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再見了
這小少主和主人小時候不太一樣，主人做事是光明磊落，他卻總是從暗中出手。
聽到小白求饒的聲音，齊鵬皺了皺眉，道：“不行，你霸占我娘親這麽多年，就應該受到一些懲罰，認命吧！”
看著不遠處一人一獸玩的正歡，凰玥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如果這種生活們一直這麽下去，就好了。
就在此時，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外麵飛奔而入，直接衝到凰玥的身前：“玥兒，玥兒，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凰玥緩緩抬起頭來，看到他手中的糕點和冰糖葫蘆，眉頭輕皺：“哪吒，你又下凡了？”
這些東西明顯就是凡間才有的玩意，就算是他變出來的，也不可能不帶一絲靈氣。
她這話一出，哪吒就不樂意了，把手中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道：“什麽叫又，這次我是是執行任務的，回來的路上順便給你帶了好吃的，怎樣，是不是覺得特別感人？”
“好感人，真是超感人，小心被龍斯抓到。”說到最後，凰玥臉色一變，不忘給他拋了個白眼。
對她來說，哪吒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所以在有些時候她不會講究那些煩人的禮數，反正他們也不顧在意這個。
“放心吧，最近天雲山那邊好像出了什麽事，天帝正在處理呢。”哪吒一屁股坐在靠椅上，慵懶地說道。
反正現在也沒人管他，自從上次軟禁之後，他爹就不再多管他了，他也樂得自在。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凰玥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你說什麽？”
“天帝正在處理。”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哪吒想了想剛剛說的話，這才不確定地道。
“前一句！”
“天雲山出了事？”
說完他才意識到不對勁，凰玥小時候似乎去過天雲山，而且回來之後便性情大變，但她嫁給齊麟之後，大家就漸漸忘了那件事情，沒想到她還記著。
不等哪吒反應過來，凰玥猛地站了起來，丟下這句話：“你幫我看著鵬兒，我出去一下。”便往外麵飛了出去。
看凰玥急匆匆地離開，齊鵬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一個飛身來到哪吒的身前，雙手叉腰問道：“你剛剛和我娘親說什麽了？為什麽她這麽著急著出去？”
齊鵬的詢問讓哪吒一愣，他該怎麽和眼前這小不點解釋。
想了好一會，哪吒的眼睛亮了起來，道：“你娘親說出去外麵給你帶點好玩的，讓我在這裏和你玩。”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齊鵬的小嘴就嘟了起來，鼓著腮幫子道：“騙人，娘親是不會把我交給你的！”
說完化作一道光往外麵飛了出去。
這可嚇得白虎的心咯噔了一下，便哪吒吼了一聲，連忙追了上去，要是把這小祖宗丟了，他的小命也擱在這了。
來到天雲山外麵，凰玥便遠遠看到了齊麟的身影，連忙飛了過去，不等齊麟開口就問：“齊麟，這是怎麽回事？”
看到凰玥著急的模樣，齊麟的眉頭輕皺，抬頭看了一眼眼前恍惚不定的結界，聲音低沉地道：“他……怕是堅持不住了。”
“他？你說紫竹嗎？”
她還記得，曾經那個害怕孤獨的少年，隻不過那次之後，齊麟就不再讓她靠近這裏，再加上他們加強了結界，她想進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結界開始鬆動，難道他要真的消失的嗎？
聽到她的詢問，齊麟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惆悵，輕輕搖了搖頭：“不，他叫紫魅，我們的同伴，也是愛你的人。”
那個人為了她已經犧牲太多，他不想讓她什麽都不知道，更不想讓那個人懷著遺憾離開。
“紫魅……那不是六百年前與你們一起作戰的仙君嗎？”
他們的事跡她都聽說過，為了殺死那個墮仙，齊麟紫魅和天帝三人傾盡全力，最後卻因為天界結界鬆動，進了天雲山。
沒想到自己在天雲山中遇到的人就是他，但他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那些話，他們之間又是什麽關係？
越是想，凰玥就覺得越亂，就在此時，一個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抬頭一看，是齊麟。
“玥兒，你認識他的，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他很愛你，就像我愛你一樣，隻是他沒有我這麽好的運氣，如今他氣數已盡，你是否要進去與他道別？”
他輕聲說著，眼中卻帶著一抹哀傷，她不明白，這是為紫魅，還是為他自己。
“夫君，謝謝你。”她輕輕吻上他的唇。
謝謝你，給我一個和他道別的機會，謝謝你如此溫柔待我，這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
看著她慢慢消失的身影，齊麟輕輕伸手摸上自己的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客氣。”
