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陸皓謙說原諒的機會，顧煙不懂，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清楚他不會講太多，沒有逼著問下去。
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不過顧煙想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她都會選擇原諒陸皓謙。
顧煙跟著陸皓謙搭公交車要去他新找的房子。
在公交車上陸皓謙都很體貼的將顧煙護在身側，怕她被人擠到。
顧煙一臉的幸福，這樣的陸皓謙，讓她覺得跟著他很值得，雖然陸皓謙給不了她好的生活，也有可能兩個人一輩子在上海都買不起房子，要一直租房子住，不過她不怕，因為有陸皓謙在身邊，她就有家的感覺。
陸皓謙和顧煙的簡單不同，他心思太複雜，看問題一向很深。
他問顧煙說：「你這樣跟著我，會不會很委屈，如果很委屈，不要憋在心裡，跟我講出來。」
顧煙搖了搖頭道：「我為什麼會委屈，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過不了苦日子，坐公交，擠地鐵，住在小房子里，這麼多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我需要的是安全感，是你一直在我身邊，不是貪圖富貴，非要住別墅開跑車，我不是那個命，也羨慕那種生活。」
陸皓謙試探性的問顧煙道：「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你還會不會還跟著我。」
顧煙咯咯笑道：「老陸同志，你這個問題好像很蠢誒，你沒有錢我都這麼死心塌地的跟你在一起，你有錢了我就離開你，這是什麼邏輯。」
陸皓謙握住顧煙的手道：「你的理論，不是男人有錢就會變壞嗎，不怕我變壞嗎？」
顧煙皺了皺眉，思索片刻道：「因為他們受到的誘惑太多了，難免會心猿意馬，你如果有錢了，我沒有這個自信去留住你，不是說你不好，是我的問題，我什麼都不好，那時候的我，憑什麼把你留在身邊。」
陸皓謙嘆了口氣道：「我不准你這麼悲觀的去看問題，放心，有我在身邊，你一切都會好的，慢慢都會好起來。」
陸皓謙說出這種話自然有他的底氣，他相信如果顧煙可以跟在他身邊很久，無論從心智還是閱歷上一定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他可以告訴她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只要顧煙照著去做，她的人生一定會很完美。
當然也不會排除，到時知道真相的顧煙，會不會把他當做她乾淨的人生中一個污點，將他從心裡徹底抹掉，不給他任何機會。
顧煙憋了一路的這句話，終於小聲呢喃的問了出來，祈求道：「我可以叫你老公嗎？」
她很想叫陸皓謙一聲老公，讓她有種做妻子的感覺，雖然和陸皓謙的婚途，看上去遙遙無期。
陸皓謙貼在她耳邊小聲道：「我上你的時候，你可以大聲的叫，我喜歡這樣。」
陸皓謙的話，讓顧煙臉羞的通紅，這是大街上，陸皓謙冷不丁說出這種話，讓她很難為情。
陸皓謙指著一棟老居民道：「到家了，不上去坐坐？」
顧煙這才回過神，故作鎮定的仰頭看了下他的新家，看上去比她租的老房子還要糟糕，應該像是上海七十年代的老樓。
因為年頭太久，樓梯早已殘舊不堪，每層有四家，現在住這種樓的，無非是來上海打工的外地人，或者上了歲數的老年人。
陸皓謙問顧煙說：「很破嗎？」
顧煙俏皮的笑道：「房租便宜就行，我住在哪裡都無所謂。」
陸皓謙掏出鑰匙，很輕鬆的擰開了房門，因為這是老樓，以前的房東沒有換防盜門，現在仍舊是刷著乳白色油漆的木頭門，很不安全。
顧煙跟陸皓謙進到他們的「新家」，房子不大，只有一間卧室，沒有裝修，整個就是清水房，連地板都沒有鋪。
陸皓謙心疼的開口說：「寶貝，你要是感覺條件差，先不要住在一起也可以，這種房子說實話，我都有點接受不了。」
顧煙哪肯給陸皓謙後悔的機會，她眨了眨眼說：「我要給這裡布置的溫馨一點，弄成家的樣子。」
陸皓謙將鑰匙放到了門口的桌子上，「這裡有什麼好布置的，你給我段時間，我把心裡的事情過去，我們就不會住在這裡了。」
顧煙納悶道：「心裡的事情，你心裡有什麼事？，她沒弄懂陸皓謙是什麼意思。
陸皓謙沒有隱瞞告訴顧煙道：「我父親去世，我在他墳前發過誓要守孝三年，這是我給自己調整的時間，有些地方我不想回去，心裡始終有芥蒂，我也怕到時會傷害到你。」
顧煙察覺出，陸皓謙提到他父親時，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許多，像是把一塊傷疤當眾揭開，每個人心裡都有不能觸碰的過去，她選擇了理解，只是不知道陸皓謙要回到哪，傷害到她又是什麼意思。
