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告白甜甜的
當我來到耶路撒冷的時候,已經有些夜了。如果我是從路西法掛斷通話後就來天界的話,不至於那麽晚。然而在這之前我卻先去了一趟第三獄。我一直都沒有忘記路西法想要養龍,於是便到第三獄是拿龍蛋。龍蛋即將孵化,路西法很快就能獲得一條小龍。為什麽我拿龍蛋龍會無動於衷?很簡單,因為我是龍族的領主,我帶領他們發掘寶藏,並且埋藏起來,我已經是她們的王。此時的耶路撒冷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有風又有雨,我渾身濕透,絲絲縷縷的涼意貼著我的皮膚還是慢慢深入到骨子裏頭。然而一想到路西法,我心窩就發暖,他有著溫暖而讓人癡迷的胸膛,被他擁抱著全世界都像是暖化了。路西法的別院就在眼皮底下,我連忙俯衝降落。被雨幕籠罩的別院散發著溫暖的黃色光芒。我看到二樓露台有光芒,透過窗戶我還看到一個人影坐在辦公椅上。我眼神多麽銳利,這麽模糊的一幕,都能立即認出那是路西法。這樣的話還走什麽大門進去?當然是直接走露台進去,抱住路西法親他吻他,或者是被他親被他吻,美滋滋的!我在露台降落,舉起手敲門。手即將敲在門上,我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房間裏除了路西法還有一名天使!而且還是女的!而且前凸後翹非常漂亮!而且她正在脫衣服服服服服!!!!!這這這這???我怔愣在原地,風雨淅淅瀝瀝地刮向我,我緊緊地抱著懷裏的龍蛋。腦子一片淩亂,我突然很想逃跑,強迫自己不接受這一幕;也很想踹開門,將女天使也踹開,隻將路西法抱住。然而腦海裏卻響起了阿斯莫德說過的話。——“你以為路西法對你認真?”——“他隻是覺得你好搞,而且都送到上門了,他沒嚐過惡魔,又沒嚐過男人,順便嚐一嚐而已。”不,不是這樣的!路西法一定喜歡我,一定愛我,一定對我很認真!我不斷對自己這樣說。可是越說,我自己就越沒有信心。如果我有信心的話,就不必用這樣的話語不斷催眠自己;如果我有信心的話,就已經闖進去將女天使趕走。女天使赤著身,臉色露出羞赧的神色,她用力地捏捏拳頭,緩緩走到路西法身邊,酥軟的手搭在路西法的肩膀上。嬌豔的嘴唇微動,淅淅瀝瀝的雨聲蓋住她說話的聲音,我隻能通過她的嘴唇判斷她在說:“路西菲爾殿下,我跟隨你那麽多年了,我一直很仰慕殿下,我可以為殿下做任何事。”路西法低著頭正在書寫什麽,女天使的話說完,他的筆尖稍頓,半秒後繼續行雲流水地寫字。這時候路西法也說話了,我還是聽不清,不過我看到他說:“你怎麽不進來?還在外麵做什麽?”在裏麵的女天使一臉莫名其妙。在露台中承受風雨也是一臉莫名其妙。“還不進來?”路西法又說。書寫的筆尖再次停頓,路西法這次沒有再繼續寫,而是放下筆,緩緩站起來。與此同時,一團白霧將女天使赤著的身體包裹住,她像穿上了一襲白色的長裙。路西法那雙深邃寧靜的眼眸與我對視,我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如何動彈,心跳亂到極點。不斷襲向我的風雨在此刻停了下來,在玻璃門上倒影出來,所有的雨點都打落在我身後不遠的空氣中。而我有幾分茫然的黑臉也倒影在玻璃門上,看到這樣的自己,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太他媽醜了。“不冷?”路西法拉開門,微微垂頭看著我,發絲搖曳。我抱著龍蛋,搖搖頭,然後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點點頭。別說路西法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麽意思,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麽意思。“笨。”路西法說了一個字,摟過我的肩膀將渾身濕漉漉水鬼一樣的我帶進房間裏麵。我躲開他,不想弄濕他,可是他將我摟得更緊了。女天使尷尬地佇立在原地,淺綠色的眼眸泫然若泣,她咬著唇,目不轉睛地盯著路西法看。“切西亞,在以前的話,我或許會成全你,但現在我已經有人了。”路西法輕輕碰了碰自己心髒的位置。女天使低著頭,搖搖欲墜的眼淚終究還是掉出了眼眶,她撿起地上的衣服奪門而出。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女天使引誘路西法,可是我心裏依然暗暗認為路西法太渣了。一開始不拒絕,竟然到別人衣服都脫光光,還將我帶進來之後再拒絕。渣,太渣了!後來我和他提起這件事,他卻頂著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睛擺出一張無知的臉,說:“我不知道她會這麽做。和薩麥爾,亞伯罕他們開完會,切西亞留了下來我以為她什麽話對我說,我不知道她會這麽做。”我當然是一個“渣”送給他,但此時我雖然覺得他渣,不過什麽都沒說出來,還為那句“我已經有人”感動著呢。“你怎麽站在外麵一直不進來?”路西法摸摸我的臉頰,握握我的手,緊貼在身上的冰涼氣息慢慢退散,整個身體暖洋洋的。“我怕破壞你的好事。”我將懷裏的龍蛋交給他,“龍蛋很快就會自動孵化出小龍,小龍對出生第一眼看到的人會有好感,這個時候放在這裏合適了。”路西法接過,但他卻不看龍蛋,目光卻依然停留在我臉上。這張黑不溜秋的臉實在醜得可怕,我連忙低下頭躲避他。路西法卻抬起我的下巴讓我注視他。“真不像你。”我以為他說我這張臉,沒想到他還是說回之前的話題,“我以為你會踹門進來,把人給趕走。”“……”我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將自己的不確定說出來:“你一直沒說過愛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玩玩,我怕……”“我說了。”我沒說完路西法就打斷我的話。“什麽時候?”該不會在他夢裏吧?不過想想,隻要他有愛我這個意思,在哪兒說過這句話都不要緊。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路西法突然將渾身濕透的我摟進懷裏,他垂下頭側臉貼著我的側臉,嘴唇貼著我的耳朵。“我愛你。瑪門我愛你。”低低的聲音在耳邊縈繞,我的身體像是遭到了天雷的轟擊般,渾身發麻。我埋頭在路西法肩窩,用力抱緊他,路西法痛得輕哼了一聲,我才連忙放鬆一點。“這樣可以嗎?”路西法問。我連忙點頭,笑得像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