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驟然凝固。
除了莊烙荀,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吳灩芹。
馮奇的話等於是赤裸裸的揭穿了她的心思,讓她再沒有機會佯裝下去。
莊益霓皺著眉頭,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邱秋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原因無他,主要是馮奇的話說得太露了,傻子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對麵這個喊莊烙荀‘表哥’的女人居然對莊烙荀有那種心思,這關係不是亂套了嗎?
再瞧瞧這個女人身上簡短的布料,都快包不住肉了。這麽多人的場麵下都能穿得這麽風騷,要是私下讓她與莊烙荀見麵,她怕是連布料都省了。
吳灩芹咬著唇,裸露在外的白皙雙肩不停的顫抖著,臉色白白戚戚,要多難看就多難看,要多難堪就多難堪。
偏偏莊烙荀從始至終就沒正眼看過她一次,哪怕是一個眼角都沒施舍。
也許是氣氛太僵,莊烙荀才不得不開口,但也隻是對著莊益霓說話:“回去告訴你媽,若想要莊氏集團的股份,就請她管好人。我不想再看到髒眼的東西,她若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你們母女倆就好自為之吧。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們,爸過世之前立下的遺囑中明確表示,我有權處理莊氏集團所有股份,若你們想上街要飯,大可以來試試我的底線!”
說到最後,他語氣愈發陰沉冷冽,斜視莊益霓的眸子沒有一絲絲溫度,整個奢華的宴會廳竟有一種宛如冰窖的感覺。
莊益霓臉色慘白,轉頭盯著吳灩芹,美目突然斂得死緊。
“益霓……”吳灩芹猛地哆嗦,聽完莊烙荀無情又充滿威脅的話,她已經感到事態不妙了,再被莊益霓一瞪,她渾身上下哪還有半點囂張和驕傲,張著嘴連話都說不出利索。
“哼!”莊益霓起身,最後冷冷的睇了她一眼,“你想死別拉上我們!”
離開前,她目光朝季小彩投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離開。
吳灩芹見她就這麽走了,再看對麵四人,盡管臉色鐵青的她眼裏像噴毒汁一樣,可謂是麵目可憎,可她也拿這些人沒撤。
別說莊益霓為了自身利益選擇離開,就算留下來依然不能為她挽回顏麵。
帶著莫大的難堪,她也憤然的抓起桌上的包離開了。
等她們都走沒影了,季小彩才眨著眼,不太相信的問道:“就這樣走了?”
馮奇笑而不語。
邱秋則是在旁邊抓耳,同樣也表示驚訝。當然,更多的是對莊烙荀的崇拜,忍不住對他豎大拇指:“莊總,你可真厲害,幾句話就把她們打發了。”
他們是怎麽想的莊烙荀絲毫不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季小彩身上,包括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沒放過。
季小彩抬眼,視線與他交撞在一起。
不需要他說明,從他神色中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尋找她之前,他應該早就做好了準備,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兩句話就把莊益霓震住,甚至沉默退場。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知道自己心裏還是起了波瀾。
他總算知道要維護她了……
手被他大手握住,她眼睫輕顫,動了動嘴巴後才低聲說道;“我餓了,什麽時候能有東西吃?”
確定她沒有負麵情緒之後,莊烙荀緊抿的薄唇微微鬆展,這才把服務生叫來跟前。
就在莊益霓和吳灩芹離開不久,白闕淩雙手插兜懶洋洋的走了進來,一到桌邊立馬將褲兜裏的手抽出來在空中扇了扇。
“一股衝天騷味兒,你們這是跟狐狸精見了麵嗎?”
“噗!”邱秋最先噴笑出聲。
季小彩忍著笑問他:“你一下午去哪了?電話打不通,發消息也不回。”
白闕淩抿了抿緋紅的薄唇,眸光從對麵邱秋臉蛋上掃過。
他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暗中給了季小彩一個讓她別再問的眼神,然後在他們對麵坐下,接著就讓服務生換了一套餐具。
沒多久,莊烙荀所點的菜肴上了桌。
對旁人莊烙荀一直都沒過問,隻是專心的哄著季小彩吃東西,生怕她吃不飽似的。
馮奇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突然送到邱秋碗中,還笑意盈盈的招呼她:“聽說這裏的醋魚最鮮嫩可口,你嚐嚐。”
他這一筷子落下,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朝他看去。
就連莊烙荀看他時唇角都狠狠抽了一下。
季小彩看過邱秋碗裏多出來的魚肉,接著就望向對麵的白闕淩。
果不其然,白闕淩俊臉繃得生硬,微眯的眼眸中泛著陰陰冷冷的光澤,眸光在馮奇和邱秋身上來回流轉。
這冷冽的氣壓隔空撲來,邱秋哪會感覺不到?
