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是魔是仙一念間 27
難道柳承澤隻是因為沒有得到虛族解除詛咒的木盒，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但是轉念想到段宏飛從秘境出來之後的不對勁，虞牧淮有些明白了。
柳承澤這是產生了心魔。
在陣法和失去寶物的雙重打擊之下，他產生了不可小覷的心魔。
虞牧淮不知道的是，柳承澤不僅有心魔，而且還失去了與淵的聯係。
這不止是雙重打擊，簡直就是多重打擊。
在這樣的連番打擊之下，柳承澤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根本無法安心修煉。
他的修為不僅停滯不前，而且隱約還有退步的跡象。
可是因為內心苦悶，柳承澤根本無心應付她。
於是兩個人從之前的互相有好感，變成了現在一個追一個跑的虐戀。
同他一起進入秘境的時雨眠心魔更重。
她現在每天每時每刻都想要糾纏著柳承澤，期盼著時時刻刻見到他，期待著與他長相廝守，再續幻境中的情緣。
兩人從此再也沒有交集。
柳承澤這半年時間會問自己，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不該是這樣的呀。
這讓柳承澤更是疲於應付。
至於在秘境有一小段同行情緣的燭玥，那時候柳承澤對她還有一絲好感。可現在那一點點好感如同小火星那樣，從陣法出來之後就瞬間被撲滅。
麵對這個曾經折辱過自己的人，柳承澤不肯承認自己的弱小。
雖然她一度成為了手下敗將，但是在秘境內又壓過自己一頭。
可事實是，一切就是這樣進行著。
雖然柳承澤的狀態極差，但他仍是接受了虞牧淮的挑戰。
虞牧淮打量著對方，從他臉上看到了疲憊之下的倔強。
她不由得有些開始佩服對方。
柳承澤不肯服輸。
於是他來應戰了。
虞牧淮麵色平和地點了點頭，翻手向下，蟒涯劍便出現在右手。
“柳承澤，我今天向你發起挑戰，是因為之前被你打敗後，我產生了心魔。
雖然他們注定不會成為朋友，但是如果柳承澤識相一點的話，虞牧淮在之後的任務之後，並不準備再對他下什麽黑手。
“花楹越，”柳承澤起身躍上擂台，眼神複雜地看著對方，緩緩開口，“我來了。”
請賜教。”
虞牧淮這番話，語氣誠懇，態度認真。
今天在這裏，不管你是什麽等級，我都把你視為一個需要認真看待的對手。
心魔隻能靠自己去破除，所以我來了。
就像是久久困在厚土堆砌的蛋殼之中，長期沒有光線，也找不到任何破殼的縫隙。
突然就來了一個錘子，鑿開了一個細微的罅隙，讓那一縷久違的光線進來。
柳承澤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尊重自己，所以才會發出這次挑戰。
不知為何，柳承澤的心情突然明朗了一點。
虞牧淮也不管那番話有沒有效果，她不耽誤時間，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舞劍向前，衝向了柳承澤。
兩人直接戰在了一起。
虞牧淮：你才是錘子。
柳承澤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明朗的表情，驅散了他之前沉澱許久的陰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俊朗了不少。
然而柳承澤卻在這樣的金鐵交鳴之中，逐漸找到了自己修煉的初心。
他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尊嚴、自己的目標、自己的信念。
台上刀光劍影，兩道飄逸的身影你來我往交相輝映。
虞牧淮的境界整整高了一個大階，在靈壓上就壓了對方一頭。
唯獨忽略了最本真的自己。
他的初心是什麽？
然而在前進的路途中，他漸漸偏離了初心，所有的一切都打上了別人的烙印。
尊嚴是為了將花楹越踩在腳下，修煉是因為淵的存在而有所倚仗，目標則是想向所有人證明自己。
……
虞牧淮感覺到，這個對手的眼神發生了改變，從一開始的不甘、隱忍，到現在逐漸開始釋懷、清明。
似乎已經被自己丟在很遠的地方了。
“我要去找回來！”
現在卻漸漸有了複雜而綿密的柔韌感，氣勢如虹，刀鋒如雷，招式如風。
漸漸的，虞牧淮也開始認真了起來，不再是以靈壓震懾，而是真正以招喂招。
而對方的招式也越來越流暢。
柳承澤的武器是一把長刀，一開始剛毅有餘，氣勢不足。
“對啊，我一開始還以為他三招之內必敗呢。”
“唉，我還以為隻要一招呢，都跟人打賭了。”
台上戰得酣暢淋漓，台下看得眼花繚亂。
“沒想到，柳承澤僅以靈源鏡三轉，竟然能接下花楹越神魂境一轉這麽多招。”
“嗯，有道理。近些時候見到柳承澤，總感覺他陰雲密布，似是陷入了什麽麻煩之中。”
“這個嘛……在下從‘百曉生’那裏得到消息，據說柳承澤陷入了心魔之中，而且還是與‘愛情’有關的心魔。”
“你們看，其實花楹越並不是故意的，她現在的招式並沒有放水。若說一開始還有輕視之意，現在則是正視了柳承澤這個對手。”
“我倒是不覺得花楹越有輕視，雖然柳承澤比她整整低了一個大境界。到那時她一開始那段話很明顯，就是在點撥柳承澤，似乎是察覺出來了他最近狀態不佳。”
“‘百曉生’這麽厲害？就連對方心魔的具體類型都知曉了個大概？”
“那是.……”
“怪不得！心魔難除啊！”
“依在下看，柳承澤所困的恐怕不止是‘愛情’，還有‘好勝心’、‘修煉’之類的吧.……”
“不對不對，我看花楹越最近不僅是內心，外表也開始溫暖起來了，你們沒發現她最近笑容多了很多，話也多了不少嗎？”
“我早就發現了，但是一直沒敢說，她最近太凶殘了，感覺比以前還凶殘，我怕怕。”
“倒是沒想到，花楹越竟然如此好心，在決鬥前還想到要提醒對方。”
“那是你不懂了吧，這就叫外冷內熱。別看女神平時冷漠，其實內心還是很溫暖的。”
“巧了，我也是。”
“原來大家都是啊，我還以為就我一個。”
“我也是。”
“我也是。”
“加我加我，我也怕怕。”
“還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