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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之道

  東洲,這裏霸權對峙,弱國結盟,政治環境混亂,各方勢力都伺機而動,時刻準備著虎咽鯨吞。卻有這樣一個法外之地,地處多國邊境,為他們提供地下交易,又是律法觸之不及的盲區,這裏犯罪猖獗,是不法者的福地,冒險者的樂園,賭徒的歡樂場,嫖客的殿堂。


  這裏名為罪惡國度,世人稱它為罪城,良善之人避之不及,罪惡之人趨之若鶩。


  勃耶,雷伊諾王國貴族布魯家族的養子,在奈特城修習,進入編製的第一個任務,就折戟於罪城四傑之一的梟狼之手,被其重創,流落在罪城修養。


  晌午陽光正好,照耀在罪城的街道,令這罪惡之花開的更加繁榮。


  在這個無法國度,他人便是地獄,人性趨於泯滅,欲望被放至扭曲。你眼前看到的人,不準下個路口的轉角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想要在這個若肉強食的地界裏存活,隻能自己變強,或依附於強者。此間唯一的正義,便是在你死後,有專門的收屍人,他們扒光你身上所有財物,讓你赤條條的來,依舊赤條條的走,如食腐之蠅,心心念念的盼著他人的死。


  在街道上,勃耶無精打采的走著,與他同行的是一個與比他年紀略大幾歲的青年,沒有名字,別人都叫他鬣狗,罪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這裏的人必須舍棄名字。


  “你子,別垂頭喪氣的。瘋兔子姐讓我帶你出來走走,慶祝你的新生,至少情緒也高漲些。”


  鬣狗心裏極不耐煩,對於這種魯莽的楞頭,讓他死了反倒省事,不知道瘋兔子救他幹嘛。


  “我叫勃耶,布魯家的勃耶。”勃耶道。


  “沒人在意你叫什麽!更不會在意你是哪一家的人。你給瘋兔子姐的醫療費用還上,就趕快滾出罪城。還有,你如果想在這裏活下去,最好是忘了你的名字。”


  “可她的價高的離譜,我不知道該怎麽還。”


  “這裏就沒有正常的價格,我勸你就好好的在瘋兔子酒館做事,節省點用,十年八年的,總會還上的。”


  “我要是不想做事呢?”


  “那也簡單,瘋兔子姐的酒館裏有獵頭懸賞令,你挑一張,拿著人頭來換錢。”這話時鬣狗帶著不屑,他篤定勃耶是沒有勇氣做這種刀尖舔血的差事的。


  “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人?”


  “哦?你不想做事,也不想殺人,那你就剩兩條路可以走了。”鬣狗對他的回答頗為不滿。


  “哪兩條路?”


  “第一,在這裏餓死。第二,被人打死。”


  “沒有活路?”


  “有,好好做事。”


  “不想做事。”


  “那就去殺人。”


  “不想殺人。”


  “那就去死。”


  “不想死!”


  鬣狗不想在糾纏這無意義的對話了,他隻想帶他在罪城中街梟狼的地盤轉轉,然後就給他送回到他養傷的屋,那個甚至沒有窗,關上門就沒有光的屋裏。

  “還有一件事,你要早點取得你自己的名號,別再你叫什麽勃耶了。這裏來來往往的各路人,都別有用心,我不清楚什麽布魯家,可是萬一你們有仇家,或者你身上有什麽秘密。讓別人知道你的名字,可是很危險的!”


  “為什麽這麽?”勃耶呆滯的看向他。


  “為什麽?因為好人不會來這裏!沒有目的來幹嘛?送死嘛?”鬣狗的耐心逐漸耗盡,語氣也開始激烈。


  “怎麽取得名號?”


  “你可算問了些上路子的問題,看見我胸口這塊牌子了嘛?罪城四個繁榮的地區,都有不同的牌子,我這一塊就是中街梟狼的牌子,西城大總督蠻牛,東城歸貪鱷管,北城由罪城公子狂蟒打理,他們都有各自標誌性的牌子。”


  “那南城呢?”


