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次降頭
「你說什麼?」
聽得下人的話,離承的初吻眸子里立刻閃過陰霾之色,右手用力,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捏成了粉碎。尖銳的碎片將離承的右手給割破了幾道口子,茶水混合著鮮血順著掌心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然而離承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一樣,目光盯著那個下人,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你說,狐老頭兒的身體又好了?是這樣嗎?」離承冷冷的問道。
「千真萬確啊,會長!」下人忙不迭的點頭,說道:「今天小的外出採購藥材,回來的時候路過天葯會的總部,他們的人都在傳,說狐老爺子的病被穩定住了!說什麼……什麼來了個神醫,救了老爺子?」
神醫?
聽得此話,離承和折師都是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眼中皆是流露出濃濃的不可思議之色。
「這天葯郡內竟然又能夠破除我降頭符的人存在?有意思。」折師喃喃了一聲,眸子里流露出期待之色。
他降頭符每一次使用,都從來沒有被人破解的例子,或者說,這個世界上能夠壓制降頭符的人屈指可數!
聽得折師的話,離承問道:「我問你,那個神醫長什麼樣子?你可曾去問清楚了?」
「問過了!」那人點點頭,連忙說道:「聽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應該年紀不大,是個男人。」
「二十多歲的男人?」
此話一出,離承和折師對視了眼,一個名字在他們的嘴邊脫口而出。
放眼整個冀州,年青一代中天驕數不勝數,而能夠被世人稱之為天才醫生的只有一個人罷了!
「陳平之?」離承皺了皺眉,口中吐出一個名字,疑惑的道:「莫非是陳平之壓制了折師你的降頭符?」
「不可能。」折師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陳平之雖說是天老的弟子,可是終究太過年輕,就算他有些天賦,也不可能破解得了我的降頭符。若是他的師傅天老親自前來,倒還有些可能。」
聽得此話,離承也是點了點頭。
表示同意。
陳平之雖然醫術不錯,可也只是在同輩之中出類拔萃,上不了大檯面,更無法和他的師傅天老等一輩神醫相提並論。想要壓制降頭符,確實不太可能。
「那事到如今只有一種可能了。」
離承深吸了口氣,面龐上帶著嚴肅之色,緩緩說道。折師點了點了,口中也是吐出一句話:「恐怕,是陳平之的師傅,天老親自過來了……別忘了,陳平之對狐家的那個小丫頭有意思,天老當年也受過天葯會的恩惠,如今狐家的老爺子出事了,天老會過來倒
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那可有辦法?」離承急促的說道:「天老的醫術在無盡島嶼堪稱一絕,若是他出手了,恐怕您的……」
說到這,離承語氣一頓,將「降頭符會被破解」這幾個字給生生咽了下去。
不過他話中的意思卻是分外明確。
「無妨。」折師擺了擺手,說道:「就算那天老能夠破解我的降頭符,他也救不了狐老爺子,這些年來,毒素早就滲透了他的身體,外加他年紀也已經大了,此刻本就是風燭殘年,不堪一擊。就算是將降頭符給解除了
,憑藉他這幅身體,也活不過一個月!」
「好!」聽得此話,離承的眸子里立刻流露出狂喜之色。
他苦心積慮,步步為營,就是為了扳倒天葯會!
只要狐老爺子一死,那天葯會就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擊!
「不過,折師,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再給他加些降頭吧?」離承笑眯眯的說道。
折師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符籙出來。
這符籙並不似普通符籙的黃色或者白色,而是猩紅之色,就彷彿凝固的血液一樣,上面鐫刻著詭異的符紋。
那符籙拿出來的一瞬間,跪在地上的下人就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一股陰風順著他的後背吹動,涼嗖嗖的。只見折師忽然伸出手,右手掐出一個詭異的印記,肉眼可見的,他的右手食指上忽然出現了一點黑色的晶芒。隨後折師的手快速的在空中畫出一道符文,這符文也是通體黑色,猶如凝結的琥珀,反射著森
冷的光澤。
隨後折師右手五指張開,直接抓住符文,對著面前的符籙一拍———
「噗」!
一拍之下,陣陣黑霧忽然從符籙內湧出,彷彿翻動的滾墨。一種讓人反感到極點的氣息,也是從這些黑氣之中湧出,讓人幾欲作嘔。
黑霧越來越多,最後赫然化作了一顆黑色的骷髏頭。
它張著血盆大口,對著地上的下人直接一吞!
那下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是被這骷髏直接一口吞下!
下一刻,骷髏重新化作黑霧,鑽入了符籙之中。
化作了一枚玄奧的符文。
這符文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顏色要深上許多,而且氣息更加邪惡。即使是只盯著這枚符文看,離承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只感覺心裡毛毛的。
隨後就見,折師輕輕咬破食指,用精血在符籙上畫了個符號。
符號畫完的一瞬間,紅色的符號就是越來越淡,最後徹底的和符籙紙張融為了一體。
做完這一切后,折師才將這符籙收了起來,眸子里流露出不忍之色。
「今日,又是一條人命啊……」
折師嘆了口氣,臉上是深深的自責。
降頭符每加一次降頭,就需要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作為代價!
從他第一次為離承使用降頭符開始,這已經是第七條人命了!
「折師,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您不需要自責。」離承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折師,說道。
折師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吧,等還了你父親的恩情之後,我和你迦南葯會之間,也算是徹底兩空了。」
說完這句話,折師緩緩閉上眼。臉上的自責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