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鬼狼
當輪船潔白的側輪停止轉動翻騰的海水時,詹姆斯知道這船已經靠岸了。
海鷗陣陣,冰狼這時帶著楓從舒適的船艙裏走了出來,詹姆斯一見他倆就有些鬱悶——“你怎麽把他也帶來了?”當他在夜色中登船時看到他倆時詹姆斯便沒好氣的問到。冰狼聳聳肩,然後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他會扔毒,”冰狼說,“我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扔點毒總有好處。”
詹姆斯當時不屑的看了他倆一眼,“小人才在戰場上扔毒呢。”說完他扭頭就走,金楓在後麵很小聲的打趣了一句:“這就是國王為什麽會死在小人手中的原因。”
詹姆斯停下腳步轉過頭去,冰狼急忙讓楓閉上嘴巴,然後衝詹姆斯露出白牙傻笑了一會。
現在,詹姆斯注視著冰狼和楓走上甲板在船欄邊迎著海風伸著懶腰,然後還醉翁之意的擁抱著親了一口,那肉麻勁讓詹姆斯直打哆嗦,他急忙往已經放下的舷梯走去,瑞切爾從一邊走了出來。
“他們……還真是有趣啊!”瑞切爾看到了冰狼和楓,“我敢打賭你在後悔沒有帶小源過來。”
“這有啥後悔的?”詹姆斯下了梯子,低頭走到潮濕的沙灘上。“蘭斯·克裏斯丁會把他照顧好的,我肯——”
“你真把他交給一個陌生人了?”瑞切爾好奇的問到,她是在前天晚上船隻出發的時候知道蘭斯·克裏斯丁這個人的,當時她就問詹姆斯這麽做安不安全,詹姆斯聳肩朝她一笑,說蘭斯挺棒的。
“我相信蘭斯,”詹姆斯告訴她,“可能你會覺得我這麽做有點愚蠢,但你得知道,有些時候,相信一個熟人會比相信一個陌生人困難得多。”
風狼這時在船欄上露出腦袋,詹姆斯朝他揮了揮手。“你們的傷沒問題嗎?”瑞切爾回頭看了一眼問到,“你們的槍傷……我覺得你和風狼不該來這,如果你不能回去的話,小源他——”
“我試圖不去想他,瑞切爾。”詹姆斯打斷她,“我試圖在用餐的時候把他從裝滿海鮮的盤子裏趕走,試圖在睡覺的時候讓他在黑黑的天花板上離開,試圖——感謝上帝!我相信我就快成功了,瑞切爾!所以你現在別跟我提他的名字,也別……”他朝甲板上的倆人動動喉嚨,“也別讓我和冰狼他倆單獨在一起,我現在一見到他倆就想拿把槍爆了他們的頭。”
瑞切爾低頭笑了一聲:“早知如此,你就該把他帶過來,而不是放到蘭斯·克裏斯丁那。”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炎狼和土狼呢?”詹姆斯問到,“他們還沒睡醒嗎?”
瑞切爾癟癟嘴,“他倆昨晚喝多了,現在恐怕還在做夢。再說,你這麽早叫他們起床幹嘛?”她讓詹姆斯看了看東邊那如晚霞一樣的朝陽,“毒牙都還沒來呢,你打算愣頭愣腦的衝進這林子裏?”
那也比在這看著冰狼他倆親熱強啊!詹姆斯用力的跺了一下腳,沙灘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腳印。“伯恩呢,他會做出正確的事吧?”
“他會的。”瑞切爾說,“如果他不會,那他就不會跟我們來找毒牙了。他會直接找上鯊魚們,然後在自己女兒的血水中砸爛鯊魚們的頭——你幹嘛要跟毒牙合作?”她忽然間換了語氣,“你知道毒牙就跟一棵跳舞的草一樣,什麽風都能把他吹得東搖西晃。”
詹姆斯笑了笑,“那正是我想要的,”也是冰狼促使我這麽做的,“毒牙見風使舵,鯊魚們又以為勝券在握——可惜的是,他們抓錯了人,”如果不是冰狼對我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早就把鯊魚的魚翅砍下來了,“索菲亞是伯恩的軟肋,並非我的軟肋——那孩子挺乖,我承認。但這是伯恩的疏忽,我早就告訴過他不能再扛著那把愚蠢的吉他去林邊唱歌,可他不聽。”
瑞切爾走到他前麵去和他對視著。“我覺得這事不對,詹姆。”她提出自己的看法,“用伯恩的話說,那個腦袋紮釘的人早在他回來的之前就躺在了院子裏。如果他們的目的真的隻是為抓走索菲亞,為何要等到伯恩回來,多此一舉呢?”
