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責任和遠方（三更，求推薦！）
“青禾，你知道我們哈克龍一族幾乎見不到快龍嗎？”
??莫裏斯似乎想到什麽，聲音有些惆悵。
??“為什麽？”雖然青禾也好奇這件事，但這畢竟是別人族群的私事，他也不好詢問。但現在聽到莫裏斯詢問，他當然好奇。
??“在我們哈克龍一族，隻要進化成快龍，就會離開族群，前往外界曆練成長。有的回獨自曆練，四處挑戰精靈；有的會追隨人類訓練家；當然也有快龍會找一處領地當領主。”
??“在龍族年老時，他們就會回歸族群，一邊利用龍墓的機緣爭取更進一步延長壽命，一邊照顧族群的下一代，教導他們各種知識。雖然絕大數龍族最終都會進入龍墓等待死亡的降臨。”
??“不過想要留在族群或想當族長，就必須保持在哈克龍形態，不能走向最後一步。”
??莫裏斯顯得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真的正確。
??“我其實是上一任族長的兒子。從小我就很佩服父親，他是那樣威武，是那樣強大。他帶領著族群走向興盛，維護著森林的和平。於是我立誌要成為像他一樣的龍，成為族群的領袖。”
??“我開始為了這個目標努力，同時也為其他龍的懶散表示不屑。我在訓練的時候，他們在玩耍；我在戰鬥時，他們在玩耍；而在我為突破準天王苦惱時，他們卻可以進化成快龍。”
??“我嘲笑他們的虛度光陰，他們卻嘲笑我的不知所謂。”
??“我不懂他們眼裏的自由，他們也不懂我眼裏的目標。最後我將他們所有人都揍了一遍。在精靈的世界，當道理講不通時，就可以論拳頭大小了。”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而他們也離開了族群。當他們離開時，我心裏隱約察覺到，我沒有錯，他們或許也沒有。但那是各自不同的選擇。”
??“拋棄了那些無聊的想法。我進入龍墓，成功進階準天王級，我成為下一任族長的繼承者，所有人都向我表示祝賀。”
??“我開始跟隨父親巡視森林，觀察森林裏的精靈族群，了解他們的習性和矛盾，我發現森林裏的精靈大多都在自相殘殺，隻有少數部分相安無事。”
??“我問父親為什麽不阻止他們，父親卻告訴我這是他們生存的方式。”
??“我不明白。我告訴父親，等我當上族長，一定會讓森林裏所有精靈都和平相處。父親笑著說我一定會成功的。”
??“可直到我當上族長後才發現，你所作出的所有努力，不一定都能獲得成功。”
??“我整日在森林裏巡邏，保護那些弱小的精靈不受傷害，阻止那些食肉精靈對食草精靈的捕獵。那段日子我很開心，我覺得我為森林的和諧穩定做出了巨大貢獻。”
??“直到父親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告訴我他很失望。我不明白，我想父親訴說著我對森林的貢獻。而父親的眼神越發的失望。”
??“父親再一次帶著我巡視森林，直到那時我才發現。深林裏弱小的精靈泛濫成災，肆意的破壞森林；而食肉精靈麵對無數的食物卻無法捕獵，食物嚴重不足，族群隻能日益消亡。”
??“那時，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你對羊群的善良隻會變成對狼群的傷害；萬事萬物都需要節製，過猶不及。”
??“同時我也明白了我以前的夢想不過是幻想而已，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我向父親提出退下族長的位子，而父親當時的話語我至今記憶猶新。”
??“這座森林是哈克龍一族的領地，而你是他們的領主。你不需要向他們負責，你隻要對你自己負責，就算這座森林毀滅，你依舊是他們的領主。”
??“你的錯誤不在於異想天開，想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而是你沒有意識到自然的法則。”
??“我被這驚世駭俗的言論驚到了，但我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那時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弱小的精靈是沒有說話的權力的。”
??“我依舊坐在族長的位子上。我開始改變往日的方針。”
??“我開辟了精靈通道讓所有精靈都可以安全抵達湖泊，我又指揮族群開始給精靈們治療。”
??“我明白這隻是治標不治本，但這能給我寂寥的靈魂一些安慰。我曾無時無刻不在問自己，這樣的作為真的有用嗎？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事實告訴我這或許是最好的方法了，雖然他隻能維持現狀。”
??“我開始回想起離去的族人，他們的選擇是否更好，更正確。”
??“但現在已經晚了，我不能也不會向他們一樣追隨自由和冒險。我是族長，我應該擔起屬於我的責任。責任迫使我在前行，一刻不停。”
??“雖然現在的我已經釋然，不在追求曾經不曾獲得的。但我還是時不時的懷念，我的兒子理解我的念想，想背負我的理想，想幫我去看看另一條路是否更好，雖然是逃離。”
??“我不想他再走我的老路，可能這條路有正確的方法，但正確的方法不會出現在森林裏。他隻有出去見識更多風景，更廣闊的天地，才會更多的想法與感悟。”
??“順便在幫我看看當初的我有沒有選擇正確的路。”
??說到這，莫裏斯的語氣已經釋然，好像放下了心頭的重石。
??而聽完莫裏斯的訴說，青禾也不禁感歎人生的無常。不過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現在還要安慰別人，上哪說理去。
??“莫裏斯大哥，我曾聽人說過，從來沒有錯誤的道路，隻在於你是否堅持了下去。就算沒有路，隻要你走了下去，路也就出現了。”
??“你堅持不懈的在完成自己的理想的道路上走著，雖然走歪了，走岔了，但你不可否認這依舊是路。給了後來者路標，也給了後來者警示。這從來不是無用功。”
??“可能另一條路上的風景更好，但這條路上的風景也不差。你們有各自的追求，為了自己的夢想都在不停的奮鬥，談不上誰更好，誰更正確。”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也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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