  “南城是一片荒地,人都沒有!還有我話能別打斷我麽?”


  “好的。”


  “好什麽好!他們四人人稱罪城四傑眾,曾經一起在眸蛇頭領的手下做事,頭領被擒後,便分地而治。”


  “還有人統領過他們四個?”


  “不是了別打岔嘛?”


  “對不起。”


  “現在我你聽,知道嗎?”


  “知道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罪城的主人隻有一個,便是眸蛇,真正的罪城之王,是我們所有人最尊崇的人。”


  “可是看你也不大,為什麽知道那麽久以前的事?”


  “因為瘋兔子姐曾經也是眸蛇的手下,她時常給我講眸蛇前輩的事,他不僅僅是罪城之王,還曾經大鬧過戈爾德王都,與艾伊爾的先王決鬥過,可謂是縱橫下,無人能及。也正是因為他,才有了今的罪城。”


  “這樣的人還會被人擒住?”聽到眸蛇的故事勃耶精神起來了。


  “那個人叫畢維斯。”


  “這個人我知道!伊諾畢維斯,雷伊諾最精銳部隊——王城之劍的最高指揮官!”一聽到畢維斯這個名字,勃耶完全振作了,畢維斯可是他從到大的偶像。


  “一道你們雷伊諾的人,你就有精神了,那你還知道什麽?”


  “他是雷伊諾的王——伊諾安蓋羅的胞弟,可是在十年前離奇失蹤了。”


  “你繼續呀。”


  “完了,你吧。”


  鬣狗翻了個白眼就繼續道:“沒錯,眸蛇頭領就是敗給了那個什麽王的胞弟什麽最高指揮官的畢維斯,至今依然被囚禁在雷伊諾的都城——花城弗萊沃斯。”


  “那這罪城四傑眾真不講義氣,竟然不去救他們的老大!”勃耶想了想道。


  “喂!臭子,我警告你,心話,剛才的話足夠至你於死地了。”


  “怎麽?他們能做,還不讓人?”

  “不是不想救,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梟狼頭領,沒有一不在想救眸蛇頭領出來,可是軟的硬的都用過,全都石沉大海,連眸蛇頭領的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梟狼和你的?你怎麽知道他的是真是假?”


  “我哪裏能和梟狼頭領上話,是白羽箭先生和我講的,他是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人很好,沒有架子,我們都喜歡和他聊。”


  “所以你和我這些幹嘛?”


  要不是看在瘋兔子的麵子上,鬣狗現在就想宰了他。


  “還不是你一直插話,問問問個沒完!我是要讓你拿到這塊牌子,你才算真正有了在罪城生活的資格。”鬣狗晃了晃掛在胸口的牌子。


  勃耶鬣狗二人在中街逛了逛,人來人往,街上都是各地來此處擺攤的商人,還有來自各地的買家。行商就是中街獨特於其他城區的地方,隻有這裏允許投機者經營,其他城區的商業由各個大總督管控,但是商人都很精明,他們會重金收購四個城區代表通行的牌子,以身犯險,隻為了高額的利益。


  勃耶有一段日子沒見陽光,很享受在陽光下沐浴的感覺,鬣狗卻沒有那麽多耐心陪他逛了,沒多久就拉著勃耶回到了瘋兔子的酒館。


  酒館裏的人大多衣著很髒,而且不修邊幅,每個人都會點一杯細細的品嚐,來此地的人也不是為了喝酒,而點這一杯酒便是能在此地停留的許可。這裏通常是投機者交換情報的密處,也是不法者謀劃行動的良地,也有一些野心家遊弋於散落的各個酒桌,找尋能共圖大計的幕僚。


  而人最為集中的地方,便是告示板,上麵都是不同金額的懸賞,很多獵頭人就在此挑選獵物。


  在櫃台管事的人,容貌似女孩,實際上卻很有資曆,正是瘋兔子。她的衣著很講究也很幹淨,穿著黑白連衣裙,坐在一個很高的椅子上來彌補身高的不足。


  “瘋兔子姐,我們回來了。”


  瘋兔子並沒有理他們,而是繼續擦拭玻璃杯子,鬣狗和勃耶倆人落座在櫃台前的椅子上。


  “白羽箭先生,您回來啦?”


