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左盟主引刀成一快
殷昊一刀，猶如雷霆狂暴。
左冷禪驚慌之下，只顧得脖子往後一縮。
噗……！
這一刀，從左冷禪胸口直達小腹。
衣衫撕碎，皮膚裂開，血液如泉水一般就冒了出來，瞬間染紅了一身。
啊……！
左冷禪驚叫一聲，捂住肚子，就飛身爆退，簡直比兔子還快，三晃兩晃，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你現在還不能死！」
殷昊沒有追擊，甩了甩長刀上的血跡，又停留片刻，轉身就走。
一場大戰，在荒無人煙之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莊園中，殷昊恢復了平靜。
他讓手下收刮而來的千年人蔘、靈芝、黃精等等做成藥膳，日日進補，每到夜晚，也必然進行葯浴。
不計成本，花錢如流水。
殷昊卻絲毫不在意。
對他而言，這裡不過是人生中的一處驛站罷了，既然有能力，那就要好好的打磨根基，強壯筋骨。
嵩山派！
「師父，好些了嗎？」
寒三水前來問安。
「已經無礙！」
左冷禪赤裸著的上半身，十分精壯，卻纏繞著白布。此刻，他正將白布解開，露出了胸前從上到下長長的傷疤。
「師父，到底是誰，能將你傷到這種程度？」
寒三水詢問。
「不知！」
左冷禪搖頭。
對於殷昊的身份，他絲毫不解，江湖上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出現這等強者？師承哪派？可惜沒有絲毫頭緒。
想起當初的那一刀，他就不禁后怕。
當時逃跑時，腸子都流了出來。
只差一分，他就被分屍了。
「調查的怎麼樣了？究竟是誰泄露我們行動的消息和行走的路線？」
左冷禪嚴肅問道。
「什麼也沒有查到！」
寒三水搖頭。
「夜帝、夜帝！」
左冷禪坐了下去，揮了揮手，讓徒兒出去，他取出幾張紙，攤開之後，正是辟邪劍譜的內容。
這是他安排打入華山內部的勞德諾從岳不群手中偷盜而來。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左冷禪神色扭曲。
「上一次，死了三位師弟，這一次，葬送了五人，就連精英弟子，也已經損失大半，我嵩山上下，實力不及當初的一半，這樣下去，別說稱霸江湖，就是吞併五嶽劍派都難以做到！」
「可我左冷禪，不輸任何人！」
「如今江湖上，只剩下一個任我行能夠對我構成威脅，不，還有一個岳不群，以及夜帝的首領！」
「岳不群也不足為懼！」
「任我行走火入魔，正在療傷，加上年紀大了，女兒被殺之心痛，必然命不久矣！」
「唯有夜帝，不知來歷，不知跟腳！」
「吞併五嶽劍派，一統正邪，稱霸江湖，這是我之夙願也！」
「如今……！」
左冷禪猙獰的臉色，逐漸的平靜。
「寒冰真氣畢竟只是我所創，還沒有經過百年歲月的沉澱，難免有疏漏之處，如今達到這一種程度，再也難以寸進！若想提升實力，唯有……辟邪劍譜！」
「我左冷禪不弱於任何人，必然坐在江湖霸主之位，又何惜一副卵蛋？」
「人生榮辱，大起大落，已經看透，唯有這一個執念！」
「既然如此，那就引刀成一快，鑄我霸主路！」
左冷禪思慮半天，終於做出了決定！
當殷昊接到消息后，差點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不愧是梟雄人物，與岳不群有的一拼！」殷昊搖頭失笑，「也罷，等你練成之後，也就該是收尾的時候了！」
他將紙片扔到了火盆里。
江湖事，紛紛擾擾，卻打攪不到這裡，然而每一天發生的事情，都會匯聚而來。
魔教安靜，嵩山沉寂。
一時間，天下竟然平安無事。
殷昊修鍊不輟。
時間流淌，歲月變遷，易筋經和純陽無極功，也先後達到五重之境。
「這些內功心決，為何都只有六層？」
殷昊發現了不對勁。
剛開始還沒有什麼感覺，可現在看來，卻十分詭異。
鎮岳決只有六層，紫霞神功、青城內功、純陽無極功、易筋經等等內功心決，全都是六層。
