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荀彧的震撼與苦笑

  殷昊用半月時間，每天催動一次人皇眼，皇威霸道，鎮壓心神，擊潰意志，讓莫桑這等強者都死心塌地的臣服。


  人皇眼的霸道，可見一斑。


  東教場！

  大雪散落，紛紛揚揚，殷昊漫步前行，落下的雪花，從他頭頂上滑向兩側，片雪不沾身。


  他雖然只是先天初期，可真氣極其雄厚，又身居皇宮中，卻不懼這點消耗。


  教場上，五百個雪人擺著奇異的姿勢一動不動，卻可以看到鼻孔中噴吐著熱氣。


  那不是雪人，而是戰士。


  「陛下！」


  許褚抖落身上的雪花，一個縱身，跳躍而來，落下之時，幾乎沒有任何聲響。他的輕身功法，已經掌握到一定的地步。


  「怎麼樣？」


  殷昊詢問。


  「陛下所傳禹樁功，當真是打熬筋骨的無上之法，臣有基礎在身，直接達到了第六層！力量增強，骨骼堅硬，握拳時，肌肉猶如弓玄一般，充滿了力量！」許褚激動道，「有華老先生提供的葯湯輔助，臣有把握，一年之內，必然修鍊到第九層！」


  「好！」殷昊點頭，「等你修鍊到第九層，朕再賜你機緣！」


  「謝陛下！」


  許褚大喜。


  「他們呢？」


  殷昊指了指前方。


  許褚此人，力大如牛，勇武過人，卻不知變通，殷昊就新建一軍，名為左護軍，名義上是專門保護他這個皇帝。


  相對應的是典韋的右護軍。


  兩軍人數不多，各只有五百人。


  這是兩人攜帶聖旨，親自去練兵場挑選的士卒，都在十七八歲左右，氣血旺盛，衝勁十足！

  「臣按照陛下吩咐，在教員的幫助下，讓他們先站軍姿，學規矩，用了十天時間，已經盡數掌握。接下來，清早習字，上午學規矩，下午修鍊禹樁功，夜晚學習搏殺技巧！」許褚說道，「他們也有葯湯輔助，只是差了很多，到目前為止，只有一人邁入了禹樁功第一層之境！」


  「這麼快就達到了第一層，雖不如你，卻也算天資過人了，值得培養！」


  殷昊說道。


  所謂教員，這是他所寫練軍之法，讓盧植和皇埔嵩暫時專門練兵，也率先培養出了一批熟練之員，輔助他們，被稱為教員。


  「陛下，那小子將來必成為一員猛將！」


  許褚得意道。


  殷昊點頭，交代道：「這些兵卒，兵餉充足，絕不虧欠，每日不但吃飽，而且供應肉食，葯湯輔助，甚至免除他們家人賦稅，沒有後顧之憂，但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們快速的成長起來，為朕所用！」


  「陛下，臣會榨乾他們每一天所有的力量！」許褚保證，「一年之內，臣保證，他們每一個都能踏入禹樁功第一層，擁有千斤之力！」


  「好！」殷昊笑道，「虎痴，你之修為，也不能拉下，等將來，咱們君臣，一起踏入通玄之境，成為陸地神仙。到那時，朕就建立一座天庭，都為神仙！」


  「神仙？」許褚撓了撓後腦掃，眼睛卻格外的明亮，「到時候，陛下就是天帝，臣豈不是星君了？」


  「哈哈哈，然也！」


  殷昊大笑一聲，轉身離去。


  許褚單膝跪下，行了個大禮，站起身後，回歸原地，繼續修鍊。


  另一邊，典韋之處，殷昊也巡視了一番。


  至於以黃忠為主，趙云為輔組建的騎兵，他卻沒去。


  正準備回到書房，繼續修鍊，荀彧找了過來。


  「陛下，讓臣好找！」


  荀彧行禮之後，滿臉的憂愁。


  「什麼事能難倒文若？」


  殷昊笑道。


  走入書房，他親自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了過去。


  荀彧也不客氣，接了過來。


  從剛開始的忐忑受寵若驚，要起身行禮，到如今，卻已經見怪不怪了，這雖是殷昊強調，可荀彧卻感動非常。


  「陛下，您大肆收購草藥，又提升士卒兵餉，還讓他們天天吃肉，國庫本來就不豐盈，如今已經捉襟見肘！」荀彧苦著臉道，「若是在這樣下去，恐怕到年底，抄家的財富，就會消耗一空。」


  「原來是這件事啊！」殷昊卻笑了，「放心，朕已經有良策！」


  「陛下教我！」


  荀彧兩眼亮了，他可是知道這個年輕不像話的陛下的手段，非同尋常。


  殷昊沉吟，手敲桌面。


  荀彧連忙正襟危坐。


  「文若，對你而言，是家重要，還是國重要？」


  殷昊漫不經心的詢問。


  荀彧心臟狠狠一跳，不假思索道：「只要家不滅，臣為大漢，為陛下，赴湯蹈火，九死不悔！」


  「好，文若，且隨朕來！」


  殷昊大為高興，站起身，朝外走去。


  荀彧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關過去了，也知道，只要他荀家不造反，必然能夠一直傳承下去。


