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我就聞聞你身上香不香
在很多人印象當中，遼國人全都是契丹人。
實際上並非如此，遼朝全盛時期人口約九百萬人，其中契丹族只有一百萬樣子，而漢人卻佔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然後還有渤海人、其他少數民族等等構成。
不少人看史書說，在遼國，契丹人可以到燕雲十六州南面當官，而漢人則不能跑去草原北面當官。
然而王琛熟讀遼史和契丹國志，發現漢人在遼國當北任官不在少數，封王更是比比皆是，包括有幾任宰相都是漢族人，遼國的科舉考試很頻繁，漢人每次錄取比例相當之高，所以不少燕雲漢人對宋朝並不怎麼感冒。
在北宋時空，敵對勢力是宋人和遼人，並非漢族和其他種族。
王琛作為現代人，經歷過民族大融合，實際上對遼國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都是中華民族的一份子，另外不得不提的是，後來的清朝統治階層建州女真族，如今只是契丹族統治下的一個少數游牧民族而已。
自然，如果當初第一次穿越到的不是宋朝，而是遼國，王琛也能夠安安心心留下來發展。
但是現在不行。
不是說宋朝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而是經歷過未來的自己警告，暫時性不能和宋朝脫離關係，王記還好說，神像功能可不能丟失。
所以，他得打探出細作到底是誰，然後讓這位細作和老趙家「隔離」，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城隍神位。
當問完以後。
蕭皇后嫣然一笑，露出了驚心奪魄的美貌，她修長的手指微微一翹，很認真說道：「因為……電能乃是翻天覆地之神能，只有你王大夫一人掌握。」
她說這句話，明顯是吃定了王琛。
很簡單一個道理，王琛獨身一人，而蕭皇后這邊擁有上前精銳，既然敢冒著細作暴露的風險說出來，那麼肯定是沒想讓王琛離開。
只可惜蕭皇后實在太低估王琛的能耐了。
王琛一皺眉頭，隨即真心實意佩服道：「沒想到皇后的細作居然是那個人，厲害。」
蕭皇后絲毫不掩飾，相反，還向王琛展示手腕，道：「早在後周開朝之時，張公公便已經潛伏在宮中，由我大遼背後百般資助，他在後周開國皇帝郭威駕崩那年就成為了內侍押班，原本我父親只是想讓其打探後周的消息，沒想到宋人皇帝趙匡胤如此能耐，短短十幾二十年內便建立了比之我大遼都不遑多讓的王朝，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宋朝境內出現了王大夫你這樣承先啟後、繼往開來的大宗師。」
宋朝的班底基本上都是後周延續下來，包括宮中宦官之類，變化並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趙匡胤更加英明神武，在竊取了後周政權后，幾乎一統了南方地區，自然，張公公能夠繼續在皇宮中任職並無意外。
王琛得知誰是姦細后心中鬆了口氣，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哦？皇后把細作告知於我，難道不怕我回到宋朝告知皇帝？」
「王大夫，你如此聰慧一人，難道認為我跟你說了這麼多，還能回到宋朝嗎？」蕭皇后依舊笑容滿面。
王琛反問道：「為何不能？」
蕭皇后嘆了一口氣，「我原本以為王大夫乃是絕頂聰明之人，未曾想如此愚蠢。」她停頓了一下，用長長的指甲蓋輕輕敲了敲桌子，「若是你真心實意歸順我大遼，封侯封王具不在話下，但要是你不是抬舉……」
王琛笑吟吟看過去，「不識抬舉又怎樣？」
蕭皇后猛然嬌弱一收，露出霸氣無比的神情，斬釘截鐵道：「予定當讓你埋骨他鄉，只能魂歸故里！」
也就是說，買賣不成仁義不在？
要是哥們兒不答應，今兒個要弄死我？
王琛笑了起來，非常輕蔑地看著蕭皇后，「難道你認為區區幾百上千士兵就能拿我王琛怎樣？」
蕭皇后眼睛一眯，「看來王大夫選擇不識抬舉咯？」
「正是。」王琛依舊不吭不卑地抿了一口茶。
「即便性命不保也在所不惜？」蕭皇后再問。
王琛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咂咂嘴道：「天底下想要我王琛性命的人數不勝數，只可惜啊，迄今為止無人能夠做到。」
蕭皇后冷笑一聲，「是嗎？」她站起身，緩緩走到王琛面前五步遠的地方，「王大夫可感覺腹中有些疼痛？」
啥意思？
腹中疼痛？
被問得雲里霧裡的王琛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啊，怎麼了？」
蕭皇后仔細辨認他的表情，看似不像是在說謊，頗為詫異道：「你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王琛眨眨眼道：「你看我這不是活蹦亂跳嗎？」
聞言，蕭皇后怔住了，不對啊，她讓侍女特地在王琛的茶水了放瀉藥，就是為了嚇唬對方，一旦王琛喊肚子疼求饒，她便會趁機假裝給「解藥」，然後告訴王琛這先上個廁所可以緩解，想要接下來的解藥得安安心心聽她話，嗯，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毒藥，也沒有所謂的解藥。
可是王琛紋絲不動的樣子，讓蕭皇后甚至以為侍女沒有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不然王琛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時間，她驚疑不定了起來，差點都要以為倒茶的侍女是不是和張公公一樣，是宋朝派來的細作了。
