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詹姆斯

  一個陽光不太明媚的中午，冰狼在醫院的走廊裏來回走動著，他兩天前打電話給詹姆斯說了下情況，然後原本以為第二天就會回來的兩個人結果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這讓他有些懷疑詹姆斯到底又做了什麽，畢竟他可是有前科在的。


  “呃——請問您把他家屬叫來了嗎？”一個醫生在他後麵打開病房門走出來問到，冰狼轉過身：“他家屬好像還不能來，不過你可以把情況告訴我。”


  “嗯，那好……”醫生打開手中拿著的本子，然後從裏麵抽出一張表格給他：“你朋友要做手術，他的體內感染有些嚴重，這是兩天前沒有預料到的。”


  “手術？”冰狼皺了皺眉，“他就是被車撞了而已，車速不快，你們也說過沒傷到內髒，那為什麽現在會感染？”


  “感染是不可預料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醫生頗具淡定的說，“但它現在已經發生了，所以就請他家屬趕快過來，手術還需要他們簽字。”


  冰狼摸摸腦袋：“你們不能先做了再簽嗎？他們可是在地球的另一邊呢。”


  “哦？”醫生抬起腦袋，然後隨便問了句：“那麽撞他那人找到了沒？”冰狼用腳尖頂著地板，“可能……還沒吧……”醫生點了點頭，然後有說些其他什麽話便走了，冰狼看著他離開的背景，心裏一陣翻騰——人是我撞的，警察找得到才怪……


  又在走廊上來回的走了十多分鍾，冰狼最終還是推開門走進了病房裏，和他說的一樣，金楓隻是被一輛車速7、80多的車撞了一下，所以他傷的並不重，現在他正看著冰狼走進來站到病床邊。


  “你不用對此負責的，”金楓說，“是我自己沒看好路，我……我不知道在想什麽。小源呢？你沒告訴他嗎？……還是你隻告訴了詹姆斯？”


  “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冰狼雙手抱著腰，“你的信用卡全都沒用，手機上的號碼也一個都打不通。不是我想多事，你……我記得你常帶毒藥在身上的，但你現在不僅身上沒有，連住的地方我都沒找到一個玻璃瓶，你到底出什麽事了？”


  金楓雙眼看著天花板，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我被趕出來了，就這樣。”他說，“老頭子……他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就算是死了也要讓我的日子不太好過，但我能抱怨什麽呢？他已經供我生存了二十多年，即使他死了他也有能力收回一切。”


  冰狼愣了一下，他走到一邊把花瓶裏裝上水，金楓拉住他的衣袖：“我知道自己有點煩，但——我不是在說明什麽，我隻是想要小源回來，老頭子可收不回我的礁石島。”


  “哦，是嗎？”冰狼轉過頭看著他，“你現在一點危險也沒了，所以就讓他回來？”


  “不是那樣的，”金楓否認道，“我沒想那麽做的，我隻是想——”


  “別解釋了。”冰狼打斷他，“你這事和我無關，如果詹姆斯同意的話我才會反對，但——如果你認為隻有自己安全就夠了的話，那你就隻能收拾東西走人了。”


  說著他走到窗邊把窗戶拉開一個縫隙，金楓咳嗽了一下，門這時被推開了，冰狼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詹姆斯走了進來，他往後麵一看，沒人。


  “小源呢？”他問。


  “在家呢。”詹姆斯回答，“他和一個記者在家擺照片呢，這是怎麽回事？你撞他幹嘛？”


  “啥？”冰狼眨了眨眼，“不不不，我沒撞他，我隻是路過，我——”


  “你冰狼啥時候這麽好心了？”詹姆斯做出一付你就別裝了的表情，冰狼還想否認，但詹姆斯的直覺顯然很準，他現在正用眼睛直視著冰狼，冰狼隻好點了點頭：“隻是意外，”他說，“……好吧，不過我就撞了一下，他現在不也沒事嘛。”


  說著冰狼便用手指了指金楓，詹姆斯朝病床上看了一眼，金楓朝他笑了笑，“你倆上床了？”詹姆斯眨了眨眼問到，冰狼趕緊攔住他：“嘿嘿嘿，說什麽呢？”


  詹姆斯走到病床邊指著金楓脖子上的一個月牙痕跡說：“隻有你才會咬出這樣的痕跡來，你們？……太好了！”他這句話是對金楓說的，“你對小源沒感覺了，這是件好事。”


  “……啊？”金楓沒聽懂，“你不想把我殺了？”


  “一分鍾前還有，但現在沒了。”詹姆斯說著往外走去，冰狼上前攔住他：“這家夥要動手術，但——他被趕出來了，所以沒人簽字。”


