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你找過她?
至於逃課的事情,畫漾後來嚴肅地問了沈眠。
沈眠解釋了自己是去找徐心默,畫漾便理解了,沒再多問。
但即便如此,沈眠還是暫時乖了一點,之後的幾天,都沒有去溫衍之家找江沉。
再一次見到他,是因為趙雲念請假,沒人一起吃飯,沈眠想著,那就不如趁機去三中找他一起吃個午飯好了。
江沉是和溫衍之一起出校門的。
多日沒見溫衍之,沈眠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
距離徐心默離開已經過去好些天了,他的情緒,在江沉的“開導”下,似乎也真的恢複了正常。
見到她,溫衍之識相地聳了聳肩,準備一個人先走。
沈眠問了一句:“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溫衍之回頭,有些嫌棄地說:“大可不必,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我不吃狗糧。”
沈眠:“……”
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沈眠倒是放心了些。
畢竟從徐心默當時的態度來看,她始終覺得,徐心默對溫衍之是有一份情的,既然如此,她怎麽也得幫徐心默看著溫衍之一點。
“去吃什麽?”江沉的話,打斷了沈眠的思緒。
沈眠回過神,探頭探腦環顧了一圈。
校門對麵就有好些平價飲食店,正值午休時間,門口學生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但遠遠看去,每家店裏幾乎都沒有空座了。
沈眠提議道:“要不我們走遠一點?這邊人太多了。”
江沉點頭。
倆人繼續往前走,沈眠的餘光掃過校門對麵的一家小店,腳步卻不由停了一下。
她側頭看過去,但剛才的那個身影早已消失在門後。
她好像看到……葉宜遙了?
可惜距離遠,再加上倆人其實也就見過一麵,沈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怎麽了?”江沉問。
沈眠搖頭,朝他笑笑說:“走吧,去吃飯!”
倆人最終選了一家中餐廳,自從知道江沉的身家後,沈眠就再也不搶著買單了。
因為他窮一點,倆人之間的貧富差距才小一點。
選了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沈眠在菜單上勾選了自己想吃的東西,而後遞給他。
他低頭點餐的時候,沈眠就這麽單手撐著下巴靜靜看他。
毫無疑問,他是一眼就足以令人驚豔的長相,淡漠中又帶著幾分脆弱感。
沈眠想,這或許就是自己明明比他小,卻時不時就姐姐愛爆棚的原因吧。
想起那天在小巷裏看到的場麵,沈眠不禁愈發好奇,一個人,是如何把脆弱感和侵占感如此完美地結合在一個身體裏。
察覺到她專注的目光,江沉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問:怎麽了?
沈眠回過神,笑了笑,問他:“江沉,你想好考哪個大學了嗎?”
江沉低頭隨意勾選了一份和她一樣的餐點,交給服務員的同時,肯定地回答她:“都可以,看你。”
沈眠並不意外,想了想,說:“那我們一起考A大,行嗎?”
A大是瀾城最好的大學,也是全國排名前三的大學,而江沉想考的金融係,更是A大的招牌學科,全國數一數二。
“好。”江沉應完,問了一句,“想念什麽係?”
沈眠說:“心理學係。”
江沉目光微頓,“喜歡?”
“嗯,除了攝影以外,對心理學比較感興趣。”
沈眠說的坦然,因為這確實是實話。
但興趣歸興趣,讓她真正下定決心的,其實是何文瑞當時對她說江沉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情。
這半年多的相處,也確實讓沈眠隱約感覺到,江沉的心理狀態,是存在一些問題的。
雖然或許不會影響他的生活,但沈眠還是希望,能夠更了解他一點。
江沉沒有多問,像是相信了她的說法。
大概半個小時後,倆人吃完午餐,江沉送沈眠坐上出租車,而後便一個人沿著馬路朝三中走。
腦海中,卻又忍不住想起她剛才說對心理學感興趣的事情。
她說的或許是實話,卻應該也不完全是實話。
可是,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意識到,他的心理狀態存在問題的呢?
既然知道,為什麽又絲毫不提,她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江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直到前麵突然躥出一個身影。
他被迫停住腳步,抬眸冷冷淡淡看了眼前人一眼,而後便往一旁挪了一步準備離開。
葉宜遙伸手想拉他,卻被他嫌棄似的躲過。
之前在超市,被沈眠和她母親聯合懟的怒氣,此刻伴隨著被他嫌棄的羞恥感,再次襲上心頭。
見江沉不理不睬地走出了兩三米的距離,身後葉宜遙輕咬著下唇,徹底狠下了心。
她的視線掃過四周稀稀朗朗的三中學生,而後突然往前跑了幾步,雙手想要摟上了江沉的腰。
但她還沒真的圈住,不過隻碰到了他身上的衣服,江沉就以極快的速度按住她的雙手手腕,而後重重往下一壓。
葉宜遙痛得低呼一聲,臉色煞白地被迫鬆開了他,卻不依不饒地說:“給我一百萬,否則,我就再去找她。”
再?
江沉回過身,雙眸微微眯了一下:“你找過她?”
葉宜遙一直以為,江沉和那個老頭子差不多,都是個看似冷淡其實性子窩囊的人。
母親每次去找那老頭子要錢,老頭子從來沒有拒絕過,而她上次去找江沉,江沉雖然拒絕,態度卻也不算可怕。
可是此刻,江沉眼底一眼可見的陰鷙暴戾,卻讓葉宜遙對自己的“以為”產生了懷疑。
見他往前逼近了一步,葉宜遙本能地後退。
江沉盯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危險的笑意:“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每次都會放過你?”
“你……”江沉在葉宜遙麵前,第一次笑了,但卻笑得令葉宜遙渾身冰冷。
他用極低的、宛如鬼魅的聲音告訴她:“不是想討債嗎?讓你媽去牢裏找他討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
周遭還有人往他們這兒投來好奇與打量的目光,葉宜遙的心陡然像被一隻大手揪住。
江沉剛才的警告仿佛還在耳畔環繞。
但她又忍不住心存僥幸,那些事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他無權無勢,最多有個開小服裝公司的窩囊外公,不可能有證據的。
何況,弱者本就容易占據輿論優勢。
隻要她搬出曾經他父親對自己家做的事情,她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站在她們這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