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子夜的賞金獵人 40
虞牧淮回頭看向一旁的向沂，“這具屍體的味道，和前天晚上小樹林屍體周圍殘餘的味道是一樣的，凶手應該是同一個。”
現場的初步勘察結果都已經出來了，窗戶是從外麵被打開的。
這裏是10樓，公寓的管理做得一向不錯，小區裏麵也有很多監控，所以晚上睡覺沒有反鎖窗戶是很正常的。
而且現在天氣還不錯，不需要開空調。
趙樂樂在出門前反鎖了門窗，所以她的窗戶有被暴力開鎖的跡象。
在兩個房間內，都沒有提取到有用的罪犯的痕跡。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股味道。
“第一具屍體脖子上麵的唾液已經提取出來了，但是由於吸血鬼和人類的基因結構不一樣，我們想要對照出相應的基因序列，需要花很長時間。
而且吸血鬼非常反感這種醫學方麵的研究，認為這是對他們的羞辱和窺伺，他們擔心人類會借此來研究出專門針對他們的生化武器。
所以人類所掌握的吸血鬼的基因序列很少，更加無法通過唾液來判斷對方的身份。”
向沂的手下在一旁匯報，虞牧淮全聽了進去。
這是吸血鬼百年前與人類簽訂和平協議時，一再強調的一點。
別說活著的吸血鬼了，就連吸血鬼的屍體，甚至是一些器官、毛發之類的零件，他們都不允許人類拿走。
前兩天薛文琪就提出過，要讓所有的吸血鬼都來接受檢查，和犯罪現場的唾液進行對比。
範伯禮不答應。
就算現在一切不好的言論和證據都指向範家，但是範伯禮仍然堅定著這個準則，絕對不允許跨越。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
現在吸血鬼和人類能夠保持平衡，主要是因為吸血鬼的實力強悍。
不論是天生的身體結構，還是千百年來傳承的家族底蘊，都讓他們在世界的經濟、民生等方麵有立足之地。
但是吸血鬼的數量相比起遍布世界各個角落的人類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兩方人馬能夠談判的第一個標準，就是實力均衡，相互製約。
若是一方太弱，那就不是談判，而是壓製，是單方麵的妥協。
現如今人類的科技發展迅速，若是真的研製出什麽針對吸血鬼的生化武器，那他們肯定無法招架。
這是吸血鬼不可觸碰的底線，就算是被所有人誤會殺了人，範伯禮也絕對不會同意。
薛文琪知道吸血鬼的堅持，她也隻是提出意見。果然如預料的一樣，收到了血族方麵強烈的反對。
在一切尚未明朗的時候，人類是不可能主動撕毀條約向吸血鬼開戰的。
百年和平不易，若是真的鬧掰了，那人類的敵人肯定不止吸血鬼一個。
而是數不清的超自然生物。
多年以來，人類早已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大多數普通人都是隻聽說過，從未見過那些超自然生物。
超自然生物的能力多種多樣，有的是辦法能夠悄無聲息潛入普通人的房屋。
若是突然爆發戰爭，人類肯定會遭遇巨大的損失。
薛文琪可不願做這個曆史性的罪人。
她身為超自然生物調查小組的組長，也算是混跡人類和異類之間多年的人。
她知道什麽時候該用強硬的手段，什麽時候應該放緩一點。
該做的該說的之前都對吸血鬼做過了，現在還是不能逼得太緊。
於是薛文琪同意，給吸血鬼兩周的時間，讓他們內部清查，找出這個犯案的吸血鬼。
範伯禮今天沒有親自前來，過來的是範辛澤和幾個高層吸血鬼。
範辛澤代表父親和範家，答應了兩周的期限。
趙樂樂幾人都被攔在警戒線外圍，因此他們雖然能夠看到範辛澤，但是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具體談話。
見到範辛澤的時候，趙樂樂目瞪口呆，非常驚訝。
她小聲地詢問趙肅傑，這是怎麽回事。
現在是特殊時期，範家殺人的嫌疑很大。
趙肅傑考慮了一下，還是讓女兒平時避著對方比較好，於是也沒有隱瞞。
“那是吸血鬼子爵，是大家族範家的嫡係子孫。”
趙樂樂早已停止了抽泣，她大睜著紅彤彤的雙眼，嘴巴微張，腦子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
虞牧淮是吸血鬼，範辛澤也是吸血鬼，這才是正常的事情啊！
不然那倆怎麽談戀愛？
想通了之後，趙樂樂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八卦之火暫時熄滅了她內心的恐懼，轉移了一些注意力，讓她現在不至於那麽恐慌了。
但是趙肅傑還是將趙樂樂帶離了這幢公寓。
如果沒猜錯的話，凶手最開始的目標就是趙樂樂。
隻是因為趙樂樂臨時喝多不在屋內，所以才幸免於難。
但是凶手竟然喪心病狂，殺了隔壁房間的人。
這樣有些癲狂的凶手，難保不會再找機會對趙樂樂下手。
別說隔壁的趙樂樂了，整幢公寓的人在聽說這裏的凶案之後，都收拾收拾東西離開了。有的暫住在朋友家，有的則是連押金都不要就搬了家。
趙肅傑接下去不僅要將趙樂樂帶回家，最近連學校都不想讓她去了。
但是趙樂樂極力反對，不想被關在家裏。
於是趙肅傑隻好妥協。
但是強烈要求每天親自接送她上學放學，而且禁止在晚上出門吃宵夜。
趙樂樂內心苦悶，但是也隻能祈禱早日抓到凶手了。
虞牧淮和向沂等依舊在現場勘查，範辛澤見找不到更多線索，便轉身離開了這幢公寓。
……
拒絕了屬下的跟隨，範辛澤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麵。
這裏也是在福斯特學院附近不遠處，但是與趙樂樂的公寓是相反的方向。
這裏很貴，麵積非常大，一層隻有一戶人家。
範辛澤住在頂層，是複式結構的，有上下兩層。
從凶案現場離開回到公寓之後，潔癖嚴重的範辛澤第一反應就是去洗個澡。
當他穿著浴袍出來之後，卻看到臥室裏麵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範辛澤最近的麵部表情變化的有些多，他十分驚訝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