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交出冥媒
老頭語氣十分淡漠，「煉製鬼奴，不是將一堆爛肉雜糅到一起就成功了。一隻合格的鬼奴必須有著完善的人格，完美的思維能力，炸藥一般的爆發力。鬼奴和鬼魂一樣，可是也有區別的。」
我點了點頭，這點倒是知道。就像戮王要遠遠強於王爺廟中那隻，而王爺廟內的又要遠遠強於月黑那隻一樣。
「道門中人常把鬼奴分為三等，初等，中等，高等。但在我這裡卻被分為九等：下三等，平三等，上三等。
下等鬼奴僅稱得上血屍強化，擁有不錯的破壞力，但很可惜只是死肉一灘，作為殺戮兵器而存在。下一等殺人如同探囊取物，下二等無堅不摧，掌可斷鐵，下三等飛檐走壁，踏水無痕。
平三等開始才稱得上真正的鬼奴，他們的通靈能力和感知能力要遠遠超越尋常道人。平一等感知妖鬼，遠距追蹤。平二等通靈問道，問借冥兵。平三等開道地府，裂鬼碎魄。」
聽到這裡，我心裡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難怪當初老譚提起鬼奴諱莫如深，甚至說出得鬼奴者可得天下這種誇張言論。開道地府，這該是怎樣的神通？
我瞥了老譚一眼，發現這傢伙震驚的更厲害，碩大喉結不斷動著，眼睛瞪得像是鈴鐺。
我沒好氣的推了老譚一把，「你不是早就知道鬼奴的本事了嗎？」
老譚苦笑著搖了搖頭，「得鬼奴者可得天下，這句話放在古代是適用的，但是放到熱武器當道的今天……」
「不，」老頭突然擺手打斷道，「這句話放在當代仍然適用，只不過真正有資格稱上鬼奴的，當代已經難見了。老夫沉醉於此一生，都沒有絲毫進展，這屋子裡面的鬼奴全部都是下三等的殘次品！」
「那……戮王呢？他可達到了怎樣的水準？」我試探著問道。
聞言，老頭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是嘴角仍然帶著苦澀的笑容，「戮王是我這輩子唯一的進展，他的能力已經無限接近於平三等，但仍然只屬於下三等之列。」
我不由得倒嘶一口冷氣，戮王這般的實力竟然仍只算是下三等。看來世俗界一直區分的初等中等高等鬼奴，都只是在下三等之中評判的啊。
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您剛才只說了下三等和平三等，那上三等呢？」
然而這次，老頭一隻淡漠的臉上竟寫滿了忌憚之色，「我無從評斷上三等，因為我這輩子也沒和他們交過手。」
聞言，我心裡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懷疑，既然如此，那你是憑藉什麼分出的上三等？
興許是看懂了我眼神之中的懷疑，老頭淡然的看了我一眼，神色浮現出一抹凝重，「雖然沒有交過手，可我是真正見識過的……」
說到這裡老頭的眼神中竟然寫滿了希冀之色。上三等鬼奴如此恐怖的存在，這傢伙在希冀些什麼？他注意到我的眼神不對，話頭戛然而止，眼神重新恢復冷淡。
「你們今日找我來的目的我也明白，無非為兩件事，其一，王爺廟，其二鬼奴。」終於說到正題上，即便連我的心性都不由得激動起來。如果我能夠擁有鬼奴，那以後便再也不懼怕陰屍之物，鬼奴的存在能夠彌補我道術上的缺陷。
「兩件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條件仍然只有一個：交出你通靈戮王的冥媒！」說到這裡老頭的臉色立刻陰沉起來，隨著他話音落下，剛才還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鬼奴們，居然全部轉頭看著我和老譚，被無數屍體注視著的感覺令我後背發冷，尤其是這些屍體隨便站出來一個都可以將我二人置於死地。
可是這一步，我不能讓！
老頭看出我眼神中的決絕，眉頭微微一挑，「你想拒絕？」
我淡淡的點頭，老頭冷哼一聲，鬼奴們的包圍圈立刻開始縮小，不一會兒一雙雙鋼鐵般的爪子已經觸碰到我的脖頸。
生死懸於一線！
他們身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涼氣，如今只要老頭一聲令下，我二人就會立刻成為兩具屍體。
「即便你殺了我，也不可能得到這冥媒。這件東西牽扯到的實在太大，我可以死，東西不能丟！」
老頭眉頭皺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半晌，他口中突然發出一聲悠長嘆息，微微擺了擺手，圍在我身邊那些鬼奴立刻退下了。
「罷了，你說的也有道理，再說豎著的人我已經有十多年未殺，實在不想因此破戒。」老頭再次扔出這句話，就和戮王所說一模一樣。
豎著的人……那橫著的人呢？
「既然你堅持，那便算了吧，殺了你也挺麻煩的，」老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句看似隨意的話卻讓我心頭一驚，這傢伙很有可能知道我身份！
我和老譚對視一眼，皆是長舒一口氣。跟著老頭走出暗室，看樣子我不交出東西老頭是不幫忙了，不由得有些失望。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頭卻突然把我喊住了，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如此歸去，豈不敗興？」
我身子微微一顫，心頭頓時湧上希冀，激動的轉過身去看向老頭，「您仍然願意幫我？」
老頭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說自己天生心好。我不由得暗自嗤笑，家裡藏著這麼多死屍和鬼奴，還你心好？
不過這就是心裏面想想，嘴上自然不可能說出來。
他背負著雙手朝我走來，嘴角噙著慈祥的笑容，「說出來你也許並不相信，我並沒有覬覦你那件冥媒的想法，至少現在沒有。不過你想讓我幫你，那也不可能免費得知，你需要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