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7
澳門回歸以前是由葡萄牙當局管屬,所以澳門向有賭-城、賭-埠之稱,與蒙特卡洛、拉斯維加斯並稱為世界三大賭城。
陸皓謙年輕時野心很大,不管黑道白道得生意,懷成集團都要分一杯羹,黑道生意更是獨佔鰲頭。
在澳門的地位不可動搖,懷成集團旗下的賭場,每年的投注大概1300億港幣,光是上交給政府的賭-稅就超過40億港幣,不過賭場的生意他很少親自去理。
在生意場是陸晧謙始終堅持,錢千萬不要一個人獨吞,要讓別人也賺,就是因為這樣,他離開懷成集團那麼久,公司依然穩固存在,他的商業帝國就如銅牆鐵壁般,任何人攻破不下。
把自己當成觀光客得顧煙,站在賭場門口,嚷著要陸皓謙替自己拍照。
陸皓謙接過顧煙遞給她的iphone4s,苦笑了一聲,愧疚和顧煙生活得這段日子,他都給了她什麼。
自己的女人,拿著已經被淘汰好久的手機,興奮得像是個進到遊樂園的孩子,在懷成集團旗下的賭場門口去照相留念。
陸皓謙沒有按下照相鍵,對顧煙說:「寶貝,進去玩兩把?」
顧煙掏出自己的信-用卡,在陸皓謙眼前晃了晃,「就算這卡里的錢都是我們得,我也不敢進去呀。」
陸皓謙拿過顧煙手裡得那張信丨用卡,開口道「我有錢,你可去隨便輸。」他心裡暗想以後的顧煙,信丨用卡這種東西不會再用上。
顧煙依舊開玩笑,笑嘻嘻的開口說:「陸皓謙,我發現你有點不服勁呢?最近好像不為錢發愁了,老實交代,是不是被富婆包養了。」
此刻的顧煙,壓根也沒想過要進到賭場里,她把怕自己和陸皓謙的家底全部拿出來,也抵不過幾個籌碼,錢可不是這麼花的,回上海日子還是得過,她懷疑陸皓謙偷偷背著他辦了一張信丨用卡,額度還很大,這些錢都是透支來的。
陸皓謙清淺笑道:「沒有,我沒有被人包養的命。」
顧煙苦著小臉,漂亮的睫毛垂下,「我們回去房租又該交了,這次來我都覺得後悔了,太浪費錢。」
陸皓謙嘆了口氣,不由分說拉住顧煙的手,走向賭場,他的腿太長,顧煙三步並作兩步跟在後面,嘴裡還是一直嚷著:「我們沒有錢,會不會被人趕出去啊。」
陸皓謙淡定的回答道:「不會…」
聽到陸皓謙說不會被趕出去,顧煙這才稍稍安心,也想去瞧瞧傳說中的澳門賭場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臨走時還要多拍幾張照片。
SW賭場還沒有更名,是以前senwell的簡稱,賭場內光工作人員就有3000多人,保安人員也達到1000多人,其中十樓有28個貴客廳,裡面彙集了世界各地來的豪賭巨客。
sw賭場提供各種□□,樓層為十層,樓數越高,下注金額越大。
進到賭場,必須要穿越安檢門,因為sw賭場24小時不停歇,來客不斷,賭的人多,旁邊看的人也多,低樓層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
顧煙東張西望,感覺自己像是在看美國大片一樣,她站在一樓的老虎機面前,盯著看了好久,這是她從沒有接觸到過的世界。
陸皓謙像是領著孩子的家長,手攬在她的腰上,溫聲道:「上樓去看看,在這裡有什麼好玩兒的。」
顧煙握著陸皓謙的手力道又緊了一分,躊躇道:「我聽那個桌子上的人喊,樓上不讓隨便去的,規矩很多。」
陸皓謙桀驁不屑的開口說:「我就是這裡的規矩…」
顧煙在賭場門口合影留念得舉動,讓陸皓謙也看開了,何必等到上海,知道了就知道,在這裡讓顧煙知道他的身份也好,畢竟顧煙現在已經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場最大的賭局,他所壓鑄的籌碼,是全部的感情。
顧煙凝眸對上陸皓謙漆黑銳利的眼,好奇他怎麼這樣有底氣,玩笑話都說的那麼自信,眯眼笑道:「我可不想我們兩個同時被掃地出門。」
陸皓謙笑了笑,「不會的。」
顧煙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子,拘謹著身子和陸晧謙走到電梯口,她問陸皓謙說:「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陸皓謙看了眼電梯的下降層數,「來過」
顧煙腦海中浮現出《賭神》里周潤發瀟洒的大背頭,財迷道:「他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會贏好多,有沒有一夜暴富那種。」
