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隻崽
聽到傲嬌的少年口中吐出這三個字,顧七還是覺得這個世界有些玄……幻了。
嚇得她口中的果子都要叼不住了。
事實上,已經叼不住了。
塌子上鋪著白色的毯子,果子鮮紅的汁液滴在了毯子上。
進來的儲子濯誇張地嚎叫了一聲。
“本尊上好的白熊皮毯!”
顧七看見一旁突然出現的白衣青年,嘴裏也不知在嚎叫什麽,一下子被嚇到了,下意識地躥到了卿闕的懷中。
卿闕也發覺自家的崽子被嚇到了,一下子有些不樂意。
“不過一張皮毛,到時翻倍還你便是,這麽大聲作甚,都嚇到了七崽。”
儲子濯見到卿闕這麽沒原則地寵這麽一隻狼崽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些什麽好。
不高興罷,人家都要翻倍賠償了,高興罷,他總覺得按照卿闕這廝這麽個寵法,估計這隻幼崽將來能夠將無妄宗翻個底朝。
“既然幼崽無礙了,本尊也要帶幼崽離開了。”卿闕抱起了顧七打算離開。
顧七隻聽懂了自家鏟屎官的話,但是大致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鏟屎官幫自己賠償了。
某隻崽內心是相當愧疚的。
“嗷嗚~”對不起你了,鏟屎的。
見到自家崽崽活蹦亂跳的模樣,卿闕的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一心隻有崽,麽得兄弟的卿闕轉眼之間就把自己的兄弟給忘在了腦後。
出門之後,顧七看到外麵一片綠意盎然,有些激動和興奮。
對她來,一片純白的雪山,還是有些無趣了一些。
見到幼崽對這些花花草草有興趣,卿闕思忖了一會兒,做了一個決定。
等到儲子濯再次出門的時候,看到自己已經禿掉的藥園子。
儲子濯:他想要和某人絕交。
這兄弟沒法做了(╯‵□′)╯︵┻━┻。
另一邊,顧七作為一個目睹自家鏟屎官犯……罪的目擊崽,有些擔憂地望著卿闕。
“嗷嗚嗷嗚?”鏟屎的,你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卿闕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道:“乖一些,我們就是挪了一些回去種,到時候還一些給他便是。”
顧七聽了,竟然覺著自家鏟屎官的邏輯好像沒什麽毛病?
好叭,其實在冰宮裏養些花,也是不錯的選擇。
——
冰宮。
回到了住處,雪山頂剛剛下了一場雪,地麵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雖然顧七喜歡綠意盎然的世界,但是這具身體,身為一隻雪橇犬,看見雪,還是興奮得不行。
看著幼崽在雪地裏撒歡,卿闕的表情也柔軟了不少。
他想起了那些花草,隨手一揮,便出現在了雪麵之上。
顧七以為他要親手挖坑去種,於是連忙跑到他的麵前,示意自己也能幫忙。
卿闕找的是一方冰壤,冰壤是他無意間得來的,具體是如何得來的,他有些忘了,似乎是多年前有人贈與他的,那時,他尚是極品冰靈根的之驕子,有人送些珍貴禮物,再正常不過。
顧七也大概知道,自家鏟屎官是想要在這透明的,宛若冰晶一般的“土壤”上種。
她開心地幫忙刨了個坑,刨完之後,自己的爪子上倒是沾了不少冰晶。
“嗷嗚嗷嗚!”鏟屎的,在這裏種!
原本想要直接炸一個坑直接將這些花草扔進去的某人沉默了一會兒,收回了術法,看了一眼在旁邊瑟瑟發抖的花草精靈。
再次出手變化,腳邊便出現了一把冰鋤。
“崽子,你幫本尊拿那些花草,本尊來挖。”
卿闕著,便取出一個布條,溫柔地幫顧七的爪爪都纏了起來,省的再受傷。
顧七聽懂了卿闕的意思,踩著雪,歡快地叼起了一束雪白的茶花,在一旁等著卿闕刨坑。
卿闕的動作很快,一下子一個合適的坑就被挖出來了。
幼崽也順勢將茶花放了上去。
卿闕用手將茶花扶正,相當快地將茶花種好了。
“嗷嗚哦~”好看!
這個世界許是因為有這些神神怪怪的存在,連花朵都格外的嬌豔好看。
“哇哦,靈氣好舒服好充裕~”
一道嬌嬌軟軟的女聲在顧七的耳邊響起。
“嗷嗚?”什麽聲音。
卿闕見著幼崽有些反常,於是問了句:“怎麽了?”
顧七壓下了心頭的怪異之感。
顯然,自家鏟屎官並沒有聽見那個女孩兒的聲音。
接著顧七又去叼起了一朵紅色牡丹,顏色極其豔麗。
等到種下之後,果不其然,再一次聽到了聲音。
“臥槽,這靈氣也太充裕了吧!老娘這次挪窩不虧!”
