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張澤音安然無事
「你住手!你!住手!」范澄澄以為陳霖伺機報復。「你的巴掌沖我來啊!」她猩紅著眼睛,完全忘了奄奄一息的梁思柯。
陳霖盯著范澄澄一動不動,手上的力氣絲毫沒有鬆懈。
「陳霖你幹什麼呢!」陳肖德進門對著陳霖吼了一句。
陳霖的眸子深沉的像千年的死水,他鬆開了手。梁思柯捂著青疼的脖子咳嗽了幾聲。范澄澄鬆了一口氣,身子靠著牆壁滑了下來。
陳霖對她的眼神,讓她莫名覺得熟悉。
范澄澄從美髮店出來后,一聲不吭的回家收拾行李。她已經買了明天的火車票,手下的動作十分迅速。范澄澄有種預感,陳霖會報復她的!一定會報復她的!就因為她打了那個不可一世的他。
這是回學校的前一個夜晚,她打了陳霖。范澄澄閉上眼睛睡了好久。一個翻身,她聽到床邊細微的聲音。范澄澄往裡挪了挪身子,幾秒后驚覺什麼,忽地睜開眼。
范澄澄嚇了一大跳,她迅速一個翻身從床上摔了下來。「嘶——」她痛吼了聲。
范澄澄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的跑了幾步。手還沒觸到門把,就被陳霖攔在身前。
「我……我……你……你要打回來啊?」范澄澄心底泛起恐懼。今天可是她第一次打人啊,陳霖完全就是要吃掉她的意思。
陳霖不聲不響的走近一步。「現在知道害怕了?」
范澄澄莫名忘了後退,和陳霖的距離極近。她囧著臉,手指慌亂的抓著頭髮。
陳霖風輕雲淡的繼續說著:「開學后,重新住回學校,知道嗎?」
范澄澄明顯被如此溫柔的陳霖震到了,對白天的事情深感抱歉。「對不起啊……我打……」
陳霖伸出手,沒有防備的覆上范澄澄的嘴唇。「早點睡。」
范澄澄剎那僵立,陳霖早已開門出去了。後來到學校時,林度言約她在果汁店問她安好時,范澄澄自動過濾那晚奇怪的記憶,講了些陳霖不安分的事情。
「陳霖有外遇,被他老婆發現了。」
林度言得意一笑。「我就知道這男人不靠譜。」
「真不知道你們男人怎麼想的?還想後宮佳麗三千啊?」范澄澄咚地一拳打在桌面上。
林度言:「哎,哎……沒這麼說我,我可不是這一類人。」
「你?你上高中那會和黃乙玲兩個人打情罵俏還少了?」范澄澄忙不迭的吸了一口果汁。
「我?我和黃乙玲?」林度言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沒有啊?」
「還沒有?你每次和她換位置,她為什麼答應你?明明關係那麼不好?」范澄澄還記得黃乙玲難得不發脾氣的接受林度言的提議。雖然現在黃乙玲和張昀在一起是事實,但林度言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一個「林黛玉」妥協?范澄澄的確很好奇。
林度言睜大眼睛。「哪有的事,我和她關係好著呢?」
「行!行!好著呢?」范澄澄撇撇嘴,早就猜到林度言不會和她說實話的。
林度言習慣性的揉著范澄澄的捲髮。後背隔著透明玻璃,林度言的動作非常動人。女孩理應反抗,抬頭對上林度言的眼神,她忍了忍接受著。
滴滴……
郝朵發來一個照片,范澄澄點開看了看。照片上的盤子呈著幾塊黑黢黢的不明物體。
范澄澄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是什麼啊?」
林度言皺眉。「誰給你發消息?」伸手就要搶手機。
范澄澄反射性的把手機抵在胸前。「郝朵!」
林度言滿意的點了頭,低下頭乖乖的喝著果汁。
「你急什麼?難不成你喜歡她啊?」范澄澄的玩心又來了。
「我不喜歡她,我就喜歡你。」林度言理所當然的說著。
聞言,范澄澄打字的速度慢了下來。她立馬艱難的咳了一聲,抬起頭。「喂!你太直接了啊?」
這時,范澄澄手裡的手機劇烈的震動起來。林度言冷不丁的沒有接話。范澄澄瞄了眼屏幕,是郝朵打來的。
「你做的菜我可看見了啊?可以稱為黑暗料理了。」范澄澄接上電話,立刻附和起來。
郝朵「唉」嘆一聲,話風突變。「給你說正事啊,林度言在你旁邊沒?」
