有發覺眼前這個少年,青年知道不能從年齡來判斷修真者修為的高低,也許眼前這個少年就是一個修煉了數百年的魔頭也未可知,因此青年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趁著手裏的銀石粉還沒洗掉,就將金葉子拿了出來,隻希望能夠像以前一樣無往不利,可眼前的少年隻說了一句話,就讓青年的心沉入穀底。
“你想讓我和那四個人一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嗎?”少年淡漠的說了一句,仍未轉身。
青年瞬間一窒,艱難的問道:“你,你說什麽?我怎麽不明白?”
少年霍然轉身,雙眸如兩把利劍,直直的盯著青年,青年下意識的低下頭,竟然不敢與之對視,同時青年心裏大喊:完了,完了,難道這個少年是從樹林裏跟蹤我出來的?那他不是什麽都看到了?
少年正是燕雲。
此時燕雲心裏無比慶幸,多虧自己謹慎,跟蹤這個青年到了院子後,立刻小心的躲在屋簷下,而且是在角落裏,若非如此,必然會被假雷貝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燕雲卻不知道假雷貝正是被他所傷,功力下降,有了心結才沒有平時機警,而且燕雲運轉凝神歸元訣,隻要不出手很難被發覺。
假雷貝和青年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被燕雲聽在耳中,果然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燕雲十分好奇假雷貝口中的老祖,還有青年手中的玉符。
燕雲的目光落在青年手中的金葉子上,冷冷一笑,道:“你很聰明,不過金葉子雖好,卻是俗物,對我無用,把玉符交出來,然後說出你知道的一切。”
青年一怔,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仍強自鎮定的道:“你,你……”
青年本想問問對方是什麽時候開始跟蹤自己的,但一對上燕雲冰冷的目光,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勇氣,隨手扔掉金葉子,探手入懷。
青年道:“都給你就是。”說完,飛快的向燕雲扔來一物。
卻不是玉符,而是一個瓷瓶。
青年在扔出瓷瓶的同時,飛快的轉身開門,隻是手剛觸碰到門板,突然雙腿一疼,隨即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撲在門上。
青年雙腿關節處傳來一陣劇痛,青年艱難的轉身,卻看到燕雲左手虛托著兩個碧色珠子,右手正拿著瓷瓶端詳,青年瞬間心灰意冷。
本來青年扔出瓷瓶,隻希望燕雲能擊碎瓷瓶,那樣裏麵的僵屍粉就會擴散在空氣中,自己還有活命機會,沒想到燕雲竟然將瓷瓶接在手裏,自己的心計又白費了。
青年驚懼的目光落在燕雲手中的平波珠上,艱難的吞了下口水,知道那是對方的法寶,自己在劫難逃。
青年一閉眼,道:“你殺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燕雲本想問出青年知道的一切,沒想到青年竟然什麽也不肯說,燕雲不是邪修,沒法獲得對方的記憶,對方不說,他也毫無辦法。
燕雲不死心的道:“剛才那人是誰?你們就是靠著瓷瓶裏的東西傳播瘟疫嗎?說出這些,我讓你死的體麵些。”
青年隻是閉眼冷笑,一個字也不說。
燕雲揮手扔出平波珠,兩道碧光落在青年的左臂上,將青年的左臂打成三節,青年竟然隻是悶哼一聲,睜眼狠狠瞪著燕雲,一句話也不說。
燕雲道:“你還是說吧,又何必受這份活罪?”
青年不為所動。
燕雲眼珠一轉,冷笑道:“既然你什麽都不肯說,我也不殺你,我將你做的事情告訴你們村子裏的人,讓你們村子裏的人發落你。”
青年脫口道:“不要!”說完,麵色一變,死死盯著燕雲。
燕雲雖然是隨口試探,也有一些猜測,根據尋找到的規律判斷,若這青年對村子沒有歸屬感,或者憎恨這個村子,這個村子必然早已瘟疫橫行,村子裏的人早死絕了,所以燕雲出言試探,若青年不為所動,燕雲還會想其他辦法,沒想到青年立刻開口,在開口的一瞬間,青年也反應過來,對方不過是試探他,自己卻顯露了內心最深處的弱點。
青年死死的盯著燕雲,半晌才灰心的道:“你贏了,我都告訴你,隻求你不要把我做過的事情告訴村子裏的人,我不想,不想讓村子裏的人知道。”
燕雲點點頭,青年深吸一口氣,說:“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而且各有分工,你之前看到我害死的那些人了。”
青年停頓了一下,看向燕雲,希望能從燕雲的臉上看出什麽,可惜什麽也沒看出來。
青年繼續道:“那些人我並不認識,是其他人找來的,都是一些武林中的亡命徒,隻要給足夠的銀子,他們什麽都幹,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其他人尋找到這些人,然後給他們一種能傳播瘟疫的粉末。”
燕雲揚了揚手中的瓷瓶,問道:“是這種嗎?”
誰知青年竟然搖了搖頭。
燕雲一驚,倍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