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異鬼山鬼
在淄烏嶺層巒起伏的山頭當中，有一處山頭是寨牆林立，這裏便是寧城附近最大的盜匪集中地，鐵骨寨。
大雪剛過，整個淄烏嶺上大多處地方還厚厚覆蓋著一層雪，可鐵骨寨周圍卻是連一片雪花都沒有，所有的雪被清掃的幹幹淨淨。
此刻，寨門的箭樓上，站著的都是寨子裏眼力最好的弓弩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騎著馬，匆匆來到寨門前。
寨門當即打開，這男子翻身下馬，一路奔跑，便是往著鐵骨寨深處而去。
周圍的盜匪見到此人，都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這男子一直到了寨子深處，便是走進了一間在一眾高大建築中略顯突兀的草屋。
“怎麽？縣令大人，又有吩咐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這昏暗的草屋中響起。
男子單膝下跪，道：“是的，張康奉縣令大人之命，特來請您幫忙對付一個人，寧城陸家的陸燃！”
“哦？這陸燃，是個江湖好手？還是煉氣士？”
“不……他隻是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
“那這麽來，此子有何難對付的？縣令大人居然讓老身出手？”
“大概是縣令大人不好對其下手吧！”
“嗬嗬嗬……”一陣陰測測的笑聲響起。
張康卻是毛骨悚然。
那沙啞的聲音又是響起：“有沒有帶來那陸燃的衣物或者發絲之類？”
“在這裏麵！”這漢子雙手奉上了一個巧的盒子。
“好了，我知道了，東西放下，你先退下吧！”
這漢子從這一處草屋中退出來，卻是一臉的劫後餘生。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鐵塔一般的漢子，和一個個頭矮宛如侏儒的男子一起走了過來。
“大當家，二當家！”張康急忙向兩人行禮。
那鐵塔一般的漢子點了點頭，那侏儒卻是問道：“是縣令大人又請姥姥出手了？”
“是的！”
“姥姥怎麽？”
“她讓我先出來！”
一聽到這話，侏儒和那鐵塔一般的漢子對視一眼，皆是麵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他們心中同時出現了一個想法：姥姥，大概要發功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這草屋內，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如同鬼泣一般。
聽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縱然這鐵塔大漢和那侏儒都曾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此刻也不禁是臉色泛白。
此刻，明明是亮的，可這草屋內，卻是極其昏暗，僅僅隻有幾根蠟燭的微光，在不斷地晃動著。
一個枯槁的老太婆，口中不住地發出著淒厲的慘叫。
而就在她的麵前，卻有一個半透明如同魂體一般的童，正在瑟瑟發抖。
老太婆叫了一會兒，見裝神弄鬼的步驟已經差不多了，她便拿起了一隻青銅色鏽跡斑斑的鈴鐺，開口笑道：“來，安寧，乖，來奶奶這邊！”
那童聞言，卻是呆呆地在原地不動。
這老太婆臉上露出了獰色，手中鏽跡斑斑的鈴鐺微微晃動。
“啊~咿~”這魂體童頓時露出慘色，口中發出痛苦的吟叫。
“來，乖，過來！”老太婆循循善誘。
這魂體童眼神中滿是怯怯，緩緩接近了這老太婆。
老太婆伸手，將先前那巧的盒子打開，裏麵正是一縷布條，上麵還有陸燃的發絲。
“你好好嗅嗅，去殺掉這個人，奶奶回頭給你東西吃！”老太婆臉上滿是笑意。