“——哼!”詹姆斯繞過了她,“鯊魚們放屁從來不穿褲子。”
東方海岸線上的朝陽已經把半邊海洋都照亮了,詹姆斯和瑞切爾回到船上,這艘輪船是毒牙提供的,那個開船的人是毒牙的手下,長了一小撮山羊胡,叫胡利。他一見詹姆斯就迎了上去。“早晨氣溫變化得太快,您應該呆在船艙裏的,鬼狼先生。”那人假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退到路邊,詹姆斯看都不看的走了過去。“告訴毒牙,”他邊走邊說,“如果他在半個小時之後還不能出現的話,我就直接拿著槍去找他。”胡利連連點頭。
船艙裏很大,也很舒適。當詹姆斯走到自己喜歡的那張沙發上坐下時,他發現自己前麵的桌子上已經有了一份早餐。“這麽好?”詹姆斯詫異了一聲,隨即他就知道自己不該詫異。“那是我的!”楓在另一張靠窗的沙發上叫到——這兩張沙發本來是連在一塊的,但詹姆斯怎麽看都覺得楓不順眼,冰狼就在兩人快打起來的時候把沙發給分開了。
“你確定這是你的?”詹姆斯拿起桌上的早餐朝他晃了晃,“冰狼呢?”
“他上廁所去了。”楓說著走了過來,想把自己的早餐從桌上拿走,但詹姆斯的手飛快的一交錯,那早餐就到了另一隻手上。“你多大了,詹姆斯?”瑞切爾走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到,詹姆斯笑著看了她一眼:“你別管閑事。”說完他轉過頭,“你是要吃早餐呢?還是要吃早餐呢?”
楓眨了眨眼:“這有什麽區別嗎?”
“嗯……”詹姆斯轉了轉眼睛,“沒有!”他拿起一個蝦球扔進了自己嘴裏,“但這就要看看你能在哪裏吃到營養豐富的早餐了,你知道夏威夷的蝦味沙拉嗎?”楓搖搖頭,“真可惜!我去過一次……偶爾的。”詹姆斯說著又往自己的嘴裏扔了一顆蝦球,“那店主人充其量就是個推碳烤車的小老板,可他的蝦味沙拉做得棒極了,據說不僅味道美,還營養豐富,充滿蛋白質呢!”他拿起叉子指著楓,“而在這裏,你那營養豐富又充滿蛋白質的早餐不在這盤子裏,而在冰狼的那——裏麵。”詹姆斯把拿著叉子的手轉向剛剛走進屋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冰狼的腰間。瑞切爾哈哈大笑。
“你越來越幽默了,詹姆。”她朝楓扔了個蘋果過去,然後跟著詹姆斯的話說到:“用完冰狼的早餐再吃這蘋果——不是給你吃的,是給冰狼吃的。”
楓一臉尷尬的拿著那個蘋果呆在原地,冰狼在他即將發火時走過來把他拉進了房間裏。幾分鍾後,冰狼回到大廳,他衝詹姆斯好一頓抱怨。
“你不是說不生氣的嗎?”冰狼對他說到,“我以為——”
“生氣和討厭不同,懂嗎?”詹姆斯說著用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然後又從盤子裏拿了個蝦球扔進嘴裏。
不同?才怪呢!“你就是不能原諒他把小源扔水裏去的那件事,對吧?”冰狼說著走過去坐到一邊,“可他現在已經不這樣了,他現在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和小源在一起。現在和小源在一起的是蘭斯·克裏斯丁,你要發火的話應該朝克裏斯丁去發。”
詹姆斯假裝皺眉的轉過頭:“如果我非要對金少發火呢?”
