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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教訓

  她拿起畫筆三下兩下畫出了一個卡通小人出來,似笑非笑的神情,矮胖的個頭,衣襟飄逸,卻神情倨傲……


  這個卡通大家看起來都有些眼熟,可是是誰呢?大家都沉默了。


  「是王爺。」其實其他的丫頭早就看出來,但是都聰明的沒有說出來,只有性急的雪雁這個傻丫頭脫口而出了。


  將王爺畫成這個樣子,說是醜化了吧,可是人物形象看起來很可愛,嗯,最起碼比現實版的看起來可愛。丫頭們天天對著楚風揚和子晚兩張漂亮的面孔,早就對美色免疫了。


  要說沒有醜化,可是惠王明明是瘦高個子,但是這個形象卻是一個矮胖子,哎,矛盾呀。


  楚風揚也看到了,不過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沾沾自喜了,這可是子晚第一次為他畫畫。


  「這個我收著。」他笑眯眯地將畫仔細收好了,將其藏在懷中。


  子晚還在奇怪他為什麼想收藏了,結果他來了這麼一句,「今後留給咱們的孩子看。」


  差點兒被他嚇到了,子晚腳一軟扶著桌子站好了。厚臉皮!子晚只能咬著牙看著他。


  對於惠王爺時不時喜歡調戲自己小姐,丫頭們聰明地選擇了無視。


  「紅綾,看看這邊有沒有合適的綉娘?」生意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好,給別人,子晚怎麼也放心不了。


  「找來的人才開始訓練,恐怕用不熟。」紅綾遲疑地回答。


  人手是個難題,子晚皺起了眉頭。


  「別擔心,我給你找。忠誠度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將這些人的賣身契交給你。」楚風揚現在是知心姐姐,遇到難題找他准沒錯。


  無功不受祿,雖然自己為了相府賭上了姻緣,但是接受他幫助太多了,莫子晚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楚風揚,你不要對我太好了。」她長長的嘆息一聲。


  「我對自己的王妃好,不是最正常的嗎?」楚風揚暖洋洋地回答,漫不經心的臉上要是仔細地看,你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是最認真不過的了。


  子晚沉默了,是呀,自己暫時是占著惠王妃這個位置了。要儘快解決了惠王身上的毒才是,她看著楚風揚溫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心煩意亂起來。


  遲早要離開的,她在心中不斷地提醒自己。不過在離開之前,自己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底氣,這樣誰也不敢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那快一些。」她苦澀地叮囑。


  楚風揚知道她急著離開自己,但是他也下了決心,這輩子自己都要和她糾纏在一起。這是命運的安排,讓他在絕望之中遇到了子晚,從此自己的心才開始火熱溫暖起來。


  誰也不能破壞這份溫暖,子晚也不行。他不會讓子晚脫離自己身邊的。


  「會很快的。」他保證。


  惠王做出的承諾的確很快,到了後天,一順排的綉娘已經給子晚安排好了。


  「做我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子晚開始給綉娘立威。


  這些綉娘的歲數都不是很大,個個都很清爽。聽了子晚的訓斥,每一個人臉上恭敬的神色就更加明顯了。


  「誰是你們的頭頭?」子晚問。


  「奴婢柳娘是。」一個歲數不大的女子走出來給子晚行了禮回答。


  「你們平時是幹什麼的?」子晚盯著她問。


  「奴婢都是王爺的下人,這裡所有綉娘的母親都曾今是宮裡御用的綉娘。而奴婢們的爹卻是王爺的人。」來的時候,王爺就曾經關照她們,王妃問什麼都要據實說。


  柳娘絲毫也沒有隱瞞。


  子晚坐在那裡像個仙子般,臉上掛著的是得體的笑容,可是看著所有綉娘的眼中,卻是很威嚴,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照著這張圖,現場給我做出來瞧瞧。」她讓暖琪遞過去一張皮卡丘的圖紙。


  「是。」柳娘接過圖紙,看清上面的圖樣,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這是什麼?

