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夜
空氣中傳來尷尬的味道。
??江鳶拍了拍額頭“真是交友不慎。”
??徐靜還在喘著粗氣瞪著徐達。
??徐達一臉懵逼的樣子。
??薑永輝慢慢放下手：“徐哥，事情已經解決了。麻煩您還特意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
??江鳶偏頭看了看身邊的薑永輝，似乎他總是習慣於遷就別人，也習慣於分析局麵化解別人的尷尬。摸了摸懷裏的小狗，心裏有種漣漪輕輕蕩過。
??徐達這才尷尬道：“哦，是嗎？原來事情已經解決了啊，真是多虧了你啊永輝，謝謝你保護我妹妹。”
??薑永輝微微一笑：“您言重了，都是朋友。”
??徐達嗬嗬笑道：“嗯嗯，沒事那就好，我還得跟戰友們打個招呼，就先回去了，有空我們一起喝酒，我的聯係方式我妹妹那有。”
??薑永輝點頭：“嗯，好的。徐哥慢走。”
??徐達笑了笑轉頭向徐靜說道：“小靜，女孩子在外注意點形象，別大吼大叫的，小心嫁不出去。多跟江鳶學學。”
??江鳶聞言立刻扭頭看向徐靜，生怕她又發飆。
??徐靜此時已經冷靜不少，冷笑笑，嘲諷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文靜的很。”
??江鳶笑了笑說道：“徐哥放心，我們跟徐靜在一起，沒事的。放心回去吧。”
??幾人又相互交代幾句，徐達才回到車上走了。
??……
??“嘭～”一瓶啤酒拍在桌子上，徐靜喝了一聲：“老薑，拿起子！”
??薑永輝心想，好嘛，你這跟文靜有毛關係啊，你哥看見非把你給揪回去不可。
??搖了搖頭，拿過酒瓶，打開蓋子。遞了過去扭頭問江鳶：“我來抱會吧，你吃點東西。”
??江鳶點了點頭，把狗遞給薑永輝道了聲謝。沒辦法，這小狗現在貌似除了薑永輝江鳶兩人誰都不讓抱，一抱就發狂。
??徐靜嘀嘀咕咕：“你倆什麽情況？”
??江鳶薑永輝一愣，異口同聲道：“什麽什麽情況？”
??說完兩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徐靜吃吃笑道：“哈哈，你倆這個樣子像極了默契十足的情侶，記得《愛情公寓》裏的胡一菲和曾小賢嗎？”
??江鳶嗬嗬笑了笑：“你想多了，電視劇少看吧你，尤其是韓劇。”
??薑永輝也跟著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麽好。類似這種巧舌如簧逗女孩開心的事情他一直不擅長。
??……
??酒越喝越多，喝到最後薑永輝已經不怎麽喝了。江鳶和徐靜還在喝個不停。
??薑永輝搖了搖頭，這倆丫頭酒量真不是蓋的。他數了數，倆女孩一共喝了一瓶白酒，二十瓶啤酒。女孩這麽能喝的還真是少見。
??他自己也喝了兩瓶白酒五瓶啤酒，基本極限了，已經不怎麽喝了，一直在剝龍蝦給江鳶吃。
??江鳶和徐靜酒越喝越多，話也越來越多。漸漸地，薑永輝好像聽出了點什麽。也更加沉默寡言了。龍蝦也不剝了，煙一根接一根點燃。默默聽著。
??漸漸的，兩人都有點支撐不住了，薑永輝借口去洗手間，順手結了帳。
??回來時兩人已經有些意識不清醒了，無奈問道：“差不多了，十一點了，該回去了吧？”
??徐靜說：“老薑，拜托你把我們送到江鳶家，離這近，今天我就住她那了。”
??江鳶好像意識完全模糊了，話也不說。
??薑永輝隻能說道：“好吧，等會，我打個車。”
??……
??半小時後，薑永輝把兩人扶進江鳶臥室床上蓋好了被子，衣服什麽的他不方便脫隻能直接蓋被子。見兩人已經完全睡著了，準備了些兩人起夜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然後默默地走了。
??薑永輝剛出門，徐靜條件反射般坐了起來，等了一會，確認樓下出租車走了，才歎了口氣說道：“如你所願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隻見江鳶也慢慢睜開了眼睛。默默說道：“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是的，兩人一直在裝醉。
??包括在餐桌上那些話，也都是故意說給薑永輝聽的。徐靜意識到苗頭不對時，給了江鳶一個疑惑地眼神，江鳶隻是點了點頭讓她配合，別的什麽也沒說。
??此時終於可以問了，徐靜問道：“為什麽？你覺得薑永輝這人不好？是因為那些黑社會？恕我直言，這年頭多認識點人也沒什麽，隻要沒陷進去就沒事。”
??江鳶搖了搖頭：“不是，當然不是因為那些黑社會。而且，也不是因為薑永輝這人不好。”
