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力挽狂瀾
這些江湖草莽，無論是祖千秋、老頭子，還是計無施、白熊、黑熊、藍鳳凰等等，都是看在聖姑的面子上，這才抬舉令狐沖。
如今聖姑在他們眼前被殺，想起東方不敗的手段，想起魔教的懲罰，他們全都爆狂了。
畢竟，如今的聖姑，還是魔教第二號人物。
「為聖姑報仇！」
「殺、殺、殺，殺盡這些虛偽的傢伙！」
「一個不留，將他們屠盡殺絕！」
「先滅武當，再誅少林！」
憤怒的咆哮，驚天的煞氣，讓本就混亂的戰場更加狂暴。
「盈盈！」
令狐沖悲鳴一聲，飛撲而來，抱著伊人的屍體，不停的晃動，然而嬌軀已經僵硬。
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盈盈！」
聲音哀婉，猶如杜鵑滴血。
「為什麼？」
令狐沖抬起頭，眼睛已經血紅，望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沖虛道長，沙啞的聲音，充斥著無盡的憤怒。
不久前，沖虛道長還阻攔他的去路，讓他放下成見。
當時兩人比試一番，又談論許久，對這個道長，他頗為敬重，而如今，他只有無盡的厭惡。
「我……！」
沖虛道長張了張口，卻發現滿嘴的苦澀，也無法解釋。
任盈盈確實是死在了他手中。
「令狐沖，聖姑因你而死，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不出手給聖姑報仇？」
「聖姑真實瞎了眼了，為這種人而死！」
周圍的叫囂聲，分外刺耳。
令狐沖滿臉淚痕，想起師父的誤解，對他的厭棄；想起小師妹的移情別戀，心若死灰；遇到了盈盈，灰暗的心靈剛有一絲陽光，就離他而去。
啊……！
他仰天咆哮，痛斥蒼天不公。
「為什麼？」
令狐沖悲呼。
「沖虛，我要你死！」
他一躍而起，殺向了沖虛道長。
「唉！」
沖虛道長幽幽一嘆，且戰且退，可他身邊的武當山弟子，卻被令狐沖紛紛斬殺。
「令狐沖，你切莫墮入魔道！」
他怒了。
「墮入魔道又如何？」
令狐沖悲鳴。
不遠處，殷昊看了一眼，心念電轉：「沖虛道長暫時還不能死！」
他卻沒有加入進去，而是一轉身，繼續獵殺正道中的強者。
少林寺的大和尚，死在了他手中近半。
「方證！」
殷昊找准了目標。
與此同時，周圍也射來一支支精鋼利箭，這是特製而成，每一支，都重達三斤，雙臂一晃沒有千斤力氣，這種利箭根本射不出去！
方證也不愧是強者中的強者，他雙掌翻飛，將一支支利箭拍飛出去，可雙手也震的發麻，氣血不暢，暗暗震驚：「這等力量，放眼江湖，至少也是二流好手，怎麼會突然多出了這麼多強者？」
正在這時，一股深寒的煞氣從背後陡然升起。
他身子一僵，躲避不及，被一支利箭貫穿左胸。
噗……！
殷昊一刀，斬在了脖子上，然後就飛速退走，轉眼間就沒入了群戰之中，然後悄悄退走。
方證被殺，讓剩餘的少林弟子無不瘋狂。
一場殺戮，更加激烈。
這一片浩大的戰場上，到處是屍體。
鮮血，都將泥土染紅，有的地方，甚至蓄積了一小窪血水。
戰場邊緣，殷昊默然站著，聽著叫喊聲，廝殺聲，怒吼聲，倒地聲，他低喃而語：「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塵歸塵，土歸土，誰人能不死？我若想不死你們就得死，安息吧！」
殷昊轉身就走。
一些相對年輕的面孔，也開始退出，逐漸消失在山林中。
十餘里開外，殷昊來到了一片樹林中停了下來。
「主人，已經準備好了！」
這裡早已等候了五六人，旁邊還有一個大木桶。
他們行了一禮之後，就展開一卷布，將木桶圍攏。殷昊脫了個乾淨，跳入了木桶中，片刻功夫，身上用藥汁改變的膚色就已經恢復。
穿上一身白衣，恢復了本來面目。
英俊瀟洒，風流倜儻。
「抹除痕迹，撤走！」
殷昊吩咐一聲，手握青光劍就施展雁行功，朝著大戰之地急馳而去，轉眼間就消失無蹤。
留下的幾人不發一言，將水倒在了旁邊早已挖好的土坑中，然後埋好，就帶著殷昊留下的衣衫和戰刀撤走。
很快，殷昊再次趕到了戰場上。
幾千人的戰場，還都是江湖好手，一時半會根本結束不了。更何況如今正邪兩道全都發狂了，這也讓大戰更加激烈。
魔教一方，聖姑死了，讓這些魔崽子一個個好似死了親爹一般，幾乎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廝殺！
正道一方，方證和方生被殺，少林寺僧眾悲哀之下，也終於爆發了全部的力量。
幾乎勢均力敵。
「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你們這些魔教惡徒，一個個罪孽深重，天不容誅，竟敢光明正大的攻打少林寺。誰給你們的膽子？」殷昊長嘯一聲，義憤填膺，「真以為我們正道好欺負不成？」
「衡山派，光明劍劉昊來也！」
「爾等魔頭，洗凈了脖子，讓劉某送爾等下十八層地獄，受盡罪業之苦，輪迴成畜生，永世不為人！」
「諸位師兄師弟，師伯師叔莫要慌張，待我將他們屠盡殺絕，一個不留！」
說話之間，殷昊施展雁行功，身形飄忽，手中劍寒光閃閃，就是七八朵劍花。
噗噗噗……！
一瞬間，就有五六人捂住了自己的咽喉，然後倒地而亡。
他穿梭來往，滴血不染，然而手中長劍，卻如毒蛇一般，刺入了一個個咽喉之中。
「劉師兄，多謝了！」
少林寺中一個被救的弟子，感激的道了一聲謝，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息不已。
「同為正道，莫要客氣，斬殺魔道，我輩之責任也！」
殷昊正氣凌然，浩然正氣。
他劍出如光，沒有一合之敵。
來往縱橫，血光匹練。
所過之處，群魔紛紛倒下。
一個個被救下來的少林弟子，望著他的背影，露出感激之色：「正義不絕，光明永存，阿彌陀佛，劉昊師兄，胸懷日月，浩然正氣在身，當真我輩楷模也！」
「劉昊師兄，大仁大義大勇！」
幾個被救下的武當派弟子，向著殷昊的背影行了一禮。
「劉昊師兄竟然強大如斯，我們有救了！」
恆山派的幾個女弟子，眸泛光芒。
「劉昊師兄當真英雄也，一人擋住魔教的攻勢，挽救於危難之中，劍光所過，群魔俯首，不愧是嫉惡如仇，懲惡揚善的光明劍！」
泰山派的弟子感激不已。
「劉某今生志願，就是屠盡姦邪，殺盡魔教惡徒，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再無黑暗！」殷昊長嘯一聲，傳遍八方，震蕩十域，他飛身來到了一直被令狐沖逼迫，身上也有了幾道傷口的沖虛道長身邊，大聲道，「師伯請退後，將這個岳師叔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不分善惡，違背倫理，最終背棄正義，墮入魔道的令狐沖交給我！」
「我們正道之中，有師侄在，正義不絕啊！」沖虛道長嘆息一聲，又振奮精神，「師侄，也正如你的名字，日在天上，光明照耀，必當黑暗盡去，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