  不過王妃吩咐的事情她也不敢多問,她清楚的知道這是王妃對她的考驗。


  每五個綉娘一組,共有三十個綉娘,分成了六組。


  子晚先給她們提出了一些建議,然後才讓她們開始動手製作。


  三十個綉娘在明白了要求后,一起開始忙碌起來。


  「小姐,這些水果都溫過了。」雪鳶給坐在觀看的子晚端來一些溫好的水果。


  子晚捏起一根牙籤戳了一塊果子開支吃起來,邊吃邊看。


  知畫等人很新奇,不時在這些綉娘當中穿梭,看著。


  人多力量大,還有這些綉娘的技藝素質很不錯,到了中午的時候,幾個組差不多同時完成了手中的娃娃。


  「好可愛呀。」雪雁抱著一個皮卡丘陶醉地說。


  「這樣軟軟的,抱在懷裡真舒服。」她將頭埋進了皮卡丘的肚子那兒。


  「看著還行。」黃芪的性子大大咧咧,有點兒像男孩子,對於這一類萌物她興趣不大。要不是這東西是子晚發明的,她都懶得看一眼。


  這樣的評價能從她嘴裡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知畫她們都很喜歡,抱著玩偶不撒手。就是將玩偶做出來的綉娘們也很有成就感,這些小東西太好玩了。


  子晚仔細檢查了六個玩偶,對於綉娘們的手藝感到很滿意。


  「柳娘,我將繡房的事情交給你去做,那邊也有專門負責安全的人,讓大家流水作業,你再負責招一些手藝好的人。」子晚很看好這個沉靜穩重的柳娘,說實話,招女工她也不怕技術泄露出去。


  畫稿的設計實在自己的腦子中,這點兒別人偷不到,還有,她頭頂的可是惠王妃的稱號,偷到技術,估計也沒有人敢仿照公開甩賣。


  「按照各種型號做。」她坐下來和綉娘們又商討了一番,才放行了。


  有工人還不行,還要需要場地。子晚在幾天前就考慮好了,工廠就設在京城中離子晚店鋪的不遠處,那是她讓人新買下的一個大院子。


  人有了,場地有了,廠子就運轉起來了。


  除去開始的兩天她回過去看看,等出來一批小小的產品,子晚就當起了甩手掌柜的。


  「小姐是在考慮怎麼將東西推出去嗎?」樂嬤嬤見她坐在桌子旁,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就出聲問。


  「我在琢磨著,怎麼樣才能引起轟動。」美容產品和洗漱產品都是一炮而紅,嬰兒的東西當然也不能落下了。


  「小姐我回來了。」紅綾從外面進來,帶進來一股寒氣。


  「冷不冷?」子晚憐惜地說,「到爐子這兒暖和一下。」


  「不冷,莊子中的嬰兒洗漱東西都出來了,是不是要一起推出來?」


  「嗯。」子晚答應一聲。她的鋪子里還有嬰兒裝和童裝,以及睡袋等東西的推出了。


  「要是能找個代言的孩子就好了。」她樂呵呵地想。


  不過,暫時也不急,像積木之類的小玩意讓管涯子帶著人做,數量還不是很多了。


  「我們出去看看。」她吩咐黃芪。


  黃芪、知畫心領神會,她正是要扮作秦三少出去了。


  冬季的大街上行人還不少,大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難看出皇上是個明君,老百姓的生活還是比較充實的。


  「三少,樓上請。」醉仙樓的小二吆喝著喊。


  「三少,請。」掌柜從櫃檯後面出來,喜滋滋地迎上來。「三少好幾日沒有來了。」


  「這不是來了嗎?」子晚笑著應對,「對了,小二,到對面給我買幾個紅薯。」看到外面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她的嘴巴有些饞了。烤好的紅薯那可是滿口香。


