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竟然是蕭姓大漢。
王琛頗為意外，他眨眨眼，既然認識，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很多了啊。
「真是您，恩公！」蕭姓大漢大喜，隨即，他看看老虎屍體，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既然恩公想要大蟲，蕭某不要錢，贈給您。」
王琛擺擺手道：「無功不受祿，我還是給你錢，你剛才說多少？五十貫？行，我要了！」嗯，大漢剛才說的是五貫，他故意翻了十倍，就是想給大漢留給好印象。
「沒，沒，我說的是五貫。」蕭姓大漢連連擺手，看向老虎屍體的眼神全是不舍，嘴裡還堅持道：「您不是無功不受祿，家兄服用了您給的葯之後，僥倖撿得一條性命，救命之恩啊，在下沒齒難忘。」
誒。
又發現打感情牌的一條路子。
王琛假裝關心道：「你兄長身體康復了嗎？」
「好了，徹底好了。」蕭姓大漢感激涕零道：「多虧了恩公您出手相救。」
王琛笑呵呵道：「沒想到能在楚州境內遇到你，咱們算是故人重逢啊，外面嚴寒，要不上我馬車一敘？」
蕭姓大漢挺爽快，「好。」
王琛轉身吩咐徐江，「拿五十貫錢給蕭壯士，順便把大蟲給我分解了，大蟲皮、鞭、眼、骨、筋、腎、膽、胃和熬出來的油都給我，至於肉，今晚兄弟們分了。」
華南虎三百來斤重，骨頭大概三十來斤重，去掉毛皮、內臟和流失的血液，剩下的肉大概有兩百斤重，而王琛一行八百多個人，大概每個人能分到半斤不到點，絕對夠吃了。
至於虎皮、虎鞭和虎骨等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玩意，當然，國家禁止獵殺老虎，只不過王琛的老虎是在北宋獵殺，和現代社會沾不上邊，另外，國家同樣禁止銷售老虎的器官，但是如果是之前的存貨，經過一定的複雜手續，還是可以出售的。
像虎骨，黑市都是論克賣的，很貴。
至於虎鞭，那更是無數人追捧的寶貝。
不過王琛沒準備以身試法，這玩意賣了要吃官司的，還是放在神秘空間里「保鮮」比較好，當然了，如果在某個國度買賣不犯法的話，他會考慮賣出去。
其實像虎骨、虎鞭之類都是大補的玩意，如果經濟實力允許，王琛還真想留給自己享用。
……
馬車裡。
王琛讓王文秀和柳琦紅去了另外一輛馬車，自己則是和蕭姓大漢聊起了天，「蕭壯士，尊姓大名？」
「免尊，姓蕭您知道，單名一個峰字。」蕭姓大漢回答道。
王琛：「……」
你叫蕭峰？
哥們兒真想問問你會不會降龍十八掌。
不過這種名字真的很常見，就跟現代社會「張偉、張磊」之類一樣，他只是忽然想到《天龍八部》了而已，既然要收對方當小弟，肯定要了解一些情報，然後再徐徐圖之，王琛試探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蕭峰苦笑一聲，「家兄治病欠了三十幾貫錢外債，我只能重操舊業狩獵，原本想穿過楚州去大別山，未曾想聽到此地有大蟲為禍，我琢磨了一番，想沿途賺點錢，便提了雙戟一路追尋過來，沒想到正好碰到恩公您了。」
噢！
缺錢！
錢的事情好辦，王琛立刻誘惑道：「憑你的身手打獵賺錢太浪費了，如果你願意，一個月賺十貫還是不成問題的，要是碰到好的東家，更多都有可能。」
「唉。」蕭峰嘆了口氣，「若是在下參軍，混個上禁軍不成問題，每個月倒是有十貫錢，只是家兄身體羸弱，時長生病，咱們相依為命，我生怕我不在他生個急症不愈，到時天人永別……」
捨不得哥哥，又是一條。
王琛眼珠子一轉，琢磨著怎麼樣攻略蕭峰，他佯裝問道：「我聽聞你說過，貴兄長念過書，曾給人當賬房先生？」
蕭峰點頭道：「對。」
王琛有主意了，「我府里還缺一名賬房先生，要不我文書一封回去，讓你兄長去我府里當賬房先生如何？每個月十貫例錢。」
王家大宅還真沒賬房，全靠王雲倉一個人在主持。
有人可能覺得十貫錢開高了，認為王琛是在收買蕭峰，其實不然，他開的是正常工資。
在古代衙門有兩個重要工作，那就是錢糧和刑名，而通常那些知縣、知府不太懂法律條文和記賬，所以一般地方官員在上任之後都會聘請兩個幕僚，一個負責姓氏法務，一個負責賬房計算，像王琛這種學過現代數學的人，如果給衙門當賬房先生，在北宋的環境下，每年至少能掙兩百兩銀子。
