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遇到問題
書房裡面滿是沁人心脾的茶香，蘇老看見我，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容，「嘗嘗。」
我點頭接過一杯，清新香氣從白瓷杯沖溢出，和著微甜空氣湧入鼻腔。我輕輕抿了一口，舌尖微苦，茶水越往下流卻越覺得甜，湧入咽喉，宛若絲綢。
愛茶之人大抵兩類：思維深邃，附庸風雅，蘇老是前者。
「如何？」蘇老緩緩坐下，笑著說道。
「似乎……懂了一些，」
「呵呵，」他笑著點了點頭，「每次看你都會被驚訝到。最初見到你雖感覺天賦不錯，但更多的卻是失望，我怎麼也無法將你和天師道人聯繫到一起，兩者之別宛若雲泥。
不過現在，我信了一分。」他端起茶杯細細抿了一口，喉結緩緩蠕動著，似乎要咽下的要品嘗的不只是茶水，還有半生苦難。
「只有一分？」我笑著問道。可這次蘇老臉上的笑容卻逐漸凝固了，他放下茶杯手指輕輕點著文案，「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那些覬覦陰陽道的人，他們也許不會給你足夠的時間成長。」
聞言，我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蘇老所說不錯，這些人雖然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但卻從未停止過小動作。別的不說，世俗界鬼魂越來越強便是一個例子。從最初的普通厲鬼，到現在的高級靈首，若是接著發展下去，恐怕世俗界會再次出現傳說當中的靈元！
蘇老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這次看見你最大的變化是什麼嗎？」
「願聞其詳。」
「眼神，」蘇老身子微微向後仰，一雙深邃的眼睛帶著柔和之色鎖在我身上，「少了一份迷茫，多了一分堅決，這才是道人該有的眼神。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卻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蘇老說了聲進。應聲而入的原來是蘇管家，他坐到我對面笑道，「我沒錯過精彩的東西吧？」
「剛剛趕上，」蘇老淡淡一笑，然後對我揚了揚下巴，示意我開始。我點頭應是，心間稍微措辭一番，打開了話匣子，「進入小秦村之後……」
從小秦村開始到西王墓再到鬼爺，在這個老者面前我可以如親人一般毫無保留。蘇老越聽臉色越是凝重，等我說完，他長舒一口氣，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善。
「如此多的生死之境，萬一有一次出了錯你怎麼和凌兒交代？還有陰陽道的計劃又如何？這些你可曾想過？」
蘇老的聲音十分嚴肅，但我聽著卻心裡暖暖的，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
「很多情況下我並沒有選擇，如果我退，那我的夥伴們就必然會受到迫害。二娃子和黃華那樣的痛苦我已經承受夠了，一個連自己朋友都救不了的人，怎麼濟世？」
蘇老愣了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憋了回去，他瞪了我一眼長長嘆了口氣，「以後自己小心吧，如今陰陽道的局勢不太樂觀，你若出任何問題，恐怕十大勢力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候牽扯進去的可就大了。
這段時間秦族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當初對他們的容忍，沒想到如今卻養虎為患。十大勢力中對陰陽嶂道持有兩派意見，一派主張修復陰陽道隔絕人冥兩界，另外一派則是主張打開陰陽道。」
「打開陰陽道？」我不由得驚呼起來，「他們瘋了？一旦嶂道破裂，冥界進入人界如若無人之境，到時候豈不是天下大亂？」
蘇老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含著淡淡的鋒芒，「他們怎會管這麼多？相傳陰陽嶂道之內存在著天師道人遺留的至寶，他們名頭上是號稱用靈泉之力重組新的嶂道一勞永逸，但是心裡那點小九九完全是司馬昭之心。」
至寶？莫非是當初虛遊子所說的第九眼靈泉嗎？
說到這蘇老沉沉的看了我一眼，「這些年兩派人一直在暗暗鬥爭著，為此流血無數。表面上現在是主和派有優勢，但是隨著秦族的介入，兩派勢力之間的天平開始倒向主進派。好在不管是修復還是重組關鍵都在你這個預言之子的身上，否則……」
我微微攥緊拳頭，「又是秦族！放心吧，他們蹦躂不了多久了。」
蘇老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這時候蘇管家也出言問道，「說起來你在快艇上就說秦族蹦躂不了多久，你究竟憑什麼說這種話？」
我嘴角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四陰陣！」
蘇老深邃的眼神泛出一抹精光，手上的杯子喀拉一聲被握成粉末。他臉上的肉微微有些發抖，「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道門九陣的四陰陣在我手上！」我從背包當中拿出那盒子，蘇管家伸手想過來接。可蘇老卻快步從文案後面走出來，一把奪了過去。他將四個捲軸一一展開，越往下看臉上激動之色也越濃郁，連說了三個好字，「只要有四陰陣，秦族在陰陽道中就無法拿我蘇族如何！更別妄想再作威作福！」
但緊接著蘇老又沉默下去，他眉頭緊鎖著長嘆一口氣，「不過現在還有個問題，我蘇族沒有會布陣之人啊！」
「蘇凌如何？」
然而蘇老卻搖了搖頭，「道門九陣是天師道人所創，能夠布陣的就只有道人，蘇凌是仙體。」
我心裡微微一沉，原以為掌握道陣便可以踩碎秦族，看來我想的還是簡單了一些。
「這樣吧，此事我們暫且保密。蘇老，請您將這四陰陣交給虛遊子前輩修習，令外我也會學習四陰陣，兩重保險肯定能行，只是要蘇族再委屈一段時間。」我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