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9
陸晧謙鉗住顧煙的手腕,在她唇上親了親,「寶貝,不要鬧了。」
顧煙凝著他,目光探疑道:「你現在都不喜歡吻我,和抱我了。」
陸晧謙手指撫過顧煙的唇,「喜歡,我穿西服太扳身了不舒服,乖聽話。」
顧煙勾了勾嘴角,雙手扣住陸晧謙的腰,聲音軟糯道:「爛借口,老同志變成正人君子了,還真不習慣。」
陸晧謙輕笑了一聲,「寶貝,很快了再等等我,晚上等我回來吃飯,我等下有點事情。」
顧煙詫異道:「今晚?你要幹嘛去。」
心裡狐疑,剛剛陸晧謙還說要跟她一起回家,車子也是往家的方向開,怎麼突然又要走。
陸晧謙用兩個手指將脖子上的暗藍色領帶扯下,襯衫鬆了兩顆扣子,直接將西裝外套放到了顧煙的懷裡,揉了下她的頭髮,開口道:「臨時想起來,要跟人談事情。」
顧煙拿起陸晧謙的西裝嗅了嗅,清清淡淡的古龍水味,縈繞鼻尖。
她滿意的抬眸看了陸晧謙一眼,笑道:「沒有煙味,今天算你合格了
。」
這是她給陸晧謙定下的規矩,為了看著他戒煙,每天都讓他回家把外套脫下來,聞聞有沒有煙味。
陸晧謙劍眉微攏,無奈道:「我不抽,別人也會抽,身上不還是有煙味。」
「要是別人抽煙,你身上的煙草味就不會那麼濃,頂多沾上一點,要是你背著我抽,那就不一樣了,聞就可以聞出來。」顧煙語氣輕柔狡黠的開口。
陸晧謙慵懶的眯眸,盯著顧煙看了好久,終是輕笑道:「我要是想瞞著,怎麼都可以瞞的住,不是有句話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老公靠的是毅力,你不用看著我,我不會抽了。」
***
陸晧謙讓司機在街口把車停下,和顧煙分開后,直接上了後面那輛車。
他本來沒把腰痛太當回事,誰知道這兩天越痛越厲害,今天差點下不來床,連抬手都能牽連到腰,渾身就像散開一樣,每處關節都是痛的。
剛剛在車裡被顧煙又抱又親了半天,讓他痛的額上都冒著虛汗,總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在醫院,陸晧謙告訴醫生,自己單側腰酸痛,做丨愛的時候很痛很痛。
醫生說他可能是腎虛的時候,臉色倏然變得很難看。
陸晧謙一副要活剝了醫生的神情,嚇的醫生瑟縮了一下,忐忑的開口:「陸先生,您要不要讓中醫診診脈。」
陸晧謙眉頭緊蹙,心裡有如扎了一根刺,沉聲開口道:「我讓人找個中醫上來。」
等中醫過來的這段時間,陸晧謙心裡越來越慌,從來沒想到,他有天能混到這種地步。
本來是查腰痛,結果還被說成腎虛。
要真是腎虛的話,他也就別想著,休息幾天,就能把身體恢復。
那都是借口了,以後他在顧煙面前怎麼抬得起頭。
顧煙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陸晧謙,擰眉瞧著他冷峻的臉上透著疲憊和憔悴。
陸晧謙聽到有人進來,以為是請來的中醫到了,抬眸一看,怔怔的望著顧煙。
沉默了很久之後,他深呼吸調整一下情緒,不過語氣依舊冷的讓人徹骨,對顧煙開口道:「誰讓你來了?」
「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只好打給特助,是他告訴我的,你來醫院查什麼?怎麼之前沒聽你說過,嚴重不嚴重。」顧煙擰攏眉,拋出了一大串問題,一臉的關切。
陸晧謙勉強笑了笑,騙顧煙道:「查查有沒有低血糖。」
顧煙忽地的嘆了口氣,」你怎麼偷偷來醫院,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你還什麼事都瞞著我。」
陸晧謙抿著薄涼的唇,真是越怕什麼來什麼,不過也不怪特助,他沒有提前交代過,不讓顧煙知道他的行蹤。
老中醫被特助帶進了科室,隨後陸晧謙起身,對顧煙道:「寶貝,你出去等我。」
顧煙恍若未聞,根本沒有搭理陸晧謙,他徑直走到老中醫那裡,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老中醫用蹩腳的普通話,開口道:「我盡量說慢一些。」
陸晧謙面上一僵,黑眸緊緊地盯著顧煙,知道顧煙這是在讓人說普通話呢
。
老中醫把脈的時候,陸晧謙睨了眼死死不肯移眼的顧煙,也不知道是誰生病,看她手心都緊緊地攥著。
半響,老中醫緩緩地開口道:「陸先生,我剛才診了您的脈象,有些腎虛是陰虛,需要調理。」
陸晧謙苦澀的笑了一下,卻令周遭的氣壓一降在降。
老中醫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看了眼顧煙。
他給人診了這麼多年的脈,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病人,眼神冰的讓人看著心裡沒底,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顧煙點了下頭,急切道:「大夫,您接著往下說。」
陸晧謙起身,臉上面無表情一片沉靜,垂眸整理著挽起的襯衫袖子,將袖扣系好。
顧煙察覺出他要走,忙一把扣住陸晧謙的手腕,制止道:「你幹嘛,這也不是什麼大病,這麼大歲數了,還鬧脾氣,不準走。」
