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斬古神
“凡人之力，豈敢扞動神明？”
一道聲音在許白焰耳邊響起，接著，是無數道充滿藐視而威嚇的聲音接連響起。
這些聲音並非是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發出，而是……從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身後。
那些巨大而又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球之後發出的。
這些聲音帶著威嚴，不可抗拒，毀滅，以及碎裂的氣息。
僅僅是一句話，許白焰就感覺到了莫大壓力。
就如同之前對視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一樣，這種壓力，來自於這片深淵的規則本身，這種毀滅的氣息，即使是一向淡定的許白焰都無法對抗。
那是深淵彼端的無數遠古古神的意念。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無數星辰一般的看著許白焰，眼中饒有興趣，它並沒有選擇幫助許白焰，而像是在看一隻螞蟻如何挪動食物一般，臉上漏出有趣的表情。
如果非要給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分個立場。
那他絕對是混亂中立的存在，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不會幫助許白焰，當然就和之前一樣，它也並沒有對許白焰動手。
隻是許白焰膽子大，主動與其對視了而已。
而產生毀滅的規則效果，隻是與神對視之後果而已。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其身後深淵當中的諸位古神可不高興了。
人類在古神麵前從來都是螻蟻一樣的存在，現在挑戰了古神的尊嚴，而且許白焰也沒有化身為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仆役，這件事怎麽可能就如此算了。
而這些被囚禁在深淵麵無數紀元的古神們，脾氣古怪，性格詭異。
現在有了動手的原因，自然要當場進行報複。
許白焰感覺自己的意識以及精神正在片片碎裂，這和之前對視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時候出現的那種規則毀滅不同。
這是一種上位者神靈的意誌碾壓。
許白焰麵無表情，但是內心深處卻如同背負了一顆星球一般沉重.……或許不止一顆星球，甚至是一個龐大的宇宙都被套在了許白焰身上。
許白焰從很久之前就沒有感受到過這種壓力了。
這種莫名龐大的壓力甚至超過了死亡帶來的壓力。
沒有低語，沒有攻擊，更沒有現身.……隻是一句話而已，許白焰便感覺自己的精神如同被冰針刺穿了一般，開始混亂疼痛起來。
而且在這種情況之下背負的精神壓力，要比之前的情況還要嚴重。
“這就是古神的壓力嗎？”
許白焰精神已經麵對著極大的危機，現在不僅是說不出話，連做個表情都難以做到。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天空之中無數巨大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睛當中漏出有意思的表情看著許白焰。
他號稱全視全知，但並非全能。
所以他能夠知道和看到當前所有一切發生的事情，但像是許白焰這樣，當著的麵對抗古神的人類可是頭一次。
而且不用能力就能單純看到許白焰的表演，這種情況可不多。
所以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就這樣全心全力的看著這場表演……
但是就在此時，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一顆眼睛眨了一下，這讓他感到有些不解。
他是全知全視，但是一定程度上，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他也能夠預知到一些不可見的未來，與一些危險的警告。
但是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麵對危險……那都要扯到千億萬年紀元之前了。
那時候還是各個宇宙大神誕生初期。
隻有那些能夠隨意撕碎宇宙的怪物才能給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帶來一些危機的預兆，但是現在.……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感覺到了那樣一絲不詳的氣息。
噌！
那是怎樣的一刀。
這一刀，劃破了深淵，甚至點亮了深淵當中的萬物。
這一刀，從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一隻眼球進入，然後穿透了某個巨大身影的存在。
“嗯……”
這個聲音正是之前發出聲音的那個古神。
說那句“凡人之力，豈敢撼動神明”的古神，雖然此時看不見他的樣子，但是這位古神明顯是被這一刀刺到了。
深淵當中的古神們，震驚了。
它們從來沒有想到，能夠人類在古神的精神壓製之下醒過來，更沒有想到，能有人類能夠在古神存在的深淵做出攻擊古神這樣的事情。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無數眼珠打轉，如同群星瘋狂環繞盤旋一般。
他似乎想從記憶當中看出許白焰是怎麽樣揮出這一刀的，但是全職全視的他，竟然在時間長河當中找不到一點關於許白焰這一刀的痕跡。
仿佛這一刀是從時間當中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作為時間空間的主宰，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知道這一刀到底有多恐怖。
沒有因果，沒有時間空間，毫無軌跡，卻致命。
“沒有蹤跡的一刀嗎？許白焰，你真是個有趣的修複員。”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說道。
但是此時的許白焰，雙眼當中毫無感情，一雙眼睛空洞放白，而手中拿著的七殺千本櫻竟然泛出恐怖明滅的白色火焰。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已經不是有趣那麽簡單了。
“這種白色的火焰，沒有火之規則，隻是外形像是白色的火焰而已……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麽.……什麽？”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在深淵之上的眼珠子亂轉。
如同被刺激到的風車一般，控製不住的亂轉。
