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

  Maggie從高賓白那裡知道陸皓謙的手機號碼，每天換著號去騷擾他，目的就是要逼著他見面，不想遺憾離開上海。


  這種做法惹得陸皓謙不厭其煩，已經扔掉了手機，換了號碼，不知道Maggie又從哪弄來的。


  陸皓謙本打算處理好懷成集團的事，就跟著顧煙一起去興城，結果現在只要，一拿起手機，就是各種網路電話的號碼，因為這樣，耽誤了他很多正事。


  他的私人號碼有很多人知道，陸皓謙不清楚是誰告訴的Maggie，他心裡開始有些懷疑高賓白，畢竟也只有高賓白，最近在他面前提到了Maggie。


  懷成大廈32樓的會議室里，陸皓謙正聽著董成彙報上海嘉定區樓盤的新開盤情況，和認籌數據。


  從報告上來的認籌數據上看，和陸皓謙心裡的預計有些差距，他面無表情的聽完董成的彙報，清冷的開口道：「數據太差。」


  董成給出了解釋，「懷成集團的房價太高，比附近樓盤的價格每平米平均高出八千塊，所以很多客戶退而求其次，不追求品牌，選擇廉價樓盤入住，這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陸皓謙顯然很不滿意董成的這套說辭，冷聲開口道：「這個不是理由。」


  董成站在投影機旁，心裡有些沒底，他知道陸皓謙從來不喜歡聽這種借口，懷成的樓價高，這個是公認的，以前樓盤認籌的好，怎麼不見有這麼多託詞，自認他這是在給自己找理由。


  「陸總，我會著手調整銷售策略，答到您心裡的預期。」


  董成的領悟能力，陸皓謙還是很欣賞的，否則也不能讓他坐到這個位置，他合上手中的文件夾，漠然開口說：「下個月，如果不達到我心裡的預期，你的位置，就換別人來坐。」


  陸皓謙言出必行，董成攜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眼神躲閃的承諾道：「陸總，我現在就著手去做，一定會答到您心裡的預期。」


  被責怪的董成，不敢去看陸皓謙的眼神，被這個男人陰沉的目光盯上一眼，能少活十年，心裡都恐懼的發毛，心裡素質再強的人，也抵不過頂頭boss太強的氣場。


  負責地產業的董成彙報完工作，陸皓謙抬眼掃了一圈各部門經理。


  他眼神略過的地方，像是死神到來，這些平日里位高權重，趾高氣揚的總經理們，都微低著頭，屏息凝氣，心裡紛紛在祈禱著，不會被陸皓謙點到。


  陸皓謙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閃著，他眉頭緊蹙，眼神中透出明顯的不耐煩，怒火中燒，想開完會馬上處理這件事。


  清冷的開口，聲音不大，不怒自威，「質檢部…」


  質檢部主管方正陽，明顯察覺出陸皓謙情緒比剛才還要糟糕，他硬著頭皮站起來，拿起手中的文件夾，走到投影機那裡，底下的那幫人，都有些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懷成集團在大陸有很多家工廠，主要負責生產工業原件，廠區大部分聚集在蘇州，廣州，西安，鄭州，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工人湧入，總部設在廣州，廠區工人?大概有二十萬人左右，質檢部分為兩個大部門，方正陽負責的是工廠這塊。


  方正陽清了清嗓子，「陸總，前不久去了廣州總部，在…」


  陸皓謙打斷了方正陽，「你先等下再彙報，這次懷成大規模招聘流水線工人，那邊的負責人，過來了嗎？」


  陳煒回答說：「陸總，夏中他現在走不開，人還在廣州。」


  懷成集團這次缺了5萬名流水工，現在一天就有兩三萬人去應聘，這些人排隊點名都要十幾天，一天頂多能進三千，夏中抽不出身來，陸皓謙也能理解。


  陸皓謙若有所思的對秘書林振東開口道：「幫我訂明天去廣州的機票。」


  陸皓謙要去工廠流水線視察，會議室里的人略略震驚，心裡都在猜測，看來上頭的風傳沒錯，今年懷成是完全以大陸為核心了，主抓地產業和生產業。


  陸皓謙皺著眉頭，將一直閃著的手機屏幕背扣在會議桌上，免得看著心煩，「人事部，上海的招聘延後半個月。」


  陳煒精明算盤打的足，心知肚明陸皓謙是想帶著顧煙一起去廣州，才會把上海的招聘延後。


  更加知道自己該怎麼迅速爬上位，就是千萬不能站錯隊，得罪了那位姑奶奶，他又偷瞄了一眼，在澳門快要呆傻了的高賓白。


  高賓白感覺到陳煒在看他，兩人眼神相對，陳煒很欠揍的對他笑了笑，盼著他的榆木腦袋沒有那麼早開竅。


  開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會議，陸皓謙一踏出會議室的門，就鬆了松領帶，他手裡拿著手機，額角上似有青筋，隱隱泛起。