  “那你就去簽啊！”詹姆斯對他說，“告訴他你是他老公或者……你倆誰躺下麵？”


  金楓麵帶笑意的看著冰狼，冰狼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時詹姆斯搶先開口：“——或者說你倆互相來的？這也好啊，別管身份了，直接簽上你傑·沃德·斯皮登的大名就行了，管那麽多幹嘛？”


  “詹姆！”冰狼大聲的叫到，詹姆斯猛地捂住自己嘴巴，“你剛說了我名字？”他上前問到，詹姆斯搖著手，他側過腦袋問金楓：“你剛聽到我有叫冰狼嗎？”


  “當然……沒有！”金楓一見到詹姆斯的眼神就趕緊開口，詹姆斯拍了拍手：“好了，沒啥事了，明天晚上就是聚會了，我希望你——”他把視線轉向冰狼：“你能到場嗎？風狼他們會來，除此之外那個記者還在報紙上登了這一消息，我估計來人會很多，因為報紙上寫著所有同誌都可以來。”


  說完他便快速的走出去把門帶上了，冰狼沒好氣的看了那門一眼，轉過頭發現金楓正對他露出微笑。


  “別這麽看我！”他命令道，“我可以把你扔這不管的……我現在就扔你在這不管。”說著他也走出去了，金楓的嘴剛要開口說話，但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聽不清的聲音門就被再次打開並關上了，他隻好歎了口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冰狼走出病房便往醫院外麵走去，但他也並不是真的沒管金楓。他先是去找到了那個醫生簽了字，用的理由是詹姆斯所提議的那個，接著他又把金楓在醫院的所有費用都交了——畢竟人是自己撞的，而且已經有第三個人知道。


  做完這一切後他便離開醫院搭了輛車往舊河大道駛去，他想詹姆斯應該會很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想聽聽我的想法。但很顯然，我對著沒其他的想法。


  在那天晚上詹姆斯把這件事告訴我之後，我確實產生了立刻回來的想法，但隨即就忍住了——詹姆斯應該會生氣的。而且冰狼隻是說出事，詹姆斯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這就說明楓還沒有生命危險，我也就沒有想太多，就說了一句“這裏有點冷。”之後便不說話了，那天晚上詹姆斯抱著我在公園裏睡了一夜，原因我也不想多說。


  我們第二天去那個報社找到了米雪兒·李，她一見我們就有些高興，說有些照片拍的很好，然後她拿出了昨夜拍的最後那張照片交給詹姆斯說是想發在報紙上，詹姆斯就問她這兒的老板同意嗎，沒想到那老板就在米雪兒的後麵，他當場就點頭了，詹姆斯隨即靈光一閃讓他把聚會的消息也發出去。


  所以……現在米雪兒和我坐在詹姆斯的別墅裏的台階上看著幾個箱子直搖頭，我在幾分鍾前打開箱子看了下，裏麵全是氣球。


  “你喜歡氣球嗎？”米雪兒問我，我搖了搖頭，“又不是什麽小女生開派對，大廳裏弄上幾百個粉色氣球，他不覺得單調嗎？”


  “那麽便簽呢？”她說著從旁邊拿起一張硬紙，上麵寫著“生日快樂！粉色的小詹姆斯·洛夫安特！”


  “不要！”我拿過來便當成飛盤把它甩了出去，便簽打在了門上，詹姆斯打開門走了進來，他撿起地上的便簽：“怎麽了？”


  “小詹姆不喜歡氣球和便簽，”米雪兒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到，她接著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隨即就跳了起來：“誤點了！”她說，“我應該在五分鍾前就到機場的，有個電視台想直播這次聚會，他們派了一個攝影師過來……你不介意我沒和你商量吧？”


  “不介意。”我和詹姆斯同時說到，米雪兒快速的走到門邊：“那好……一會見！”


  “一會見~~~”


  門被有力道的關上了，詹姆斯走過來坐到我旁邊，他把那便簽放到我的手上：“那……你想我怎麽弄這個聚會？我不想把它弄糟，你得告訴我你的想法，畢竟這還是你的生日聚會。”


  “啊？”我轉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就隨便弄一下吧，我對生日不重視的，你隻要不出現這些氣球和便簽就行。”


  “那要蛋糕不？”詹姆斯湊過來摟著我的肩膀說到，我看了他一下，“好吧。”我說，“不過……不能太大的。”


  “嗬嗬……又不是你一個人吃，誰知道明天有多少人要過來。”他笑了一聲說到，我一想也是，便說：“那就弄個自助餐，和……舞會一樣？”


  “時間太緊，食物可能不夠準備。”


  “叫酒店送，你不是有錢可以亂花麽？”