  「三少,還喜歡這樣的東西呀?」小二誇張地驚叫。


  「這東西,本少爺不能吃?」子晚故意斜睨著質問。


  「不是,這可是粗食。不是怕三少吃不慣嗎?」小二也不生氣,嬉笑著回答。


  「就你話多,還不趕緊給三少買去。」掌柜地瞪了他一眼。


  「去去,這就去。」也不要錢,小二哧溜跑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紅薯就到了桌子上。子晚伸手拿起一個紅薯,剝了皮,一股香味頓時就充斥在鼻尖。她咬了一口,滿足地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多少錢?」忽然想到銀子,她問小二。


  「都是小錢,算我請三少的。」小二擺著手說,「小的不是托三少的福氣,賺了一點兒小銀子嗎?就當是小的孝敬三少的。」


  「是這個理不錯。」子晚笑著答,「你小子還賺了。」


  小二就笑嘻嘻地站在那裡,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秦公子,我們等你好久了。」龍溪澤從樓下快步走過來。


  「等我?」莫子晚放下手中的紅薯,「為什麼?」


  第一庄的人聽了她的問答,氣得半死,感情這位要了自己莊子好幾個承諾,一轉眼就忘記了。


  「老莊主的身體怎麼樣呢?我們是否可以帶著他回去呢?」龍溪澤耐著性子問。


  「還沒有回去?」莫子晚愕然,上次的葯開出去,人就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了呀。


  「可以回去了嗎?三少好像並沒有說。」龍溪澤的語氣不好。


  子晚有些理虧,「那再過去看看。」


  第一庄的人雖然不滿意她這種敷衍的做法,但是也沒有具體的辦法,只好跟著她到了民生堂。


  「三少,請。」老爺子出了第一庄就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自由,天天都得有人看著,否則的話準的出點亂子。第一庄的人巴不得早點回去了。


  可是老爺子明顯是樂不思蜀了,在民生堂一眼看到了子晚,就舉著爪子打招呼,「喲,小子,到哪去了?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他伸出手去想去抓子晚的小手以示親密。


  可是紅綾和黃芪不樂意,兩個人在空中將他的手截住了。


  秦三少身邊的人是高手,胖老頭看起來是個老頑童,但是能做到莊主並不傻。他有心想去試一試,這幾個的武功到底是怎麼樣的了。


  他變抓為捏,子晚站著不動。紅綾護住她,黃芪一個人去對付老頭,兩個人竟然不分仲伯。


  別說第一庄的人了,就是龍溪澤都驚詫起來。老莊主的身手他們都是知道的,武林之中排名都是非常靠前,看眼前這兩個不起眼的侍衛,年紀並不大,沒想到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這號人呢?秦三少到底是什麼人?


  「住手。」子晚聲音不大卻很有說服力。


  黃芪不服氣地跳到了一邊,這個胖老頭太氣人了。


  胖老頭打了一架,臉色紅潤很有精神頭。在第一庄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唯一一個對手就是自己的孫子,可是那個傢伙不理自己。還有丟人的是,自己也不敢惹著他,好久沒有這樣痛快地打一架了。


  「伸手。」子晚吩咐他。


  「都已經、那個沒事了。」老頭嘀嘀咕咕,很不滿。


  子晚將手搭在他的脈上,過了一會兒在第一庄人的期盼下,終於吐出了他們盼望的兩個字「無事。」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子晚拿起桌子上的筆寫下了一張醫囑,「要是回去后,他還有類似的癥狀,就吃這副葯。要是沒有,就不用吃藥了。」


  疽的發作,有時要是餘毒不清,病人再不注意保養的話,會有些麻煩的。


  「多謝。」龍溪澤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收拾一下回去了。」


  第一庄的人除胖老頭都歡天喜地起來。


  「再多待幾天不好嗎?」他央求自己的孫子。


  「不行。」龍溪澤回答得斬釘截鐵。再待下去,估計就要出事情了。這老頭正計劃著夜闖皇宮去找寶貝了,別以為他不知道。要不是自己盯得緊,現在大街上還到處是禁軍抓刺客了。


  孫子說回去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胖老頭不高興地鎖著眉頭,「小子,等過些日子再來找你玩。」他這是對子晚說話了。