  也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他見識一些不一般的東西。


  皇宮很大、很大，非常大。


  在西北角落處，有一座院落，周圍被清空。


  在這裡，有禁軍把守，忠誠的小太監巡視。


  顯然，這裡十分嚴格。


  只是，距離很遠，就有一股子腥臭之氣。


  荀彧雖然疑惑，卻沒有問出來。


  走進院落，十分空曠，卻有人不停的來回走動，很是忙碌。


  「老奴拜見陛下！」


  一位老太監看到殷昊前來，連忙行禮。


  「免禮！」殷昊擺了擺手，就道，「帶朕看看造紙，印刷，成書！」


  「是，陛下！」


  老太監起身，在前面帶路。


  他是宮中的老太監，沒什麼爭權奪利之心，也沒有捲入殺戮之中，如今被殷昊要求看管此地，也只是起到一個傳話作用。


  在一個空曠的房間中，他們停了下來。


  「陛下，這是造紙？」


  荀彧已經見過白紙，幾番詢問，殷昊都沒有明說。


  如今看著被晾在竹竿上的白紙，周圍火盆烤著，眼睛就是一亮，連忙詢問：「白如雪，易書寫，陛下，成價幾何？」


  「現在只是在宮中製作，規模小，成本高，但一文錢，也可以製作這麼一大張！」


  殷昊指了指。


  「嘶！」荀彧倒吸一口涼氣，「難否？」


  「普通農人，都可以製作！」


  「這……！」荀彧激動了，「陛下，若是推廣開來……！」


  他不敢想下去了。


  「來、來、來，接著看！」


  殷昊揮手，讓老太監繼續領路。


  另一個屋子中，有不少人，正在忙碌，看到殷昊前來，都要行禮，卻被他揮手阻止。


  「陛下，這是？」


  荀彧看著一個圓筒模樣的東西卷著厚厚的白紙，往一個磨具上一滾，上面就出現了清晰無比的字跡。


  他看向另一邊，印上字跡的白紙被裝訂成冊，他心中一熱，眼中更加明亮。


  「一張張白紙，合在一起，就是一本本書籍！」殷昊解釋道，「這是印刷！取印章之道，縮小模具，雕刻成字，根據聖賢之文排列，染墨印刷！」


  「如此簡單？」


  荀彧心顫。


  「如今天下，文字傳承，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裡，寒門弟子，想要讀書求學，艱難無比！何也？書簡成書，靡費太高，寒門子弟有幾個能承受？而一冊書簡，不過寥寥百餘字罷了！」殷昊說著，接過來老太監遞過來的一本書，翻開一頁頁，「而這一本，價格低廉，所書寫之內容，堪比幾十冊書簡。文若，你說，若是推廣開來，我大漢王朝，會如何？」


  「文風鼎盛，甚至人人有書讀！」荀彧說著，卻眉頭一皺，「恐怕，世家大族……！」


  「反撲？」殷昊笑了，「這是必然！文字，蘊藏著可怕的力量，世家大族之所以傳承不衰，就是因為他們掌控著文字，掌握著知識傳承，哪怕有所波折，也是人上人，也是掌權者，也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可以一直奴役百姓，享受著萬民奉養！若是一旦將書籍推廣開來，就是動搖他們的根基，豈能不反彈？朕可是知道，沒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家族，文若，可對？」


  「陛下……！」


  荀彧冷汗直流。


  「你應該明了朕之心意！」殷昊不在意的笑道，「朕想要建立萬古不朽之王朝，自然要改變這種局面，這，就是最好的武器！」


  他晃了晃手中書本：「如今天下，暗流洶湧！朕下令誅袁紹，殺袁術，卻沒有人響應。反而讓袁紹佔據冀州，袁術稱霸汝南，就是接到旨意的曹操都敢公然違抗旨意。還有打著皇叔名號的劉備，給朕直接來了個消失無蹤，既然如此，那就徹底的推倒！」


  「陛下慎言！」


  荀彧不禁哆嗦。


  「在這裡，朕說的話要是能夠傳出去，那就將他們屠了個乾淨！」


  殷昊冷酷道。


  老太監一個哆嗦，就跪了下去。


  荀彧苦笑。


  「第一步！」殷昊轉移話題，眯著眼睛道，「高價賣書，你等世家大族，可會購買？」


  「這可是傳家之物，一本十貫，都會搶著要！」


  「這就是來錢的秘訣！」殷昊將書本扔給了荀彧，往外走去，「就依此法，先收刮一波！你等世家大族藏書夠了，再推廣不遲。到那時，朕自有其它斂財手段，你且放心！」


  荀彧唯有苦笑。


  他現在也終於明白殷昊先前為何問他，是家重要還是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