  “……嘿！”他在我腦袋上摸了下，“還記著那些藍色衣服啊？”


  嗯哼——我敢打賭那老板也會記得。


  “對了，衣服！”詹姆斯把我從台階上拉起來，“聚會上可不能隨便穿——也不能太正式，你去試試克萊多的衣服，那家夥收藏了很多名牌，而且身高和你差不多。”


  “但他比我重啊！”我提醒道，但詹姆斯直接把我拉出了房子，“你們的身高差不多，可以試試的。”他說，“而且他以前的體重和你差不多。”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克萊多以前的體重和我差不多？這怎麽可能？他比我重好多……


  “也不是太重啊~”詹姆斯說，“他也就160、170左右……”說到最後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連忙拍了拍我的肩膀：“沒關係，你會長肥的，再說瘦也有瘦的好處，不用擔心肚子上沒有肌肉~~~”


  我踩了他一腳：“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別墅的大門又被打開了，冰狼從外麵走進來，看見我們走出來先是一愣，“我還以為你不想出來呢。”他對我說到，語氣有些異常，“怎麽了？”我問。


  “怎麽了？！”他好像很驚訝，“你的金楓被車撞了，你還問我怎麽了？你——”


  “嗯哼！”詹姆斯警告了一聲，我聳聳肩：“不可能，楓不會被車撞，要撞也是你撞的。”


  詹姆斯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冰狼眨了眨眼：“怎麽你倆都一個德行？詹姆斯你告訴他了？”


  “告訴他什麽？”詹姆斯說，冰狼反應過來：“沒……沒什麽，金楓好的要命呢。”


  “他倆上床了。”詹姆斯忽然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說到，我啊？了一聲：“你倆上床了？”


  冰狼瞪了一眼詹姆斯，但看我好像也不怎麽生氣，於是便打趣道：“我和他上不上床不要緊，不過你倆好像要上車了，要去哪裏？我帶你們一程，如果順路的話。”


  “不，不用了。”詹姆斯說，“那記者小姐正在機場接人呢，我和他可能要晚上才回來，你在這裏等著——或者想辦法弄弄裝飾，這家夥既不喜歡氣球也不喜歡便簽，我沒主意了。”


  說著詹姆斯便把鑰匙給了冰狼，冰狼點了點頭：“隻有姑娘才喜歡氣球和便簽呢，我會想辦法的，你們去吧。”


  “嗯，一會見。”


  “一會見。”


  說完詹姆斯便把我塞到了車子裏。一個多小時過後，我們便站到了克萊多家的門前，克萊多的房子比詹姆斯的房子要小很多，但是風景應該不錯——半山腰的草坪上，如果不怕摔下來的話。


  “我們就這樣直接跑到別人家裏來……借衣服？”我不確定的問到，詹姆斯笑了笑，然後按了下門鈴：“誰叫商店裏的衣服你穿著都難看？再說你救過他一命，他不過是借你件衣服而已，穿幾個小時就又還給他了。”


  “啊？”微微抽搐了一下，“但——總覺得不太好，這樣會讓人感覺一條命還不如件衣服，這樣……”


  “他是我弟弟。”詹姆斯說著又按了下門鈴，但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來開門。


  “克萊多！”他朝裏麵喊道，“克萊多！克萊多！我來找你還我半年前借的那一千塊錢，快給我出來！”


  笑了一聲，但裏麵還是沒人出來，詹姆斯索性就把我扛了起來，我被他嚇了一跳，結果他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一衝，接著他又快速的一躍，等落下來時我們已經在院子裏了，他把我放下來然後徑直往房裏走去，我見他這樣也就沒再說些廢話，跟著他就走了進去。


  一樓沒人，但二樓有細小的聲音傳來，詹姆斯朝我做了個不要發出聲音的手勢便沿著樓梯往上走去，我在下麵看著他走上二樓的走廊，忽然間他就快速的走了幾步，然後聽聲音像是撞開了一扇門，接著我聽見了兩聲驚呼，幾秒後詹姆斯便拖著兩個渾身赤裸的人——男的。走了下來，我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萊多和克萊多，我看了看詹姆斯，沒搞明白出了什麽狀況。


  “你能出去一下嗎？”詹姆斯冷著臉對我說到，我隻好走了出去，詹姆斯等我出去後便扯了兩張毯子扔給他們，他們連忙拿過來圍在身上。


  “能解釋一下嗎？”詹姆斯問著兩人，萊多看了他一眼，剛要說話，但克萊多把他攔住了：“我很抱歉，但他隻是在給我換……換繃帶而已。”說著克萊多便轉過身露出自己的後背給詹姆斯看，他的後背上有一圈新纏上去的繃帶。