普通人家的賬房先生價錢略低點，大概一年能掙一百兩樣子，所以王琛開十貫錢每個月工資，是正常範圍。
正因為正常，蕭峰不疑有他，先是一愣，隨即感激道：「謝謝恩公。」
王琛笑吟吟道：「不用謝，另外，剛才那紅衣女子你看見了吧？她是前朝太醫之後，精通醫理，你兄長若是在我府里當賬房先生，我可以讓其給你兄長調理下身體。」
蕭峰無奈道：「希望能調理好吧，家兄是幼時同我一起練武的時候受了內傷，陳疾爛痾久治不愈，想要調理好談何容易。」
王琛皺了皺眉頭，許諾道：「等回到通州讓柳姑娘給你兄長看看究竟是什麼內傷，我再想想辦法，弄點好葯過來，說不定能治好你兄長。」
或許是想到王琛上回給的葯救好了兄長，蕭峰眼前一亮，隨即感激涕零道：「我蕭某何德何能，竟然讓官爺如此厚愛。」他以為王琛是當官的，畢竟七八百士兵沿途保護。
王琛沒糾正他，只是很認真看過去，道：「不是你何德何能，而是我這個人惜才，你身手如此之好，若是流落市井當中實在太浪費。」停頓了下，加重語氣繼續說下去，熬了一段心靈雞湯，「大丈夫在世，當立不世功名，上則致君，下則為民，若有利於江山社稷，雖百死而不旋踵，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峰一怔，隨即若有所思道：「在下懂了，官爺您解決我的後顧之憂，是想讓我參軍報效朝廷？行，只要家兄無事，就算讓我戰死沙場都可以！」
王琛險些一頭栽倒在地，我特么給你熬心靈雞湯是想收你當小弟，不是讓你報效朝廷啊！
嗯，剛才那個雞湯熬的不太好，換一個。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王琛不緊不慢道：「諸葛孔明跟隨了劉備才能大放光彩，若是他跟隨曹操，你覺得能成為一國宰相嗎？肯定不能，曹操手底下有郭嘉、狗貨……嗯，荀彧等大才，諸葛孔明想要熬出頭談何容易？自然，咱們大宋朝廷英才不計其數，潘美、曹彬、石守信等等，更別說還有其他沒有得志的，你覺得你報效朝廷，能熬出頭嗎？」
「不能。」蕭峰搖搖頭，他笑道：「不過哪怕當一名小卒，我一樣像官爺所說那樣能報效朝廷了，管他熬不熬出頭。」
王琛很認真看向他，說出了一句千古名言，「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若是你想出人頭地，跟著我，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這回蕭峰徹底被震住了！
他看向王琛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眼前的官爺要造反？
聯合上面一句什麼「大丈夫在世」的心靈雞湯，蕭峰還真以為王琛要造反，他渾身打了個激靈，結結巴巴道：「官……官爺，造……造反要殺頭的。」
我特么！
誰想造反了？
你這人為什麼老是想歪？
王琛臉都黑了，無語道：「誰說我要造反了？」
蕭峰鬆了一口氣，不解道：「那您剛才和我說那麼多是為什麼？」
王琛實在拿蕭峰的腦迴路沒辦法，不準備兜圈子了，直言了當道：「我想請你當我的貼身護衛保護我安全，每個月十貫錢，干不幹？」
蕭峰呃了一聲，「就這事？」
王琛嗯道：「對。」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要對方還是不肯，那就沒辦法了。
正胡思亂想，誰知蕭峰笑吟吟道：「您早說呀，這樣的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蕭某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王琛：「……」
沃日！
早知道這麼簡單哥們兒剛才還熬什麼心靈雞湯啊，直截了當點多好啊。
其實王琛不知道，蕭峰並不是貪圖十貫錢工資，而是原本內心就對王琛感激不已，當初他兄長生病急需用錢的時候，麝香是王琛花大價錢買的，後來，他兄長危在旦夕，又是王琛出手相助，蕭峰怎麼可能不感恩戴德，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充滿感激，更何況他是一名重情重義的漢子，自然聽到王琛提出要求立刻答應了下來。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老子一直生病連兒子都可能不孝，而蕭峰的兄長一直生病，他能夠始終不離不棄，可想而知此人重感情到什麼地步。