  和他玩?子晚撇撇嘴不理他。


  受到鄙夷的胖老頭一顆脆弱的心又受到了打擊,耷拉個腦袋非常不滿。「那我們就此告辭了。」龍溪澤並不希望和他有過多的接觸,說這話也就是官面上的客氣話。


  「不送。」子晚也裝作客氣地說。


  「三少,這兒有兩個小患者,你能不能給看看?」何郎中進來問。


  「怎麼回事?」子晚問。


  「一個是嬰兒,總是不停地啼叫。還有一個孩子面目赤紅吃不下東西。」何郎中尷尬地說。


  小孩子往往說不清自己的病症,下了葯過後不一定對上症,效果自然不是太好了。這兩個孩子看起來都很麻煩了。


  「帶過來瞧瞧吧。」


  「哎。」何郎中高興地過去叫人了。


  人還沒有過來,嬰兒的啼叫聲就傳過來了。接著就聽到了大人的吵雜的聲音。


  「神醫,看看我的兒子,他老是想嘔吐,一連好些日子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他這是怎麼呢?」


  一個穿著上好絲綢的太太抹著淚問。


  跟著進來還有一大堆的丫頭婆子們,「太太,你別著急。有秦神醫在,咱們小少爺絕不會有事的。」這個婆子拿出一個帕子遞給了女主人。


  「秦神醫,咱們家的老爺是朝中的參政,小少爺是府里的長孫,是受老爺、老夫人最寵不過了。」


  婆子說得很誇張,但是子晚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不就是警告她悠著點嘛,否則的話,要是出岔子她家中的那個什麼參政老爺就要自己好看了。


  「神醫,我的孩子一直都在啼叫,也不知是怎麼呢?」被擠在後面的一個少婦和年輕男子愁容滿面地說。從衣著上看,這家生活還不錯,衣料也算是上乘的,不過看來不是什麼官宦人家,因為她身邊的丫頭不怎麼樣。


  「小娘子,總得有先來後到的。咱們的小少爺還沒有看診了,你插什麼嘴?」一個大丫頭生氣地怒斥出聲的小媳婦。


  「可是……」


  「我們夫人已經夠煩的了,你先出去,不要讓孩子的哭聲驚擾了神醫。」大丫頭指手畫腳地說。


  紅綾幾個都是嫉惡如仇的人,見到這個丫頭盛氣凌人的樣子很是看不慣。不過子晚沒有出聲,她們也忍下了,一個個冷眼看著她獨自在耍威風。


  「將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子晚招招手,對小媳婦說。


  小媳婦一見,喜出望外了。她立刻就將孩子抱著,擠過一大堆的人走到了子晚面前。


  她和丈夫懷著感激的心情期待地看著子晚,「神醫?」


  「先將孩子給我看看。」子晚伸出手去。


  小媳婦輕輕地將懷裡啼叫的孩子遞過去了。


  子晚接過孩子將他平放在檢查的床上。「孩子這樣啼哭有多長時間呢?」


  「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年輕的丈夫小心地回答,「其實,他也不是老這樣啼哭,都是斷斷續續的。有的時候哭得時間長一些,有的時候哭得短一些。」


  「神醫,我們可是先過來的。」看著子晚問話,忍無可忍的大丫頭著急地喊了起來。一個平民家的孩子能和自己府里的小公子比嗎?