  把高賓白叫到了辦公室，怒不可遏道：「是不是你把我的號碼，告訴了Maggie。」


  高賓白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冒，果然什麼都瞞不住陸皓謙，後悔憐香惜玉，同情心作祟，幫了Maggie這個忙。


  他心虛的開口，「陸總，不是我告訴的。」


  陸皓謙當著高賓白的面扔了手機，怒聲道：「最好別讓我知道是你，我現在把電話號碼重新換掉，如果Maggie再打來一次，你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高賓白太知道陸皓謙是什麼脾氣，他現在還不算真正發火，如果徹底給他惹怒了，他估計早就嚇癱在地上，要說他為什麼做到今天這個位置，換做旁人他還真沒有過這種對人能發自心底的恐懼。


  「陸總，Maggie要是再知道您的號碼，她想給您打，我也控制不住啊。」高賓白忐忑不安的開口說。


  陸皓謙惱羞成怒道：「只要我接到她的電話，我就把責任怪在你身上，控制不住，你就想辦讓她法控制住。」


  他越煩什麼，Maggie就對他來什麼，口口聲聲的說等了他七年，難道是他叫她等的嗎？在他眼裡，苦情戲從來都不會換來感動，只會覺得對方纏人，擺脫不掉。


  高賓白面如死灰的走出總裁辦公室，陳煒老早就在走廊里等著他，看到他的表情，很是滿意。


  「澳門這個地方還真是養人啊，把一個這麼精明的人，養成了傻子。」陳煒悠悠的開口，笑的花枝爛顫。


  高賓白承認自己是一時被Maggie迷失了心智，想要做一回好人，不禁感嘆，人間正道是滄桑，好人不是誰都可以做的，以後Maggie要是再求他，他也不會鬆口，給自己添麻煩。


  「別得意的太早。」高賓白冷了笑面如花的陳煒一眼。


  陳煒聳了下肩，有恃無恐道：「我看啊，你還是回澳門打理賭場生意去比較好，你快在陸總眼裡沒價值了。」


  高賓白一直都是個狠角色，辦事效率快，陸皓謙交給他的什麼事，他都會用最短的時間完成，卻在Maggie身上載了個跟頭，讓他頗為鬱悶。


  面對陳煒的挑釁，高賓白冷哼道：「你小子別得意的太早，你在陸總眼裡，你永遠就是個跑腿的，還什麼上海區的總多負責人，現在陸總要長期待在上海，我看你這個負責人，會不會哪天工作疏忽，直接滾蛋。」


  「真是酸的倒牙，你這是在嫉妒我，我跑腿的怎麼了，不照樣讓陸總很高興。」陳煒捂著半張臉，裝出一副牙疼的樣子，看上去很欠揍。


  高賓白很想上去揍陳煒兩拳，用暴力解決問題，他不屑道：「瞧你現在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陸總去廣州的隨行名單里有我。」


  高賓白的話讓陳煒斂住唇邊的笑，惜嘆他必須留在懷成大廈組織工作，不能跟陸皓謙一起去流水線工廠視察，錯失了難得的表現機會，便宜了高賓白這小子。


  ***

  白天太忙，晚上又睡不好，每天在床上折騰，開了一整天的會，陸皓謙滿臉疲憊，感覺渾身乏的厲害。


  他回到家，直接躺到了床上，趁顧煙還沒從售樓處下班，想要好好睡一覺，晚上好保存點體力。


  用顧煙的話來講，他就是一頭喂不飽的餓狼。


  陸皓謙閉上眼睛，在想他以前的樣子，在男歡女愛這種事上，他都是喜歡女人服侍自己，女上男下，根本不用費力。


  現在倒好，完全是相反了，每次都要在床上很耐心的告訴顧煙怎麼去配合。


  他嘆了口氣，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變著法的去哄一個女人，在床上讓她高興，然後人家還不領情，說他是老流|氓。


  半夢半醒之間，陸皓謙隱約聽到有人在耳邊叫他，他睜開眼睛，細條冷硬如雕刻般的五官，在昏黃的床頭燈下，倒是添了那麼絲柔和，眼神也變得溫和。


  已經換上睡衣的顧煙站在床頭樣子有些慵懶，她剛剛洗過澡，臉頰被水蒸氣蒸的紅撲水嫩，一頭濕濕的頭髮披散在肩頭，遠遠的就能聞到她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


