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要點臉行么
段錦鴻跟她之的那些事情,她實在是理不清,鍾厚驍要她保護他的安全,她照做就是了,可是為何鍾厚驍還要放任陳媽和她的什麼老姐姐在身邊?
難道,這樣不會害了他們么?
「鍾厚驍的事情,你了解么?」杜靜靜開口問周芮,卻見周芮搖頭。
「這個男人,我覺得我從來不曾了解過。可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他的道理,我們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里,我干涉太多也沒有意義。所以,我也不想太多的去干涉他。」
這是真心話,周芮早就發現,她對鍾厚驍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比如說鍾厚驍究竟在做什麼,喜歡做什麼,為什麼做什麼,她從來都猜不透,看不懂。她之所以學化學,就是想能幫他一把,現在不懂沒關係,將來懂就可以了。
杜靜靜點頭,把栗子還給周芮,「好吧,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點了點頭,周芮接過栗子一個個的撥開放在盤子里。偶然間見鍾厚驍吃過幾次栗子,那是他吃的為數不多的零嘴,於是她就記著了。
下午的陽光暖暖的從窗戶里照了過來,周芮周身都沐浴在陽光之下,嫻靜如仕女圖。
林真從外面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好像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大嫂,大嫂,出事兒了。」
周芮驚了一下,指甲差點陷入手心,看著林真的樣子,心頭一跳,小心翼翼的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了?可是鍾厚驍他……」
雖然鍾厚驍每天都雲淡風輕的樣子,不過周芮知道其中的兇險。在上海,想要了鍾厚驍命的人不比在清水鎮的少。
「額,不是不是……」見周芮臉色蒼白,林真愣了一下,有些慚愧,「是那個秦媽,她悄悄的拿了新公館里的東西被弟兄們發現了。」
弟兄們見她是個老婆子,生氣也不敢真的打一頓,所以就讓我來問問大嫂要怎麼辦。
鬆了口氣,周芮氣的拎起身邊的東西就朝著林真砸了過去,「你嚇死我了,這算什麼大事兒!」
林真撓了撓頭,抖掉被甩了一身的栗子殼,然後嘿嘿笑了一下說道:「嘿嘿,我失言了,不過這事兒大嫂準備怎麼處理?」
周芮奇怪,這事兒還需要問她么,既然偷了東西,打發了不就是了,來問她做什麼。
見她不明白,林真解釋道:「這老婆子大哥查過,她是為數不多的清白人,要是這麼打發走了……」
清白人?周芮驚訝,可也了解了。時間倉促,陳媽不可能這麼快的去找一個跟他有同樣目的的人,所以猝不及防之下找的這個人,那就是非常清白的人。
可是,這個清白人居然也會幹這種不清白的事情。
「走,咱們去看看。」周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物起身往外走。林真應了一聲跟上先去開車,然後幫周芮開了車門。
事情有些奇怪,所以周芮和臨陣都有一些慌慌張張的,在半路上,突然有一個人沖了過來,跑到了車前面。林真嚇了一跳,連忙踩了剎車下去,把人扶起來之後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大嫂,這……」
周芮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也下車了,畢竟撞到人可不是小事,只是沒想到在車前面的人竟然會是周艷。
先前她勸周艷不要嫁給伊藤齋,周艷反過頭來怪她都管閑事,後來周艷跟著伊藤齋到了上海,兩人同在上海,交集卻很少,只是前一段時間聽說周芮被人賣到了窯子里。當時驚訝了,後來周芮也沒管。
周芮不是什麼良善的人,不會去害人,但是也不會心軟到誰都救,所以,冷不丁的在這裡瞧見周艷的時候,她是驚訝的,也是厭惡的。
「找人送她去醫院,然後給點錢就行了。」
最終,冷眼看了一眼周艷,周芮轉身上車。周艷怕是今天鐵了心的要出去,遙遙的一嗓子引來了不少人,「姐!」
車禍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引人注意的事情,所以在剛剛發生車禍的時候就已經圍觀了不少百姓。周芮說給錢送醫院的時候不少人覺得沒意思就已經走了,偏生又被周艷的一聲姐給叫了回來。
周芮上車的腳頓了一下,誰都不是鐵石心腸,周芮也不是。可是,這門親事她不能認,她很清楚,周艷如今在堂子里已經污的不能再髒了,撿回家去,第一就是鍾厚驍跟她的名聲問題。鍾厚驍現在在做的事情她不懂,可是她知道經常跟他打交道的都是什麼人,那些人一個個眼高於頂,若是有了周艷這麼一個污點,怕是什麼都做不成了。
第二就是,周艷跟他們已經分離太久了,已經被周艷傷過一次,她也怕了,不知道現如今的周艷是個什麼光景,若是再在身邊安插一條蛇,反咬自己一口,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想了想,周芮回身看著地上的周艷冷笑道:「這位姑娘莫不是弄錯了?我可不認識你這樣的妹妹。」