這魂體童臉上滿是懵懂，在這布條和發絲上用力地嗅了嗅，然後對著老太婆點了點頭，便是輕飄飄地飛起，從這草屋頂上飛出，直接往寧城而去。
老太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毒的笑意。
而在草屋外麵站著的三人，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陰風刮過，他們整個人都是一哆嗦，然後那鐵塔般的漢子和那侏儒眼中都是露出了一抹深深地恐懼。
“縣令大人請姥姥殺誰？”侏儒問道。
那勁裝男子道：“陸宏毅的兒子陸燃！”
“哦？”侏儒眼中露出了一抹訝然，而後和那鐵塔般的漢子對視了一眼。
兩人的眼中都是帶著些許的意外，因為他們記得先前調查出來，他們的三當家鮑錚的死，好像和這陸燃也有些關係，他們原本還想……不過，眼下既然姥姥都出手了，那麽，這陸燃應該是必死無疑了，也算是為鮑錚報仇了！
……
……
此刻，畢凡等人還在後院審問那孫二狗。
陸燃卻是與陸雪漫一起坐在府中花苑的涼亭裏，賞雪賞梅，溫茶甜點，閑聊解悶。
“漫漫，你有沒有煉氣士能夠驅鬼的？”陸燃忽而開口問道。
陸雪漫自動屏蔽了“漫漫”這個昵稱，然後道：“異鬼要是能被煉氣士驅使，那煉氣士又何必抱成團來生存呢？”
“不能麽？那我為何聽，好像有人能驅鬼的？”陸燃疑惑地道。
聞言，陸雪漫細細想了一下，這才道：“那就得要看什麽鬼了！”
“什麽鬼？”陸燃下意識地接口。
陸雪漫總覺得陸燃這個語氣很是奇怪，可又不出哪裏奇怪，隻好不理陸燃，繼續道：“要是那些山草木之精，這種存在，也是鬼，不過不是異鬼，是為山鬼，在許多話本當中，也會將他們稱之為魑魅魍魎！”
“山鬼和異鬼有什麽區別？”陸燃問道。
陸雪漫道：“山鬼和異鬼，都是鬼，都可害人，但是二者的區別在於，山鬼可以害人也可以不害人，因為他們作為山草木之精，也可以像煉氣士一樣，食地之靈氣，害人隻是偶爾，不是必須；而異鬼，卻不同，它們隻能吸食活物之精氣強壯己身，若不然，時間太久得不到精氣，它們自己便會消亡，害人，是必須！”
“這樣麽？”陸燃眼中露出了一抹訝然，“那異鬼是怎麽出現的呢？”
“誰也不知道他們怎麽來的，隻知道，在很遙遠的時候，便有人族以及遠古的煉氣士們對抗異鬼！”陸雪漫聳了聳肩。
陸燃又有些疑惑地道：“那難道那些登上九層樓的大煉氣士也不能消滅異鬼麽？”
“哪有那麽容易？異鬼也有強弱之分的，最強大恐怖的異鬼，或許也有九層樓那麽高吧？”不理會陸燃驚訝到變形的臉，陸雪漫繼續道：“當然目前也不知道最強的異鬼有恐怖，隻是根據多年經驗來看，一般，人族越多或者是有強大煉氣士的地方，引來的異鬼，便越是恐怖。”
聽到這話，陸燃臉上不由露出了訝然：“那這麽的話，豈不是呆在城中最安全？”
“那怎麽可能？在城當中，沒有煉氣士保護，若是馳援不及，一隻弱的異鬼，都可能會讓一城的人死絕！而煉氣士要是足夠強大，即便一人，也會引來足夠恐怖的異鬼，如此，要是你孤身一人遇到強大恐怖的異鬼，不是必死無疑？相反，在大城裏，縱然遇到強大恐怖的異鬼的概率高些，可是強大的煉氣士也多啊！”
“而根據無數年的觀察，先人們發現異鬼是不會思考的，而且異鬼從來隻會孤身出現，所以，隻要煉氣士們按照先人們探求出來的規律，嚴格控製人數和煉氣士的強弱，在各個城池抱成團，那麽即便是偶爾引來了異鬼，也都是在能對付的範圍內！”
聽著陸雪漫的話，陸燃不由是陷入了思考：“難怪，日月王朝很少有人能在出生地以外的地方取得居住的權力，甚至，即便是行商，在一個地方最多也就允許逗留五……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異鬼？那麽，想要活得舒服一點，首先，還是要能強到殺鬼？”
“這世界，居然有鬼，還真讓人鬼……呃，頭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