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傳奇海綿的誕生
海綿寶寶臉上的表情猶豫了。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和許白焰印象當中的海綿寶寶一樣露出了滑稽的表情。
因為對許白焰所做結果的不可預測性，這一瞬間的海綿寶寶看樣子終於恢複了片刻的正常。
此時。
許白焰雙手伸向天空當中的硬幣，一下子就將硬幣抓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現在就讓我來看看，這枚硬幣是正麵，還是反麵。”許白焰說著即將揭開自己的雙手，但是此時比奇堡海底的空間卻發生了一陣陣搖晃。
劇烈的顫抖，甚至讓人站在海底世界的地麵上都站不住。
轟隆隆！
一陣陣可以聽見的明顯聲響竟然也從空間當中不斷傳播開來。
這些動靜和聲音的來源不明，但是卻又讓人覺得就在耳邊。
兩者都出奇一致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這是這片空間對於現在許白焰即將做的事情的警告。
許白焰麵對這種危險的提示並不在意，反倒是無所顧忌的得意了一下。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對了，這個虛假的空間在害怕自己看到硬幣是正麵還是反麵。
不論是正麵還是反麵，自己都將引導出無限個選擇。
而這無限個選擇的背後，是這個虛假世界無法承受的無限個平行世界的塑造。
雖然時間有限，但是隻要許白焰看到手中的硬幣是真是反，這場實驗都將在一瞬間以一種不可逆轉的形勢劇烈縮聚發生各種變化。
這時候海綿寶寶終於反映了過來，然後冷聲喊到：“你不能看手裏的硬幣！你不能那麽做！許白焰！”
許白焰雙手合十，緊緊地抓著手中的硬幣。
然後抬頭看向了這個在無數次循環裏麵變得優雅而變態的海綿寶寶，許白焰已經知道這個比奇堡循環為什麽會這樣了。
因為海綿寶寶這個主角都化作了瘋子，這個循環的目的或許就是讓這個滿身瘡痍的海綿寶寶留在這裏。
“你害怕了嗎？海綿寶寶？”許白焰笑著說道。
海綿寶寶表情愣了一下，然後語氣迅速而準確地說道：“許白焰，就連你自己也說了，薛定諤的貓隻是一個理論。
而且你也不能確定這個空間是不是穩定，接下來如果你看了硬幣會怎麽樣你自己也都想象不到。
或許這個空間會直接爆炸呢？你怎麽辦？”
許白焰笑了笑：“我倒是希望我的所作所為能引起空間爆炸，但我現在做的事情沒有那麽誇張，隻是在測試我的一個想法而已。
現在看著你，我好像有些了解這個比奇堡循環為什麽會存在了。
不說廢話了，來看看硬幣正反麵吧。”
許白焰說著，在海綿寶寶震驚的眼神當中直接攤開了手掌。
比奇堡當中之前產生的異像和聲音在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許白焰看著手掌心的硬幣，眼神饒有興趣的搖了搖頭。
海綿寶寶向前走了兩步，然後也看到了許白焰手中的硬幣。
此時許白焰手中的這枚海底世界通用的硬幣，正麵和反麵竟然被一股不規則的力量扭曲擰在了一起，正麵反麵現在竟然都是一摸一樣的。
也就是說許白焰這次的結果，竟然是沒有正反。
“有意思，竟然為了規避我做出選擇做出了這種事情嗎？”許白焰到了現在，基本已經敢肯定自己的設想是對的。
這個海底世界的比奇堡，是一個偽世界。
而這裏的時間循環，也隻是偽時間循環而已。
許白焰將手緩緩伸入口袋，然後繼續朗聲道：“現在我將隨機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硬幣，如果硬幣是單數，我就抽取雙數硬幣再進行抽取。
如果抽出來的硬幣是雙數，我就換取單數硬幣再抽取！”
許白焰並沒有放棄驗證自己的理論，而且許白焰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成為薛定諤的海綿，在這個世界引發出無限個有可能的時間線。
這一次許白焰說的並不是單雙數，但是卻又有無數個可能。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會抓出多少個硬幣，而且他也沒有限定之後自己使用的單雙數是多少個。