“那……那麽我就——”
“老大來了,鬼狼先生。”胡利的聲音很不合時的響了起來,冰狼急忙回到屋裏把楓叫出來,詹姆斯輕輕的敲了敲木頭桌子,似乎在為得不到冰狼的答案而不爽;瑞切爾太太喝完自己倒出來的那杯水後,走進另一邊兩個房間門前朝它們用力的踢了幾腳。“起床了!小火!小黑!”她叫出炎狼和土狼那有些可愛的綽號,可土狼和炎狼似乎沒有聽見,他們在十多秒後才開口說到:“起——來了!”兩人打著哈欠推開門走了出來,然後趴在詹姆斯旁邊的桌子上又打起呼嚕。
詹姆斯沒管他們。“嘿嘿嘿,別睡著了,兩位。”他漫不經心的對兩人說到,土狼的左手朝他做了個“OK”的手勢,“我保證我絕不會睡著。”炎狼亦然。
伯恩這時從另一邊的走廊裏走了過來,他天還沒亮時就拿著船上的一把小口琴去甲板上對著大海演奏了,詹姆斯知道這是他的習慣,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麽。盡管他覺得伯恩這麽做很蠢,唱歌可不能讓死人活過來。
“呆會別太激動,行嗎?”詹姆斯提醒到,伯恩點點頭:“我盡量。”
冰狼拉著楓從房裏走出來坐到詹姆斯的那張沙發上。“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對吧?”冰狼看也不看詹姆斯的對他說到,詹姆斯點頭聳聳肩,然後挪到了沙發的另一邊。“嘿,小火,小黑,坐沙發上來,板凳太冷。”他拍拍沙發對正在打瞌睡的兩人說到,炎狼和土狼抬頭往沙發上看了一眼,正要過來時冰狼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現在不是發自己人脾氣的時候,詹姆斯。”冰狼轉過頭看著詹姆斯。
“我沒生氣!”詹姆斯說到,胡利這時走了進來,瑞切爾趕緊從一邊走過來坐到冰狼和詹姆斯的中間。“瑞切爾,你——”“現在是你在無理取鬧了,冰狼。”瑞切爾對他說到,冰狼隻好鬱悶的把頭轉過去,打算暫時不和他們說話。
毒牙BOSS的腳步聲沉穩的響了起來,幾秒過後他帶著五個人出現在了大廳一邊,詹姆斯抬頭和他揮了揮手,然後站起來朝他走去,毒牙BOSS也走過去和他抱了一下。“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來,”詹姆斯小聲說道,毒牙BOSS嗬嗬笑了笑:“你說是為了伯恩·斯考特的女兒,但我不這麽認為。”
兩人互相拍了拍後背就分開了。毒牙BOSS的真名叫凱瑟·凱特布萊克——挺臭屁的一個名字,連他自己也這麽認為。他從來不喜歡別人叫他的名字,自從臉部被一把匕首自耳邊一直切到下巴之後更是如此——這是個恥辱!他一直這麽告訴自己,以致於他最後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如果不是他去掃墓時看到了自己父母墓碑上的文字,他真的就忘了。凱瑟·凱特布萊克生性多疑,這眾所周知,認識他的人都稱他為食人鼠。
當兩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這就成了一場老鼠與狼群的談話。
“聽說你女兒丟了,”老鼠首先開口,臉上的傷疤讓他看起來有些令人恐懼。“如果……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看看地中海鯊魚給你的那封信嗎?我得知道你們究竟為何而來。”
哦,對,我也想知道呢。“我們很樂意幫你們保住這塊島嶼,老鼠。”詹姆斯攔住伯恩,讓他不要把信交出去。“我聽說你們是為了榮譽而把鯊魚們的老窩咬爛,嗬嗬——能否問句,為何榮譽呢?”
“我知道艾莎·斯考特是他們所殺,在一個月前,我的手下找到了這個。”食人鼠拿出一個信封推過桌子,瑞切爾一件那信封就皺了皺眉,搶在詹姆斯前麵把信拿了過來。“你手下在哪發現的?”她打量著那個信封說到。凱瑟·凱特布萊克聳聳肩:“無可奉告。”
“這時中國廣西那邊的信封,上麵有山水標誌,”瑞切爾指著信封上的桂林山水說到,“能把你手下叫出來讓我看看嗎?”
“他不在這。”食人鼠拍了拍桌子說到。瑞切爾站了起來:“我必須得看到他!如果你不肯的話,我不介意再讓你的臉上多條蚯蚓。”
……沒錯,凱特布萊克臉上的傷是瑞切爾劃開的。
炎狼和土狼顯然是想起了這一幕,他們趴在桌子上偷笑著。靈狼和食人鼠對視很久,最後老鼠搖了白旗。“多爾,”他朝後麵的一個肌肉男說到,“把沃斯叫來。”肌肉男轉身就走,老鼠等他走後剛要說話時瑞切爾就打斷了他:“在那個家夥過來之前這裏得安靜一會兒。”她說。
食人鼠張張嘴巴,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盯著瑞切爾,他朝詹姆斯投去一個眼神,詹姆斯對他說:“別看我,你知道她是不可能聽我話的。”
瑞切爾轉過頭去:“安靜!”
而當場麵真的安靜下來時,氣氛倒變得令人緊張了——瑞切爾緊緊的盯著食人鼠,心裏不知道在擔心些什麽,整個廳裏最緊張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炎狼和土狼被詹姆斯一腳踢醒了,他們剛剛想揉揉眼睛,但詹姆斯用眼神提醒他們瑞切爾這時可說不定會把氣撒向何處。
“怎麽樣?”詹姆斯小聲的用幾乎聽不見的喉音說到,傑伊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裏響了起來:“輪船周圍沒有人,詹姆。”
“出去的那個人呢?”