電梯續續緩緩的上升,陸皓謙回答顧煙說:「在這裡賭錢的人,百分之95是輸定離場的,但是人的慾望不窮,他們總是在想,下一把就會贏,最後弄得傾家蕩產。」
顧煙難得耍起了聰明,反駁陸皓謙說:「我不信,你說的概率太大了,有點武斷,這都是運氣問題。」
電梯里一位看上去四十幾歲,戴著金絲框邊眼鏡的男人,開口說:「小姑娘,這位先生說的對,誰讓這裡是Kevin得地盤,錢呢只出不近,老賭徒都知道。」
陸皓謙不置可否,對顧煙解釋道:「這裡的風水很有講究,莊家永遠都是贏的,SW幾乎一年365天都在進行內部裝修,不是整廁所就是整樓梯,沒有停過,每個細緻的布局都不會放過,五行的生克不停的催動,行成五行迴環局,入賭場之人基本無法破局。」
男人驚訝得看著陸皓謙,難得有這麼懂行得人,繼續開口道:「門口的石獅,賭場的布局,都是大講究,SW這裡的水太深。」
顧煙聽不懂陸皓謙和這個男人在說什麼,只聽到自己老闆的名字,Kevin。
疑聲問道:「這間賭場是懷成集團的?」
陸皓謙還沒有開口,那個男人就搶著回答道:「不僅這一間,懷成集團在澳門的勢力很大,賭場酒店商場,他們都是這裡的龍頭。」
顧煙義憤填膺道:「懷成太沒良心了,萬惡的莊家。」
陸皓謙拍了一下顧煙的頭,辯解道:「小笨蛋,你應該這麼想,這能怪誰呢,沒人逼著他們進來,願打願挨罷了,做生意的人都迷信,大家都這樣去做,憑什麼懷成就要出淤泥而不染呢,這說不過去。」
***
電梯停在最頂層,電梯門一開,顧煙第一反應就是身子往後縮,要轉身下樓,逃開這個地方。
陸皓謙攔住了她的路,笑道:「這裡要比樓下得老虎機□□要好玩的多」
顧煙低頭看了點腳下踩著綉著宮廷暗花地鬆軟純手工羊毛鬆軟毯,抬眼一眼望儘是極盡奢華的長廊大廳,繁複的燈飾發出奢華得落地光,雕刻圖騰的牆壁有水簾傾瀉而下,古典中透著張揚,奢華到讓人移不開眼球。
她豁出似的問陸皓謙說:「你很想進去嗎,我這裡還有兩千塊,夠你玩一把的了,輸了我們就回家。」
陸皓謙知道顧煙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他自己想進去玩,所以忍不住把所有的積蓄全部給他。
他寵溺得開口道:「傻寶貝,你怎麼傻啊,難怪看上去這麼小。」
顧煙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抿著唇無私奉獻道:「我們來都來澳門了,我不想讓你留遺憾回去,錢你拿去吧。」
陸皓謙苦笑牽著顧煙手,推開了貴賓室的門,「寶貝,你記住了,這就是你以後要過的生活,把錢收起來,我帶你進去。」
貴賓室里都是豪賭巨客,身家沒有上億的人根本就踏不進這個門,顧煙進去以後,不知道情況的她,看到裡面坐著得幾個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無論從行頭還是派頭上看,都是非富即貴。
貴賓室里,這幾人見到陸皓謙,全部站了起來,紛紛用廣東話跟陸皓謙打招呼道,「陸總,好久不見。」
顧煙看到這幕徹底傻了眼,廣東話在不靈光的人,也能聽清陸總這兩個字,而且還看上去,陸皓謙和這些人似乎很熟。
***
十樓的保安隊長找到高賓白的辦公室,慌張地開口道:「高經理,我看到陸總過來了,人在十樓帝王閣貴賓室。」
高賓白聽后倏然從沙發上坐起來,指尖的雪茄忙捻滅在水晶煙灰缸里,拿起西裝外套,開口道:「十樓所有保安,輪班的也全都回來,在十樓每隔十米距離站一個人。」
高賓白說的十米距離,是陸皓謙來賭場的規矩,只要他人出現在SW,所有安保措施必須要做成這樣,畢竟這裡魚龍混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真要出現一個不怕死得,防不勝防。
保安隊長對高賓白如實彙報道:「陸總已經很久沒來這裡了,剛才有人說陸總搭乘的還是公用電梯,沒有搭私人電梯直接上到十樓。」
高賓白聽了臉色突變,后怕道:「通知下去,增派人手,貼身的配槍。」
高賓白口中的帶槍保鏢,必須是跟在陸皓謙身邊五年以上的人,之前要是特種兵退役,這些人和他們家人資料全部在懷成集團手裡,無父無母,膝下無子的都不可以,怕日後他們被人收買,必須留把柄弱點在手上,用來威脅。
高賓白開口問道:「陸總剛剛和你說過什麼嗎?」
保安隊長提快了腳步,開口道:「陸總冷了我們一眼,我沒敢說話。」
高賓白想要趁見到陸皓謙之前,把所有情況打聽清楚,如果帶著朋友來,他好去準備接下來得安排。
「陸總身邊跟著誰?自己來的嗎?」
