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8 章
齊木加奈話音剛落，太宰治緊接著問道：“這位先生，你為什麽要指定我們這兒唯一的女性呢？”
他著站了起來，跟齊木加奈貼得極近，臉上依舊笑著，眼神中卻帶著些寒意。
西格瑪看著他，露出了一個不失禮貌的笑容，答道：“因為我們發色相近。”
不止給出了答案，他還附贈了這個答案的理由：“我要尋找的東西有些虛無縹緲，這位姐看起來和我有緣，我想……她更可能幫我找到記憶吧。”
“哦？”江戶川亂步也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戳穿道，“可是你的頭發不是染的嗎？”
名偵探是不會放過任何線索的。
他問道：“你真的是因為發色而選擇了我們加奈？你來這裏的目的真的是為了尋找你的記憶？這種事難道不應該去找醫生嗎？”
麵對名偵探的質問，西格瑪麵不改色，反問道：“你們偵探社就是這麽對待委托人的嗎？”
江戶川亂步不以為意，他舔了舔棒棒糖，絲毫不在意西格瑪的感受，直白道：“我就隨便問問，你不想答就不答，反正你回答了我們也不一定信。”
聞言，西格瑪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看向齊木加奈，還是解釋道：“我真正的發色左右不一，和常人格格不入，就索性染成一致了。至於為什麽不找醫生……假如醫生有用的話，我也不至於來到這裏尋求幫助。”
剛聽完這一長串的解釋，江戶川亂步就又開了口，精準點出了其中的漏洞：“可是一頭粉色就不跟常人格格不入了嗎？”
雖然這個世界現在五顏六色的發色都有，但是某些特殊的顏色總還是會在一般人中格外顯眼，比如粉色。既然已經選擇了染發，而且用的理由還是“和常人格格不入”，那何不染個低調點的發色？
西格瑪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他從兜裏掏出什麽東西來，一邊問道：“所以這個委托你們是接還是不接？”
“接接接！當然接！”齊木加奈左右開弓，一手一個把身邊的兩隻孩按回到沙發上，然後笑著問道，“這位先生，那你有什麽線索嗎？”
西格瑪正看著手裏的東西，忽的聽到齊木加奈的聲音，他緩緩抬起頭來。
視線中唯一的亮色是粉色，然而他視線的焦點卻落在了齊木加奈臉上。
女孩皮膚很白，雙頰帶著些微紅，漂亮是他之前見到照片時的第一反應。
而現在，這個漂亮的女孩正認真看著他，嘴角含笑，淺紫色的眸子中像是有星光一般，散發著他從未見過的善意。
這個女孩，是和他一樣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啊。
想……再確認些什麽。
然而心中動搖的瞬間，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西格瑪先生，機會隻有一次，最重要的情報是什麽，我想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他捏緊了手中的車票，骨節有些泛白。
視線中，女孩還在笑盈盈等著他。像是被她感染一樣，他也笑起來，發自真心的笑。
“有的，”著，他就將手中的車票朝齊木加奈遞去，“隻有這個。”
“好的，我看看。”齊木加奈伸手去接車票，臉上依舊掛著最完美的笑容。
可是，她表麵看著淡定，心中卻在狂刷彈幕。
——！！！！！
——經理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
——笑殺我！
——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不知道亂步買的零食他喜不喜歡。
然後，她腦海中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喜歡草莓奶昔。】
ge！
她朝中島敦招了招手：“敦君～去樓下買杯草莓奶昔，不能讓客人幹坐著啊～”
給客人上草莓奶昔嗎？
這個疑問隻在中島敦腦海中閃過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齊木姐要草莓奶昔，那就要草莓奶昔！】
老虎沒有多問一句，就麻溜地下樓去買草莓奶昔了。
而西格瑪，在聽到草莓奶昔之時，卻愣在了原地。
他的異能力是在和一個人碰觸之後，互換雙方最想知道的情報。就在剛剛，他接著遞線索的動作碰觸到了這個女孩，得到他想知道的情報。
可是這個女孩……她知道了的卻是他的喜好？
這和那個人跟他的不一樣……這個女孩為什麽想知道的會是這個？明明在此之前有刻意引導她啊。
難道那個人想錯了？難道她真的隻是一個真單純的女孩？
但是……冷不防知道了他的喜好，她為什麽半點異樣都無？難道是神經粗到忽略了異常？
那是不是意味著……機會不止一次？
這樣想著，他下意識又伸出手去，想再接觸一次齊木加奈。
然而，機會卻真的沒有第二次。
太宰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低頭一看，就見太宰治依舊笑著，笑意依舊不達眼底，隻冷冷看著他。
“這位先生，你……還想做什麽？”
沒有了線索做借口，他這伸手的行為就顯得……像是騷擾。
“我……”
“太宰～”齊木加奈像是什麽都沒意識到一樣扯了扯太宰治的袖子，“不要抓著客人嘛～”
聽到這話，太宰治乖乖鬆了手。
但這還沒完，他側過頭，微微嘟著嘴看她，也不話，隻是用委屈的表情無聲控訴著。
