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暴動
說到這裏，許白焰有意看了一眼窗外。
現在的高譚市已經陷入了一種近乎瘋癲的局麵，人人都向著資本家們的家裏圍攻而去。
不少人因為矛盾也衝突了起來。
高譚市流血的序幕這才剛剛開始，在流完血之後是否能夠恢複到原狀，誰也不知道。
“所以我說，這個城市需要流血。並不是因為他在流血之後一定會改變，但是在流血之後，高譚市的人們才能意識到這個城市究竟變成了什麽模樣，究竟是什麽樣的城市才能讓他們這些屬於高譚的人們停留在這個城市。
高譚市與高譚人們，曾經這個城市的執劍者已經將劍刃對準了他們，他們不敢所動。
如今他們頂著劍刃，想要奮起反抗。但是他們會被劍刃所傷，會被刺穿身體，甚至會被捅穿身體直指心髒最後死亡。
但是為了自己持劍而戰的人們，早就該做好與劍共同赴死的準備不是嗎？”
戈登沉默了一下。
許白焰所說的便是真理。
要反抗，便會有流血，而這種因為反抗而產生的流血是不可避免的。
持劍之人早該做好因劍而亡的準備。
在高譚這個城市這句話顯得是如此紮眼而真實，凡是舉起了劍，就要做好被劍刺死的準備。
“高譚會死傷慘重的，這並不是我們一開始設想的結局。我們兩個親自逼瘋了一個可憐的男人，讓他領導了這場戰鬥。這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
戈登語氣似乎有些責怪，但更多的是自責。
戈登的自責來自於很多方麵，但是更多的是來自於能力的缺陷。
他什麽都做不了，即使是時間倒退他估計也無法阻止當初的蝙蝠俠將這個城市變成這樣。
這個城市變成這樣之後這個城市就不再戈登的掌握之內了。
戈登隻是一介凡人。
說難聽些，戈登也就隻能在事情發生之後心中咯噔一下，然後再也無能為力。
這個城市，有著太多的變數。
即使時間穿越，他也沒有能力對抗當時的蝙蝠俠，也沒有能力阻擋當時的那些大資本家們，更沒有能力去說服人們從一開始就對蝙蝠俠進行反抗。
現在，他也沒有這些能力。
他是警長，他不是救世主。
戈登心有餘而力不足，雖然心懷著一顆拯救高譚的心，但是他的力量隻能支撐他的雙腳著地，自己不被別人傷害。
而在許白焰和現場其他人眼裏，戈登就是那種典型的聖母情節的人。
許白焰經曆了許多空間，早已經看清了這個世界的現實。
高槻泉作為喰種，對殺戮和被殺戮的領悟隻會更加深沉，至於陽神和月神……那可是冒險空間星盟被稱為雙神的存在。
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艾米。
隻不過艾米也是個商人，顯然對這種生死的道理更加明了。
許白焰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問了戈登一個問題。
“戈登警長，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你以為未來的高譚會是怎麽樣的？”
許白焰問出的這個問題讓戈登警長愣了一下。
他從一開始對蝙蝠俠以及這個城市之前的那種被禁錮一樣的態度保持沉默。
因為他之前從來沒有發現這個城市不對勁過。
因為他是高譚市的中產階層。
不同於高譚市的大資本家和底層貧民們，他位於兩者之間，在兩者的一個平衡奇點當中。
這個位置很奇妙。
這個位置讓戈登不會有大資產家們的那種資源控製的思想，同時也更不會有高譚市底層百姓們每天都無法吃飽的情況。
這也讓戈登一直生活在一種平穩的狀態之下。
這一年與之前的十幾年生涯完全截然不同，這種平穩安逸的生活讓戈登警長下意識的認為高譚市不改變也不會有什麽變化。
確實，在短時間內，高譚市任由蝙蝠俠控製是沒有什麽問題。
因為高譚市的變化對他們這些社會中層人士的影響要到五六年之後才有可能會表現出來。
隻不過在這段過程當中他們肯定會喪失一切可以用來反抗的手段。
因為高譚市最多的永遠是社會的底層。在蝙蝠俠將高譚市的底層全部收拾了之後，那剩下的中層隻會剩下更悲慘的命運。
而高譚市的高層.……到最後也隻是蝙蝠俠手中的工具而已。
戈登雖然是個社會中層，但並不妨礙的他的思考。
他之前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因為一些事情他刻意的將這些事情全部忽略了。