雖然有點無語，但王琛總的來說還是高興的，眼前這位可是單殺華南虎的絕世猛人啊。
對方答應是答應做自己護衛了。
不過願不願意替自己拚命還不好說。
王琛原本想繞繞圈子，可是回想到剛才的一幕，他決定還是直接點，「不瞞你說，我現在被一絕世高手追殺，正巧見著你勇斬白額大虎，所以才想請你貼身護衛。」
「絕世高手？」蕭峰沒問王琛為何被追殺，而是道：「如何高手法？」
王琛把昨晚白衣女子的舉動細細描述了一遍。
聽完后，蕭峰眉頭一皺，「聽你這麼一說，她的劍術有點像裴氏劍法。」
「裴氏劍法？」王琛不解道。
「對，唐朝第一劍術大師裴旻。」蕭峰怕他不知道，還解釋了一番，「王維寫的《贈裴將軍》詩您知道吧？」
王琛當然記得，甚至這首詩他都會背：腰間寶劍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戰勛，見說雲中擒黠虜，始知天上有將軍。
而且他知道裴旻是誰，根據史書記載，裴旻乃是唐朝開元時期的人物，曾鎮守北平郡，先後參與對奚人、契丹和吐蕃的戰事，據記載官至左金吾大將軍。
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裴旻劍術臻至化境，是史上公認的劍聖。
據《獨異志》載，裴旻「擲劍入雲，高數十丈，若電光下射，旻引手執鞘承之，劍透空而入，觀者千百人，無不涼驚栗」。又據《歷代名畫記》，畫家吳道子因見裴旻劍舞，「出沒神怪既畢，乃揮毫益進」。
可想而知裴旻劍術高超到什麼地步了。
正思索著，蕭峰又道：「你說的子午釘又像是嵩山少林寺流傳下來的，她一身功夫非常奇怪。」
王琛眼巴巴道：「你能應付得了她嗎？」
蕭峰很認真道：「若是正常搏鬥，她不出暗器，我有信心撐五十招，五十招過後，她氣力用盡，我能將其擒拿，但要是她五十招以後還有氣力，我很有可能會被一劍刺死！」
啊？
這個白衣女子得厲害到什麼地步？
你能單挑華南虎，還沒有信心打得過白衣女子啊？
王琛回想到張青說過的話，什麼白衣女子爆發力有一盞茶的時間，差不多相當於十分鐘，十分鐘應該不止過招五十了，看來蕭峰不是對手。
王琛笑得很無奈，「你這麼厲害都不是她的對手，她還是人嗎？」
「不是我非其敵手，而是練的功夫不一樣。」蕭峰仔仔細細道：「我練得乃是力氣功夫，一招一式勢大力沉，她練得是輕靈功夫，雖力量不差，但若是正面交鋒不躲閃，我敢保證，十個回合她就得倒下，我的功夫用起來極其費力，五十招是極限，若是她能接五十招，基本上渾身也脫力了，到時我能仗著身高馬大擒拿，若是前五十招她儘力閃躲，我力氣耗盡，當然任她宰割。」
這話讓王琛想起了泰森和霍利菲爾德，霍利菲爾德前期就是各種消耗泰森體力，最終在第十一回合取勝，他自言自語道：「能撐五十回合？」
蕭峰點頭道：「是的，能不能贏就看前五十招。」
王琛反問道：「那你能保證一定擊中她嗎？如果能的話，我想我有辦法讓你取勝。」
蕭峰搖頭道：「不能保證一定擊中她，不過有一點我敢確定，五十招過後，哪怕她還有餘力，肯定也沒多少，只要再埋伏三五個戍兵就能擒拿。」
這樣？
誒，有辦法了！
王琛想到了一招引蛇出洞，他對著蕭峰道：「我說個主意，你看看行不行。」
「您說。」
「之前我帶了七八個家丁出門，她敢一個人找上門，明顯是覺得七八個普通家丁奈何不了她，但現在咱們不一樣，你的實力和她不相上下，我故意賣個破綻引她前來，到時你和她搏鬥，我帶幾個勇猛點的戍兵壓陣，一旦你快敗下陣來就喊暗號，我就讓戍兵集體攻擊她，你看這樣可行嗎？」
「可以，那咱們定個暗號？」
「成，你就喊……喊，有了，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好的，不過我有一事不解。」
「說。」
「地瓜是什麼？土豆又是什麼？」
差點忘了。
地瓜和土豆暫時還沒流入中國呢！
看著好奇心炙熱的蕭峰，王琛笑了笑，沒有解釋。
嗯，以後你就知道什麼是地瓜、什麼是土豆了，話說，這兩樣東西貌似能養活很多人？要不是今天說起來，王琛都想不起來還有這兩樣神器，不止地瓜和土豆，玉米啊、胡蘿蔔、南瓜、大粒花生甚至是煙草等等，似乎都可以弄過來。
嗨，想這些幹嘛，還是想把白衣女子解決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