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3更】
貝龍並沒有問唐櫻是不是她殺了安德烈大帝,唐櫻也沒有告訴貝龍她殺了安德烈大帝。
全都在酒里了。
末世之中兩個人在一起時,常常都是很奇葩的貝龍在不停抽煙,唐櫻在不停喝酒。
但這一次貝龍沒有再無恥的以煙敬酒,而是破天荒的和唐櫻共謀一醉。
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
貝龍和唐櫻已經做了一世兄弟,今生還能再續前緣,就值得貝龍為此破戒了。
於是滴酒不沾的貝龍喝了個酩酊大醉,喝得忘記了歲月,喝得忘記了重生。
他和唐櫻一起幕天席地的躺在了青青的草地上,仰望著四月天的夜空。
肩並著肩,頭靠著頭。
唐櫻已經喝了很多酒了,那雙狐媚大眼卻是亮晶晶的,就好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她的聲音幽幽的動人心扉:「姑姑,還記得嗎,我跟著你第一天學武的時候,你只瞥了我一眼便連連搖頭說我沒有天資……」
「你又喝多了……」貝龍的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線,半醉半醒的傻笑著道:「我不是你姑姑……我是小龍……小龍……小龍……小龍……」
貝龍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聲若蚊蠅幾近於無,唐櫻歪著小腦袋去看貝龍,見貝龍那雙丹鳳眼徹底迷離了,無意識的喃喃著漸漸睡去。唐櫻定定的看著貝龍,半晌她才又舉起了酒壺,卻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
酒沒了,故事才剛剛開始。唐櫻幽幽的嘆了一聲,輕舒玉臂抱起了貝龍,倏地化作了一縷紅煙飄渺消散,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五花洞中了……
……
美國特種作戰司令部司令湯姆看著面前一排排數以百計的小藍瓶兒,皺著濃眉如墨的眉毛問道:「加州科研基地運過來的藍精全都在這裡了嗎?」
「是的將軍!」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上校答道:「我們要立即執行上級任務嗎?」
湯姆點了點頭,回頭看向了透明玻璃牆后那一排排膀大腰圓的虎狼之師:
「都已經簽下了生死狀,這一針打下去,是龍是蟲,就看他們自己了!」
……
天色破曉,貝龍離開唐家堡的時候都還是暈暈乎乎的,好多年沒這麼醉過了。
不過並沒有什麼尷尬發生,也沒有什麼酒後亂性,貝龍醒過來的時候是獨自睡在北極熊皮上,唐櫻並不在五花洞里。貝龍出了洞恰好遇到巡察房總管唐坤,一問才知道唐櫻一大早就在練功房指點嫡系子弟武功。
他就拜託了唐坤代為向唐櫻道別,會同了乖乖等他一宿的維克多回家了。
貝龍和維克多來到貝嫂火鍋店大約是上午十點鐘,還沒到上客的時候。
一走進門,貝龍就被飛撲過來的老媽給摟住了,老媽眼中閃爍著淚花:
「臭小子!你可嚇死老媽了!」
「媽您就放心吧,你兒子福大命大,肯定長命百歲!」貝龍笑眯眯的摟著老媽在腦門兒上「吧唧」親了一大口,然而就在這時,從堂子的一角傳來了一個不緊不慢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男人聲音:「我看,未必吧。」
張春麗當時就急眼了,衝過去把火一關,陰沉著臉道:「今天不營業了!請吧!」
那男人無奈苦笑著站起身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渠你妹啊……」張春麗怒氣沖沖的剛想罵兩句,卻忽然發現男人竟然已經消失了。
眨巴眨巴眼睛,張春麗回頭跟剛從櫃檯后挪出來的貝有福道:「老貝,剛才那人呢?」
「對呀,剛才那人呢?」貝有福也是一臉懵逼,他本來是想出來勸兩句的,生意人嘛,和氣生財,冤家宜解不宜結,卻沒想到轉眼人就不見了。
「算了算了,不管他了,兒子回來了才是最重要的!」張春麗說著一回頭:「兒子呢?」
「對呀,兒子呢?」貝有福也是一臉懵逼:「這個外國人是哪兒來的?」
「跟著兒子來的,大概是兒子在外國交的朋友吧!」張春麗嘗試著跟維克多溝通了一下,發現維克多是一點兒華夏語都不會,她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差點兒忘了,大雄也是外國人,我喊他出來問問這個外國人!」
一分鐘之後。
小野大雄:「庫內七娃……」
維克多:「資德拉絲特威……」
小野大雄:「……」
維克多:「……」
貝有福張春麗:「……」
……
濱江路的江邊,貝龍眯著眼睛打量迎風而立的中年男子:「怎麼稱呼?」
這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來歲,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溫文爾雅,清新俊逸……總之這種形容帥哥的詞兒都能往他身上套,尤其是他身材保養得很好,穿著一襲修身的黑色風衣,站在江邊不知吸引了多少妙齡少女的目光,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中年大媽的垂涎,只是中年男子那一頭長發及腰,讓人把握不好他的取向,尤其是在貝龍走過來之後……
頓時就成了腐女們的一場饕餮盛宴,全都自行腦補出了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
中年男子偏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貝龍,眼角眉梢蘊著化不開的惆悵:
「你的《火龍真經》修鍊到哪一階了?」
貝龍倏地劍眉一揚,也直勾勾的看著中年男子:「原來是明教韋教主大駕光臨!」
這中年男子正是華夏六大派之一的明教當代教主韋春風,韋春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不怕我是來收回屬於我們明教的東西的?」
貝龍點燃了一支香煙,趴在欄杆上俯瞰著滔滔長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火龍真經》確實是屬於明教的,但貝龍是光明正大的得到。上一次末世之中他對明教有大恩,當時的明教教主對他雙手奉上《火龍真經》……
只是真相他沒法跟韋春風解釋,就算解釋了韋春風也不會相信。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啊……」韋春風也像他一樣趴在了欄杆上,俯瞰下方渾濁的江水:「你還沒回答我,你的《火龍真經》修鍊到哪一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