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需要一個許可
「夏教官，我沒聽太明白。」李牧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夏清：「我母親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很抱歉。」夏清有些不太敢看李牧，低頭道：「那個聯邦電視台的記者有問題，他以專訪的名義，帶著兩個助手進入秦女士房間，用其中一個助手替換了秦女士……」
「只是這樣？」李牧問。
「我們安排的人也出了問題。」夏清道：「兩名軍部特工是對方的人，配合對方做了接應，暗中解決了秦女士的保鏢……」
「現在我不想知道這些細節。」李牧臉色陰沉的嚇人，一字一頓道：「我只想知道，我母親此時在什麼地方！」
「暫時還沒有查到。」夏清道：「似乎有了些眉目，但大伯沒有告訴我。」
「夏部長在哪？」李牧直接問。
「在軍部。」夏清回答：「得到消息后，大伯就去了軍部，親自處理這件事。那個替換秦女士留下的特工自殺了，但他們兩個做內應的軍部特工被抓了起來。你儘管放心，我們一定能查出……」
夏清話還沒有說完，李牧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現在李牧不想知道出了怎樣的疏漏，也不想聽任何寬慰的話語，甚至都不想知道綁架者是誰。現在李牧只想知道，老媽在哪！
望著李牧飛速立刻的身影，夏清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大伯，沒有用。」夏清道：「就像爺爺說的那樣，李牧完全沒有等的意思，他直接去找你了。」
「知道了。」夏世東似乎並不意外：「李牧的事情交給我，你的精力還是要放在內部調查上，看看還沒有別的釘子。你的兄長們都不在家，只能讓你多辛苦了。」
「這些是我應該做的，只不過李牧的事情……」夏清猶豫了下，道：「大伯，我多句嘴。李牧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似乎只想知道他媽媽的下落。我總覺得，他是想自己處理這件事。」
「能理解他的心情，但這件事只怕他處理不來。」夏世東在電話里嘆了口氣：「周文是任繼忠的私生子，那兩個軍部特工是蟄伏十多年的暗子。可為了一個秦紅玉，竟然全部啟用，實在太過讓人意外。」
「您的意思是說……」夏清若有所思：「任家知道了李牧的真正實力，所以才……」
「應該不是李牧，而是有其他的原因。」夏世東否定道：「否則的話，任家會直接對李牧動手，而不會抓秦紅玉。」
「會是什麼呢？」夏清眉頭緊皺：「這麼大動干戈，任家一定掌握了很重要的情報。」
「我會和李牧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什麼。」夏世東很是懊悔的感覺：「總而言之，這件事是咱們失算了。無論李牧願不願意說，接下來都要重新審視和李家的合作了。」
這不是夏世東才有的感慨，而是之前和夏老爺子探討后的結論。
夏家對秦紅玉的安全保護投入了很多力量，但重視程度其實並不算特別高。所派去的人手，都是從星區軍部抽調的特工，並不是夏家的嫡系。
就像任家最早所預料的那樣，夏家與李家的聯盟，僅限於一次家族之間的合作。這種合作對象可以有很多選擇，李玄通不過是其中之一。只為李玄通的老婆，到不了大動干戈的程度。
秦紅玉能受到現在這種程度的禮遇，還是因為多了李牧這個變數。如果把李牧的因素排除在外，最多是加強下酒店的安保，根本連軍部特工都不會動用。
這不是夏家粗心大意，主要是情報信息不對等。
夏家因為掌控星區軍部的關係，得到了新三區戰役的全部戰報，由此分析出李牧隱藏著強大實力的信息。但是三級危險種黃雀的獵捕行動，卻是源自於李牧的一次訓練行動。在北門拔羅刻意隱瞞的情況下，並沒有向上彙報，故此夏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而任家恰恰相反，他們的能量不足以拿到戰場上的情報，也沒有意識到李牧的價值。但因為多年的陰詭布局，在雷雲星留下許多的眼線。其中一個眼線，恰好就在研究黃雀的科研隊伍當中。
雖然那個眼線也只是個外圍成員，並不知道黃雀被抓捕的全過程，但黃雀的存在卻沒有瞞住。
如果夏家知道黃雀的存在，對秦紅玉和李牧的保護，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任家自然也不會有機可乘。
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葯可以吃，夏家棋差一招更是步步落後。雖然想著亡羊補牢，現實的情況卻是已經無牢可補。
星區軍部，一間指揮室內。
「你看到了。」
夏世東站在大屏幕前面，神情複雜。
李牧站在旁邊，兩隻眼睛盯著屏幕，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夏世東早早就讓人在外面等著，等到李牧后，直接帶到了這裡。
這裡是星區軍部的高級指揮室之一，能夠對天狼星星域實施全方位的監控。即便是星際艦隊的司令，未經許可不會允許進入。
夏世東把李牧帶到這裡，不是想賣什麼人情。而是他想讓李牧知道，不是他們不想救人，而是幾乎沒有辦法去救。
周文對秦紅玉甩的最後那句狠話，算是難得的靠譜了一次。
秦紅玉的確不可能逃掉，也很難指望有人來救她。
因為當秦紅玉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再雲海市，甚至不在天狼星。
在大屏幕上，漆黑無盡的宇宙當中，兩艘龐大的星際戰艦，緩緩前行。
夏世東道：「是矮光星的星際戰艦，一個月前因為其他任務來到天狼星。今天離開雖然比預定時間早了一周，但也在許可範圍之內。」
李牧直接問道：「我母親，便是在那兩艘星際戰艦上嗎？」
「沒錯。」夏世東道：「離港的人員報告上，沒有秦女士的記錄，但是卻出現了周文的名字。如果沒有意外，秦女士應該就在其中的一艘上。」
李牧沉默不語。
讓星際戰艦回航，或者派其他戰艦攔截，有很多可以實施的辦法。
但是李牧只是沉默著，一個都沒有問。
因為如果那些辦法可行，夏世東早就做了，而不會一臉無奈的站在這裡。
那是矮光星的戰艦，軍部雖然有名義上的指揮權，但在非戰時的情況下，指揮權並非是強制性的。
況且夏世東只是裝備訓練部的部長，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
李牧沒有把時間浪費在那些無意義的口水上面，而是完全放空大腦，冷靜的進行思索。
自從知道母親被綁走後，李牧幾乎沒再有過情緒波動，整個人就像一部機器一樣。
這是李牧一貫的特點，事情越是著急，越能保持冷靜。越是重要人的遭遇危險，越能進行理智的思考。
思索良久，李牧只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需要一個許可。」李牧對夏世東道。
「什麼許可？」夏世東問。
「星際戰艦的出港許可。」李牧道。
夏世東眼角狂跳。
「雷雲星第二艦隊，2號艦。」李牧繼續道：「只需這一艘，便夠了。」
「好。」
夏世東最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