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那個男人走了,你哭什麼哭!
「你要走了?」范澄澄望向蛋糕的眼神轉向林度言,如果是離別,這蛋糕她是萬萬吃不下的。她會咬牙切齒的打林度言,一邊打一邊哭。
「還會回來嗎?」范澄澄一道平靜的聲音,透露著責備。
林度言淡然的切開一塊蛋糕,放在范澄澄面前。「先吃吧。」他的回答幾乎沒有聲音,范澄澄心裡的防線像決堤一樣,轟然倒塌。
「你回答我,你還回來嗎?」幾滴要掉下來的眼淚,被女孩緊緊的壓制住。
林度言對上范澄澄的視線,脊背忽然僵硬起來。「高考後我會回學校拿成績單的。」說完許久后露出了微笑。「快點吃吧!」
「噢~」范澄澄鬆了口氣,淺淡的嘗了一口蛋糕。
兩人間的氣氛十分怪異。
范澄澄慢慢的吃著面前的小塊蛋糕,吃到餐盤裡只剩一小口的量。她徐徐說道:「吃完我就走的,張澤音還在外面等著我。」說完便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
林度言看著范澄澄的吃相,有種深情的意味。「你和……他以後還會在一起嗎?」
「這個……我不清楚。」范澄澄說著不敢凝視他。
「你多吃點吧。」范澄澄微笑道。
從廉租房出來后,外面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范澄澄站在學校門口等著張澤音,穿的白色板鞋沾上了黃泥。一雙眸子注視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她忘記了時間是怎麼過去的。雨越來越大,范澄澄垂著頭跑回廉租房。站在走廊上她給張澤音撥了個電話。
「澤音……你……」
「你為什麼讓一個男人坐在你床上?」電話里傳來張澤音憤怒的聲音,雨聲很大。
「你什麼意思?」范澄澄慢慢反應過來。「你說林度言啊?我也不知道……」
「范澄澄,你和他的事鬧得全年級都知道,還不覺得羞恥嗎?」短短一句話,張澤音準確的傷了范澄澄。
張澤音以前玩笑譏諷過新聞上出軌的女人,每到這時候范澄澄都不會理他。
范澄澄忽然意識到張澤音是有脾氣的,表面上理工科的男生比文科生更懂女人心。大概是因為他不說罷了,才會在某一天像火山爆發一樣,縱使火焰燒到了身邊人。
「張澤音你什麼意思?」范澄澄同樣火了,和電話里的人對吼起來。
張澤音怔愣了幾秒,內心的少年萌動不允許自己低頭,他回道:「你自己好好反省!」然後匆匆掛了電話。
范澄澄推門進了房間,看見林度言正閉著眼躺在她的床上,男人沒壓到的其它地方褶皺整齊。范澄澄逐漸什麼都懂了,正如張澤音想得,林度言做的一些事從未告訴過她,甚至超過了正常朋友的範圍。
范澄澄幾步衝到林度言面前,男人的雙腿橫亘在女孩眼前。緊閉窗戶的小房間,范澄澄頭頂的雨水一滴滴掉落下來,她悠悠跪在單人床邊,撫摸著男孩黑亮的短髮。
范澄澄屏息,轟然上手捶打著林度言的胸口。「林度言!你混蛋!」
女孩身上沾染的冷氣逐漸挨到了林度言裸露的脖頸,男孩睜開眼「你……」
范澄澄的打鬧沒有停止,林度言一動不動的哼出一個回答。「張澤音罵你了?」
范澄澄眼淚湧出,面朝下的趴在床上。一遍重重的哭腔從模糊的話語傳出。「你以後不要來找我!」
「不要來找我!對!你走的遠遠的,遠遠的……」范澄澄雙手抱頭,傷心的哭著。
林度言從床上坐起來,雙手抱著范澄澄顫抖的肩膀。
范澄澄狠狠的從男人懷裡逃出,林度言再次用力把她拉進懷裡。一遍一遍的,來回抱著,范澄澄的哭泣始終沒有停止。
「你哭什麼哭!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他走了就走了,你憑什麼為他哭!他算什麼東西!他走了,還有我啊!還有我啊!你沒聽見嗎!你知不知道!」林度言英氣逼人的臉上,儘是失望。他不喜歡這樣的范澄澄,他不喜歡她為別的男人哭泣。
明明自己在她面前做了這麼多,包括臨走他只和范澄澄在一起。林度言不相信,他已經這麼明顯了,范澄澄還不明白他的心意。
林度言用強大的力氣。抓著范澄澄顫抖的肩膀,把女孩從床上拉起來。
房間裡面,林度言對上范澄澄視線那一刻,原本有些憤怒的他,被范澄澄臉上折射的淚痕驀然溶解。
范澄澄怔住,眼淚涼涼的掛在臉上。她直愣愣的盯著林度言,彷彿剛剛林度言的話都是幻聽。
過了一會兒。
「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啊,范澄澄。」林度言直視著范澄澄眼睛說道。
曾經郝朵對范澄澄坦白林度言對她暗地裡做的小動作:他給她整理書本。
他給他找題集。
他給她畫畫。
他給她蓋衣服。
他給她送午飯。
……
某一天下午,郝朵坐在林度言位置上,從抽屜里翻出了幾幅素描。一副是女孩枕著單手睡覺的樣子,另外兩張分別是男孩給女孩蓋衣服,男孩望著聽課的女孩。
畫筆淺淡不一的給女孩的捲髮上色,郝朵一眼就認出是范澄澄。而畫里的男孩,就是林度言。
同樣的,范澄澄第一次看見林度言的畫。
郝朵問范澄澄:「假如有一天林度言真的給你告白了,你是什麼反應。」
范澄澄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直到現在,她腦海里能想出來的應對的只有「你終於說了。」
雨停了。
范澄澄的語氣裝著心知肚明和玩笑。「你終於說了,林度言。」
下一秒,她掙脫開林度言。「對不起,我有張澤音了。」
林度言站起來開了房間的窗戶,任陽光透過層層雲海照進來。他覺得心裡某處被燒的火辣辣的,難受的快要吐出來。
「我知道,但他對你不好啊!我一直以為我是有機會的。」林度言面對著范澄澄說道。
「林度言你再這樣,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范澄澄仰頭對上林度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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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澄澄獨自一人回了家。
深夜張澤音給范澄澄打了電話。
「你在哪裡?」
「我在家。」
「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夜色已深。
范澄澄看了眼時間,午夜十一點。她從床上坐起來,找到拖鞋后,打了一個哈欠開了門。
「你怎麼……」
范澄澄話還沒說完,便被門外的人堵住了唇。張澤音捧著范澄澄的臉,嘴唇十分的冰冷。女孩起先是怔住幾秒,隨後用力的推開男孩。
張澤音卻像中毒一樣,執意要吻范澄澄。「嘭」一聲,他一邊吻,後腳便把門踢了一腳,門不重不輕的被關上了。
范澄澄慌了,再次推開壓制自己的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張澤音有些高高陰沉籠罩著,范澄澄以為自己打疼了,張口就要道歉。
張澤音陰沉著臉抓著范澄澄的手腕,朝卧室里走。
「你幹什麼?」范澄澄害怕這樣的張澤音,在她的印象里張澤音是很大度陽光的。但如果……僅僅……僅僅是林度言,那她和張澤音的感情簡直薄弱的毫無話說。
張澤音沉默著沒有回答范澄澄,一雙眸子染著血色。他啪的一聲把卧室房間的燈關掉,動作十分粗暴的把范澄澄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