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隻崽
這種局麵,隻能玉石俱焚。
顧七看著卿闕,她能看出他很痛苦。
剛剛被那一支蓮控製的痛苦她如今也能感受到還未來得及消散的痛感。
那朵蓮花,修為越高,反噬的痛苦越強。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定魂鐲。
那個在她遇到卿闕之後,就見到他戴在腳腕上的鐲子。
想通了什麽之後,顧七默念法決,原本扣在她腳腕上的鐲子,化為一道流光,扣到了卿闕的腳腕上。
卿闕也逐漸安靜了下來,周身的紅色靈氣也漸漸消退。
但是他似乎很疲倦,整個人都靠在了顧七的身上。
顧七眼睜睜地看著他開始變小,從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
這是鐲子對他的壓製。
他輕輕將頭倚靠在女孩的肩膀上,長發遮住了他大半麵容,雙目緊閉,長睫在眼瞼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看,他的麵色蒼白,狀況並不太好。
似乎是見到卿闕的狀況不好,那些宗主們又開始蠢蠢欲動,顧七瞪了他們一眼,抱住了卿闕快速地逃離。
——
等到卿闕再次有了意識之後,他發現自己如今正身處自己的識海之中。
此地荒蕪,到處燃燒著火焰,但是那些火焰似乎正懼怕著他。
他赤足站在這片焦土之上,那些火焰都是一副好奇卻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他在沿著這條路走著,似乎冥冥之中此處有著對他的指引。
這條路有些漫長,卿闕總覺得自己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趕緊出去,但是總是事與願違,這條路越來越遠,似乎並沒有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他見到了一個小牢籠,牢籠是由靈力幻化成鎖鏈編織而成的,牢籠的中心懸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那個小身影有了動靜。
“你快些將我放出去!”他大喊道。
聲音有些稚氣,卿闕卻覺得異常地耳熟。
“你是誰?”卿闕問了一句。
那個身影被他問懵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立刻默念了咒語,一個身穿白衣的小男孩兒出現在了卿闕的麵前。
他的眉心有一金蓮紋印,麵容精致,卿闕看著這張臉,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卿闕的表情凝重了些,他看著這個被困在牢籠之中的“自己”,有些好奇為什麽會如此。
“是一個跟你生的一模一樣的家夥在九十年前將我封印!”小無闕氣鼓鼓地說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小無闕默念法決,朝正在垂眸思考的卿闕使用。
一張張畫麵從小無闕的腦海之中傳到了卿闕的腦海之中。
小無闕在無妄宗撿到了一隻幼崽,幫她尋藥,卻又麵臨分別,之後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自稱是幼崽的主人,再之後,卿闕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個神秘人將他的記憶從識海之中抽取封印住的畫麵。
卿闕在看完這段記憶之後終於想起了他方才究竟在找誰。
這種局麵,隻能玉石俱焚。
顧七看著卿闕,她能看出他很痛苦。
剛剛被那一支蓮控製的痛苦她如今也能感受到還未來得及消散的痛感。
那朵蓮花,修為越高,反噬的痛苦越強。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定魂鐲。
那個在她遇到卿闕之後,就見到他戴在腳腕上的鐲子。
想通了什麽之後,顧七默念法決,原本扣在她腳腕上的鐲子,化為一道流光,扣到了卿闕的腳腕上。
卿闕也逐漸安靜了下來,周身的紅色靈氣也漸漸消退。
但是他似乎很疲倦,整個人都靠在了顧七的身上。
顧七眼睜睜地看著他開始變小,從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
這是鐲子對他的壓製。
他輕輕將頭倚靠在女孩的肩膀上,長發遮住了他大半麵容,雙目緊閉,長睫在眼瞼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看,他的麵色蒼白,狀況並不太好。
似乎是見到卿闕的狀況不好,那些宗主們又開始蠢蠢欲動,顧七瞪了他們一眼,抱住了卿闕快速地逃離。