  陸晧謙看著沐浴過後的美人，笑道：「寶貝，為什麼你洗完澡，我就想要跟你做 。」


  「我就算不洗澡，你不還是想要我，老人家，你是不是最近累壞了，現在還不到九點，就看到睡著了，我都已經回來半天了。」顧煙將擦完頭髮的毛巾，扔到了陸皓謙的臉上，動作有些拽。


  陸皓謙將毛巾從臉上拿開，隨手扔到了床頭。


  困意消散了大半，唇角勾笑：「來，過來讓老人家抱一下。」


  顧煙聽了沒有過去，她不緊不慢的走到鏡子前，手裡拿著保濕水，倒了幾滴在手上，輕輕地拍在臉上。


  陸皓謙看著顧煙的背影，欲言又止道：「寶貝，你…」，他還是沒把話說出口，不確定在這件事上，顧煙會是什麼態度，在破壞這麼和諧的夜晚。


  顧煙頭也不回，專心地在保養著她的那張臉，「我怎麼了？」


  陸皓謙點了支煙，從床上走下來，「你想沒想過，跟我生個孩子，如果想，一年以後可以嗎？寶貝，我現在需要一段時間。」


  顧煙的動作靜止，好一會才停止亂七八糟猜想，她放下手裡的保濕水，睜大疑惑道：「你是不願意娶我嗎，還是根本沒有打算要跟我有結果，我當然想要跟你有個孩子。」


  陸皓謙很耐心的和顧煙解釋說：「這件事很複雜，我之前沒想過，還會再要一個孩子，所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lero去做的，他到了18歲，就會成為懷成集團的主要控股人，現在情況不同，如果我們有孩子，不偏不坦，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要確保，他未來會擁有和lero一樣多的權益，我不會讓你們母子受到委屈，這個需要時間，寶貝你相信我，這麼做是為你好。」


  顧煙大度的點了點頭：「一年以後，我要你娶我，我可不想當未婚媽媽。」


  她心裡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陸皓謙把這番話說的很明白，完全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她現在只需要一個保證，就是陸皓謙對她的承諾，一年以後她想成為陸太太，不想到最後空歡喜一場。


  陸皓謙心裡沒有一絲猶豫，很痛快的答應道：「好，我會娶你，你乖乖的等著我。」


  有了陸皓謙的承諾，顧煙有點恃寵而驕，狡黠的壞笑道：「我還是想親你脖子，讓別人知道陸皓謙現在有女人在身邊，你把脖子伸過來，讓我提前蓋個章、」


  陸皓謙很果斷的拒絕說：「親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可以，我說過，讓你舔我全身，脖子以下。」


  顧煙悶哼道：「那天你在書房，你明明都答應了，怎麼出爾反爾呢，純粹是個大騙子。」


  陸皓謙輕笑道：「誰叫你那天不抓緊機會。」


  「你還好意思提在書房，給我按在辦公桌上的，不是你？」顧煙想起在書房那晚，心裡就攢著火，陸皓謙發起狠來，她怎麼求饒，都沒用，就是個披著狼皮的魔鬼。


  陸皓謙嘆了口氣道：「那你想怎麼辦，非要在我脖子上留點什麼，這樣你才甘心嗎？」


  顧煙固執的點了點頭，這像是她一個未了的小心愿，有些孩子氣。


  陸皓謙用商量的口吻對顧煙說：「寶貝，我要去廣州出差，等回來的可以嗎？」


  「你要出差？」顧煙聽到有些失落，她現在已經習慣了有陸皓謙在身邊的日子，聽到他突然要出差，不知道他要去多久。


  陸皓謙開口道：「臨時決定的，等從廣州回來，再陪你去興城，處理你家的事。」


  「要去多久？」顧煙臉上寫滿鬱悶，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完全依賴上了陸皓謙，捨不得他走，不想讓他晚上一個人獨守空房。


  陸皓謙用手颳了下顧煙的鼻尖，看著她失落的小臉：「要去多久對你也沒什麼影響。」


  顧煙依依不捨道：「怎麼會沒有影響，我會想你，我喜歡你每晚都抱著我睡。」


  「我會把帶你去…讓你看看流水線的生活，想抱我每天都可以抱到。」話落，陸皓謙走到床邊的矮身櫃旁，拉開抽屜，拿出一盒沒拆封的安全丨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