站在不遠處的龍斯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輕搖了搖頭，還好當初他放棄的早，如若不然，有多了一個受傷之人。
衝進天雲山的結界中，整個天空都變了樣，天雲山依舊和百年前一樣，靈氣充沛，隻是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以前她不明白，為何天雲山靈氣會如此醇厚，現在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人的功勞。
不管是紫魅還是紫竹，我都不想讓你死。
尋著靈氣的聚集點，她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山洞口。
看著裏麵黑漆漆一片，凰玥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唾沫，隨即眉梢浮現一抹堅定的神色，猛地往山洞中飛了進去。
她剛剛衝到山洞中央，便被眼前的一切給震驚住了。
隻見一個以紫色為主，參雜著一些紅絲的能量球正懸在空中，一下一下地鼓動著，就像一個胚胎一樣。
“你終究還是來了。”能量球發出了一道聲音，話音中卻帶著一絲無奈。
“你是紫竹，還是紫魅？”凰玥向前邁出一步，緩緩飛到空中，盯著能量球中的男人。
一樣的容貌，不一樣的氣質，如果是紫竹，不會如此強勢，但如果他不是紫竹又是誰，紫魅？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嗎？
“你覺得呢？”
紫魅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反問道。
“為什麽要騙我？”
“我無心騙你，紫竹和我在支撐結界時無意放出去的分身，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他為自己取名紫竹，這算不上欺騙。”
當時他為了支撐整個天界結界，耗費了太大的力量，期間沉睡了過去，紫竹什麽時候跑出去的，他也不知道，也許他潛意識裏麵向往著外麵的世界，才導致紫竹的脫離。
“你……要走了嗎？”
看著在能量球裏慢慢消失的紫魅，凰玥的心抽了一下，眼中滿是不舍。
看著她要哭出來的模樣，紫魅心疼了一下，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卻硬是被他克製下來。
“嗯。”
就這樣就好了，你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你不需要為一個將要消失的人落淚，不需要。
淡淡的一個字包涵了太多，凰玥咬了咬牙，問：“還會不會回來？”
“也許會，也許不會。”
“什麽叫也許不會？我都聽齊麟說了，你是上古神靈，本身就是天地寵兒，隻要千年的時間，便可孕育。”
“傻瓜，再次孕育，我就不是我了，齊麟說得對，上古神靈可再次孕育，但他沒和你說，第一次孕育出來的靈魂，都是截然不同的。”
他輕輕說著，仿佛要消失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救你？我不想讓你死，你別離開我。”
她朝著光球嘶吼著，隻希望他能夠留下。
但事情永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眼前的光球越來越淡，裏麵的身影也越發透明，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紫魅眉頭輕皺：“別哭，齊麟那家夥要是知道了，定會責怪我的。”
“你忘了嗎？你的笑容是最好看的，不管什麽時候，不要忘了笑。”
“我最愛的人，再見了。”
他的話一句一句地在她的耳邊回蕩，凰玥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但她心裏卻知道，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麒麟山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幾天，隻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到齊麟始終陪在她的身旁。
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齊麟那雙擔憂的眸子，慢慢坐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過了半響，她輕聲開口問道：“夫君，他真的不回來了嗎？”
他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劉不凡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把她揉入懷中，輕聲道：“會回來的。”
“但他說那已經不是他了。”
既然已經不是，回來又有什麽意義。
她又如何去麵對一個和他一樣的陌生人。
“是他，隻不過他會失去關於我們的記憶而已。”
“當真？”
“嗯。”
他輕輕摟著她，給她講述紫魅的事情，他以前對她的付出，對天庭的付出，紫魅的性格還有搞笑的事情。
逗的凰玥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想到他還是這麽幽默的人。”
“他一直都是這樣。”
即便不想承認，但紫魅為凰玥做的比他多，這是不爭的事實，隻不過他沒有自己那麽幸運，得到眼前這人兒的青睞。
“謝謝你能喜歡我。”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