「一個女孩,看上去二十多歲。」
高賓白脫口問道:「熟面孔,還是生面孔。」
保安隊長想了一下,開口道:「生面孔…」
高賓白比陳煒還要得陸皓謙歡心不是沒道理,和他的辦事能力很有關係,澳門的生意也一直交給他去負責,像是現在不出十分鐘,十樓的所有保安全部整裝待命,每人間隔十米,站在長廊。
又下令十樓不再對外開放,只要陸皓謙過來,必須只有熟客才能夠進來。
***
在貴賓室里得顧煙心裡越來越慌,她眼前的陸皓謙越來越變得陌生,「你和他們很熟?陸皓謙,你到底在幹嘛。」
話音剛落,戴著白色手套□□得荷官女郎走進貴賓室,見到陸皓謙,也恭敬得叫了一聲,「陸總。」
剛才可能是聽錯,現在顧煙聽的是清清楚楚,水眸里倒映著陸皓謙沉著淡定的臉,「陸總」這還是和她租住在上海老房子里的陸皓謙么。
陸皓謙當著所有人得面,對顧煙柔聲道:「寶貝,玩老虎機多沒有意思,我教你玩21點,隨便叫數字下籌碼,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徹底傻掉的顧煙,盯著陸皓謙沉默不語,現在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還是這一切是她在做夢,夢遊過了海,到的澳門。
此時她得喉嚨像是被人掐住,說不出一句話。
荷官已經開始發牌,陸皓謙右手指尖夾著煙,用另一隻手翻開牌,溫聲問顧煙道:「寶貝,你說下多少,你不是說過嗎,別來一次澳門。」
顧煙僵硬得搖了搖頭,眼睛死死的盯著變了一個人的陸晧謙。
陸晧謙嘆了口氣,也沒有什麼玩牌的心情了,他用廣東話開口道:「一千萬」
一千萬躍入耳中,顧煙猛地從陸皓謙身邊的椅子上站起,用驚恐得眼神望著他,眼前的人的確是陸皓謙沒錯,他的手上依然纏著她送給他的赫色得繩結。
賭桌上一人道:「跟…」
其餘全部異口同聲,選擇不跟「pass」
賭局還在進行,陸皓謙沒有心思參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顧煙身上,他仰頭看著她,沒有看接下來的牌,直接開口道:「Shouw hand」
穿著銀灰色西裝,體型富態,看上去比陸皓謙年齡大上很多的陳厚德,開口笑道:「陸總牌都不看,就Shouw hand,小弟跟還是不跟呢?」
陳厚德是新加坡康輝集團的董事,也是貴賓室里的常客,因為陸皓謙很少來賭場,他沒有機會和陸皓謙同在一個賭桌,這是第一次交鋒。
雖然這樣,陳厚德也知道賭場的主人懷成集團總裁Kevin在賭桌上敢玩多大,徹底大開眼界,第一把牌直接下注五千萬。
陸皓謙聲音清冷的敷衍陳厚德說:「隨意你跟不跟」這邊他簇眉望著一言不發,臉色蒼白得顧煙,握了一下她的手,發現她掌心已經覆上了薄汗。
陸皓謙的這一句隨意,讓陳厚德本來就沒底的心,變的更往上浮,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緊張,陸皓謙可以輸得起這麼多錢,他不行,公司還要運轉,需要流水資金,這一把成本太高。
他咬了咬牙道,「pass。」
開牌后,陳厚德徹底崩潰,陸皓謙手裡明明是一副爛牌,他的是桃花順,穩贏。
只恨,比不過富可敵國的懷成集團總裁,無論什麼差牌,都能有底氣去玩,他不怕輸,玩得又大,一般人承受不了。
望著拿五千萬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陸皓謙,一直沒有開口的顧煙,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一字一句的質問他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都叫你陸總。」
顧煙狠狠地咬著嘴唇,別說五千萬,五十萬她都感覺這輩子也不會賺到,現在的陸皓謙卻可以連牌都不看,直接放籌碼,隨意下注。
陸皓謙心裡在想,要怎麼和顧煙去坦白,現在事實也已經清楚了,賭桌上的賭局可以結束,他和顧煙的賭局,這才正式開始。
貴賓室的門被敲開,進門正是高賓白,高賓白身後還跟著八名穿著黑色西裝身型高大魁梧的保鏢。
顧煙忍不住抬眸,看著眼前她不能去接受的景象,這些人齊聲聲得都在喚陸晧謙陸總。
陸晧謙強勢清冷的點了下頭,站起身攬住顧煙的肩頭,唇貼在她耳邊,問聲道:「寶貝,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