現在經過許白焰一提醒他倒是反應了過來。
唇亡齒寒，這是他代表的中層和高譚市底層的關係，
而現在高譚市底層的反擊，幾乎是整個高譚市能夠做出最有效的一波反擊。
“戈登，不止是什麽幾條性命的問題，在這場風波過後你要想到如何讓這些人們恢複平靜，如何讓高譚恢複真正的和平和自由。
一旦這兩點沒能保障，這個城市永遠將會是混亂。”
許白焰說道。
但許白焰話隻說了一半。
高譚市，永遠不會有安寧，因為這個城市的瘋狂，這個城市人們的性質導致了這個城市永遠不可能有真正和平的一天。
不過這次人們要的是自由，和平是給戈登說著聽的。
否則戈登這個家夥過兩天又該來找自己訴苦了，這種聖母心態的家夥總會擔憂這裏擔憂哪裏。
但是現在，自己可沒有閑工夫陪戈登談心了。
“戈登，你回去想想在這場暴動結束後的收尾工作吧，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多想。”
戈登還是憂慮。
就如許白焰所想的，戈登作為一個聖母情節爆發的家夥，隨時隨地都在想很多東西。
在聽到許白焰所說之後他再次疑問道；“你怎麽肯定這場暴動會結束？”
許白焰看了戈登一眼。
戈登被看的有些心底發毛，於是解釋道；“曆史上的很多暴動都會持續很長時間，有的是一年兩年，甚至是七八年十幾年，我們高譚市的暴動真的會結束嗎?”
許白焰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而且我跟你保證，這場暴動會很快結束，最多不出一個月，這場暴動便會徹底結束。”
許白焰的語氣肯定而又堅決，讓戈登不能再反駁。
於是戈登起身便離開了。
……
在戈登離開之後，許白焰端起自己手中的咖啡慢慢品起來。
隻不過好像忽略了什麽事情。
至於是什麽事情.……
艾米在一邊提醒道；“白焰哥哥，你看那邊角落裏麵的那個人好奇怪啊，一直在發抖。”
角落裏的那個人?
許白焰這才意識到角落裏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的身形還有點熟悉……
看了半天，許白焰終於認出角落裏的這個家夥是哪天和老管家阿爾弗雷對戰的雷電變異人。
不過他為什麽蹲在角落裏，難道是雷電變異人習慣呆在角落裏？
此時月神拍了拍手。
陷入無限月華當中的雷電變異人恍然驚醒，他早已經是一身冷汗，身體不斷顫抖。
此時被月神喚醒，他終於從無限重複的月華當中恢複了過來。
“那麽，變異人先生，你有什麽事情呢？”許白焰問道。
累點變異人一臉驚恐未定。
先看了看陽神，再看了看月神，確定兩個人都不會隨意出手之後才看著許白焰。
他的眼神有些難堪。
本來他的打算是來這裏威脅一下許白焰，然後再用手段提出與許白焰一起平分密藏的事情，然後他想讓許白焰和阿爾弗雷打起來，最後他再漁翁得利。
但是現在，他什麽計劃都沒了。
隻是語氣帶著略微顫抖說道：“我，我隻是想來這裏和你，不您們各位問個好。”
陽神那種如同不在人間的感覺，月神的那一巴掌，都讓雷電變異人意識到眼前許白焰等人的實力完全不是和他一個水平的存在。
他現在在眼皮底下也不敢做什麽大膽的舉動。
此時許白焰卻說出了一段讓他感到驚悚的話語。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阿爾弗雷要和我作對，然後你們一起發現了一處密藏，現在想要和我聯合然後再黃雀捕蟬，過河拆橋，將所有好處都通吃了？”
“怎.……怎麽可能？”雷電變異人一臉冷汗，語氣斷續顫抖。
“怎麽沒可能，你剛才都把你想的說出來了。”
許白焰無奈轉頭看了一眼月神；“你是不是下手太重，把這家夥的神經打壞了？”
月神搖了搖頭。
“中了我的月華之後神經會有一定的錯亂感，分不清虛擬還是現實，他這種情況還是屬於正常的。”
許白焰點點頭，表示理解。
而一旁的雷電變異人一臉驚駭，感覺自己就要和這個美麗的世界說拜拜了。
他背後的汗水開始狂冒，甚至臉色都變得有些慘白。
許白焰看著這個家夥如此不堪，不由得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你好歹是個黃金三階的家夥，怎麽這麽怕死?”