陸晧謙撥開了顧煙的手,沉寂著臉,還是一言不發的走了。
顧煙的話,對他根本不起一點作用。
顧煙長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一樣,聽到腎虛跟聽到絕症似的。
尤其還是陸晧謙這種要面子的人,看他劍眉冷目的,渾身都像是散發著陰冷的慍怒,弄得科室里的人,連話都沒人敢說。
望著陸晧謙挺拔的背影,顧煙無奈失笑,她轉身對老中醫笑著解釋道:「我先生好面子,我留在這裡聽您說。」
老中醫方才緩了緩情緒,「您先生是可以調理好的,也不是什麼大病,只要調整飲食和作息,慢慢就可以恢復,您先生是不是反應太大了。」
顧煙扶額苦笑,長嘆了口氣。
***
「小可憐,怎麼在卧室還不開燈。」從醫院趕回來的顧煙,在卧室里找到了陸晧謙。
懷成集團總裁的陸總,正赤丨裸著上身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裡握著遙控器不斷的換著台,面無表情,安靜的彷彿一尊雕塑。
陸晧謙自嘲道:「怎麼小可憐?不應該是老嗎,我老了,什麼都不行了,開燈幹嘛,別照出白內障。」
顧煙納悶,陸晧謙平時那麼冷靜理智的一個人,遇到這事,怎麼和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回家自己跟自己較勁。
「大夫說了,你是平時工作壓力大,思慮過多心憂成疾,在加上生活不規律,日積月累才得了這個病,慢慢調理就會好,又不是說你不行了。」顧煙走到陸晧謙面前,俯下身在他唇上啄了下,想要安慰安慰他。
「你……算了,我明天還要去公司,洗澡睡覺了。」陸晧謙起身,打開了卧室的壁燈。
陸晧謙欲言又止的樣子,顧煙傾了傾嘴角,喚住他道:「你想說什麼?我最討厭別人把話說一半,還要去猜。」
陸晧謙蹙著眉,黑眸染著陰鬱,他看著顧煙,心想反正都已經這樣了,笑話也被看盡,他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他把顧煙抱在懷裡,低著頭用唇抵在她的唇上,溫聲道:「不用去猜了,試試就知道了。」
「你腰不痛了嗎?」顧煙按住陸晧謙伸過來,要脫她衣服的手
。
「很痛,可我現在就想跟我老婆做。」陸晧謙邊吻邊解著顧煙的褲扣。
顧煙被陸晧謙抱到了卧室的那張大床上,陸晧謙將她攬在懷裡,高大而精壯的身子壓了下去。
顧煙白皙纖細的手臂纏上陸晧謙的頸間,她對視著陸晧謙的黑眸,她從他的眼裡,竟然看出了微微的恐慌,伴著痴纏的吻,顧煙感覺身下一陣銳痛襲來
在這樣的纏綿里,最先沉浸下去的卻是陸晧謙,他幾乎控制不住的讓自己沉醉在這一片極致的溫柔里,終是一聲低吼,將自己的灼熱盡數流盡顧煙的溫柔。
心事重重的陸晧謙,側躺在顧煙的身邊,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喜歡把她攬在懷裡。
他的臉色微沉的對顧煙開口說:「寶貝去洗澡吧,要是沒吃晚飯,去讓傭人給你做點。」
顧煙的手水蛇般的滑至陸晧謙的腰,「調理一段時間,多休息休息就會好了,你生活作息那麼不規律,又總是熬夜,身體不拖垮了才怪。」
「不說這些了,你去洗澡,聽話..」,陸晧謙將手搭在顧煙的背上,感覺她的身體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濕漉漉的。
***
陸晧謙一早起來,要去公司。
顧煙卻跑出卧室跟在他的後面,最後抓住他的西裝袖子,給他拽到了二樓的走廊。
陸晧謙抬腕看了看錶,清淺的皺眉:「寶貝,我今天約了銀行的人,時間快來不及了。」
顧煙揣測不安的看著陸晧謙,對上他那雙深沉的黑眸,相比於她,他倒是神色鎮定。
顧煙的眼底醞滿了輕愁,「你什麼時候能空下來,不這麼每天連軸轉,你需要休息。」
陸晧謙回答說:「很快.……」
顧煙追問:「很快是多少天?我要具體數字。」
陸晧謙淡然開口,嗓音低沉溫和:「十五天左右,最晚。」
顧煙擰眉,陸晧謙起床的時候,她裝睡的微眯著眼,看到他下床,手一直拄著腰。
天天這麼忙,身體只能越來越跨。
她不依不饒,滿臉擔心,「如果十五天以後,你還這麼忙呢。」
陸晧謙淡然抬眸,輕笑道;「那你就不要理我好了。」
顧煙開始拿話點著陸晧謙,想讓他別忽略昨天的事,「昨天大夫還跟我說了。」
陸晧謙的臉色瞬地一沉,略有不煩道;「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不用跟我講。」
顧煙努力壓下胸口翻湧的情緒,卻還是爆發出來,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敢這麼做。
她竟然能指著陸晧謙的臉,怒斥道:「不就是有點病嗎,看你矯情成什麼樣了,你是不舉了還是怎麼了,挺大個男人,遇到這麼點事,只知道躲,不就是怕丟人嗎,我是你老婆,在我面前怕什麼。」
面對顧煙的薄怒。
陸晧謙卻突然苦楚的笑了:「我是怕,你會嫌棄我,到最後又變成了一個人,這個答案滿意了嗎?」他只放下了這句話,拔開了顧煙的手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