“走進林地了,”他說,“但在一個未知的坐標點消失,估計是進了山洞。”
詹姆斯抬起腦袋看了老鼠一眼,然後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傑伊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他急忙去尋找那個未知的坐標點到底在哪。
真他媽無聊啊——詹姆斯掃視著這個大堂,他看到了有半牆的瓷器花瓶、複古風格的紅木方桌(或者說麻將桌?)、放在長櫃上的巨大魚牙、“最後的晚餐”海盜所製的贗品、一條當成窗簾的天鵝絨絲綢,也許是鴨毛呢,詹姆斯心想,這個破地方真令人不快,真——
他忽然看到了冰狼和金楓,一股無名火又在身體裏冒了出來。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躺在床上的那時候——那時已近淩晨,詹姆斯渾身熱得要命,小弟弟不管吹多久冷空調都不肯縮下去。就在他以為所有人都睡著之後,他關上空調回到房裏,躺到床上就飛快的扯掉了皮帶把手伸進自己的內褲,他有些惱怒的握著自己的老二,腦袋裏拚命回想著自己和小源在一起的時光,幾秒過後他開始閉上眼睛享受自己給自己帶來的快感。然而不久之後,討厭的聲音來了——冰狼和楓在隔壁的房間裏發出一聲巨響,楓聽上去很是享受的呻吟著,這讓詹姆斯腦中的畫麵一下子變成了小源和金楓。
他媽的!詹姆斯在心裏罵了一句,然後穿上褲子倒頭就睡,可腦袋中的畫麵一直不肯離去,連睡著之後的夢裏都充斥著小源和金楓。到處都是小源和金楓,到處都是,到處都是……
“……詹姆?詹姆?”傑伊的聲音響了起來,把沉思中的詹姆斯嚇了一跳,“什……什麽?”
安靜的大廳裏所有人的視線這時都看向了他,詹姆斯這才發現是傑伊的聲音在耳中的微型耳機裏想著,他急忙對眾人笑了笑:“抱——抱歉,昨晚睡得不怎麽舒服,現在在這坐了這麽久,有點想睡覺了。”
瑞切爾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但沒說什麽。詹姆斯等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原來的地方之後小聲的用喉音說:“怎麽了,傑伊?”傑伊語速很快,還有些慌亂:“出……出去的那個人正在往回走,他帶著有差不多五十個人。你們得離開那裏,詹姆。”
詹姆斯聽後踢了風狼一腳,然後他看到風狼要轉過頭時急忙用腳阻止他,一隻手在手機鍵盤上摸索著給眾人群發了一條短信。
“我要喝點水。”土狼幾秒後揉著眼睛用沒睡醒的語氣說到,老鼠對後麵的一個人示意了一下,那人急忙走到一邊倒了杯水放到土狼前麵。“謝謝了,帥哥。”土狼說著把水全倒在了那人身上,那人反應不錯,伸手就要把土狼抓過去,炎狼這時拿過土狼倒光了水的杯子就往那人頭上砸了過去,所有人這時都動了起來。
“別開槍!”詹姆斯告訴他們,老鼠轉身往門邊跑去,冰狼拿起一把椅子就扔了過去。“也別發出太大的聲響,外麵有一窩老鼠等著我們呢。”
冰狼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說的好聽,你試試。”金楓聳了聳肩:“我可以做到。”
三瓶毒藥打著旋飛了出去,“趴下!”金楓叫了一聲,詹姆斯一行人應聲趴在地上。楓這三個玻璃瓶一個扔向了老鼠,一個扔向了給土狼倒水的那個家夥,另一個則扔向了其他三個試圖圍攻詹姆斯的壯鼠。
“這下你該知道扔毒的好處了。”楓笑著對詹姆斯說到,詹姆斯連看都不看他,一臉傲慢的表情讓楓幾乎想給他也扔一個毒。
瑞切爾看了看眾人,發現都沒事之後便問金楓:“他們都死了嗎?”
楓點了點頭,詹姆斯轉過身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正試圖往外看時一顆子彈從外麵擊穿窗子打在長櫃上的巨大魚牙上,詹姆斯被亂飛的玻璃碎片擦了過去,腦袋上出現了一條血痕,但是並不嚴重。
“你們不能離開那裏,詹姆。”傑伊的聲音又在他耳朵裏響了起來,“外麵的人把船都圍住了,有差不多一百個人。”
“一……一百個人?”伯恩走過來把詹姆斯扶到沙發上,楓跑過來不計前嫌的把藥倒在詹姆斯額頭上的傷口處。
“對,衛星圖像放大顯示有這麽多。”
“可……毒牙沒這麽多人。”詹姆斯說,然後他發出一陣痛呼——金楓的藥滲透進去了,冰狼趕緊把繃帶纏了上去。“毒牙沒這麽多人,”詹姆斯重複了一遍,“一個傭兵團裏沒那麽多人,沒一百個那麽多……你是不是搞錯地址了?”
“不,我沒有。”傑伊很確定的說到,“我剛剛上網看了一下,發現有八個傭兵團在昨天乘著一艘船去了同一個島嶼,我想——”
鬼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