“不存在與時間和空間當中……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等等！許白焰，人類，你要幹什麽！！！”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語氣有些驚異。
隻見此時的許白焰手中拿著燃燒著白色火焰的七殺千本櫻。
眼中盡是空白。
向著深淵當中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一顆眼球鑽了過去。
“凡人.……亦能弑殺神明。”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所有的眼珠一轉。
覺得即使許白焰覺醒了某些詭異的能力，甚至傷害到了深淵那邊的一位古神，但是弑殺像古神一樣真正不可侵犯的神明簡直是天方夜譚。
“凡人是無法進入深淵的，人類……深淵當中的氣息，隻有古神才能承受。”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剛剛說完這句話。
他的一隻眼球就被許白焰用白色的火焰捅穿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然後許白焰全眼中閃爍著白色的火焰，將手中長刀一甩全身覆蓋白色的火焰，鑽入了深淵當中。
白色的火焰如同一件長袍覆蓋著許白焰全身，將深淵當中無盡的黑暗霧霾吞噬。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沉默下來。
他作為全知全視的存在，今天已經接連在許白焰這個人類，這個空間任命的修複員身上預測錯了很多事情。
這對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來說，是一種毫無疑問的侮辱。
但是顯然，這些侮辱是他自找的。
……
深淵當中。
無盡的黑暗霧霾，無盡的濃重塵埃。
普通人類甚至是實力極強的人類都無法在這種地方呆過一秒鍾，這些霧霾和塵埃在千分之一秒內就能讓人類的身體徹底奔潰。
而且……
深淵當中有些莫名的規則流動，這些亂流的規則，甚至能夠弑殺神明。
所以能在這種深淵當中存活的古神，是這片深淵挑選的至強者。
全身覆蓋著白色火焰的許白焰，順著之前攻擊的軌跡直接出現在了那隻古神麵前。
不過因為深淵永暗規則的存在，許白焰隻能感覺到麵前時一隻龐然大物，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
而且，除了麵前的一隻龐大的古神。
許白焰身邊至少漂浮著幾百道古神的氣息。
這些古神有的是在看熱鬧，有的想參入進來混戰，有的在看著許白焰流口水……
這裏是深淵。
深淵當中這些被封鎖的古神們絕對不是什麽善良之物，他們絕大多數是混亂與邪惡的，除了極少數像是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那樣混亂中立的古神。
其他大多是邪惡一方。
至於這種正邪的屬性也自然不是人類定義的，而是這些古神從誕生以來自有的屬性就是這樣，邪惡是他們生來的屬性而已。
此時，許白焰手中七殺千本櫻一揮。
將此次劃出了一個由白色火焰籠罩的獨特區域，在這個區域被劃分出來之後這一角當中的黑暗氣息竟然全部消失了！
“隔斷了深淵的永暗規則.……”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在外麵看著這一切，無數星辰一樣巨大的眼睛時不時思考一番。
“這個許白焰的來曆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在宇宙曆史的軌跡之上找不到這個家夥的存在……”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很確定自己知道世界上所有人類的來曆和一切生活的軌跡。
隻要這個家夥是這個宇宙內的人類，那他肯定會被自己知曉。
但是許白焰.……
難道這個人類不是這個宇宙的生命，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這樣想到。
……
深淵當中，因為許白焰開辟的白色火焰領域的原因。
能夠看到麵對古神的樣貌了。
隻不過隻是一小部分而已。
那是一隻如同黑暗雪山一般的黑色蜘蛛，現在隻有十分之一的體型出現在許白焰劃出的白色火焰的領域裏麵。
要是這個家夥出現在宇宙當中。
那可能就是以星辰為食，以星域為網的恐怖存在了。
“所以人類，你現在還覺得人類能夠弑殺神明嗎？”
黑暗雪山一般的蜘蛛放出恐怖的意念，六隻如同星辰一般的複眼看著許白焰，讓許白焰所處的附近百米當中深淵空間開始顫抖起來。
和之前一樣，隻是單純的說了一句話而已卻已經誕生了恐怖的力量。
言出法隨也不過如此。
在這隻黑暗雪山一般巨大的黑暗蜘蛛麵前，許白焰的體型實在是太過渺小。
真的如同螞蟻和大象一般。
前者根本夠不到後者的後腳跟。
附近的古神們聽到之後也在旁邊的黑暗之中笑了起來。
有的笑聲如雷陣。
有的笑聲尖銳如同針尖碰撞。
有的笑聲刺骨如同寒溪流動。
通過這些笑聲能夠感覺到旁邊的這些古神隻會比許白焰麵前的這隻黑暗雪山一般的蜘蛛更強大，而他們的笑聲中盡是嘲諷和鄙視。
“凡人.……亦能弑殺神明。”
許白焰全身上下燃燒著白色的火焰，手中七殺千本櫻閃爍著令人駭目的光芒。
下一刻。
一道如同星辰散發的白色光芒火焰一下子切開了之前那隻黑暗雪山蜘蛛的龐大身軀，如同雪山消融一般。
這隻黑暗雪山蜘蛛開始迅速融化消散。
這一幕看起來極其詭異，這隻黑暗雪山蜘蛛甚至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已經在三秒當中消散殆盡了。
“怎麽回事！”
“毀滅的氣息……它身上的規則之力全部消失了，連靈魂都消失了。”
“也就是說，它死了嗎？”
附近的古神們交流著，他們得出一個讓神驚悚的結論，那隻黑暗雪山蜘蛛古神，死了。
古神急忙向著許白焰看去。
但是許白焰已經消失了。
隻在這裏留下了之前那一句“凡人.……亦能弑殺神明。”
……
深淵之外。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看著昏迷不醒的許白焰，似乎從許白焰身上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
那個女子身穿一襲血染紅裙，站在時間長河的盡頭。
她是個人類而已。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卻從其身上感受到了那種上古聖者的氣息。
“是這樣嗎.……你這樣做是為了威懾我們嗎？但是深淵裏麵我的那些同類並不會感覺到恐懼，我們.……就是恐懼的源頭。
有時間我們會再見的，修複員，許白焰。”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說完，隨著漫天黑暗星光消失在了這裏。
作為門之匙，也作為深淵的鏈接者。
隨著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離去，這裏的深淵也立馬消失了。
許白焰昏倒在地麵，外麵昏倒的還有兩個人。
哈維和阿爾弗雷。
而蝙蝠洞當中巨大的蝙蝠也開始逐漸消失，轉變成了正常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