提到這,范澄澄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對面的男人。「他?在啊?怎麼了?」
「郝朵說我什麼呢?」 林度言瞥見范澄澄的樣子,忽然問了一句。
范澄澄敷衍的笑了笑,另一隻手扶著手機殼。
林度言篤定郝朵是要說他的壞話,意興闌珊的要搶范澄澄的手機。
「你別鬧,她能說你什麼?」范澄澄佯裝鎮定。「郝朵,一會我給你回電話吧?現在我還在外面。」
下午時候,林度言幫忙把范澄澄的行李送在了女寢樓下。范澄澄見他走後,才開始費力的搬行李上樓。到三樓寢室門口時,她呼了一口氣,敲了敲寢室門。
開門的是程舒尛,見到范澄澄先是愣了一會,之後就是思緒不著邊的問「度蜜月沒?」
范澄澄抿著嘴,彎著腰把東西推到寢室里。她半跪著把行李箱拉開,從裡面拿出幾件衣服。「我沒結婚。」
對面床鋪的林尹「嘶」一下把臉上的面膜揭下:「沒結婚?怎麼了?」
「臨時殺出個程咬金。」范澄澄平靜的回答。
歐陽洋的眼睛終於從電腦屏幕移開了,十分好奇:「也太像電視劇里的情節了吧?不是我說,澄澄你結婚已經讓我驚訝了,竟然還逃婚?」
范澄澄一頭黑線,隨即不客氣的把提包的日用品一股腦倒了出來。「這你就扯遠了,我還沒到逃婚的地步,所以我還是搬回寢室住了。」
范澄澄打開衣櫃,蹙著眉頭。「這誰誰的衣服放到我柜子里了?pink?你的是吧?」
歐陽洋一愣,利索的從位子上站起來,湊到范澄澄身邊。「我最近買了淘了幾件好貨,我那裡放不下了,暫時放在你這,誰讓你突然回來的?」
身旁的人沒有反應,范澄澄事不關己的命令道:「趕緊給我清乾淨!我要放東西!」
叮叮……郝朵的電話來了。
范澄澄掏出手機看了看。「pink,你趕緊的啊?我去接個電話。」
歐陽洋不願意的點點頭。
「不是說給我打電話的嗎?人呢?」郝朵肚子里都是抱怨,真不知道範澄澄把她放在心裡哪個位置。
「我今天搬回學校住了,整理床鋪呢!」范澄澄出了寢室,語氣溫柔:「我保證不會忘了你!」
范澄澄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胳膊肘撐在窗框。女孩整張臉從窗口露出來,范澄澄低頭用手戳著牆灰。「對了,你今天要說什麼事?」
「你和林度言的事到底怎麼樣了?」郝朵正經的問。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唄!」現在,她和林度言也不知道出於朋友和愛人哪一類,關係弄得不清不楚的。「就這事兒?我無法明白的回答你。」
「你也是沒誰了,小小年紀能結兩次婚。」
范澄澄:「我才不會和林度言結婚,話說你白天要給我說什麼事?」
郝朵抿了抿下嘴唇,小心翼翼的開口。「就張澤音啊,他在武漢。」
「我知道啊,他在武漢。」
「你笨啊?我說他在學校!好好的在上學呢!」
范澄澄若有所思的想了幾秒。「他出來了?你別騙我啊?」
「行!行,你不信我?你自己跑到武大去看!」郝朵淡淡的岔開話題。「別被林度言發現了!」
范澄澄一愣。「你明知道我對武大地形不熟。」
「要不明天我陪你吧?明天我順便逃個課。」郝朵單純是為了休息,她看著范澄澄和林度言的事夠多了。再說從高中那會兒她還是比較支持林度言的。
范澄澄猜到郝朵的「不安好心」。「理大的老師不打死你?」
郝朵撓了撓後腦勺,鄭重承諾:「打死事小,關鍵是你不信我啊?」
「不是不信你,就算張澤音回來了,他為什麼不聯繫我?」范澄澄在想當時探視張澤音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高中同學?還是愛慕張澤音的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明天武大校門口集合。」
郝朵在電話里和范澄澄說不清,但她確定的是那天去武大找司琪,遇到的絕對是張澤音。
范澄澄垂著手,悄悄的把目光放在樓下的青蔥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