  “換繃帶兩個人要抱得那麽緊嗎？還是你們覺得兩兄弟做會更好一些？”


  “兩兄弟？”萊多眨了眨眼，“哦，不不不……我們是在……是在……是在3P，那姿勢隻是無意間擺成那樣的，我和克萊多的取向都是異性，我們不會和你說的那樣做的。”


  詹姆斯皺了皺眉：“3P？那妓女呢？”


  萊多和克萊多低著頭顯然是不想說，詹姆斯猛地踢了下桌子，倆人一震，克萊多下意識的把手指向了窗外，詹姆斯連忙跑了出來，我就坐在台階上聽著。


  “你有看見一位美女嗎？”他隨口問到，我搖了搖頭，正要說話時忽然就看見一女的正藏在一叢月季後麵，她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急忙對我搖了搖頭，我下意識的就把手指了過去：“是她嗎？”


  話說完已經來不及了，詹姆斯轉身就跑了過去，萊多和克萊多從裏麵穿好衣服走出來瞪了我一眼，詹姆斯提住那女人的一根肩帶便把她甩了過來，萊多和克萊多急忙跑過去把她護住。


  “得了吧，詹姆斯，她隻是個妓女！”克萊多開口道，“再說你什麽時候關心我們和妓女上床了？你怕我們得梅毒還是艾滋？”


  詹姆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直視著那個妓女：“我好像見過你，你在紅燈區工作的？”


  那女的點了點頭，很明顯是害怕了。我覺得詹姆斯做的有些過分，畢竟兩男的找人快活下也是很正常的，雖然這兩男的是詹姆斯的弟弟……難道是因為這個他才生氣的？


  “我們……好像是來借衣服的？”我開口提醒道，詹姆斯轉過頭拉著我就走：“不用了，你洗完澡出來那時才是最棒的——你們最好別召妓了，不然等我告訴我們的媽媽，她就會來這裏嘮叨你們好幾個月了。”


  ……


  ……


  詹姆斯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整個氣氛緊張的要命，我也不敢隨口亂說話，等到他把車開回別墅時，他打開車門就直接往房子裏走去，冰狼從裏麵走出來，看到我正漫不經心的往裏走時便上前問到：“你倆吵架了？”


  “萊多和克萊多在和妓女搞3P，被他抓到了。”我踢走一個石頭說到，冰狼忽然扯住我右邊那空空的袖子：“那你倆回來的時候他有吼過你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敢和他說話，怎麽了？”


  “沒，沒事。”冰狼說到，一輛貨車這時停在了別墅旁邊，冰狼一看便跑了過去，我過去一看發現裏麵裝的全是箱子，冰狼解釋說這些都是聚會上用的，接著他便把一個大花瓶從箱子裏麵抱出來放在我手裏，我差點就沒抓住。


  “幫忙拿進去，”他對我說，“放到廚房的冰箱旁邊。”


  我點了點頭，單手抱著花瓶就往房子裏麵走去，然而等我用腳把門踢開時，我看到詹姆斯正坐在沙發上冷著臉看著前方，我從未見過他的臉上出現那種表情。


  “把花瓶放下。”他忽然開口說道。我點了點頭，把花瓶放到地上，他把腦袋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眼神已經柔和了許多，冰狼這時抱著兩個箱子走了進來，他看了我兩一會，然後就讓我出去把一個雕像搬進來。


  “不，你別去。”詹姆斯把我叫住，冰狼把箱子放到地上就朝詹姆斯走了過去，詹姆斯伸手把他攔住了，“你知道我的，沃德，別想說什麽讓我平靜的方法——你的線可以拆了，過來我幫你把線拆掉。”


  我看了冰狼一眼，冰狼點了點頭，詹姆斯走過來就把我拉到沙發上脫掉了我的衣服，他把我肩膀上的繃帶拆開，然後開始仔細的清理著，傷口有些刺痛，但冰狼在一邊使著眼色叫我忍住，我點了點頭，等過了十分鍾詹姆斯把最後一根線抽出來之後，他轉身就往樓上走去，我把衣服穿起來，冰狼走過來坐到一邊。


  “他怎麽了？”我問道，冰狼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的，他就是有些生氣，因為曾經有個……算了，這些事還是由他告訴你的好，你就別問了，幫我把花瓶搬到廚房去，我已經在酒店弄了兩個廚師過來，現在隻要把這裏弄好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冰狼把箱子放到一邊然後又出去搬另外的箱子，我抱起原來的那個花瓶往廚房走去，心裏一直有些不安，正莫名其妙的想著一些不著調的事情的時候忽然就一愣——我看到詹姆斯靠在二樓的走廊邊上，一雙眼睛有些異樣的看著我，等他察覺到我的目光之後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