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緘口不言
王嬸沒有再拖延,三步並兩步向著村長家跑去,我守在老張家對面的平房上,眼神冷冽得盯著面前這幢鬼宅。在村上的人離開之前假張母休想逃出來。
張家的門慢慢打開,張母眼神陰鬱的坐在堂前,她的眼睛已經是血紅色的了。過了一會兒張母把手伸向頭頂,撕下那張人皮。
這時候我才看見她的真正面貌,原來這本尊是一個老嫗,腳下果然沒有影子,看來張家現在的三個鬼魂中只有張茜是血屍,其他兩個都只是魂魄而已。
村上的人都已經逃得差不多了,我緩緩向張母走去,如果我想現在便可以踏動三步步罡,如今這初等靈首對我而言沒有絲毫的威懾力,但是我很好奇他們策劃這一齣戲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用靈泉之力畫出道炎符,我要用當初對待呂洋的辦法煅燒這鬼東西的靈魂,只不過這一次純粹是為了讓它在消散前享受最深的痛苦。
張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居然浮現出一抹哀求的神色,失去了靈智的鬼魂就像野獸一般,它們露出這樣的神色表示是真的怕了。
我冷笑一聲,「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我可以選擇給你個痛快!」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此話一出,張母眼神中居然僅剩下絕望。半晌,張母哀嚎一聲向我撲來,我微微一愣,這傢伙這是要慷慨赴死嗎?
「既然如此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我冷哼一聲,將手中畫好的道炎符推了出去,被靈泉強化過的道炎符足夠焚燒靈首,後者經受鍛造之苦卻始終沒有開口,只是不斷哀嚎。她的身體逐漸變透明,最後消散殆盡。
我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傢伙居然寧可受這種苦也不肯說實話,看來他們的目的非同小可!我聞到閣樓上仍然有鬼氣,上去一看,果然是假冒張雷的那隻鬼魂,不過這傢伙還不如張母,完全就是一個小厲鬼。我放棄了嚴刑拷打的想法,直接滅了他的魂魄。
點燃一盆火焰,將張茜和張母的人皮扔進了火盆。不一會兒真正的張茜和張母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她們眼中的紅色越來越濃郁了,不過還好還來得及。
母女倆人性化的朝我鞠了一躬,最後伴隨著我的施法輪迴轉世去了。
「你還想用這種愚蠢的方法渡所有的鬼魂嗎?」就在這時,輕柔的女聲從我背後響起,我回頭一望,居然是冥賭場裡面那個妖艷女鬼。
「不過好歹進步點了,現在的你比當初的心要狠一點,看來上輩子的記憶你還是留下一些的。」
女子款款向我走來,如今近距離的看她,這個女人的容顏果然完美無缺。即便是我的心性都不由得動搖起來,她那雙眸子似乎有著一抹詭異的魅惑力。更令我奇怪的是,這女人腳下明明沒有影子,但是身上卻也沒有任何鬼氣,只有沁人心脾的芬芳。
「又是你?」我眉頭挑了挑,「你不是離去了嗎?怎麼又來了?」
聽完我這句話,女人臉上嫵媚的笑容緩緩凝結起來,她的神色居然有些落寞,「還這麼厭惡我?」
我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是想說什麼,如今想起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傢伙就一直說著一些奇怪的話語。
她深吸一口氣,嫵媚笑容再次浮現起來,「還沒有回答我,你準備用這種蠢辦法渡所有的鬼魂?你要知道這世間的惡鬼,冤死鬼可是數以億計,你一個人有命做嗎?」
我冷哼一聲,「渡一個便是少一個,這是我職責所在。」
女人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這蠢辦法要做到什麼時候,當初如果聽了我的……罷了。」
我對這傢伙的懷疑是越來越深了,於是不動聲色的感知這傢伙的等級,得出的結論卻是深不可測,不知為何我似乎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泉有顫抖的味道。面前這個始終瘋言瘋語的妖艷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這一家人死的很慘,而且是因為你死的。」
「因為我?」我心裡微微一顫,「這是何意?」
「不止他們,還有很多,」妖艷女子嫵媚一笑,「你的身份,那個計劃,註定了有無數的人以你為核心鬥爭。鬼和人永遠都不存在鮮明的界線,你們的目標在於徹底隔開這界線,而我的目標卻在於徹底糅合這界線。不過說到底,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只是代表的利益不一樣。」
聽了她的話我越來越覺得頭大了,恕我直言我根本聽不懂在這傢伙說什麼,每一句我都聽不懂,女子似乎也察覺到我的異常,輕聲一笑,「我忘了,你不是他……」
「等等!我拜託你別再說話了,我快瘋了。你直接告訴我找我什麼事?」
「做個交易,」女子微微一笑。
「什麼交易?」
「我幫你成為濱海市的主宰,而你……負責好好活到接觸陰陽道的那一天,你對我有用。」說到這,女子的臉居然戲劇化的紅了起來。
那一剎那的風情讓我眼神微微一滯。
「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這件事,」我掐了掐自己的手掌,暗怪自己沒有定力,「你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知道陰陽道?」
「預言之子,天師道人。」女子淡淡的說出八個字。而這八個字卻像驚雷一般打在我的心間,預言之子這身份知道陰陽道計劃的人全部知曉,但是天師道人轉世這身份卻是從掌燈婆婆口中流出來的,根本沒幾個人知道啊。
我眼神不由得忌憚起來,面前這個女子越發神秘了。
女子再次溫存一笑,「既然你保證了會安好的活到那天,那我也必須實現我的諾言,有緣再見了,天……秦楓道師。」
女子朝我揮了揮素手,身形緩緩消失。我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女人雖然美艷,可是這幾分鐘的對話卻讓我汗流浹背,這是第二次令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第一次是掌燈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