這已經不是巧合能說明的事情了。
「等抽空，問問師父！」
殷昊壓下了念頭。
這一年，他已經二十四歲了，來這個世界，整整十八個年頭。十八年歲月，也算是一個輪迴。
「也是時候突破了！」
殷昊吩咐下去，不讓人打擾，就來到了後院的涼亭中盤膝坐下。平心靜氣，排除一切雜念，這才運轉功法。
他修鍊了好幾種內功，卻以甲木養生功為主，也幸虧這一功法有個特點，能夠海納百川，包容並蓄，讓他可以修鍊鎮岳決，純陽無極功，易筋經而無走火入魔之憂。
多年過去，這幾種功法全部都達到了第五層的圓滿，卻一直沒有突破。
今日，殷昊準備打破瓶頸。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全部被甲木養生真氣吸收吧！」
殷昊早就發現，無論是鎮岳決、純陽無極功，還是易筋經的真氣，都遠遠不如甲木養生真氣精純。
無論質和量都遠遠趕不上。
今日，他準備藉助另外的真氣，助推一把。
沒有意外，波瀾不驚。
將幾種真氣吸收之後，甲木養生功輕而易舉的達到了第六重之境，他的氣息，立即有種澎湃之感。
站起身，凌空一掌，風聲呼嘯，將遠處的樹葉打飛的漫天飛舞。
此時，殷昊體內的真氣，就只剩下甲木養生功，精純無比，再無雜氣，內外混元，圓融唯一，揮灑之間，就是勃勃生機，浩然之氣。
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息，猶如春風拂面，又似大自然的芬芳，清新怡人，生機勃勃，浩然光明。
「少爺……！」
魁叔走進來后，感受到殷昊的氣息變化，不禁一愣。
「有何事？」
殷昊已經凈手完畢，坐了下來。
「莫大先生傳信，讓少爺您儘快趕往山上！」
「這是要傳位了嗎？也罷，時機也成熟了！」
殷昊點點頭，當天就登上了衡山，找到了掌門莫大先生。
「可做好準備？」
莫大詢問。
殷昊笑了笑。
「也對，你小子不但是夜帝的首領，也將天下禍害的不輕，為師真不知，將掌門之位傳給你是福是禍？」
莫大先生嘆道。
「至少會比目前好！」
殷昊笑道。
「罷了、罷了，既然放手，就看你所為了！」
「師父放心，至少在弟子手中，衡山派只會壯大！」殷昊說著，不禁問道，「師父，鎮岳決只有六層？」
「你發現了？」
莫大先生有些意外。
「意猶未盡，應該還有更高的層次！」
殷昊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實情吧！」莫大先生嘆息一聲，「到了你這一代，咱們衡山，已經是十四代了，想當初創派祖師來衡山，觀山之厚重，領悟出鎮岳決，又耗時日久，終於完善，功有九轉，祖師他老人家就修鍊到第九層。然而滄海桑田，天地巨變，修鍊越來越艱難，從兩百年之前開始，但凡內功心法，修鍊到第五層，就很難再進一步。唯有天資卓絕者，才能邁入第六層，如東方不敗，任我行，方證大師，左冷禪等等。為師稍差一籌，只是達到了第五層圓滿，已經十餘年毫無寸進！」
「因為這個關係，內功心法第六層之後，基本上都被封存了起來，如我們衡山，也只有歷代掌門才知道此事！」
「武道之路，越走越艱難，若是按照這個趨勢演變下去，將來，武道之路會徹底沒落！」莫大先生說道，「徒兒，你天資絕頂，可惜生不逢時啊！」
「竟然還有這等隱秘！」殷昊沉思，「未來之路，誰也說不定！」
他心中卻也不禁嘆息。
若按照歷史演變，等到了將來，會再也修鍊不出真氣，最多長久打坐，修鍊出氣感罷了。
人力有窮時，這是最好的詮釋。
任你驚艷絕世，智慧滔天，然而蒼天讓你無法更進一步，就只能徒呼奈何。
幾日後，殷昊繼任掌門大位，衡山上下，弟子長老，無一人反對。
江湖各派，也派人前來觀禮。
「一月後，我師父左盟主要召開五嶽大會，商討未來，還有對付魔教之事，還請劉掌門到時候率領門人弟子，前來嵩山！」
嵩山觀禮之人，正是寒三水，離別之時，他說出了另一個目的。
「一月之後，我衡山上下，遵從盟主之令，必然前往！」
殷昊鏗鏘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