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易忽悠
我的想法是開車撞路西法。
正常來說,看到有車筆直衝向自己,都會知道這是危機時刻,都知道應該逃命。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反應,讓魔王路西法覺醒,而不是說狗帶就狗帶。
我美滋滋地想著,同時將暗中觀察的眼鏡男和旗袍女喊出來。我沒有車,不過不重要,一路上都停了那麽多車,總有一款適合撞死路西法的。
“你們說選哪一輛好?”我問。
“都行吧。”旗袍女說。眼鏡男也是一臉無所謂。
他們當然無所謂,現在撞的又不是他們的老婆。我挑了一輛看上去最豪華,用力拉開車門——
哎喲臥槽!
我用盡力氣打算將車門直接拆出來,卻忘記我帶了魔力控製手鐲,整個人弱雞一樣根本就沒有力氣,這麽用力一扯,我的手臂都他媽震麻了!車子還他媽鬼叫個不停。
我甩甩手臂,轉身從地上撿了一塊板磚,掄起胳膊就砸車子的擋風玻璃。車子一邊叫,我就一邊拍。
嘿喲嘿喲,我砸,我砸,我砸!
他媽的,這真的是技術活,我的胳膊都有些累了,還是沒能砸出一個缺口,我喘了口氣回過頭問:“你們能幫忙放首歌嗎?我覺得《拔蘿卜》就很適合現在我幹活的節奏,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都行。”旗袍女拿出自己的手機,念念有詞地搜索:“嘿喲嘿喲拔蘿卜。”
“……”一向波瀾不驚的眼鏡男嘴角抽動。他跳到車子的發動車蓋上,踹了幾腳擋風玻璃,擋風玻璃應聲而碎。
“拔蘿卜,拔蘿卜,嘿喲嘿喲拔蘿卜!”歡快的音樂與此同時響起,在空曠的道路上,傳得很遠很遠。
我敏捷地鑽進了車裏,對旗袍女和眼鏡男揮揮手:“都上車來。音樂給我放到最大聲。”
“……”我最後一句落音,眼鏡男差點從擋風玻璃前麵滾了下去。
“你小心點。”我叮囑了他一句,拉出車子的線路發動了車子往路西法所在的地方駛去。
“拔蘿卜,拔蘿卜,嘿喲嘿喲拔蘿卜,嘿喲嘿喲拔不動!”響亮的音樂充斥在整個車廂內,車子就在這樣的背景音樂中以十秒破百的速度往前衝去。
眼鏡男的臉色很難看,還有幾分痛苦。我禁不住嘖嘖感歎,就那麽丁點遠的距離就暈車了,真是廢物。
此時我已經看到了路西法。車前的強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識回頭,一眼就看到開車的我。
那麽遠的距離,我都能感受到路西法驚喜的情緒。
因為我說過要給他驚喜,所以他還不知道我給他的是什麽,他看到我就先驚喜了。
我情不自禁地想,其實他隻需要看到我就已經足夠驚喜了吧。就像臨近傍晚我到餐廳去找他一樣。
在這瞬間,我忽然明白到這不是什麽複雜難懂的感情,隻是很單純的“我看到你就開心”而已。
而支持這種感情的背後,則是愛,也隻能是愛,純粹又深刻的愛。你會是他的全部,是他的世界,他的動力,是他的盔甲也是他的軟肋。
以前的路西法藏的很深,他根本不會讓你有機會發現這些。他從來都隻是扮演完美戀人的角色,讓你感受到他的愛,卻不給他發現他愛的真相。你隻會看到他的完美,卻不會發現他的卑微。
這一刻,我真他媽想抱住他,任由他鹹豬手都不會有任何抱怨。
這些都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現在最重要的當然還是讓路西法覺醒!在“嘿喲嘿喲拔蘿卜“的音樂聲中,我猛踩油門,閉上眼睛筆直撞向路西法。
MLGB,第一次家暴路西法,老子他媽緊張得腿都在發抖。這他娘的太可怕了!我竟然動手打路西法!他是我愛的老婆啊,老子和他說話的聲音大一點都舍不得!
“砰——”一聲巨響響起。
“瑪門殿下,路西法陛下死了,他沒有覺醒。”
是撞到路西法了嗎?!他覺醒了嗎?!還是撞死了?
“瑪門殿下,你可以停車了。或者至少先將腳從油門那裏挪開。”
怎麽辦?我現在他媽可以停車了嗎?要是路西法半死不活的話……
“瑪門殿下,路西法陛下已經死透了,你繼續拖屍似乎不太好。”
死透了?!
我猛地回神,來了一個急刹車。
“吱”一聲後,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拔蘿卜,拔蘿卜,嘿喲嘿喲拔蘿卜”。
我不敢看我動手殺的路西法,要是看到我他媽一定心痛死一定自責死。所以確定路西法真的沒有覺醒後,連忙打發眼鏡男去複活他。並且叮囑他一定要刪除路西法的相關記憶。
十分鍾後。
車子的主人來找車,看到車子不在原來的地方感到非常困惑,研究了一番之後開走了車子。
我和路西法坐在路邊供行人休息的長椅上,路西法靠著我的肩膀慢慢醒來。
“我怎麽睡了?你說給我的驚喜呢?”路西法莫名其妙。
“你看,在那裏。”我抬手指向對麵的霓虹閃耀的高樓,信口雌黃道:“是不是很漂亮。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路西法:“……”
他一臉WTF的表情,顯然是覺得這樣的驚喜根本就是傻逼。可是也沒辦法,難道你要我告訴他,剛剛開車去把他撞死嗎?
“我睡很久了嗎?”路西法問。
“沒有。我隻是用魔法讓你沉睡了一會兒,把你帶到這裏來,讓你睜開眼就看到對麵。”說謊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草稿,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剛剛我做了一個夢,你開車撞我。”
臥了個槽!說好的抹掉記憶呢?!怎麽路西法還有這一段的記憶?!我心裏是千萬頭草泥馬奔騰,但表麵還是很平靜:“太可怕了。”
路西法並不執著那個夢,他抬頭望向我指的大樓,還頗為認真地觀賞起來:“其實也算蠻漂亮的。”
“嗯。”我認真點點頭。胡亂忽悠他都當真,我的良心真他媽痛了。
“路西法。”我喚他。
“嗯?”
我沒說話,轉過腦袋便直接吻住了他。咬住他的下唇,舔著,吸著。路西法愣了愣之後,他也開始回應我。很單純表達感情的親吻,並沒有太過炙熱的情緒在裏麵,路西法也沒有對我毛手毛腳,於是很快便結束了。
路西法開心地笑眯了眼睛:“我覺得這樣比較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