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見
常山城外荒野，上空忽然射來一道金光，帶著尺餘長尾焰，悄無聲息地降臨荒野，然後如隕石般撞入地底，奇怪的是相撞之時並沒有什麽大的聲響，就好像鋒利的刀刃切開了豆腐一般，基本上毫無聲息。
??隻見金芒漸漸收斂，足球大小的坑中，靜靜地躺著兩枚戒指。
??戒指樣式說不出的瑰麗感，深邃的表麵一隻呈金色，一隻呈藍色，邊緣雕刻有複雜魔紋，戒指中央鑲刻寶石的地方有一塊菱形鏡麵狀寶石，同樣是一隻金色，一隻藍色，隻是色澤更為瑰麗。
??戒指尾部開口，兩隻戒指相互套在一起，好像很堅固，又好像很容易就可以分開。
??兩隻戒指就靜靜躺在土坑裏，周圍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似乎寓意著將沒人會發現這個天外來客。
??……
??夜晚，已是淩晨兩點。永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這是他的老毛病了，也是他自稱的“習慣性失眠”。
??每當睡不著的時候，這些年所經曆的一幕幕，像雪花一般在他腦海中不斷飄過。
??他曾經在夏天跑到公園長椅上睡覺，草地裏睡覺，涼亭長凳上睡覺。在公交亭的長椅上睡過，在路邊馬路牙子上坐著睡過。
??最苦的時候一天打三份工，忙了兩個月本來能掙將近兩萬，結果東家跑了，錢沒拿到，他欲哭無淚。
??最後如果不是母親謊稱自己病重，薑永輝也許還不會回到常山。
??薑永輝時常在想，為什麽自己活的這麽累？想來想去，發現其實人們都一樣，誰活的也不輕鬆，莫經他人苦，莫言自己累。
??剛點上一根煙沒幾分鍾，臥室門開了。
??是同事小丁，他媳婦回家休養了，剛生了孩子要坐月子。小丁無聊所以經常叫上薑永輝一起晚上回家喝點，晚了就睡小丁家裏。
??“愁啥呢？給我一根。”小丁揉了揉眼。
??薑永輝扔給他一根煙：“沒事，習慣了晚上睡不著，不到三四點，睡不著的。”
??淡淡的語氣好像藏著數不盡的滄桑。
??不過男人都懂，小丁笑了笑：“相親那對象咋樣？”
??薑永輝苦笑了一下：“好家夥，是真心美女一個啊，可惜咱配不上人家。”
??小丁愣了一下，大呼小叫道：“你傻呀？這玩意哪有什麽配不配的？追不上當然是不配，追上了你說個不配我看看？”
??薑永輝愣了愣，沒好氣道：“你這是偷換概念。”
??小丁呸了一聲：“你管我偷誰的概念，你就說有沒有道理吧？你試都沒試就說自己配不上，自己把自己就淘汰了，你也太遜了吧？”
??薑永輝：“我跟你比不了，人家已經言明暫時不想找對象了。我再亂湊上去，不好。”
??薑永輝這話不是隨便說的，小丁這小子確實厲害，他媳婦本來是租房子的客戶，小丁這小子不但幫忙找到了房子，而且自己住了進去，最後還成功的跟他媳婦住進了同一個屋。不佩服都不行。
??小丁歎了口氣：“你這樣算不對，也許人家現在是不想找對象，可是你怎麽確定人家不會因為跟你相處久了心裏願意談戀愛了呢？”
??薑永輝嗬嗬：“你這還是偷換概念。”
??小丁掐掉煙頭：“不管是不是偷換概念，你該找個媳婦了，這話總不假。你再單下去，我媳婦該懷疑你對我有想法了。”
??薑永輝一愣，嘴上罵道：“你可拉到吧。”嘴上罵著，心裏卻聽進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薑永輝在小丁家住了有快半個月了，也許小丁媳婦跟小丁說過些什麽牢騷話，這些薑永輝不得而知，不過確實不宜再住下去了。也許小丁沒那個意思，但是薑永輝不想讓人家心裏有不痛快。
??看來明天開始要回自己那個破窩了。想起自己那個破窩，薑永輝又高興，又無奈。
??高興是因為，房子是自己的，不是租的，早年父母咬牙買下的，如今正在還月供。無奈地是，房子目前隻是簡裝了一下，什麽家具都沒有，味道就不提了，關鍵是隻能打地鋪。
??小丁這時又說到：“說真的，既然是美女，那就不能隨便便宜了別人啊，怎麽著你也得試一試去吧？就這麽定了，明天開始，每天下班都去接她下班。開我車去。”
??薑永輝好笑，這種事也有逼著來的，還不是父母逼的，是朋友逼的。不過好兄弟一片好意，他也隻能領了。
??……
??忙碌的一天終於告一段落，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這個點基本沒什麽事要忙了，薑永輝拿著小丁的車鑰匙去跟領導請假。領導開始不想批假，畢竟晚上八點要開總結會，不過一聽是事關終身大事，也就放了薑永輝的行。
??薑永輝皺著眉頭盯著路上擁擠的車流，心想刻意早出來一會，沒想到還是被堵上了。看來不常開車，確實不了解路況啊。
??幸好江鳶八點才下班，現在還不到六點，時間足夠。
??想起剛才通電話時江鳶那貌似很高興的聲音，薑永輝苦笑了笑，希望兩人能有一個好的開始吧，不過她剛才好像並不是那麽開心。這點辨別能力他還是有的。
??晚上七點半左右，薑永輝終於趕到了。這是一家大型商場，江鳶就在這裏上班。“真沒想到能堵將近兩個小時，平時也就半小時路程，今天也太堵了吧。”薑永輝有點慶幸自己出來的早。
??拿起手機給江鳶發了條消息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過了一會江鳶回消息說稍等一會，還要半小時才能下班。
??薑永輝找了個商店，買了兩瓶水。在車裏假寐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八點了，薑永輝提前五分鍾就到了商場門口等著江鳶。
??不知道為什麽薑永輝始終有點緊張的感覺，想想有點好笑，好像和前女友談戀愛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過這種緊張的情緒，怎麽今天這麽緊張？
??慢慢的，江鳶走了出來。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黑色連衣裙，頭發自然飄落，化著淡淡的妝容。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薑永輝搖了搖頭，漂亮成這個樣子，是自己的菜嗎？自嘲了一下走上前去，遞給她一瓶水，問道：“平時下班也這麽晚嗎？”
??江鳶接過水，笑了笑，嗯了聲：“商場規定的上下班時間，沒辦法啊。”
??薑永輝扶著她下了台階領著她走向停車場。隨口問道：“上班累嗎？聽說商場上班巨累無比。”
??江鳶唉聲歎氣道：“唉，你還真了解商場，在這上班確實很受罪啊。”
??薑永輝看了看她穿的高跟鞋，猶豫了一下問道：“本來打算請你吃頓飯，看你這麽累，要不要先回家換一身舒服點的打扮再出來？”
??江鳶眼神波動了一下，看了看他，才說道：“好啊，沒想到麻煩了你接我下班，還要麻煩你請我吃飯，這樣你是不是有點吃虧啊？”
??薑永輝笑了笑：“不麻煩，至於吃虧我沒覺得吃虧啊，沒有你我今晚可能清湯寡水，有了你我能吃頓好的，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江鳶嘴角彎起，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叫我一個閨蜜來，可以嗎？是我十幾年的閨蜜，這個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
??薑永輝笑了笑：“當時可以。”
??兩人說笑間上了車向著江鳶家慢慢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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