理論上從一到無限，這個選擇的破壞性比起之前許白焰要做的正反麵實驗還要強。
這次空間竟然陣陣顫抖起來，似乎都在拒絕許白焰做出選擇。
各種肉眼可見的虛影出現，一個個站在時間的長河當中向著許白焰衝了過來。
許白焰麵無表情，自己可沒有給這個讓自己循環了兩百多次的空間選擇的餘地，一下子就從口袋裏摸了一把硬幣出來，然後張開了手心。
“單數。”
哢嚓……
哢嚓……
哢嚓……
和蛋殼碎裂一般的聲音響起，這片空間，開始崩潰了！
正如許白焰想的一樣，這片空間是虛假的。
此時根本沒有辦法為許白焰提供無限的位麵來構造無數可能發展的平行空間。
海綿寶寶看著許白焰，這次他沒有阻止許白焰這麽做。
現在的他反倒是再度平靜了下來，站在原地，向許白焰問道：“你就不怕自己被這片空間拉上一起陪葬嗎？
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你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
甚至你不是和我看上去一樣，不是一隻海綿，你說你是一個外形像海綿的人。
你難道就不怕死嗎？”
許白焰挑了挑眉頭：“死？你不是說過嗎，對於極其聰明或者極其愚蠢的家夥來說，死亡隻是一種形式。
但對於我來說，死亡可能隻是一種概念。
死亡可能隻會導致我存在方式的改變，或許是從有意識的碳基生命體轉化為靈魂體，說到底，我根本不怕死。”
在經曆過多次空間修複BUG之旅之後，許白焰早就發現死亡這個概念早就被自己拋棄到了腦後。
現在的自己，隻是為了追求修複BUG而行動。
許白焰此時看了看四周，然後對海綿寶寶說道：“到是你，為什麽會有這種疑問？難道你畏懼死亡？”
許白焰可不相信這個在無數次輪回裏變得詭異變態的海綿寶寶會恐懼死亡。
他說這番話的目的可能另有他意。
海綿寶寶難得的沉默了一番，在看到四周的空間開始碎裂之後，他對許白焰說道：“我隻是有些在意自己即將失去的東西。
在這片空間裏，雖然我曾將比奇堡的每一個人都殺過不止幾千遍，幾萬遍，但是現在我很可能在也無法做這種事情了。
他們每個家夥的性格，愛好，甚至是身體上有什麽特征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他們就都要消失了啊。”
許白焰笑了笑：“我本來以為你這樣的存在是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的，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啊。”
“藝術家們往往有著比起普通家夥來說更濃烈的感情，即使我的藝術是餐食血肉和用它們的屍體鑄就藝術品。
但我內心深處任然是一個情感充沛且擁有極大同情心的人。”海綿寶寶優雅地笑了起來。
許白焰也笑了笑。
對於現在的這塊海綿寶寶，許白焰隻能說是亦敵亦友。雖然不能依靠，但他說的話也是有大部分是發自真情實感。
隨著空間碎裂，許白焰收到了來自係統的通知。
【BUG修複進度：100%（BUG修複進度抵達75%以上即可完成任務）】
許白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海綿寶寶，這個家夥竟然不屬於BUG的範圍。
係統是出了什麽問題還是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
在許白焰的猜想當中，現在自己能夠打破這個假的空間很有可能隻會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修複度。
而海綿寶寶很可能會成為自己要修複剩下的修複度，現在沒想到一下子修複度直接達到了百分之百。
……
在空間即將徹底碎裂的時候。
海綿寶寶對許白焰問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隻是你們人類世界的一種名為‘動漫角色’的存在是吧？”
“沒錯，你隻是我們世界當中虛構出的二維平麵動畫。
甚至如果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你的存在並不真實，隻是被虛構出來的動漫角色”
“嗬嗬嗬，許白焰先生，你又在否定我的存在了。”海綿寶寶笑了笑繼續問道：“你們所處的那個世界美好嗎？”