麵對他不善的神色,再看看旁邊笑容如風的馮奇,邱秋直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恨不得拔腿就跑出去。
能不能不要這麽掃她興?這是高檔酒店的大餐,她還想多吃點呢!
偏偏馮奇就像什麽都沒看到似的,還越發溫柔的朝邱秋問道:“球球,你還沒交男朋友吧?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咳咳!”季小彩猛地的咳嗽起來。
她能說馮奇是故意的嗎?
這家夥擺明了是在給白闕淩添堵!
當著這麽多人被表白,邱秋沒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因為對麵那張冷得嚇人的臉給弄得一頭冷汗。
一天之內被兩個男人追求,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搶手了?
好在她很有自知之明,特別是捕捉到馮奇看白闕淩時,那眼角勾勒出的促狹笑意,她立馬就想明白了。
在馮奇又轉頭看她時,她擠了擠笑:“馮先生,我年紀還小,不適合談戀愛。而且像你這樣的精英,該是那種白富美才配得上,像我這樣的可不敢高攀。”
她雖然對馮奇挺敬重的,但他拿這種事來消遣自己,也別怪她直言拒絕了。
馮奇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鏡,正準備再說話,對麵的白闕淩突然將手裏的高腳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拍。
‘砰’!
晶瑩剔透的杯子瞬間變成了碎片。
邱秋臉黑的瞪著他,著實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
這一兩個月來,她對白闕淩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人在外麵性格陽光,跟誰都是笑著一張臉,可是她知道私下的他根本就不是表麵那樣。就拿他跟莊烙荀來說,他好多次對莊烙荀發火都像要吃人似的。
何況他還會動手打人。
馮奇看向對麵,不解的抬了抬眼梢:“莊少這是怎麽了,可是酒菜不合你胃口?”
白闕淩陰沉著臉,隻給了他一記冰冷的威脅力十足的眼神。
季小彩在旁邊看著都開始著急了,趕緊給莊烙荀使眼色。
莊烙荀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眸子抬起,他淡淡的開口:“快用餐吧,我還要陪小彩早點回去。”
他還有許多話想跟她說,要不是怕她餓著,他早都帶著她離開了。
他一開口,馮奇也恢複了正經,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也忘記自己剛才說過什麽一樣,專心又優雅的用起餐來。
邱秋也低下頭吃東西,但時不時總會偷偷的望一眼對麵。
倒也不是她怕白闕淩會打她,她隻是不想多生事端,搞得她好像多濫情一樣。
雖然她也沒答應白闕淩……
。。。。。。
因為莊益霓和吳灩芹的到來,導致今天公司發生了不小的動蕩。飯後,身為莊烙荀禦用主管的馮奇連夜回公司加班去了。
看出邱秋和白闕淩之間有事的莊烙荀直接將他們丟下,獨自帶著季小彩去了別處。
兩人也沒回家,而是漫步到了附近的廣場。
在一處林蔭下,莊烙荀突然拉住季小彩的手,不讓她再走下去。
季小彩知道他有話要說,安靜的等他開口。
莊烙荀深深的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將她摟進懷中。
“我說過,這一世會好好彌補你,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我這個繼母和莊益霓雖然難相處,但她們幹涉不了我們。”
他今天的種種表現就是在告訴季小彩他的態度,季小彩看得清楚分明。
當然,她雖然心裏有傷疤,但也不會真把莊益霓和吳灩芹這樣的人當做是前世的仇人。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她已經和前世再沒任何關係了,就連恨的人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和結果,就算今生再有人欺負她,那也跟前世無關。
她心裏在乎的,無非就是他的態度。
想要多一點溫柔和體貼罷了……
她抬起雙手回抱著他,臉頰貼在他胸膛上,低低的抽泣著。
那滴滴熱淚浸濕著莊烙荀的胸膛,每一滴都仿佛敲擊著他心髒,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唯有低下頭,將她哭泣的聲音全部吞噬。
樹蔭下,兩人相擁著,地上的影子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仿佛脈脈相通渾然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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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動就踩紅線,涼壓力大啊,哭死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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