齊木加奈，齊木加奈一秒妥協。
“咳咳……”她不再看太宰治，抬頭朝西格瑪不好意思道，“抱歉，這位先生，那我們找個地方細聊？”
西格瑪卻拒絕了。
此時他已經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嚴肅道：“不需要細聊，除了這張車票，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啊……”齊木加奈將手中的車票翻了個麵，細細查看起來。
巧的眉頭微皺，像是很苦惱的樣子。
江戶川亂步瞥了眼，開口趕人了：“呐，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可以先走了。留下聯係方式，我們有進展了會通知你。”
原計劃是不留聯係方式的，但是鬼使神差的，西格瑪還是留下了自己的郵箱。
最後一筆剛落下，江戶川亂步就再次開口趕人：“好了，你可以走了。”
很讓人不爽的態度，但西格瑪卻沒在意這點。
往後退了步，他深深望了齊木加奈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抱歉，這位姐，能冒昧問一句您來自何處嗎？”
此時，齊木加奈正被太宰治拉著手看車票。聽到西格瑪的問題，她和太宰治齊齊回頭。
“我從哪裏來嗎？”她抿了抿唇，眉頭又皺起來，似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太宰治卻輕拍了下她的手背，替她答道：“從——來處來。”
這回他沒有看西格瑪，但語氣中卻還是帶著讓人不適的氣息。
西格瑪卻還是沒有在意這點，他心中甚至雀躍起來，假如現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他都想跳起來歡呼尖叫。
那個人給他的資料，再加上現在他們的反應，幾乎可以確定——從無到有的人，不再隻有他一個了。
隻是遺憾她和他現在處在對立的立場，而她又……太強。
“西格瑪先生，我們會幫助你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倘若剛剛得知的情報沒有如此可怕，他想，他一定會讓那個男人給他製定的計劃繼續下去。
既然她不想知道他的目的，那他就親口出來。
可是現在……不能了。
擁有這樣的能力，這個女孩占著絕對的主動權。
他開始有些慶幸她剛剛想知道的不是他的目的了，更慶幸自己再次試圖交換情報時被打斷了。
“那我就先走了，多謝各位。”他點了點頭，最後看了眼緊抓著齊木加奈的太宰治，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門口，他遇到了剛把草莓奶昔買回來的中島敦。
“欸？這位先生，你那麽快走了嗎？”
“嗯。”
“那這個——”中島敦還沒完，就見西格瑪已經進了電梯。
“？？？”老虎一臉懵逼。
一轉頭，他就見江戶川亂步突然出現在了他麵前，拿走了他手上的草莓奶昔。
“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才不管他，屁顛屁顛拿著草莓奶昔回到了齊木加奈身邊。
“加奈～給你喝～”
齊木·甜食愛好者·加奈開心接過，剛喝了口，就聽耳邊又傳來一個孩子氣的聲音。
“加奈～我也想喝～這個不是亂步先生買的。”
齊木加奈：“……”
還記著呢？
在她兩側，江戶川亂步又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而太宰治卻一臉有恃無恐，還湊過頭去喝了口草莓奶昔。
“好喝～”
江戶川亂步：“……”
好氣哦，名偵探真的好氣哦！
一旁，中島敦湊到了國木田獨步身邊，聲問道：“國木田先生，這是……？”
國木田獨步合上筆記本轉身，不想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啊。
某秘密據點。
西格瑪一開門，就被室內的彩光晃了眼。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裏麵的人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果戈裏？為什麽會是你？”
“嗯？不能是我嗎？”果戈裏捂著臉，一副哀怨的樣子，語氣卻很歡快，“難道你不喜歡我嗎？太讓人傷心了！”
西格瑪：“……”
你沒有自知之明嗎？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了啊！
兩人對視著，不正經的氣氛延續幾秒後，忽然轉向了嚴肅。
果戈裏關了彩燈，問道：“所以怎麽樣？知道了嗎？”
“很可怕。”西格瑪坐到了果戈裏身邊，繼續道，“她的個性，叫學神。”
“隻要被她用眼睛看過，任何生物的技能都會被她複製。”
“不過就像計算機一樣，這些技能她隻是先儲存在身體裏，假如她不知道或者沒有探索到，就使用不了。”
“哦～這樣啊～學……神嗎？”果戈裏毫無意外之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那我們回去吧。”
“我們不留在這裏嗎？”西格瑪問。
“你不想回賭場了？”
果戈裏沒有回頭，絲毫沒有考慮到西格瑪會不跟上來的可能，他大步朝門口走去：“別擔心，這隻是A計劃中的一環～來吧，讓我來告訴你完整的A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