——
等到卿闕再次有了意識之後,他發現自己如今正身處自己的識海之中。
此地荒蕪,到處燃燒著火焰,但是那些火焰似乎正懼怕著他。
他赤足站在這片焦土之上,那些火焰都是一副好奇卻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他在沿著這條路走著,似乎冥冥之中此處有著對他的指引。
這條路有些漫長,卿闕總覺得自己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趕緊出去,但是總是事與願違,這條路越來越遠,似乎並沒有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他見到了一個小牢籠,牢籠是由靈力幻化成鎖鏈編織而成的,牢籠的中心懸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那個小身影有了動靜。
“你快些將我放出去!”他大喊道。
聲音有些稚氣,卿闕卻覺得異常地耳熟。
“你是誰?”卿闕問了一句。
那個身影被他問懵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立刻默念了咒語,一個身穿白衣的小男孩兒出現在了卿闕的麵前。
他的眉心有一金蓮紋印,麵容精致,卿闕看著這張臉,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卿闕的表情凝重了些,他看著這個被困在牢籠之中的“自己”,有些好奇為什麽會如此。
“是一個跟你生的一模一樣的家夥在九十年前將我封印!”小無闕氣鼓鼓地說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小無闕默念法決,朝正在垂眸思考的卿闕使用。
一張張畫麵從小無闕的腦海之中傳到了卿闕的腦海之中。
小無闕在無妄宗撿到了一隻幼崽,幫她尋藥,卻又麵臨分別,之後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自稱是幼崽的主人,再之後,卿闕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個神秘人將他的記憶從識海之中抽取封印住的畫麵。
卿闕在看完這段記憶之後終於想起了他方才究竟在找誰。
那個女孩,也就是那隻幼崽。
原來,他們早已相識。
往日女孩吞吞吐吐的樣子,似乎都有了解釋。
隻是,那人究竟會是誰?
這是卿闕唯一疑惑的地方。
“你覺得,那人會是誰?”卿闕看向了被困在牢籠之中的幼年記憶。
小無闕說道:“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那人很明顯是不想讓我記得她,但是又怎麽能忘記呢?如果能忘記,他就不會僅僅是將我困在這個地方了。”
“需要我幫你出去麽?”卿闕問了一句。
那道小身影沒有說話,甚至說是一種不抱希望的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說道:“那人很了解我,包括你,隻要想困住你我,都不可能逃脫。”
“你繼續往前走走罷,當年我來到此處之後,我似乎並不能在往前走了,這裏就像一條時間線路一般,隻能單向前進,但是無論如何前進,都隻能到達固定的一點。”
卿闕也有預感,若是自己想要獲得答案,就隻能往前走。
他看了一眼被困在原地的“自己”,之後便繼續往前前進。
到達了一塊空地之後,他發現前麵對他而言,是一片混沌,即便是焦土和火焰,都不能到達。
看來,已經到了小無闕所說屬於自己的那一點。
果不其然,一個人出現在了不遠處。
他身穿同他一般的紅衣,年紀略大些,約莫有十八br九歲的樣子,同樣是赤足,隻是腳腕上沒有再帶金鐲,性子看上去也更加桀驁了一些。
“本尊在此等了你許久了。”他說道。
他走到了卿闕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卿闕。
“你是先前控製我身體之人?”
卿闕看著他,心中的想法愈發地被印證。
他之前便有所懷疑,如今隻不過是更加確定了。
那人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打算掩蓋這件事情。
“為什麽這樣做?”
“若是沒有我,七崽便不能降世,七崽不能降世,你將永遠都無法見到她。”
隨著他的話,過往零碎的記憶都在不斷浮現,卿闕承受著聯係記憶帶來的痛苦,回憶記憶的痛苦讓他不停地小聲喘息。
“可是,你這樣霸占我的身體,就可以這樣義正言辭了嗎?”
卿闕並不理解他的做法。
未曾想,那人突然惡劣地笑了笑,說道:“原來這被剜了心還有這般好心腸,果真便該早些將你召進來,若是有可能,方才就應當從逐臨那裏將你受到的傷害百倍討回來!”
