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府裏有個重生者 8
秦書燁這一路都是靠鮮血鋪就，屍骨開路，才一步一步有了現在的地位，有了如此的功勳。
此時看過去，閉目休息的秦書燁卻相當疲憊的樣子。
他眼睛下麵有青色的黑眼圈，下巴位置有沒來得及修剪的淡淡的胡渣。
就算沒有當麵問過，虞牧淮從府裏下人這兩的隻言片語中也能猜測到，秦書燁這幾為了自己的事情奔向告走，非常忙碌。
雖然這使得秦書燁十分辛苦，但是同時也減少了他與顏清相處的時間。
據婢女們，由於自己這件案子，使得原本關係出現裂痕的秦何二人又親近了不少。
虞牧淮心裏一樂，一切能阻礙顏清行為的事情，都是好事。
何墨的父親是諫議院的一名諫議大夫，平日裏就是負責給皇上提建議，給官員們提建議，給朝廷提建議。
白了，這就是一群得到皇權特許，能夠直言敢諫、沒事就懟人、處處挑毛病的官員。
偏偏一般人還不願招惹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彈劾，然後收到一籮筐的整改和規勸。
何墨的父親在朝堂上並沒有直接附和秦書燁的奏請，而是直言大理寺辦案手法有時太過凶殘。
若是有人被屈打成招，那豈不是會造成冤假錯案嗎？
旁人都知道，何大人雖然沒有明，但是這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況且龐元的名聲在祖巒城中臭不可聞，對他有所不滿，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的人不在少數。
皇上從前雖然有所耳聞，但是龐元沒鬧過什麽大事，而且自己最近的愛妃是龐元親姐姐，所以皇上一直都未有所表示。
現在龐元突然死了，祖巒城民眾都拍手稱快，皇上才意識到龐元之前的行為有多麽惡劣。
結合多方麵的考量，皇上這才下旨，讓虞牧淮暫時可以回家休養，免受牢獄之災。
有了朝堂上老丈人的幫助，秦書燁自然是感激不盡。心裏也對何墨產生了愧疚之心，覺得前幾的做法著實有些不妥。
於是他坐在馬車上暗下決心，回府之後一定要去何墨那裏好好道歉，修補一下夫妻二人的關係。
顏清這兩不敢有任何異動。
她心地待在自己的清荷苑中，暫時停止了一切打擊報複的手段。
龐元這件事情鬧得很大，龐家鬧，嶽府鬧，秦府也鬧。
一件凶殺案牽扯三位朝廷命官，這在祖巒城曆來的案件中也不多見。
顏清不知為何，心裏越發惶恐。她擔心龐元這件事查下去，會查出她與嶽府下人勾結，誘導龐元去院的事情。
這件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是自從顏清重生以來從未發生過的，這令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正在顏清揪著衣角冥思苦想的時候，下人來報。
秦將軍回來了。
還帶回了虞牧淮。
虞牧淮與早上去的時候一樣，衣服幹淨頭發整齊，看樣子在大理寺並未受到刑罰。
顏清自進了秦府之後，憑借她過人的交際手段，以及對府中下人的熟悉情況，早已在府中形成了一套關係網。
無論是自己的婢女，還是掃灑下人、侍衛、膳夫，甚至何墨、虞牧淮的身邊都有她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顏清才能迅速了解秦書燁何墨等人的情況，並且能夠提前布局。
聽聞虞牧淮有驚無險地歸來，顏清也不知是喜是憂。
想了想，她還是收拾了一番，準備前去“探望”一二。
從下了馬車開始，虞牧淮就做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嚇得秦書燁差點將她攔腰抱起。
虞牧淮用拳頭抵住秦書燁的肩膀，做出一副要強的模樣。
“哥，不用抱我，我可以的，這點傷不礙事。”
秦書燁看見她倔強的樣子，歎了口氣，“怎麽能是傷呢？你一個女孩子，身上留下疤痕，以後讓孔廉怎麽看？”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雙眼瞪大，哼了一聲，“哼，他敢怎麽看？他要是敢看我秦書燁的妹妹，我一定要他好看！”
聽著他的自問自答，虞牧淮的眼角抽了抽。
好話賴話全讓你全了，還問我幹嘛？
兩人就這樣一個沉默，一個碎碎念地走到了虞牧淮的沐寧齋中。
還沒走到院子門口，就見旁邊有一人邁著碎步向二人走來。
轉頭看過去，這邁著娉婷的步伐，嫋娜的身姿，不是顏清還是誰。
“書燁，萌，你們回來啦。”來到兩人麵前後，顏清微微施了一禮，然後露出溫婉的笑容道。
按照規矩，顏清這個妾的身份本是不能直呼主子名諱的。
可是之前在秦舒萌和顏清的爭執中，秦舒萌一時衝動，打了對方一巴掌，這場景“正好”被前來的秦書燁看到。
秦書燁立刻上前關心楚楚可憐的妾，秦舒萌卻想要將他推開，並且繼續口無遮攔地辱罵顏清。
秦書燁那一次不僅大聲嗬斥了秦舒萌，並且為了彌補，給了顏清特權，允許她喊自己的名字。
腳印是一步一個踩出來的，成功是一件件事情積累起來的，地位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改變而提升的。
顏清是在用滲透性的手法，慢慢蠶食何墨的地位，慢慢占據秦府女主人的位置。
在虞牧淮過來的前兩周，秦舒萌與顏清的關係急劇惡化，以至於秦舒萌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甚至有時還會當麵口吐惡言。
顏清卻隻是做出咬唇隱忍，眼含淚花的模樣。這樣嬌弱的樣子看在秦大將軍眼裏，簡直心疼的不行。
可是秦舒萌看到她這個矯揉造作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有一次隻是路過，就差點要動手打顏清，幸好一旁有婢女及時攔了下來。
有一些場景雖然沒有被秦書燁直接看到，但是婢女卻因為顏清的授意，狀似無意盡職盡責地透露給了秦書燁。
就算看不到，也要想辦法讓秦書燁知道。無孔不入，這就是顏清的手段。
秦書燁聽完之後，沒有話，隻是靜靜看著月亮，不知在思考什麽。
上一世沒過幾，秦書燁就找到妹妹，並沒有提及她與顏清的相處，隻是起她的婚姻大事。表示想要與孔廉商議，提前婚期。
秦舒萌百般不樂意，糾纏了許久，才讓哥哥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對孔廉談不上多麽喜歡，隻是覺得還算順眼。
秦舒萌最想做的事情，是像哥哥那樣走上沙場，征戰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