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是魔是仙一念間 42
回到蒼啟學院，虞牧淮第一時間見到的同學，是葉鳴人。
與曾經那個意氣風發朝氣蓬勃、還喜歡撒狗糧的年輕人相比，現在的葉鳴人像是老了十幾歲。
他活像是個在深山老林裏麵生活了好幾年的野人。
頭發淩亂、胡子拉渣，甚至臉上的皺紋都增添了不少。衣服更是穿得亂七八糟，係帶都完全係錯了。
當看到虞牧淮和宗茂等人進入學校之後，他就連忙撲了過來。詢問他們，路星有沒有可能還活著。
顯然是不能夠接受路星已死的事實。
路星是虞牧淮在這個學院結交的第一個朋友，可是她卻沒能救下對方，隻感到十分自責。
多年後，穹靈大陸上出現了一位僧人，法號永星。
永星大師圓寂時徒步到了鬼鎮，找到出家前戀人逝去的地方，坐在那裏閉上眼睛，慢慢停止了呼吸。
這是後話。
她默默低下頭，不知該作何回答
當看到對麵幾人的表情後，葉鳴人愴然淚下，就算再不接受，現在也隻能死心了。
當天晚上，葉鳴人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學院。
“抱歉，小師妹，我不喜歡你。”
時雨眠聞言，瞬間紅了眼眶，她驚慌失措，像是想要抓住什麽那般向前一步，想要拽住柳承澤的衣袍。
從前柳承澤都不忍心拒絕，隻是任由時雨眠拉拉扯扯的。
……
柳承澤回到學校後，焦急等待了兩個多月的時雨眠立刻找了過來。
躲避了對方許久，柳承澤這一回終於直麵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柳哥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麽出去一趟回來，你就變了呢？”
柳承澤垂眸不去看對方的眼睛，口氣沒有一絲波瀾，“小師妹，我從未承諾過你什麽。
我承認，之前曾對你有過好感，因此從未抗拒你的接近，這是我的過錯。
但是這一次，柳承澤卻及時躲閃開，避免了時雨眠的觸碰。
時雨眠瞪大雙眼，那像是小鹿般的雙眸，漸漸變紅，泛出了晶瑩的淚光。
她長而濃密的睫毛撲閃了一下，眼淚立刻落下。
但是現在我的心魔已除，我隻想好好修煉，其它一概不管。兒女之情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一件再奢侈不過的東西了。
小師妹，忘了幻境裏的過往，忘了對我的感情，相信你很快也能戰勝心魔的。
不要再來找我，請保重。”
不過對不起，我現在隻想要提升修為，不喜歡任何人。
前幾個月會讓你有誤會，都是因為秘境裏麵發生的事情。可是那些都是幻境，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我們沒有相愛，也沒有真正經曆過裏麵的情節。
之前我產生了心魔，連自己都顧不上，所以一直在逃避你的感情，不知該怎麽回應。
東部一流門派，夢華煙雨閣派人前來接走了時雨眠。
多年後，東部地區有一個門派橫空出世，名叫絕情穀。
入絕情穀的弟子，需要忘情絕愛，一心隻修煉。如若被發現有任何情感糾葛，則會處以極其嚴重的刑罰。
說完，柳承澤便直接轉身離開，期間沒有看過時雨眠一眼。
在他身後，那個被心魔糾纏的少女蹲了下來，她抱住自己的雙膝，哭得撕心裂肺毫無形象。
幾天後，時雨眠從蒼啟學院離開，直接退學了。
虞牧淮回到學校之後，沒多久就開始踢榜。
她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踢到了丙年級排行榜第二位。
巧合的是，第一名那個同學，也是常年在外接任務的。每次虞牧淮都碰不到，於是她也就不執著了。
絕情穀的穀主名叫時雨眠，她一生都未曾與任何一個男子相戀，就這樣孤獨終老，終生未婚。
這也是後話。
……
對於她的行為，蒼啟學院的學生們早就見怪不怪，已經麻木了。
曾經的戰鬥狂，現在變得更加瘋狂。
曾經的冰山美人，卻是一去不複返了。
又過了一年多時間，到了三年一度的考核階段。
虞牧淮毫無懸念，進入了乙年級。
然後她又開始了持續不斷的踢榜。
虞牧淮微微一笑，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向周圍同學展示了何謂辯論。
多年之後，蒼啟學院在穹靈大陸上別具一格首次開創了辯論學院，旨在教會眾人，如何動口不動手。
……
自從崩掉了冰山的人設之後，虞牧淮便也懶得偽裝了。
在踢榜和學習靈陣的間隙，虞牧淮在蒼啟學院成立了一個辯論社。
“敢問，辯論社是何意？”
這幾年，每當他有了進步，便會去找對方下戰書。
虞牧淮全部接受，來者不拒。
可是每次，柳承澤都是以失敗告終。
再過了三年，虞牧淮順利晉升到甲年級。
這一次，她終於踢掉第一名，成為了榜首。
柳承澤看著不遠處那個笑容燦爛，早已拋掉冰山稱號的女子，心裏一陣落寞的感覺襲來。
到後來，每次輸了之後，他還會追著虞牧淮，詢問對方自己進步了多少？破綻在哪裏？下次如何改進？
以至於後來虞牧淮看到他追上來，都會露出有些頭疼的表情。
柳承澤卻覺得，這樣與她之間的距離，似乎近了不少。以前的隔閡，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對方有時是直接離開，有一些空閑時間的時候，還會多幾句嘴，對柳承澤指點一二。
一開始柳承澤還不習慣，臉有些發紅，覺得有些丟人。
次數多了，他也就能夠淡然處之了。
下一次吧，下一次還有機會的。
……
虞牧淮奪得甲年級排行榜第一之後，便拿著田夢龍給她的信物，出發去找靈陣學院的院長了。
可是今日看到她，看到那樣燦爛的笑臉，柳承澤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要失去了。
看到虞牧淮轉身離去的背影，柳承澤伸出了手。
可是那一句話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她此時是通天境五轉，神級靈陣師。
學院裏麵教授的東西，已經無法再讓她有任何進步了。
一年後，她在東部地區找到了四處閑逛的靈陣學院院長。
一番糾纏曲折，加上虞牧淮的勸說（詭辯家稱號）之後，院長終於答應親自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