  子晚冷冷地抬眼看過去,發現那邊的丫頭婆子全都不滿地盯著自己看了。


  那個官太太還在小聲地嗚咽著,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


  「給我滾出去。」被惹毛了的子晚語氣很差。


  「大膽,盡然敢這樣對我們太太說話。」大丫頭氣得滿臉通紅。從來沒有人敢對夫人不敬。就是她,也不知有多少人跟在後面巴結著了。


  「尊你是神醫,夫人才對你另眼相待,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呢?」一個婆子也跳了出來指責她。


  紅綾等人看著這群人在王妃面前蹦躂,既覺得可笑又覺得這些人是腦殘了。秦三少的囂張在醇世子、惠王和太子面前都不買賬,她們一個小小的參軍夫人又有多大的能耐呢?


  「扔出去,煩!」莫子晚耐心全失,冷冰冰地吩咐。


  「你敢!」到了這時候,大丫頭還看不清形勢了。


  「閉嘴。」淚眼婆娑的夫人終於開始出頭了,「婢女不會說話得罪了神醫,請神醫不要和她一般計較。」聲音軟綿綿的很好聽。


  剛剛乾什麼了,現在過來做好人?知畫、知棋鄙夷地看了那位少夫人一眼。


  「管二、管三。」子晚看著的是紅綾和黃芪。


  兩個身手不凡的丫頭抓起剛才叫囂的大丫頭和婆子,一把乾淨利落地扔到了外面了。


  「秦神醫!」少夫人大吃一驚。自己這邊都自報家門了,他一個小小的郎中竟然不給面子?


  她吃驚地看著子晚,瞪大了眼睛,也忘記了哭泣。


  被扔出的丫頭婆子跌得頭昏腦漲的,痛得鬼哭狼嚎。


  何郎中和黃郎中見帶來的病人家裡人得罪了秦三少,急得腦門上都冒出了汗水。


  這個小祖宗生氣的時候,那可是誰的賬都不會賣的。而鬧事的人卻是自己帶過來的,這兩個郎中心中開始懊惱自己的多管閑事了。


  「這鬧得是哪一齣戲?」關鍵時刻,上官宇的聲音嬉笑聲傳過來。


  「上官公子,我們只是過來給孩子問醫。可是丫頭不會說話惹怒了三少。」上官家的產業實力擺在那裡了,即使是京城的參軍也不敢得罪了。官夫人溫溫柔柔地開口,找了個台階下。


  這個女人這會兒有眼色了,竟然先發制人,將責任算在自己家的丫頭婆子身上。


  正在呻吟的丫頭婆子也是厲害的人物,聽到自己主子這樣說,只好忍住痛爬進來,「三少,請饒了奴婢們吧。」


  她們還想抓住子晚的衣角,紅綾黃芪抓起兩個人又給扔出去了。


  這一次跌得更慘,嚎叫的聲音也更大了。


  「三少,打狗看主人了。」夫人冷下臉,自己都給足秦三少的面子了,也不想想,秦三少充其量也就是醫術好一些的郎中,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真是給臉不要臉。


  「孩子,是不是在清晨的時候和受涼的情況下叫的更厲害一點兒?」子晚不將她放在眼中,繼續問這邊的小夫妻。


  「是。」小媳婦抹著淚回答。孩子九個多月正好玩的時候,可是自己的兒子卻病懨懨的,一直都在啼哭,一家人真是愁容環繞。


  「沒有大事情,孩子肚內有蟲子,給你開些葯回去就好了。」子晚檢查完,抱起孩子,用搓熱的雙手給孩子暖肚子。「還有,你的孩子有腸痙攣,不能受涼。就是你餵奶期間也不能吃涼的東西。」


  「三少,我也給開了驅蟲的葯,可是效果並不好呀?」黃郎中問這話可不是質問她的,而是想學習其中的醫理。


  「孩子的體質最特殊,你下的藥單給我看一下。」


  「好。」藥單就在身上,黃郎中趕忙將藥單展開了。


  「你的藥量下的少了,主要是這幾味葯不對。」子晚一一給他指出不足。


  兩個郎中就小聲和她探討起來。


  或許是她給孩子按摩得很舒服,孩子竟然不哭了。坐在她的懷裡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轉起來,好奇地看著大家。


