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范澄澄和林度言很快只剩一天的準備時間了,林度言提前把她的婚紗放在衣櫃里。「好好休息,我的新娘。」


  「幹嘛花錢買婚紗,租一件不就行了,婚紗就穿一次。」


  林度言低低的笑了,慢條斯理的坐在床上。「我有錢啊。」說完這句氣人的話,他轉而把視線投到范澄澄身上。「都說女人結婚後就開始節儉了,看來不假。」


  范澄澄「節哀」地瞪了林度言一眼。


  暑假如期舉行了婚禮。陳霖和張澤音果然都沒有來,郝朵喝醉了,咳嗽了好幾聲。她的臉紅撲撲的,像個八爪魚一樣扒在范澄澄身上。


  「你要和張澤音幸福啊。」


  范澄澄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還好林度言不在。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把郝朵搖醒。


  范澄澄毫不做作的把郝朵扔到地上,正欲走開時。郝朵「嘔」地一聲吐在了范澄澄的腳邊。


  好吧,這次不是郝朵咳嗽了,是范澄澄咳嗽的說不出話了。


  新婚夜,新娘照顧喝醉好友還是頭回見。這可苦了林度言,他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夥子,精力旺盛。好傢夥兒,就這麼被郝朵給毀了。


  范澄澄和郝朵睡在一張床上,林度言是一夜沒睡覺。


  等到破曉時候,林度言已經滿頭大汗了,因為一整晚他都在做……咳咳……少兒不宜之事。


  林度言很早就起床了,郝朵和范澄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郝朵見林度言一臉不爽的樣子,自然猜到昨晚。她機智的跑到林度言身旁,直直的望著他。「你不會打死我吧?」


  林度言沉默,把盛好的粥推到范澄澄面前。「多吃點。」


  范澄澄不理他們,自顧自地吃著。


  「你們不用管我,趕緊補昨晚的事吧。」郝朵突然說道。


  范澄澄一把捂著她的嘴。「你餓不餓,趕緊吃。」


  林度言深意地勾了勾嘴角。


  果然吃完飯,郝朵就很識相的離開了。


  隨後的日子,林度言和范澄澄很快融入到新婚夫婦的日子。剛開始范澄澄因為工作和林度言吵了起來。他認為女人就應該在家裡享清福,掙錢是男人的事情。


  范澄澄對林度言這種思想極為不滿,所以和他冷戰了好幾天。到第七天的時候,林度言實在受不了了,就抱著枕頭偷偷遛進女人的房間。


  恨溫柔的把頭蹭在她的耳邊,像小孩子一般滿足。「你想工作就工作吧,我不攔你。」


  每次看到她對任何人都溫暖和煦的,林度言就氣不打一出來。


  范澄澄不會做家庭主婦的,唉,林度言心痛啊!

  婚後再次見到陳霖已經是冬天時候了。范澄澄和林度言在廣東,大年三十前幾天陳霖帶著梁思柯回家了。


  梁思柯的身材比生產後好了許多,陳安已經會走路了,但說話還是有些咿咿呀呀。林度言看待陳霖的眼神也沒有那麼強勢了,這男人能在他結婚後和前妻復婚,林度言覺得陳霖很識相。


  范澄澄只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即使廣東的冬天一點也不冷。


  陳肖德從冰櫃里拿出來一瓶紅酒,接著開了一瓶雪碧。塑料杯里倒了三分之二的紅酒加上三分之一的雪碧。一家人圍著一個桌子吃飯,范澄澄心情老有些不舒服,抬頭就把一杯混合酒喝完了。酒勁蠻大,林度言沒管她。


  陳肖德和李明艷坐在圓桌對面,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


  范澄澄喝完第二杯的時候,明顯覺得陳霖的眼神盯著她。可當她抬頭看他的時候,陳霖的眼神早在梁思柯身上了。


  范澄澄抿著嘴,不說什麼。


  晚飯後,林度言去了浴室洗澡。梁思柯帶著陳安在樓下散步。范澄澄頭很暈,她把陽台的窗戶打開,微風涼涼地吹在臉上。范澄澄注意到窗檯的盆栽還是沒變,茵茵綠綠的不知名花簇。


  「新婚生活怎麼樣?」


  范澄澄「嗯」了一聲,她聽得出來是陳霖的聲音。


  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他也沒再聯繫她。如果不是過年的原因,范澄澄以為自己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後悔。」陳霖揚著嘴角笑了,笑的難受。「可我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又後悔了。明明知道林度言是激我對你干那種事,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結果你……」


  范澄澄轉過頭來,臉變得柔和了。「你說什麼?」她頭皮發麻,但還是把陳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那晚的事,你說……」


  「別提了。」陳霖打斷了她。「就算沒有我,你還是會和他結婚的。」


  范澄澄注意到從浴室出來的林度言,她走過去。越過陳霖時,她輕輕說了句「對,你說得對。」這樣說,對任何人都好。


  林度言肩上搭著浴巾,望著從陳霖那裡過來的范澄澄。他走過去有些不爽的牽到范澄澄手,幾乎是反射性地范澄澄把他的手甩開。林度言心跳一下子加快,這樣硬生生的拒絕讓他害怕。范澄澄同樣有些慌亂了,怎麼……怎麼就突然把他甩開了?女人用力吸了口氣,加快腳步的跑回了卧室。


  晚上睡覺時候,范澄澄先上了床。林度言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陣子,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后,便義無反顧的從後背抱住了范澄澄。睡夢中的女人僵硬了一下,酒勁讓她越來越迷糊,完全猜不到是林度言的真心還是假意。


  林度言的一隻腿上移,緊緊把范澄澄摟在懷裡。「你不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那一剎那的甩手,林度言敏感的神經一下子就抽動了。陳霖和范澄澄說了什麼,一定是對自己不利的話。


  范澄澄有些猶豫,她在難受什麼。她和林度言已經結婚了,陳霖說的那些話並非能信多少。但還是心有餘悸,如果林度言真的是一個有心計的人呢?她要離婚嗎?剛結婚就離婚?


  「你是不是知道陳霖對我做那種事?」范澄澄問完,林度言壓在她的身上的腿立即鬆開了。


  果然,和他有關。


  「你說強qiang暴?」林度言的薄唇輕啟。「我只是讓他別磨磨蹭蹭的,想告白就告白。」


  意料之中,答案超乎想象。


  范澄澄翻了個身,和林度言面對面。「你怎麼看出來他喜歡我?」


  「是個男人都看得出來。」


  范澄澄疑惑的看著他。


  林度言嘆了一口氣,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忘了,你不是男人。」他眼珠子轉了一下。「以後這種憋在心裡的事,一定要對我說知道嗎?」


  范澄澄點點頭,在黑夜中撫摸著林度言的側臉。還好,還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其實……張澤音要出國了,他給了我一封信。」這件事發生在結婚之前,張澤音的信是郝朵給她的。范澄澄當時是不想要的,後來郝朵說張澤音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她思慮還是看了信。


  林度言沒有回答,范澄澄以為他生氣了。剛要道歉,卻聽見他平穩的呼吸聲,她淡淡笑了。看來真是累了。


  張澤音在信里說他要出國了,而且會帶著唐瑜……信的最後一行,他寫道:我的心只給了你。


  我的心只給了你,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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