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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宮裏有個穿越者 41

  黃文欽心裏恨極了黃彥欽,沒想到這個弟弟竟然設下了如此埋伏,明顯就是要置他於死地!

  他咬緊牙關,脖子的青筋暴突,身上臉上都有被濺到的鮮血。


  他拔出武器,看著那群氣勢洶洶衝來的金領軍,嘶聲吼道,“殺!!”


  幾乎是在同時,花園裏和宮道內就展開了兩場戰役。


  高牆上萬箭齊發,裏麵的一千多人就像是活靶子,隻能任人宰割。


  那一條長長的石板路上,很快就鋪墊了滿地死不瞑目的屍體。


  然而花園內的戰鬥還在繼續。


  很快,黃文欽就明白了,為何對方要將自己的部隊化為兩截。


  一來是為了更加容易各個擊破。


  二來是因為,他們要生擒自己。若是也將他被困在宮道內,亂箭齊發之下,他應該很快就一命嗚呼了。


  渾身血汙、狼狽無比的黃文欽,就這麽被帶到了黃彥欽的麵前。


  他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弟弟,臉上盡是憤恨無比的表情。


  他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好!你很好!


  黃彥欽,你這個弑父殺兄的王八蛋!一直以來你藏得可真深啊。論城府,我比不過你。


  老子甘拜下風!要殺要剮隨你便!”


  麵對兄長的辱罵和誤會,黃彥欽麵不改色。


  他心裏已經認定了,那件事就是虞牧淮做的。


  既然是虞牧淮做的,那就相當於是他做的。


  黃彥欽站在兄長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對方。


  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一個穿戴高貴整齊,一個形容狼狽不堪。


  一個表情淡定,一個神色憤然。


  對比明顯,雙方從此以後的人生軌跡也注定了會截然不同。


  “皇兄,我不會殺你。


  你畢竟是兄長,相信父皇在世,也不希望我們兄弟鬩牆。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有些事,既然已經身處這個位置,那就是我不得不做的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不再看黃文欽。


  離開前,他對著身邊的金領軍吩咐道,“將他帶入天牢,聽候發落。”


  “遵命,太子殿下。”


  在黃文欽被帶離的時候,他看到那扇門被打開,裏麵的屍體被一具具拖出來。


  高牆上埋伏著的金領軍也全部露麵。


  此時他才明白,下午那些出去的金領軍隻是幌子,他們根本沒有走遠。


  而是半途折了回來,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黃文欽露出了淒涼的笑容。


  在微弱的火光之中,他這張布滿血跡和髒汙的臉顯得格外戚然。


  接著,他仰天發出了大笑。


  但是接著,不知黃文欽想到了什麽,他竟然開始放聲大哭了起來。


  在金領軍的押解下,很快就將這個又哭又笑的大皇子帶離了花園。


  黃彥欽在遠處聽到兄長有些狀似癲狂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很快,他就默默歎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前方,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

  這場逼宮叛亂來得悄無聲息,沒有引起皇城的動亂。


  直到清晨上早朝的時候,大多數官員們才知道,原來幾個時辰之前,皇宮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經過這件事情,他們也對這位尚未登基的太子殿下刮目相看,對他的能力也高看了幾分。


  早朝上,黃彥欽宣布了對叛黨的處罰。


  所有參與叛亂的人全部處斬。


  為首的金領軍叛將,以及幾個朝廷大臣們,抄家、滿門抄斬。


  雖然黃彥欽現在還沒有坐上皇位,但是他成為皇上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出來逼宮,就和造反沒有任何區別。


  這樣的懲罰並不為過。


  可是黃文欽的判決卻遲遲沒有下達。


  黃彥欽給出的理由是,父皇還未下葬,就算兄長做出了如何過分的事情,也不能急於處罰。


  所以黃文欽暫時先被關押在皇宮內的天牢中,聽候發落。


  朝臣們對此沒有意見。


  下朝之後,黃彥欽依舊是去了萬樂宮。


  他將朝堂上的事情都與虞牧淮說了一遍。


  最後才小心翼翼說出了對黃文欽暫緩判刑的決定。


  隨後他抬頭,偷偷瞟了虞牧淮一眼,卻看到對方噙著笑意的眼睛。


  黃彥欽立刻抹開臉,眼神有點飄忽。他就像是心事被抓包了那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虞牧淮自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這段時間虞牧淮給他灌輸的,全部都是各種厚黑學、腹黑論。


  但是麵對自己的親生兄長,黃彥欽還是沒能直接下殺手。


  所以他擔心母妃會怪他太懦弱。


  虞牧淮笑了笑,“這件事情,本宮就不參與了。你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做決定。


  但是在做決定之前,一定要先考慮到各種可能的後果,然後從中選擇一個最合適的。


  不能因為心善,所以放過隱患。


  但也不必太過凶殘,從而濫殺無辜。


  這其中的平衡,需要你自己去掌握。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很多人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找到那個度。


  親賢臣,遠小人。知人善任,就不會事必躬親。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雖然會異常辛苦,卻也是君臣之道。”


  黃彥欽在旁,微微低頭,恭敬地聽著虞牧淮的教誨。


  “上一回教你的《諫太宗十思疏》,背一遍。”


  黃彥欽不敢耽擱,立刻背了出來。


  “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


  源不深而豈望流之遠,根不固而何求木之長。
……

  ”


  黃彥欽背完之後,虞牧淮就開始考他,“上一回說過了一些見解,最近可有新的見解。”


  “有的。”


  “說來聽聽。”


  “兒子以為,很多皇上在開始時能夠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晚年卻昏庸無道、濫用佞臣,難以善始善終,是因為……”


  仔細聽完了黃彥欽的長篇大論之後,虞牧淮點點頭,又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見,提點了一些黃彥欽太過柔善的地方。


  最後黃彥欽實在沒忍住,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母妃,請問太宗是何人?為何兒子從未聽說過。”


  虞牧淮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開始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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