顧七:……
所以,她聽不懂狼的語言,為啥能聽懂一堆花的語言?
再下一朵是一朵紫色的鳶尾。
同樣,在被種下去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感慨。
“啊~老娘活過來了,呀!竟然是美少年!這波確實不虧!”
不過之後陸陸續續的花朵,倒是沒有怎麽開口,顧七最開始挑花的時候,也是看中了這三朵花長的眼熟,且開得好看。
後麵的花,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尚未綻放,顧七倒是沒有聽到她們話。
倒是最開始的三朵花,討論她和鏟屎的討論得相當熱烈。
“你們,這個美少年到底是誰?”鳶尾開問。
牡丹似乎在這方麵很有想法,她道:“估摸著就是卿闕仙尊了,這位仙尊一直呆在祁雪山,幾乎沒有存在感。”
“可是,看著這個少年年紀卻不大,當真會是當年那個仙尊麽?”茶花問道。
牡丹道:“妹妹當真還是年紀太了,這仙道莽莽,隻要賦夠高,這年齡樣貌,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顧七在一旁聽著這幾朵花兒的討論,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東西。
原來她的鏟屎官叫卿闕,可能是個極其厲害的仙尊,他也不止看上去的這個年紀。
“嗷嗚~”原來裏麵有這麽多彎彎道道。
“唉,姐妹們,我剛剛,好像聽見了那隻崽崽在話。”牡丹的反應最快。
“牡丹姐姐莫不是聽錯了?我們修為尚淺,最多隻算是花草精靈,怎麽可能同其他生靈溝通呢?”鳶尾表示不信。
顧七也發現這幾朵花兒似乎能夠聽得懂她的話,於是繼續道:“幾位姐姐,確實是我在話。”
“夭壽啦~這年頭,連狼崽子都這麽厲害了嗎?”鳶尾極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會不會那個仙尊也能聽見我們話啊啊啊啊啊——”茶花則是想到了這個嚴重的後果。
“老娘決定自閉一下。”
牡丹直接閉合了自己新開的花蕊開始裝死。
“各位姐姐,其實你們不用這麽擔心,好像就隻有我能夠同姐姐們話,那位尊上聽不見的。”
牡丹瞬間開了出來,道:“老娘就嘛,咱們修為這麽低下,怎麽可能讓別人聽見呢。”
看到變臉速度這麽快,顧七總覺得這幾朵花的性子應當是隨了花主人(儲子濯)的。
不過,幾朵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一齊問道:“你這隻崽子是怎麽聽見我們的話?”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叼起幾位姐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姐姐們的話了。”
“這樣啊,倒是稀奇。”茶花道。
顧七一瞧這幾朵花精靈好像情緒穩定了下來,也繼續同她們聊。
鬼知道她已經多久沒有好好同人聊了,雖然目前自己麵前的幾位好像也算不上是人。
“姐姐們方才的那個尊上,可否是指我如今的主人呢?”
雖然心裏的一些答案已經知曉的八九不離十了,但是還是想要確認一下的。
旁邊的鳶尾年紀尚,也頗為熱情,她道:“按照我們的猜測應當是的,我們的原主人,也就是那儲子濯,他嘴上念叨的就是卿闕仙尊,雖然我們亦是第一次見卿闕仙尊,但是根據我們的經驗,必定是他。”
“為什麽沒什麽人能夠認得卿闕仙尊啊?”顧七繼續問道。
幾朵花聽完了顧七的話,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一會兒。
許久之後,牡丹才開口道:“你這隻幼崽是從哪個旮遝裏麵出來的?怎麽連這麽點事情都不知道。”
幼崽聽完,耳朵垂了下來,有些失落的模樣:“姐姐們不知,我從出生開始,就聽不懂族人的話,無法與族人溝通,今日無意間聽見了姐姐們的話,所以想要多了解一些。”
“真是可憐的幼崽。”鳶尾最為感性,一聽幼崽的遭遇,立刻開始同情。
茶花也道:“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們姐妹,我們別的不知道,這種最為簡單的常識消息還是可以教給你的。”
“是啊,可憐的幼崽,有什麽不懂的,你就問我們幾個姐妹,我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牡丹補充道,“卿闕尊上的事情,我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隻知道這位尊上,是無妄宗最為神秘的尊上,亦是整個玄靈界中唯一一個,以魔功入道之人。”
“魔功?”顧七有些迷糊。
“是呀,魔功,當時我還是一株花苞呢,就聽尊上入魔那,玄靈界傾盡整界之力,鎮壓尊上,原本以為尊上會入魔攪起一番腥風血雨的,未曾想,尊上隻是直接跨入了渡劫期,成就了尊位,隻是,後來,就再也沒有聽見尊上的消息了。”牡丹激動地道。“啊啊啊——今日能夠得見尊上容顏,老娘都已經無憾了。”
顧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