她哪裡知道王琛有「神秘空間」特殊的隔離方式，吃毒藥進去根本沒用，這點從上次在泗州城吃蒙汗藥就看得出來了。
蕭皇后心中胡思亂想，明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王大夫，今日你若不歸順我大遼，等候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王琛被她逗樂了，笑著伸手道：「請便。」
蕭皇后沒再言語，伸出雙手拍了拍。
下一刻，十幾個跟隨而來的護衛宛如虎狼，齊齊拔出長刀，將王琛團團圍住，那刀劍的寒芒，彷彿王琛只要說一個不字，就要將他斬殺於此。
「歸順，生，冥頑不靈，死！」蕭皇后霸氣異常地雙手負在背後，宛如一代驚天夭矯的帝王一般，睥睨地望著王琛，「我最後問你一遍，降不降！？」
王琛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依舊坐在那邊，很自如地道：「就憑這些侍衛？」
「我這些侍衛每一個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能以一敵十。」蕭皇后傲氣介紹道：「比如……」
她話沒說完，便見到了驚駭的一幕。
原本坐在那邊的王琛竟然憑空消失了！
緊接著，王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以一敵十又怎樣？」
然後幾個侍女發出驚叫聲。
「啊？」
「他……他……」
蕭皇后急忙循聲扭頭望去，只見王琛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她背後，更坐在了先前她坐過的太師椅上！
即便已經勉強算得上一國之主，蕭皇后此時也被嚇得不清，眼睛微微睜大看著王琛，嘴裡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你……你……」
王琛拿起蕭皇后剛才喝過的茶杯，掀開杯蓋輕輕吹了吹熱氣，「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突然在團團包圍之下出現在你後面？」
蕭皇后臉色一沉，心中誕生了一絲莫名的恐懼，人對未知的事務，有這種心理並不奇怪。
侍衛們更是急忙大喊了起來。
「保護皇后！」
「此乃妖人！會使妖法！」
侍衛們邊喊邊將蕭皇后保護在中間。
原本自認為掌控全局的蕭皇后，此時一言不發，死死的盯住王琛。
未曾想，王琛在她剛才喝過的茶杯杯沿上輕輕一嗅，輕浮道：「唔，我都能聞到皇后你唇的香味了，想必……身上也很香吧？」
「放肆！」
「妖人找死！」
侍衛們怒吼一聲。
蕭皇后依舊一聲不吭，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從剛才王琛展示出來的「不可思議」便能夠隱隱發覺，她今天好像做錯事了。
「既然皇后不說話，那我就自己來聞了。」王琛道。
話音剛落，王琛再次憑空消失。
這一次眾人更直觀地看到了他是怎麼消失的。
不，應該說移形換位。
因為在王琛消失的同一瞬間，他就出現在了蕭皇后的身前，那十幾個手持長刀的侍衛形同虛設！
宛如鬼魅！
別不是真的大白天見鬼了吧？
侍衛和侍女們嚇得手腳冰涼，根本不敢動彈，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一刻，哪怕是蕭皇后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眼神，她還在強裝鎮定，只是略帶結巴的語氣出賣了她內心的想法，「你……你想怎樣？」
從一開始高高在上，到如今詢問王琛想怎樣，蕭皇后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動，並且，她知道決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憑藉王琛剛剛露出來兩手「移形換位」，想要她的性命輕而易舉！
「我就聞聞你身上香不香。」王琛用調戲似得眼神看了看蕭皇后，然後彷彿身邊十幾個護衛都不存在一樣，嘖嘖地圍著蕭皇後轉了一圈，還非常猥瑣地用鼻子在蕭皇后脖子根嗅了幾下，「不愧是大遼第一美人，身上果然很香。」
侍衛們都怒火衝天了。
「妖人！」
「你找死！」
言罷，侍衛們舉起手中的長刀就要劈砍。
可是，這時的王琛已經輕輕伸手撫摸在蕭皇后白皙柔嫩的下巴之上，頭都沒回，淡淡說了句，「你們說，要是我手下移三寸，用力一擰，美若天仙的遼國第一美人蕭燕燕會不會香消玉損？嗯？」
要是其他時候被別人叫出乳名，蕭皇后絕對會勃然大怒，更別說王琛的舉動輕薄無比，對於一名女人來說，這個動作完全是在羞辱她啊，然而現在王琛為刀俎蕭皇後為魚肉，她怎敢輕舉妄動，甚至，她生怕侍衛們惹怒王琛，急忙舉起一隻手，「你們都退下，我要和王大夫單獨聊聊！」她算是看出來了，在王琛如此詭異的身形面前，莫說十幾個侍衛，哪怕千軍萬馬，恐怕王琛都有能力取她的項上人頭，與其如此，還不如屏退護衛，盡量和王琛好好談談。
而且，蕭皇后伺候後悔不已，壓根不知道王琛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早知如此，就不該威脅對方，以至於激怒了王琛啊。
其實王琛壓根沒想把她怎麼樣，或者說，本來王琛都準備一走了之了，忽然想到如今的長白山屬於遼國女真大王府，自己正好需要一支年份久點的野山參，要是回到靜海收購的話，指不準會浪費多長時間，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蕭皇后給自己弄點野山參過來，畢竟長白山在遼國境內，每年上供的野山參應該不在少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