雷電變異人搖搖頭，不敢說話。
“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你就走吧。”許白焰說道。
“真的嗎？”
“真的。”許白焰深感無奈，在麵對阿爾弗雷時可沒見這個雷電變異人這麽慫。
“密藏的位置在哪裏。”
雷電變異人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都沒有一點猶豫，直接脫口而出。
“蝙蝠洞。”
果然。
許白焰聽到蝙蝠洞就幾乎已經肯定了一些事情。
這個密藏不簡單。
而且這個密藏一定和現在的布魯斯有所聯係，現在的布魯斯化身的黑暗蝙蝠俠的性格絕對跟這個密藏有關。
而且這個密藏的屬性現在看來並不怎麽好，能夠將布魯斯變成這種黑暗的統治者，那密藏本身的屬性數補丁就是黑暗混亂的。
陽神聽到密藏之後有些意外，隻不過他的表情沒有變化。因為他到現在為止，一直在準備和許白焰的最終一戰。
隻不過此時他開口提醒道。
“我並不建議你輕易去探查這個密藏，代表黑暗屬性的密藏可能是連同某片更加黑暗空間的大門，按照你現在的實力，還遠遠沒有辦法和那些可以與神明對殺的存在戰鬥。”
陽神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事情。
現在許白焰的生命關乎到他是否成神一戰的事情，他可不想看到許白焰被密藏後麵的存在幹掉。
不過許白焰搖了搖頭：“如果我死了，那就是代表著你注定成神，上天要我死，那也就代表著你的大道自然就圓滿了。”
陽神聽到許白焰這麽說皺了皺眉。
許白焰這句話被陽神看作了許白焰並不願意讓別人幹擾他的意誌。
於是陽神就不再言語。
雷電變異人看到連陽神這樣的存在都要聽許白焰的話，頓時對許白焰的評價拔到了心中的最高級。
“你走吧，不過你最好快點離開這個世界，否則我並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聽到許白焰的話之後雷電變異人如獲新生，立馬一溜煙跑出了許白焰的別墅，臨走之前還恭恭敬敬的將別墅的大門輕輕關上了。
……
伴隨著清冷的月光。
高譚市的上層大資本家們受到布魯斯的威脅，紛紛將手下的私人保鏢們派了出去。
這些私人保鏢比起高譚市暴動的人們來說裝備精良，全副武裝。
但他們麵對的是數十萬的高譚市暴民。
暴民們手中拿著粗劣的自製武器，率先對這些資本家們的手下動手了。
而這些私人保鏢也接到了命令，隻要對方動手，他們就反擊。
槍聲，從這個夜晚開始。
震撼彈，催淚彈，一時之間全部都向著暴民群中丟去。
而暴民們手中自製的燃燒瓶也一股腦全部被丟進了保鏢的陣型裏麵。
兩邊的人士瞬間展開了一場火拚。
而且這種場景不止在一處，在高譚市幾個比較大的大樓附近全部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而且伴隨著這些比較大的大樓附近發生的戰鬥，一瞬間很多地方也陷入了戰鬥。
隨之而來的就是整個城市全部陷入了戰鬥。
一方是暴動的高譚市市民，另一方是資本家們花金錢雇傭的私人保鏢。
一方人多勢眾。
另一方裝備精良，擁有一定的作戰技巧。
兩方勢力竟然還鬥了個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