許白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後回答道：“如果你沒有變成這樣，這個比奇堡也沒有變成一個循環，那這個海底世界比起我們的世界美好太多了。
因為你們是被創作者寄托了美好的願望和脫離了現實的幻想。
所以基本上你們的一切來源於我們的現實，卻又高出我們的現實。
你們的存在，讓很多疲憊的人在你們這裏得到了解脫。但是你現在變成這樣，估計帶給人們的隻有獵奇和恐懼了。”
“是這樣嗎.……”海綿寶寶隨之陷入了沉思。
“好了，就這樣吧！在這個虛假的比奇堡世界消失之後，一切都將回到真正的起點。
你的生活估計也會恢複正常。
可能你也會隨著這一次恢複徹底遺忘有關這一段時間的記憶，所以再見了，海綿寶寶。”許白焰揮了揮手，選擇回歸，直接消失在了海底世界。
……
而接下來的一切，正如許白焰所說。
他打破了這個虛假的比奇堡循環圈。
海底世界一切都開始緩緩向著正常情況恢複，海綿寶寶能夠感受到，比奇堡的時間再也不會循環了。
因為自己腦海裏之前的無數輪回的回憶正在徹底消失。
海綿寶寶微微眯起了眼，他已經不知道多久都沒有感受到過恐懼了。
但是這一次，麵對即將恢複的比奇堡他竟然心中產生了隱隱約約的擔憂。
“虛假的世界，二維世界.……嗬嗬嗬.……”
在一切即將歸於平靜的一瞬間，海綿寶寶眼中有強烈的狂熱情緒閃爍出現。
“二維世界.……這是結束，也是開始！
許白焰先生，真要感謝你給我提供了一個成為傳奇的機會！”
海綿寶寶的眼神越來越冷酷，隨之他朝著空間即將修複的空間裂縫當中全力跑了過去。
在靠近空間裂縫的一瞬間，縱身一躍，直接跳進了一道空間裂縫徹底消失在了這個海底世界.……
與此同時，許白焰中創造出海綿寶寶世界的現實世界。
渡輪街101號。
一家碟片售賣店當中，一張剛被放進CD機的碟片出了問題，電視屏幕上麵傳來不斷閃爍的花紋。
接著時不時又蹦出幾個淩亂的畫麵，似乎是卡碟了。
年輕的售貨員看著自己剛剛放進去的碟片，隨之將其從CD機裏麵取了出來。
這是一張有些年頭了的《海綿寶寶》全集。
年輕的店員拿出酒精，用少許酒精擦了擦光碟背麵之後重新將碟片放入了CD機。
終於，這張老碟片好像能播放了。
電視上麵閃過幾道雪花之後，熟悉的歌曲響起。
“是誰住在深海的……”
年輕的店員笑著搖了搖頭，聽著海綿寶寶熟悉的開場歌曲，他小時候看海綿寶寶的開心時光仿佛又回來了。
但是此時隨著開場歌曲結束，一個漆黑的場景竟然出現在屏幕裏。
店員疑惑地看著屏幕。
接著海綿寶寶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了漆黑的屏幕當中，但店員有些疑惑，剛開始播放碟片不應該是第一集嗎？
看樣子這怎麽跳集了？
在店員疑惑的眼神當中，屏幕裏麵的海綿寶寶轉過身來，他看著店員聲音平靜地問道：“先生，請問你相信二維世界的人物能夠來到三維世界嗎？”
“怎麽回事！”店員一驚，向著四周看了一眼。
“先生，不要看了，我就是在和你對話。”海綿寶寶的語氣依舊平靜。
店員疑惑著靠近屏幕，然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海綿寶寶？你在和我說話？但……這怎麽可能？”
海綿寶寶的眼神不可見的稍微收縮了一下，這是他在漫長輪回裏和許白焰打交道學會的技能，會從很小的事物分析別人的性格。
“你不必擔心，我是來專門找你的，你應該很喜歡我的漫畫吧？”
店員聽到漫畫之後表情立馬從警惕變成了鬆懈，笑著對屏幕裏的海綿寶寶說道：“當然！我小時候可是看著你長大的，隻是沒想到還有這麽神奇的一天，我竟然有機會和你對話。”
海綿寶寶優雅紳士地笑了笑：“那可真是我的榮幸，現在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你能幫我嗎？我想從這台電視裏麵出來……”
十分鍾之後，年輕的店員倒在自己血泊裏，臉上寫滿了恐懼。
不知道這短短的十分鍾，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而他的身邊。
海綿寶寶身上沾滿了鮮血，一臉平靜優雅的站在原地。
海綿寶寶真的從電視裏麵出來了！
“我，海綿寶寶，將替二維世界向高維世界正式宣戰.……”