  孩子的父母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感激地看著子晚。


  對面的那位官夫人臉色難看之極,勃然大怒的表情已經出來。但是礙於這是民生堂的地盤,她還在極力忍著。


  「這個孩子已經好起來了,三少能不能為小兒看看?」看著趴在自己懷中的兒子,她極力壓下了心中的不快。


  「憑什麼為你看?我說過看了嗎?」子晚抬起頭看著她冷冷地問。秦三少的囂張霸氣外露。


  這邊動靜太大了,民生堂內很多看病的人全過來好奇地看熱鬧了。


  這會兒聽到三少說的話,都知道這位官夫人肯定將她得罪了。有些人在心中就暗自罵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的官夫人。「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傢伙,要是能入了三少的眼緣,誰不是當做祖宗供著,只要被驢踢了腦袋的人還在擺架子。」


  「欺人太甚。」夫人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指著子晚罵。


  莫子晚連眼皮都沒有抬,不想理她。


  「既然三少不願意為小公子坐診,還請夫人就此離去。」上官宇見到她這種態度,知道子晚是真的惱怒了,於是出言幫著攆人了。


  這下官夫人的臉面就更加沒有了,她漲紅了臉,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和上官家作對,她還沒有那個膽子。她只能氣呼呼地瞪著秦三少了。


  「好了。只是暫時緩解了孩子的痛,回去趕緊喂孩子的葯。」子晚柔聲地對小夫妻說。


  在這對小夫妻眼中,她可是天大的好人,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


  看看身邊那個官夫人懷中小公子,同樣作為母親的小媳婦看著病懨懨沒力氣的孩子,充滿了深深的同情。「三少,要不給這位小公子看看吧,怪可憐的了。」


  她的丈夫一聽,嚇壞了。怎麼能為三少做主呢?「三少,娘子就是有些心疼孩子才自作主張,你不用理她。」


  小媳婦也醒悟過來了,自己這是在多管閑事了,「三少,我…。」她想解釋,卻因為緊張而語無倫次起來了。


  「你是善良的人,好,看在你的份上。我給他看看。」出乎意料之外,秦三少竟然同意了。


  小夫妻兩個千恩萬謝地離開,到前堂去抓藥了。


  官夫人沒想到事情會轉成這樣子,自己千求萬求,秦三少都不同意。那對小夫妻只用一句話,她就答應了。她的心思開始百轉千回起來,不過受益的是自己的孩子,她就不追究秦三少不敬的罪了。


  「伸手,」子晚對小孩子說,態度比之前差多了。


  孩子戰戰兢兢將手伸出去了。


  「伸舌頭。」她又吩咐。


  或許她的態度太惡劣了,*歲的孩子被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很聽話乖乖地照著去做了。


  問診過後,子晚在紙上寫下了醫囑。


  「孩子面色赤紅,應該是熱證。三少為什麼開的還是溫補之葯呢?」何郎中看著藥單問。


  「病人體內有寒氣,脾胃濕氣大,肝火上升,現在外面像熱證,其實內里寒氣太旺,不能卸除的表現,你們用了瀉火的葯,只會加重他的病情了。」


  原來如此,;兩個郎中趕緊在自己的小冊子記下了一例。


  官夫人拿了藥方坐在那裡臉色已經緩和下來了,「穎兒,給三少二十兩銀子,這是打賞的。」她高人一頭的派頭還是很足的。


  笨女人,上官宇聽了氣得都想將她的腦袋寧擰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呢?


  知畫幾個也在氣,子晚卻示意她們接下了銀子。


  「本少爺是看在剛剛那對小夫妻的份上才給你家孩子看的。這幾服藥下去,後續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記住了,沒有人天生就比別人高貴。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父母的心頭寶。」


  這話很不客氣,官夫人的臉色又變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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