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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只有你了

  杜月娥聞言有些惱羞成怒,叉腰翹起蘭花指,指著馮姨娘就罵了起來:「你說誰造孽呢?」


  馮姨娘淡淡看向杜月娥:「現在誰應,我說的便是誰。」


  「好啊,你這個做了小的,今天是要以下犯上是不是?」杜月娥心裡著急,拿出身份來壓馮姨娘。


  可所謂的周家現在名存實亡,這身份對馮姨娘來說,根本便做不得數。馮姨娘笑的愈發舒心:「真虧你現在還把自己當做是周家的嫡母,我都替你覺得臊得慌。」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說誰害臊呢?」杜月娥氣惱,有些口不遮掩。


  馮姨娘以前被杜月娥打壓,不見得現在還要受杜月娥的欺負。想起那些個新仇舊恨,馮姨娘完全沒有把杜月娥放在心上,淡淡冷笑一聲:「誰不要臉誰心裡清楚,自己女兒現在過的那日子,都是某些個當媽的害了。我要是她,早就一頭撞死在鎮子頭的獅子上了,可她還這麼大搖大擺的擺譜裝闊,有些人真是……嘖嘖,一言難盡吶。」


  馮姨娘的話刺激的杜月娥氣的渾身發抖,她上前指著馮姨娘便要罵著:「你真以為自己有了仗勢,就在我面前沒大沒小了是么?就你那女兒周芮,又是什麼好貨色?別人不要,一直追在人家屁股後面。那麼久都沒有成親,現在反倒開始做嫁衣了?我聽說這兩個人一起去了上海,別說是不是朝夕相處之下,難免擦槍走火,這是有了,才會……」


  「閉上你那狗嘴!」馮姨娘這一輩子都沒有罵過人,現在杜月娥說的話,讓她氣的幾乎都站不穩:「不要臉的事情,可都是你那個女兒做出來的!不要把髒水都潑在我們家周芮身上,你這女人,真夠厚顏無恥的!」


  「我說錯了么?」杜月娥滿臉不服:「那有些個人,自己做了心虛的事情,不敢承認還是怎麼?那周芮不就是倒貼,一直粘著那個鐘厚曉。不就是連姑娘家的臉面都不要了,看著跟著鍾厚曉能……」


  「這位大嬸,你是誰啊?」杜靜靜正巧路過,聽到杜月娥詆毀周芮,一時氣不過,站了出來。


  杜月娥怔怔的望著杜靜靜,見這丫頭穿了一身的洋裝,腳上還蹬了一雙黑色的皮鞋,皺了一下眉頭,忍不住啐了一聲:「這什麼姑娘家的打扮,不倫不類的。」


  「我怎麼打扮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杜靜靜輕哼一聲。縱然是長輩,可在這裡隨意詆毀周芮,那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你這麼大年紀的人,沒事就待在家裡好好休養。出來亂嚼舌根子,真的不怕有人看不慣你,上前拔了你的舌頭?」杜靜靜說話,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杜月娥留。


  杜靜靜本來就帶著一身匪氣,此時說起要拔了杜月娥的舌頭時,微微眯眼,神情里多了幾分兇狠。


  杜月娥不過是欺負那些個小妾習慣了,順手就欺負著馮姨娘。對付杜靜靜這樣的丫頭,她可真沒有一點經驗。


  很顯然,杜月娥還被杜靜靜給嚇到了,望著杜靜靜的眼神里有些緊張不安。


  杜靜靜手按在自己腰上掛著的鞭子上:「看什麼看?」


  杜月娥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嘴硬,指著馮姨娘開口:「這一次你找了幫手,我就先放你一馬。下一次……再碰到我,一定要你好看。」


  杜月娥說完,也不管自己纏了小腳,走的飛快,轉眼便從杜靜靜和馮姨娘面前消失。


  杜靜靜看著杜月娥那慫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可沒有欺負人的習慣,這是杜月娥自己撞上來的。


  不會罵人的馮姨娘見事情解決,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著杜靜靜:「謝謝這位姑娘。」


  杜靜靜擺擺手,打量了一下馮姨娘:「您是周芮的姨娘吧?」


  馮姨娘沒想到這陌生姑娘還認得自己,神情有些驚訝:「姑娘認得我們家芮兒?」


  聽這稱呼,看起來應該就是周芮的姨娘了。杜靜靜下意識的要抱拳,轉瞬覺得不妥。可她不會作揖,姿勢難免就有些彆扭。她不好意思的看向馮姨娘:「我是鍾厚曉兄弟的媳婦兒,自然是認得周芮的。」


