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府裏有個重生者 10
虞牧淮也不手下留情，直接叫了自己的婢女見梅，道，“把翠帶下去，這兩發賣了。”
“什麽？”
“不要啊，姐！！”
顏清和翠同時發出驚呼。
秦書燁又皺起了眉頭，他在一旁道，“萌萌，不至於吧？”
翠見到了希望，立刻向前跪行了幾步，趴在秦書燁腳邊，涕泗橫流楚楚可憐扯著嗓子哀嚎。
“將軍，將軍您開恩啊，不要賣了奴婢，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我吧，千萬別賣了奴婢啊”
虞牧淮看著一旁秦書燁麵露不忍的神色，苦口婆心地勸道。
“哥，咱們府裏最近有些不太平，剛出了那樣的事情，現在正是需要整頓府中人員的時候。這樣的婢女縱容了，以後就沒人聽話了。需要立威，才能保證府裏安寧。
哥，你要是不願做惡人，那就由妹妹我來做好了。”
罷，虞牧淮不管秦書燁在想什麽，也不理會顏清和翠的哭訴求情，再次喊了聲見梅。
“姐，見梅在。”
“還不帶下去？”
“是，姐。”
見梅應了一聲之後，與一旁的洛蘭一同上前，架起跪伏在地上的翠就向外走。
翠雖然極力掙紮，但是身子骨畢竟比不過秦家姐的婢女，隻能被拖著離開院子。
顏清眼看著翠被拖走，卻沒有一點辦法，她的阻攔根本沒用。她愣在原地，想了半才想明白。
虞牧淮這是在翦除自己的人脈！
這個一向魯莽，腦子簡單，隻會打罵的秦府姐，什麽時候竟有如此心機了？
還沒從失去心腹翠的情緒裏緩和過來，顏清就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然而，更讓她吃驚的是虞牧淮接下來的話。
“墨菊。”
“在，姐。”
秦府給秦舒萌配了四個婢女，分別名叫見梅，洛蘭，鈴竹，墨菊。
四人跟隨秦舒萌時間很久，秦舒萌也從未有過任何懷疑。
然而上一世秦舒萌一開始並不知道，顏清進入府中不久，就買通墨菊背叛了自己主子，成了顏清在秦舒萌身邊的眼線。
現在虞牧淮既然已經知道，就沒必要留這人在身邊了。
“顏姨娘身邊缺人，本姐不忍心看她孤零零的無人照料。從今以後，墨菊你就去顏姨娘的清荷苑，負責照料她的飲食起居吧。”
顏清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為惶恐，最後甚至帶了些恐懼。
墨菊則是與翠類似的反應。
她先是驚訝，然後猛地跪在地上，眼眶瞬間就紅了。
“姐、姐，墨菊是做了什麽讓您不滿的事情了嗎？您為何要將墨菊送走？姐，您原諒墨菊好不好。看在墨菊忠心耿耿伺候您那麽多年的份上，您原諒墨菊吧。”
虞牧淮微微一笑，她起身來到墨菊身邊，然後將墨菊扶起來，語氣溫柔地道。
“墨菊，你沒有任何對不起姐的地方。隻是顏姨娘一個人在清荷苑裏太可憐了，我著實不忍心。讓你去伺候他，是我的一片心意。”
墨菊一臉呆滯，眼角還掛著淚珠，分不清虞牧淮這話是虛情，抑或真意？
可是姐她的表情是這麽真誠，口氣是如此溫和，應該不是發現我與顏清互通消息的事情吧？
難道姐是真的，希望我去照顧顏清？
墨菊迷惑了，她完全看不懂虞牧淮的內心，不懂她這樣做的真正目的。
“姐、我、我”墨菊嘴唇翕動，卻遲遲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虞牧淮向前一步，近距離看著墨菊的眼睛。她的眼裏飽含笑意，看不見一點虛偽的模樣。
“墨菊，本姐就把顏姨娘放心交給你了，以後你要像對待姐那樣對待顏姨娘，知道嗎？”
被虞牧淮這樣的眼睛盯著，聽到她不容置喙的話，墨菊呆呆點了點頭。
“嗯，乖。”虞牧淮像是對待寵物那般，輕輕拍了拍墨菊的腦袋。
顏清除了一開始的抗爭，後來便像是一塊背景板，瞠目結舌呆立當場，完全被麵前幾人所忽視。
甚至沒人問過她的想法，也沒人在意她的意見。
顏清就眼睜睜看著翠被帶走，看著虞牧淮在她麵前演戲，做出一副完全對自己好的模樣。
不僅欺騙了秦書燁，讓他覺得自己妹妹終於懂事了。同時也蠱惑了墨菊，讓她擦幹眼淚準備去服侍顏清。
不、不對！
顏清內心警覺地喊了一聲。
這個墨菊不定早就背叛自己了，她是個兩麵派！
顏清內心暗暗罵道，“這個賤蹄子，一邊答應了與我合作，實際上是假意投誠。她肯定轉頭就將一切告訴了秦舒萌那個bia子，然後將我這裏的消息都告訴了秦舒萌！
兩個賤人，現在又聯合起來，想要安插人進我院子，從此以後就可以明目張膽監視我了。
呸！想得真美啊！”
顏清現在心裏已經認定墨菊是虞牧淮派來監視自己的。
看見對方一個演主仆情深，一個演關愛姨娘生活的姐，顏清心裏不禁冷笑。
要論演技，在青樓沉浮數年，死過一世的顏清認為自己可不會輸。
想明白了這一切，顏清閉上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巴，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隨後微笑行禮，低頭謙恭地道。
“那妾身就多謝姐了。”
完顏清上前兩步，握住了墨菊的手，淺笑道，“以後就勞煩墨菊照顧了。”
墨菊剛剛還被虞牧淮的微笑恍了神，這下又看到顏清一樣標準的微笑，整個人更加懵逼了。
夾在兩個表麵微笑，實際在內心給對方捅了不知道幾刀的女人之間，墨菊顯得弱可憐又無助。
當然，這之間的暗潮洶湧，端坐在座位上的秦書燁根本沒有察覺。
他見妹妹和姨娘難得沒有爭執吵鬧扇耳光，內心隻覺得有些欣慰。
“看來經曆了一次生死考驗，妹妹成長了不少啊。”秦書燁內心想著，默默點了點頭。
最後顏清帶著萬分的“感謝”，領著墨菊離開了沐寧齋。
秦書燁安慰了虞牧淮幾句，讓她放心案件的事情，便也離開這裏，向著何墨的墨軒坊走去。
當秦書燁走後，虞牧淮立刻放鬆麵部，不再假笑。
再笑下去她的臉就要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