「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後一定什麼都聽你的。」周艷從車前爬起來,飛奔過來要撲周芮,結果被林真和其他幾個弟兄攔住。
看著眼前橫著的手臂,周艷有些著急,可又沒有辦法。她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周芮,若是周芮能救她,她真的會聽話的。
「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有沒有妹妹我很清楚,今日我不小心撞了你,該賠的錢我們自然會賠,但是這大街上跑來認親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周芮有些不耐,示意林真把人先弄走。
周艷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仍在大街上,所以周芮點頭示意林真讓人把她先帶走。可是不知道周艷腦袋裡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我不走,我不走。姐,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
周艷的喊聲實在是太凄厲,周圍圍觀的人有看不下去的都過來指指點點,「這女的好狠的心啊,竟然自己的妹妹都不認。看著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心腸可真夠歹毒的。」
聽著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周芮眉頭皺了皺,冷眼看著他們說道:「大街上憑空跑出來一個人叫我一聲姐姐,然後哭幾嗓子我就得認了?諸位也難免太好心腸了些,若是你們看著可憐,這姑娘的傷勢我治好之後你們盡可以帶走。」
一句話讓周圍的人再也說不出什麼來,索性閉了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周芮得了個耳朵清凈,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的周艷,「姑娘,若是你知道好歹,那就乖乖的去醫院檢查一下,該怎麼治病怎麼治病,若是你不知道好歹,我也不介意做一次惡人。」
許是周芮的眼神太過冷冽,周艷瞧了一眼,然後瑟縮了一下再也不敢說話。
周芮見狀,轉身上車,結果卻被一個冷笑聲給打斷。
有些不滿的看向來人,周芮覺得今天一定是流年不利。
方孟林遠遠的看了很久,見周艷竟然真的被周芮嚇到頓時有些不滿,這才幽幽的出來拆檯子。
「周二小姐的記性可真夠差的,莫不是好日子過多了這窮親戚都忘得差不多了?」
國人都是愛看熱鬧的,見方孟林這麼說,方才被周芮搶白的人終於找回了臉面,急紅白臉的就指著周芮說道:「我就說,若不是真的有淵源怎麼可能會只找你。」
「就是,小姑娘看著也人模人樣的,怎麼這麼勢力呢。」
「我家親戚,怎麼方先生記得這麼清楚?」周芮瞧著方孟林一步步過來,冷笑了一下然後讓林真先把人帶走。
「喲,周二小姐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跟您可是前些日子才吃過飯呢,就在前面的西餐廳里。您有一個妹妹的事情也是您親口跟我說的,說是你那妹妹在堂子里混日子,現如今穿金戴銀的,生活有滋有味,您艷羨著呢。怎麼,您忘了?」
方孟林是信口胡謅,真的是恨不得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周芮沒想到這人會無恥到這種地步,氣的手指發抖,再分辨卻也沒人會相信。
本來就是如此,人總是會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版本而不是事情原本的真相。不然,那些獵奇的小說也不會賣的那麼好,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也不會賺的盆滿缽滿。
「原來是這樣,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的,看看這兩個人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呢。」
「可不是么,悄悄那個小姑娘的嘴跟這個人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周圍之人議論紛紛,周芮卻只是冷笑,瞥了一眼方孟林,她也幽幽開口,「方先生,我已經訂了親,你三番五次的騷擾我被我未婚夫趕了出去,現如今又來編排我這些東西,你可真夠厚臉皮的。」
「是啊,方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喜歡人周小姐我作為朋友是支持的,可是您不能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去侮辱人名聲,實在是為君子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