顧煙連自己都理解不了，她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你的過去，是個好人嗎？」
陸皓謙坦誠道：「不是，我的過去很複雜，那是一條灰色地帶，你會害怕我嗎？我說的是以後。」
顧煙突然想起在興城那些老鄰居對陸皓謙過去的猜測，問他道：「難道你真的通緝犯？」
陸皓謙苦笑：「你怎麼總是亂想，我不是通緝犯，如果我是通緝犯的話，你是不是就走掉了。」
顧煙眼神堅定，正視這個問題道：「我會等你出獄，我還年輕有很多年可以等你，你不要做犯法的事情，好不好。」
顧煙的話徹底打動了陸皓謙的心，以前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雖然口口聲聲都在說愛他，但他從不會理，他所處的位置，讓他很清楚，先拋去她們對他的痴情不說，有誰會毫無目的。
只有顧煙不同，她是真的對他在用心，沒有任何動機*。
二十四歲的顧煙，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很大的勇氣，她這是在為他浪費青春。
陸皓謙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腿，「你這幾天先收拾東西，最好先和你室友商量一下，問她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搬進來，如果沒有你等到她找到人來，你在到我這裡。」
這是陸皓謙從不曾做出的舉動，允許一個女人坐在他的腿上。
當年最放肆的不過是maggie，在外人眼裡他最得寵的情人。
在賭場那也是他拿maggie當人肉坐墊，沒有考慮過maggie的腿會不會麻，整整四個小時的賭局，maggie一直在那裡陪笑，結束以後，沒有關心過一句，直接上了私人遊艇回香港。
maggie則被扔在了澳門。
顧煙剛剛還在頭疼該怎麼對linda說自己要搬走的事，陸皓謙的話讓她茅塞頓開，她什麼都沒有跟陸皓謙講過，他也能輕易知道，自己在為什麼事發愁，還給了解決辦法。
顧煙坐在陸皓謙的腿上，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聲音軟綿綿的開口道：「有你在身邊，我真的好安心，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我以前總是很絕望，沒有安全感，現在連睡覺都很踏實，因為我知道我的生活每一天，都有你在。」
陸皓謙有些煞風景的笑道：「幹嘛說這麼多好聽的話來哄我。」
顧煙說到底也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雖然比同齡人都要寬容大度，可心裡也有些彆扭勁兒，因為她對陸皓謙的過去，根本不了解。
顧煙問陸皓謙道：「你是不是相處久了以後，對每個女人都那麼好？」
陸皓謙很誠實的回答顧煙道：「我對你是最好的一個，這是真話。」
顧煙心滿意足，還是想聽陸皓謙重複一下，「你真的，沒有騙我？」
陸皓謙笑道：「寶貝，你記得那天在火鍋店，你說senwell的老闆是壞人，如果我以前是那樣的人，你會不會很討厭？」
這次輪到顧煙開口數落陸皓謙，「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想象力這麼豐富，那個是senwell的總裁，出軌很正常。」
陸皓謙疑惑道：「為什麼他出軌就很正常？因為有錢嗎？」
顧煙點了點頭道：「我上班的地方不就是senwell旗下的樓盤嗎，剛上班第一天就感覺到senwell的財力有多深，還有那次我去面試，也去過senwell大廈，那種氣勢磅礴的奢華裝修，我在裡面連走路都變得不自然，你說他那種男人，身邊誘惑能數的過來嗎，好心疼冷虞歡，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太沒安全感。」
陸皓謙長嘆了一口氣道：「看問題別看表面，應該看實質，以後你就會慢慢了解你現在的老闆，其實他沒有那麼不負責任。」
顧煙在陸皓謙的腿上坐的很舒服，可沒多一會就她就怕自己壓的他腿麻，戀戀不捨的抬起屁股。
顧煙天真道：「我怎麼了解？我只是個售樓處的小員工，連senwell大廈都進不去，而且我也沒興趣了解，人家那種大人物也不來上海的公司，就算來了給人開車門的機會都沒有，最重要的是，除了你以外，我對任何男人都沒有了解的興趣。」
陸皓謙揉了揉自己被顧煙坐麻的腿，用很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其實他已經做過了你的司機，只是你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