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457、深山裡的良知4

  「那麼然後呢？孩子長大了，兒子要娶老婆，然後就把女兒賣了換兒子的老婆本？繼續去外面好人販子買一個拐來的女孩當兒媳婦？你的一輩子，你孩子的一輩子，你子子孫孫的千萬輩子都遵循這樣的生活延續下去？大哥，這樣的活著？這樣的生命，意義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樣的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活著就是活著，活著就是為了活著，什麼是活著的意義？」大哥一臉懵懂不知，「我沒讀過書，不知道那麼多的大道理。」


  「同樣是生命，老天爺只是主宰了你的出生，並沒有主宰你自己的一輩子，老天爺給了你行動自如的健康身體，而你卻只是將你的時間和健康耗費在毫無意義的生活上，大哥，你想過嗎？為什麼別人有飽飯吃有書讀，而你們就沒有？你們沒有比別人少一隻手腳啊！」


  「因為別人命好！人的這一輩子，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你前十幾年當了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可現在卻來到了這裡嫁給了我。」


  「迂腐！荒謬！可笑！」田媛連連冷笑！這是她聽過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你要不要和我試試看，人這一輩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還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田媛知道，她妄想用感情感化他，妄想用道理說服他，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對牛彈琴！


  「怎麼試？」新郎疑惑。


  「兩種選擇，一，你放了我，看看，我可不可以讓你的命運轉變，讓你將來的孩子能有書讀，有乾淨的水喝！讓你能找到一個真正願意嫁給你的人。二是，繼續這樣捆著我，用你的想法過，然後得到我一輩子的冷眼諷刺，得到我一輩子的憎恨和討厭，和一個把你們家當做仇人的人過一輩子，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毫不猶豫的走掉，讓你們家蛋打雞飛！」


  田媛的第二，配上她驟然轉變的語氣和身上忽然改變的氣勢讓新郎知道，她說的，不是嚇唬他的。


  田媛的紅蓋頭，遮住了她的視線，夜晚的風吹的大，忽然將其中一隻蠟燭吹滅，房間突然暗了許多，以至於田媛連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田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等了多久，三分鐘？還是五分鐘？又或者，是十分鐘？還是，更久？


  只是隱約的她聽見新郎在自言自語的說什麼怎麼好好的連蠟燭都滅了一根，怎麼蠟燭只剩下一根了。


  她的耳朵里，聽到的，都是一！


  「我媽是一定不會同意我放你走的，但是，我想，這蠟燭都剩下一了，一定是老天爺示意我選一，所以，我要選一。」新郎終於開口了。


  「你媽你了解，總是有辦法的。」田媛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恩！我媽總覺得，女人結了婚後，什麼心思都會收起來，就和她一樣，所以，這些天你要和我裝一裝，裝作感情好的樣子讓她看看，然後等半個月後，鎮上趕集，到時候我就帶你出去，我媽媽就不會反對也不會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