??徐靜疑惑：“那你為什麽不接受他？其實我覺得你對他是有好感的，否則你壓根不會讓他進你的臥室。”
??江鳶無語：“我醉了好不好。”
??徐靜：“嗬嗬，醉了，你自己信嗎？即使你是假裝醉酒就會讓你不喜歡的男孩進你臥室嗎？這麽多年了，咱倆誰不了解誰？”
??江鳶愣了愣，徐靜說的沒錯，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好像薑永輝進她臥室她沒有一點反感。平時她還是挺在意這個的。
??徐靜接著冷冷說道：“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上你了。”
??江鳶皺了皺眉，又舒緩眉頭：“他已經聽懂我的暗示了，以後恐怕不會再找我了。”
??徐靜：“我知道他聽懂了，傻子才看不出來，他將近一個小時沒說話一直看咱倆表演。你注沒注意到，他把你的鞋脫了，把你的腳塞進了被子裏，而我，他甚至連被子都沒給我蓋全。從今天的接觸來看，這個男人不世故，又細心。他替我哥解圍圓場的樣子我見到了！他有愛心保護小動物的樣子我也見到了！麵對那些黑社會，十幾個人圍了他，他也一點不慫，真男人一個，我也見到了！他朋友趕來幫忙，瞎子都看得出他們之間那深厚的感情，也可見他的人格魅力。一個人人品不好如何哪能交到這麽鐵的朋友？再看後來飯桌上，見咱倆敘舊，就不插嘴隻顧給你剝龍蝦肉吃，如此體貼的樣子我也見到了。回到家對你也是關懷備至，看看床兩側的垃圾桶，已經套好了塑料袋，就怕咱倆半夜嘔吐，再看桌子上兩杯水和兩盒牛奶。真的，這樣體貼入微的男孩，我從來沒見過。你到底在想什麽啊？過去就那麽重要嗎？就這麽放不下嗎？你還要執著到什麽時候？”
??徐靜眼眶紅了，不單是為這個剛剛認識幾個小時的男人可悲，也是可憐自己的閨蜜，多年前的打擊讓她一蹶不振，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她身邊看著，恐怕早就不知道出了什麽意外了。
??江鳶已經背過了身去，眼淚默默流下。
??半晌，才聽到幽幽一聲：“正是因為他太好，我才下定決心立刻斬斷。”
??徐靜一愣，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你怎麽這麽傻？”
??慢慢抱住了江鳶，兩人都眼淚不止。
??此夜，難眠。
??……
??小丁伸手出車窗，彈了彈煙灰。歎了口氣道：“所以，結束了？”
??薑永輝默默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喝了酒，不能開車，臨時把小丁拉來，正好吐吐苦水。
??小丁皺著眉頭：“你說她是故意演戲給你看，目的是讓你知難而退，何以見得？開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薑永輝摸了摸懷中的小狗，說道：“剛開始，她倆隻是敘舊。漸漸的，我聽出了不對。兩人話裏話外總會提到一個人，開始，我以為是徐靜的前男友，後來聽出來了，是江鳶的前男友。聽意思，兩人還沒有斷了聯係，依然藕斷絲連。”
??小丁來了精神：“你何以斷定是虛構的人，讓你知難而退的？”
??薑永輝點了根煙，扭頭看向窗外：“直覺。”
??小丁愣了愣：“少來吧你，還直覺。”
??薑永輝笑了笑：“沒騙你，確實是直覺，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總感覺和江鳶之間有種奇特的感應，她平時說話都會讓我有種不由自主想去無條件信任她的感覺。隻有今晚餐桌上的一幕例外。所以，答案很明顯：她們在故意演戲騙我。其實用意是一樣的，讓我知難而退而已。”
??小丁笑了笑：“越說越離譜了，莫非你倆是天生一對？”
??忽然，薑永輝懷裏的小狗“啊嗚”叫了一聲，似乎在附和小丁的觀點。
??薑永輝低頭笑了笑：“怎麽可能，是天生一對就不會分開了。”
??小狗又委屈地啊嗚了一聲，舔了舔薑永輝手心。
??小丁：“嘿，這破狗，老子抱抱它它還不讓，不知好歹。想想就生氣。”
??頓了頓又問到：“我還是送你回去吧，你自己打車多不安全，不行去我那住也行啊，空著也是空著。”
??薑永輝笑了笑：“沒事，二環邊上就給我放下吧，不順路。”
??小丁歎了口氣：“行吧，有事打電話。”
??……
??一個小時後，薑永輝終於到了家。看著已經快半個月沒回來的新房子，看了看那可憐的地鋪，歎了口氣，脫下衣服去洗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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