  聽到鬣狗完,勃耶看向坐在櫃台前的白羽箭,一頭紫色長發,眼神朦朧,若有所思,衣著藍白袍子,下麵配黑色的褲子。這人的個頭很高,即使坐下,也不難看出他修長的軀體,在細看,他黑色的緊身短衫隱約的勾勒出他胸部以及腹部的肌肉,整個人的氣場散發著神秘與強大。


  “這次沒帶禮物回來,鬣狗。”


  溫雅的聲線,絲毫沒帶著感情的起伏。


  “先生客氣,我給您調一杯雞尾酒,就算在我的賬上。”


  “多謝。”


  瘋兔子掏出一件衣服遞給勃耶。


  “喏,這是你的衣服,我就免費幫你縫補一下,但是治療的費用可是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因為和梟狼的戰鬥,他那件衣服破爛不堪,不過瘋兔子縫補的很好,隻有一些破損嚴重的地方能看到些補丁和針線痕跡,而且衣服的上的血跡也被洗的一幹二淨,還能聞到清香味。

  “你這衣服的款式出自奈特城。”


  勃耶看向話的白羽箭,可是對方並沒有看他。


  “白羽箭你別隨便找人搭話,這子是我的人,他欠了我的錢。”瘋兔子抬起頭瞪著白羽箭。


  “是梟狼傷的我,他不該賠我醫藥費嘛?”勃耶向瘋兔子問到。


  “哈哈哈,子,這裏是罪城!況且是你欠我的,又不是梟狼欠我的,你要有那個能耐你就去找梟狼討!你要是沒能耐,就乖乖的留在我這裏好好工作!”瘋兔子手指著勃耶的頭道。


  “奈特城的人,是來這裏追查紫瑩花的事嘛?那你怎麽會和梟狼起衝突?隻有東城才種植這種花呀。”


  聽白羽箭完勃耶心裏很驚訝,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他來這裏的目的,從沒和任何人提起過。


  “白羽箭,你是沒聽人話嘛?我叫你別隨便和人搭話!”瘋兔子話已經帶著怒氣了。


  “看你的衣服,是奈特城麾下鷹部的,專門進行情報收集的部門。可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鷹部會派你這種菜鳥來。話又回來,你和我做的工作是一樣的呢。”


  白羽箭衝著勃耶微笑著,這時勃耶才看清他的臉,年輕俊美,最奇怪是他的瞳色,紅藍異色,勃耶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睛。


  “露出狐狸尾巴了呀,白羽箭。這子是我救的,我不會讓我救的人在死一次,你少打他的主意。”


  白羽箭竟然能從一件衣服款式就推斷出如此多的東西,不僅僅是實力的強大,頭腦也靈光的可怕,勃耶心裏這樣想著。


  “瘋兔子,你不是不再救人了嘛?怎麽對這他如此特殊?”白羽箭依然是滿臉的笑意。


  “我樂意!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老娘的事了?”


  看著瘋兔子女孩的樣子,卻自稱老娘,勃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瘋兔子看著勃耶。


  “我沒笑。”勃耶又把笑憋了回去。


  “即便是你救了他,你也沒權利決定他做什麽,隻要他不出罪城,生死令就不會找上他。”白羽箭溫雅的聲音變得有些冰冷。


  “你嚇唬我呀?他若是跟著你,會不出罪城?生死令不會賣給你這個人情的。”


  “你誤會了,我沒有讓他跟著我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他知道,即便是欠了錢,他在罪城的行動仍舊是自由的。況且那個殺人取樂的瘋子,我也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話音未落,一個綠發女子推門而入,紮著兩股馬尾垂落到後腰,手上纏著白色繃帶,還有她的臉,在鼻子以下,同樣纏著繃帶,更為醒目的是她左眼下麵的一道疤痕。


  “是誰在背後我的壞話?”那女人在門口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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