“你……”
“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此處乃一個人的停滯之地,你的一生,都將在這條路上出現所有的影像,而屬於你時間的影像,就停到了此處。”
“而你,是未來的我。”卿闕原本的疑惑,也愈發地清晰。
“沒錯,你說的很對。”
“而你將我引到此處要為了什麽?”
那人聽到卿闕的話,這才似乎被提醒了正事,於是說道:“自然是想要將你這段時日的記憶封印。”
最後的封印二字,他說得極輕,卻依舊被卿闕聽到了。
“為……”
他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原因,那人的手中出現了一個約莫手掌大小的六芒星金色透明的陣法。
那陣法不斷變大,他腦海之中的記憶也在不斷流失,關於那隻幼崽、那個女孩的記憶。
他懸浮於空中,陣法不斷地開始變得繁複,原本雙瞳之中的蓮花虛影也漸漸褪去,轉而在眼尾多了一個未綻放的蓮花印記。
而他最終也漸漸失去了意識。
卿闕(未來的)看著被自己再次封印住的記憶,與此同時,腦海之中不斷出現了原本的記憶,讓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幽深。
他如今,也懂得了當年“他”的選擇。
過去的無闕,未來的卿闕,每一個輪回,都做了一樣的選擇。
他既欣慰,又有些莫名地失落。
——
此時顧七正在拚命逃跑,帶著自家鏟屎官。
她先是無意中來到了劍淵,此時她們被一群人追著,頗有靈性的定光和太阿從卿闕的識海之中跑了出來。
顧七有些驚訝地看著隱藏在卿闕識海的定光和太阿。
這時的定光太阿比兩百年後的多出了幾分屬於刀劍這類殺器的肅殺之氣。
如果換句簡單一些的話來說,就是定光和太阿兩百年後在她這裏被養成了傻白甜。
心中突然有些愧對這兩柄絕世神兵。
在她手裏被謔謔了。
但是很快顧七就發現定光和太阿的狀態不對勁。
【“吾主,他們是要誓死保衛尊上。”】
定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識海之中。
【“等會兒請您一定要盡快帶著尊上離開此處,之後吾和太阿便會被封印在此處。”】
【“主人,您也不用太難過,不過區區兩百年,偶爾我會和定光一起聊天來著。”】
雖然太阿的語氣輕鬆,但是被封印在這樣一個地方,顧七的心中就酸澀無比。
【“我不能帶著你們逃麽?我不想……見到你們如此。”】
【“主人,別難過,此時的分離不過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遇,你會再次遇見尊上,也會再次拔出我們,在你拚死將尊上帶出來的那一刻,兩百年前的我們便已經奉你為主。”】
定光和太阿破開了那群人的包圍,顧七咬牙,將卿闕扶住,默念法決,將卿闕帶走。
最後顧七拚命將卿闕帶到了天祁雪山腳下。
其實她自己也有些意外為什麽她會逃到這裏。
因為其實她是胡亂找了一個方向逃走的。
東奔西跑的,就來到了此處。
白茫茫的一片雪山,顧七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隱約的狼嘯讓顧七有些記憶浮現。
此處,是蒼狼一族所盤踞的地方。
被她扶著的少年依舊沒有反應,偶爾側頭,長睫擦過顧七的臉頰,顧七渾身一激靈,連帶著重新出現的耳朵都動了動。
若不是自家鏟屎官真的不是那種會趁機占人便宜的性子,顧七都要懷疑卿闕是不是已經醒了。
在雪山之中行走原本就極易耗費體力,雖然身為雪橇犬的顧七耐力其實還行,但是架不住還帶著並沒有什麽直覺的卿闕。
顧七也走的有些氣喘籲籲。
她是想要禦劍來著,但是定光和太阿從剛才開始就沒有什麽反應,想到方才在劍淵的“定光”“太阿”,她也沒什麽禦劍的心思了。
正想著定光和太阿的事情,顧七沒有注意到腳下,一下子腳滑摔了一跤,在即將要磕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旁邊的便伸出了一隻手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