  其實杜靜靜想說,周芮是自己的大嫂。可她還不知道周芮和鍾厚曉已經定親,擔心自己在長輩面前說錯,這才含蓄了一些。


  馮姨娘恍然大悟:「我聽芮兒提起過你,是個好姑娘。」


  杜靜靜被馮姨娘誇得不好意思,兩個人寒暄之間,杜靜靜才知道,原來鍾厚曉和周芮已經定親,這一次馮姨娘來,是要幫周芮定做嫁衣。


  馮姨娘對杜靜靜 一見如故,邀請杜靜靜同回梧桐公館。前段時間,杜靜靜和段鴻錦兩個人先回到了清水鎮,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周芮。


  有些想念周芮的杜靜靜,自然也就沒有拒絕馮姨娘的好意。


  周芮見杜靜靜和馮姨娘一起回來,心裡詫異的跟著走過去,有些激動的望著杜靜靜。可哪裡想到,杜靜靜開口第一句,便是打趣周芮和鍾厚曉的婚期。


  馮姨娘要小輩講話,也就隨意找了一個借口,從小輩身邊走開。這邊被留下的周芮,是被杜靜靜打趣了個結結實實。


  杜靜靜說的都是事實,周芮無從辯駁。轉瞬之間,周芮臉色漲紅。杜靜靜笑笑,倒是也沒有再說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年夜飯坐在一起吃的團團圓圓,這一年算是終於挽了一個篇。


  過年向來是喜慶事多,可卻也是慶余幫老幫手三周年的忌日。周芮已經和鍾厚曉訂了親,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這一日,周芮特意穿了白色的襖,身上的花樣很素氣,一點多餘的花哨都沒有。她想了想,把親媽給自己做的斗篷一起帶上。


  這天,還是有些冷的。


  到了慶余幫幫主墓前,一行幾人跪下來。鍾厚曉講了去年自己做的事情,說著說著,便說到了他和周芮的身上。


  周芮有些窘迫,可想到老幫主,心裡卻更多幾分苦澀。


  「師父,這就是我要娶的妻子。您早些年說要我娶個妻子,也就有個知心的伴。我當時沒聽您的話,現在心裡十分後悔。如果我聽了您的話,早些把周芮娶回家來。您現在大概也能抱著我和周芮的孩子。」


  鍾厚曉說著,向來要強的他,卻忽然落了淚。


  周芮知道,鍾厚曉這是思念老幫主了。周芮在旁邊看著,心裡更添苦澀。過去的事情,現在他們也就只能追憶。


  周芮明白鍾厚曉的心情。


  鍾厚曉還在對老幫主說話:「周芮是個好女人,溫柔善良,我和周芮在一起,很幸福也很開心。您在天之靈看到我能走到今天,怕是一定會十分……」鍾厚曉有些說不下去。


  他不擅長抒情,想起過去的事情,對他還是有所打擊的。


  鍾厚曉端起酒杯,周芮忙也端起酒杯。眾人在鍾老幫主墓前,輕輕灑下這一杯。周芮在心裡對老幫主保證,她一定會做好鍾厚曉的妻子。


  因為忌酒的時候,鍾厚曉的情緒險些失控。晚上和兄弟們一起喝酒的時候,鍾厚曉自然而然的就喝多了,頗有一種借酒澆愁的意味來。


  周芮看著鍾厚曉,生出幾分心疼來。


  對周芮而言,鍾厚曉便是為她遮風擋雨的那個人。可鐵漢柔情,他這一面,周芮卻是第一次見。


  怎麼能不心疼?


  兄弟們也醉的七倒八歪的,段鴻錦在徹底醉倒之前,被杜靜靜扯著衣領子帶走了。周芮這才發現,自己處境有些尷尬。


  她雖說已經可以算作鍾厚曉的妻子,可現在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她男人喝的爛醉,她怎麼能丟下鍾厚曉?


  一跺腳一咬牙,周芮狠狠心,在夥計的幫忙下,送鍾厚曉回了房間。


  周芮本打算就此離開,她眼巴巴的望了一眼鍾厚曉,正要轉身的瞬間,卻被鍾厚曉捉了手腕。


  周芮吃驚,以為是鍾厚曉醒了。


  可鍾厚曉沒有睜開眼睛,眉頭緊皺著,只是在喃喃自語:「周芮,留下來陪我。師父走了,我便只剩下你了。」


  這些話,平日里周芮是聽不到的。


  她把最後一句話聽進耳朵里,整個人覺得像是被雷電擊中,半邊身子都酥麻了。還有什麼情話,能夠比得上這些?


  周芮不知道鍾厚曉到底是否真的醒了,可聽他現在說話的感覺,像是酒後吐真言。


  旁邊也沒有什麼人,周芮也就顧不得害羞。她嘗試著掙扎了一下,這人雖然喝了酒,可酒後的力氣,卻還是大的驚人。


  周芮一掙扎間,床上的男人感覺出要失去的錯覺,猛地一用力,周芮竟然借力使力一般,滾到了鍾厚曉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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